韓老師:
這段時間,我正在整理您的小說作品,爭取編起一個小說創(chuàng)作年表。為此我重讀了您送給我的《韓石山崔巍通信集》,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的錯誤:在您1979年6月11日致崔巍的信中,您說該年第4期《上海文學》上有一篇叫《不平則鳴》的文章對您在第3期上發(fā)的《多看看我們的工人和農民》短信提出了非議,我查了那篇文章,作者周泉生,不是發(fā)在第4期,而是發(fā)在第5期上。此外,在您送我的長篇小說《別扭過臉去》的后記第三段,您寫道:“從一九八四年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用了兩年多時間,寫成了,叫《磨盤莊》……”這里的1984年,我懷疑應該是1974年,我是通過后面的話和《通信集》中的內容分析得出的,不知是否準確。
我今天去了沈陽的北方圖書城,還是買不到您的散文集《此事豈可對人言》,是不是還沒有正式出版?您是否還在收藏李健吾前輩的書?我在網上看到有人賣他建國前出的《風流債》,您若沒有,我想把它買下來送您。
最后還想問您一個問題,王映霞是否叫過菊生這個名字或號?前些日子我買到一本舊書,名為《我與郁達夫》(王映霞著,華岳文藝出版社。1988年9月一版),書前不知誰題了一首詩,署名“菊生”,從詩的內容上看像是王映霞寫的,書中正文還有幾處注釋和修改的痕跡。您若寫郁達夫的傳,此書或許能用上。祝安康!
姚宏越2006年5月26日
宏越同學:
謝謝你?!俄n石山崔巍通信集》中說的《磨盤莊》,與收入中篇小說集《魔子》中的《磨盤莊》是兩回事。通信集中說的《磨盤莊》是部長篇小說,曾油印過,我保留了一份,不幸也在一次搬家中弄丟了。那是部三十多萬字的長篇小說,寫于七十年代中期,后來沒有出版。收入《魔子》的中篇小說《磨盤莊》原來也是長篇,約十五六萬字,是我1980年寫的,在講習所學習時寫了大部,學習結業(yè)后回到老家,寫完。在山西人民出版社放了一年,沒有出書,后來寄給《莽原》,他們喜歡,但說太長,我又大加刪節(jié),成了一個近十萬字的中篇。發(fā)表當在1983年初,這年秋天“清除精神污染”運動開始后,曾受到批評。同時受到批評的還有發(fā)表在《鴨綠江》、《飛天》、《山西青年》上的三個小說。《莽原》來人(責編),要我寫篇自我批評的文章,在《河南日報》發(fā)表,我當時正在山西受審查,對他說:要過堂,在并州府過吧,還要解到鄭州府嗎?后來是他們寫了篇批判文章,在省報發(fā)表了事。遼寧、甘肅也有批判文章發(fā)表。只有山西,是我自己寫的。這個情況,你在研究中也該注意到。
《此事豈可對人言》,他們原說五月份會出版,我就那么說了,現(xiàn)在到了六月還不見動靜。剛才我電話問過責編,說要到七月了。這事只能怪我,這么大了還這么沉不住氣。書沒出來,什么都別說,一推再推的事,又不是沒經過。你要能買到李健吾的《風流債》,請?zhí)嫖屹I下。謝謝了。這是他在上?!肮聧u”時期,改編的一個劇本。 《我與郁達夫》一書,我有,但你說有修改,我還是有興趣的。只是菊生怕不會是王映霞的號。
最近我從省作協(xié)資料室買到多本我過去出的書,其中有《韓石山文學評論集》、《虧心事》初版、《魔子》、《鬼符》、《輕盈的腳步》等,這幾本中,若有你沒有的,我可寄贈。不必客氣。謝謝。祝文祺!
韓石山 2006年6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