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性失足

甘典揚

2004年9月，一個美麗動人的女人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圈子中，她是我的上司。從此我本來如一潭死水般的生活驟起波瀾，只是我在抱著妻子的時候，滿腦子里想的卻是女上司那撩人的身姿、如花的笑靨……

１1997年7月，大學(xué)畢業(yè)的我因不滿意學(xué)校推薦的單位，南下深圳闖蕩江湖，可兩個月過去了，我仍然沒有找到工作，就在這時，一個女人走進(jìn)了我的生活，她就是我后來的妻子。她是我一個大學(xué)女同學(xué)的閨中密友，當(dāng)時，她在一家公司做會計。

在妻子的幫助和支持下，我終于在1997年10月也找到了一份工作。我和妻子發(fā)展得很順利，1998年3月8日，我走進(jìn)了婚姻的“圍城”。

婚后我們一直很幸福，2000年，隨著我們愛情結(jié)晶的降臨，妻子的身體開始慢慢地“橫向發(fā)展”，加上我們在工作上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對夫妻之間的那檔子事兒也有些淡漠了，十天半月的才有點沖動之感，但我們都習(xí)慣了這種不痛不癢的生活。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xù)了三年，但我和妻子從未有過離婚的念頭，我們都認(rèn)為婚姻和家庭其實就該這么過，不都說“平平淡淡才是真”嗎？老婆、孩子、事業(yè)是家庭的支柱，我都有了，該知足了。至于夫妻之間的那檔子事，聽朋友說都有“同樣的感覺”，就如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2004年9月，我們辦公室主任高升了。歷來我們辦公室都是副主任補缺，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我，叫我請客，我心里也美滋滋的。不料，很快，總經(jīng)理領(lǐng)著一個女人來了，給大家介紹說這就是我們的新主任，我心里有點抵觸情緒，歪著頭，也不看她，象征性地鼓鼓掌，總經(jīng)理拍著我的肩說：“小伍??！以后你們可要好好配合??！”我說：“我一定在新主任的領(lǐng)導(dǎo)之下，認(rèn)真工作?！笨偨?jīng)理打著哈哈說：“那就好，那就好！”

總經(jīng)理走后，新主任來了個自我介紹，我一句話也沒聽進(jìn)去，新主任說完后走了出去，我這才看了新主任的背影一眼：一件米黃色的風(fēng)衣，頭發(fā)不是很長，披著，隨著走路的腳步很有節(jié)奏地擺著。我擺弄著桌上的材料，無心整理，心想：來了個花瓶。同事小張說：“陸露，好水靈的名字！”我這才知道新主任的大名，心里那個氣?。汉脗€花瓶，就連姓氏也“大”我??！我姓伍（五），你什么姓氏不好，偏偏姓陸（六）！

回到家后，妻子還沒回來，我忙著家務(wù)，一會兒，妻子也回來了，高興地說她買了一件風(fēng)衣，款式、質(zhì)地都還不錯。為了不把工作中的不滿情緒帶進(jìn)家中，我便要妻子穿上試試。竟然也是一件米黃色的風(fēng)衣！我叫妻子轉(zhuǎn)過身去，背面和陸露的那件一樣，我立即說：“這件衣服不是很適合你，明天拿去換一件吧”！妻子卻說：“朋友們都說這件風(fēng)衣很適合我，我也很喜歡！”見勸不動妻子，我說：“反正這件風(fēng)衣你往后少穿，我不喜歡，穿著有些妖氣?！逼拮恿R了句：“神經(jīng)病，今天是吃錯藥了吧，莫名其妙?！蹦且煌砩希覜]睡好，滿腦子里都是那可惡的穿著風(fēng)衣的背影。

第二天上班，我才知道，陸露是總經(jīng)理的小姨子，果真證實了我的話，靠裙帶關(guān)系不是花瓶是什么！我到辦公室時，她已經(jīng)到了，還是穿著前一天那件米黃色風(fēng)衣，我認(rèn)真地打量了一番，她還真是個花瓶架子，臉蛋漂亮，身段也很好。

可隨后的日子，陸露的冷漠清高讓我們有些窒息，除了工作交流，上班期間不準(zhǔn)嬉鬧，大家都覺得她做事和她那美麗的長相不相符，難怪到我們辦公室這么久了，還不見有男人來找過她。這種冷面美人沒幾個能受得了。一天，我有一份不很重要的材料晚交了不到一個小時，這在以前根本不算什么，可就為這事，我被這“花瓶”批評了幾句，話雖然不重，但畢竟被上司批評了，心里有些不快，誰知道她會不會向總經(jīng)理打小報告。

下班后，我怏怏回到家中，妻子也剛進(jìn)門，也穿著新買的那件米黃色的風(fēng)衣，看著妻子的背影，仿佛陸露在背對著我指手畫腳，我沖動地把妻子抱住，心里卻報復(fù)似的想著撫摩陸露：花瓶，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你不是孤傲清高嗎！現(xiàn)在我剝?nèi)ツ愕膫窝b，看你還怎么孤傲。一邊想，一邊不停地撩撥，動作也有些粗暴了，妻子回過頭來，不耐煩地打我的手，說：“你今天發(fā)瘋了？”邊說邊要逃，我哪里肯依，發(fā)了瘋似的緊抱著妻子，妻子也拗不過我，嬌笑著說：“你今天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我更加興奮，心里還有種報復(fù)陸露的快感……

事后，妻子為我的“浪漫之舉”而幸福地紅著臉，我卻被自己剛才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我這是對妻子的背叛嗎？

２第二天，我上班時都不敢看陸露的眼睛，好像她已經(jīng)知曉一切，已經(jīng)看穿我昨天所做的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和我那丑陋的靈魂，可陸露還是那副冷面孔，我的心這才恢復(fù)平靜?？煜掳鄷r，陸露說：“今天下午我請客，希望各位賞光?！蔽蚁?，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但又轉(zhuǎn)念一想，不吃白不吃，狠狠宰她一下！我說：“主任有請，焉敢不從。”其他同事都惟我馬首是瞻，陸露說：“那就伍主任定地點吧?！薄拔橹魅巍比齻€字從陸露嘴里說出來顯得特別刺耳，我恨恨地說：“那就到'帝豪'吧，那兒清靜?！闭f完，心想：“花瓶，你等著挨宰吧！沒有2000塊，你休想走出‘帝豪的大門?！?/p>

酒桌上，我有意想讓陸露難堪，慫恿大家向她敬酒，陸露也很高興，喝了幾杯，臉色紅潤起來，她酒量不錯，也很懂得控制。從酒桌中，我們才了解到陸露的一些情況，大學(xué)畢業(yè)后自己曾開了個廣告公司，生意還做得不錯，后來家人考慮到一個姑娘家單干有諸多不便，就勸她加盟姐夫的公司，開始總經(jīng)理是打算叫陸露出任副總經(jīng)理，她卻要從基層干起，于是我們辦公室主任的缺就這樣被她頂了。

陸露喝了幾杯酒后，臉色越發(fā)紅潤，話也多了起來，她說她感覺我們還沒有完全接受她，這樣不利于搞好工作，她也知道自己那冷漠的個性不好，不過以后會在工作中慢慢改變。說實在的，陸露確實很美。席間，陸露再次對我們說，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并特意敬了我一杯酒，并告訴我，總經(jīng)理其實很看重我。我是個耳根子特軟的人，本來對做官也沒太大興趣，只是覺得有些委屈，上面派人也不和自己先打個招呼，有些賭氣罷了?，F(xiàn)在聽了漂亮的上司近乎道歉的話，不由得將胸脯拍得啪啪作響，趁著酒意說：“和你這么漂亮女人搭檔是我的福分！”

酒足飯飽后，我們又到了樓上的帝豪舞廳去瘋狂，陸露的舞跳得和她的人一樣漂亮，我對她已沒有成見，玩得也相當(dāng)盡興，最后一曲《回家》，我和陸露在薩克斯音樂中，翩翩起舞，我把在學(xué)校舞蹈隊時的看家本領(lǐng)拿了出來，陸露也配合得恰到好處，進(jìn)退之間，盡顯風(fēng)韻，我們都享受著舞曲帶來的樂趣……我扶著她那柔軟的腰肢，莫名地有了一種滿足之感，心里卻又一下子莫名其妙地想到妻子的粗腰，心中竟有些不平了，曲終之際，我們還沉浸在剛才的氣氛中?；厝r，我自告奮勇充當(dāng)護(hù)花使者。

那天晚上，她花費了足足2800元，現(xiàn)在我想起來都有些后悔。

回到家后，妻子已經(jīng)睡下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今天和陸露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她那漂亮的身影還在我的腦中閃個不停，我有些興奮，心中不斷地閃過陸露那漂亮的臉蛋，迷人的腰肢，在我的撩撥之下，妻子的情緒漸漸被調(diào)動起來了，我在黑暗中盡情地享受著妻子的身體，滿腦子里卻想著陸露，我閉上眼睛，想像著陸露被我征服時的嬌羞模樣……頓時我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妻子在我酣暢淋漓的“進(jìn)攻”下，也仿佛找回了蜜月時的感覺。我陶醉在自己編織的性幻想中，妻子則陶醉于我許久未有的勇猛……

精疲力竭之后，妻子幸福地依偎在我胸前，我卻想躺倒睡覺，妻子不依，打開燈，直勾勾地看著我，非問我這兩天是不是用了“偉哥”。

陸露的出現(xiàn)，徹底改變了我和妻子以往那不痛不癢、可有可無的夫妻生活，無論質(zhì)量還是數(shù)量，都是從前無法比擬的，大有超過蜜月之勢。為滿足自己的視覺想像，每當(dāng)陸露穿上什么新款式的衣物時，我就會千方百計地慫恿妻子也買上一套，有時為買一套“陸露新裝”，我陪著妻子滿大街地跑。妻子這段時間的變化也不小，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又重新滋潤起來，逐漸恢復(fù)了青春與活力，臉上的柔媚和溫情完全是初戀的感覺，還每天早起半小時參加瘦身鍛煉，夫妻生活也變得更加有滋有味。妻子對我的表現(xiàn)感到十分驚奇的同時，更多的是感到幸福和滿足，每次我們激情過后，面對著幸福而滿足的妻子，我總有種內(nèi)疚，我這不是在當(dāng)著妻子的面“偷情”嗎？真怕自己有一天在抱著妻子瘋狂時忍不住喊出陸露的名字，我每次在快樂的同時也誠惶誠恐。說實話，我還是很愛我的妻子的，不明就里的妻子倒對我近期的表現(xiàn)很滿意，但她始終不明白我為什么突然改變習(xí)慣：關(guān)著燈做愛。我有些陷在其中，不能自拔，我總想著在現(xiàn)實中和陸露發(fā)生點什么故事，而且這種愿望越來越強烈，可我又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我永遠(yuǎn)只能暗中“享受”著陸露。

３面對陸露，我再也不能平靜待之，工作上我更加賣力，什么都不圖，最開心的就是陸露對我說上一句：伍主任，做得很好啊！在我無數(shù)次的強烈要求下，陸露終于改口叫我“老伍”，我說：“我姓伍，你姓陸，我們應(yīng)該比別人更親近，否則我們都對不起老祖宗給我們留下的姓氏?！标懧缎Φ没ㄖy顫，我的幾句戲言竟然博得美人一笑，我也樂滋滋的。陸露的性格也漸漸變得開朗起來，我在和陸露工作之余，有意無意地來點“彩色玩笑”，這是我惟一能做到的揩點言語上的“油”。后來，我知道了陸露有個很好的男友，是個軍隊干部，正在軍校進(jìn)修。

因為我們工作上接觸較多，所以也常在一起交流、應(yīng)酬。我自我感覺自己基本上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好男人，從出眾的長相到出色的工作能力和幽默的談吐都可圈可點。有幾次我們參加會議，或者出差時，別人把我們當(dāng)成情侶，甚至還有人把陸露當(dāng)成是我的“情人”！在別人誤會的哄笑聲中，陸露紅著臉解釋過幾次，別人哪里肯聽，弄得陸露后來在出差時總避著我。我知道自己對女孩是很有吸引力的，陸露之所以避開我，其實是她對她和男朋友感情的一種不自信的體現(xiàn)，我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陸露，把自己表現(xiàn)得更加出色。

2004年年底，我和陸露雙雙被單位評為優(yōu)秀工作者，各獎5000元，一個辦公室被同時評上兩個優(yōu)秀工作者，這在我們單位是史無前例的。同事的羨慕，領(lǐng)導(dǎo)的褒獎，讓我們著實高興了好幾天，接下來，就是我和陸露要“放血”了，我們商量共同“放一次血”，還去“帝豪”。

因為我和陸露是東道，大伙不住地向我們敬酒表示祝賀，陸露有些招架不住，就不停地向我求救，面對著已是粉面桃花的陸露那醉態(tài)的請求，我頓生豪情，拍著胸脯說：“陸小姐，有老伍為你保駕護(hù)航，沒事，不過你得送我回家啊！”替陸露喝了好幾杯，酒宴結(jié)束后，我已是有八分醉意了，陸露也好不到哪兒去，大伙又非要去樓上的舞廳再“瀟灑”一回，我和陸露只好舍命相陪。在舞廳里，我再次摟住了陸露的纖纖細(xì)腰，這么久以來對陸露的“暗中享受”又一下子涌了出來。以往是暗戀，現(xiàn)在陸露是如此真實地被我摟在懷里，陸露基本上是靠在我的肩上，我不是柳下惠，借著酒意，將陸露緊緊地?fù)ё?，感受著陸露的溫暖氣息；那撩人的帶著些酒氣的勻和的呼吸，更讓我心猿意馬。陸露醉眼迷離，無力地靠著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用兩手推了推我，但在我看來，那無異于是欲拒還迎……

兩支舞下來，陸露說要先走，就我說我送她，也跟著出來了，我對陸露說：“替你喝酒時，你還答應(yīng)送我回家呢，現(xiàn)在倒好，還得我送你回去?！标懧墩f：“那就到我那兒坐坐，喝杯解酒茶吧！”

到了陸露家，我們的酒勁上來了，興奮加酒勁，使得我沖動地再次摟住了陸露，陸露的掙扎在我的瘋狂下顯得那么無力和無助……

東方發(fā)白時我迷迷糊糊地醒來，陸露還在酣睡，我被自己昨晚的獸行驚呆了。那一瞬間，我甚至有了去蹲班房的思想準(zhǔn)備，逃也似的離開了她家。

妻子對我的徹夜未歸，只是隨便問了問，我知道以往我留下的那個好丈夫的印象起了很大作用。我不敢見陸露，向單位請了假，那一天我在驚恐中度過，隨時準(zhǔn)備著公安人員的詢問，我這才體會到一時的放縱給我?guī)矶啻蟮木裾勰?，晚上我實在忍不住了，帶著贖罪的心情撥通了陸露的電話，陸露像沒事似的說：“今天怎么不上班？”我囁嚅地說：“對不起……”“什么對不起??！我昨天只是被狗嚇了一下，與你無關(guān)?！闭f完就掛了，我拿著話筒，不知所措。

第二天，我硬著頭皮去上班，陸露還像往常一樣，和同事有說有笑，照常與我談工作上的事，可是其他時間對我的冷漠令我窒息，我想約她好好談?wù)?，向她真誠懺悔，可看了她的冷漠，我又沒了勇氣，就這樣我極其不安地過了一個月，我實在受不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我會瘋掉的，我的工作也受了很大影響。這一個多月，我一次也沒碰妻子，妻子對我的表現(xiàn)更是莫名其妙，有時妻子主動地依偎過來溫存，我卻又總是想到陸露那冷漠的表情和自己野獸般的行徑，就不由得癱軟了下去。

2005年元月底，我辭職了，再也無法忍受那精神上的巨大壓力，每天要面對著自己曾經(jīng)傷害過她身體的女人——陸露，我的心在滴血；又一個月后，我主動向妻子提出離婚，每天要面對著愛我的人，我已經(jīng)傷害了她的心靈，我污濁的靈魂已使我不配和她——我的妻子一起生活，妻子死活不依，說是無論我犯下什么過錯，她都能原諒，妻子越是這樣寬宏大量，我越是無地自容，惟有勤奮工作方能解我心中愧疚。2005年3月8日，我只身去了上海，但愿黃浦江能洗凈我的靈魂，妻子至今也不知道我提出離婚的真正原因。

我的齷齪和卑劣，傷害了兩個女人，我將背著心靈的枷鎖向她們終生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