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龔紅玉
自從拾玉接到那張重點高中的錄取通知書后,淑華嫂已是幾夜沒合眼了,一向潑辣、果敢的淑華嫂,竟優(yōu)柔寡斷起來。
拾玉是淑華嫂的女兒:十五年前的一個夜晚,一陣鞭炮聲和嬰兒的哭聲把淑華嫂夫妻倆從夢中驚醒,起來一看,大門口的竹籃里有一個哇哇大哭的嬰兒—那就是拾玉。淑華嫂只有兩個兒子,特想有個女兒。也許當?shù)厝司褪侵懒怂男乃疾潘蛠淼?。淑華嫂當時樂得像拾了寶貝似的,這不,連名兒都叫拾玉哩。
拾玉自小聰明伶俐,是在父母的寵愛和兩個哥哥的呵護下長大的。可拾玉一點也不要小姐脾氣,總是那樣溫柔、善良、誠實。她說起話來總是輕輕的、柔柔的,仿佛怕嚇著了誰似的。當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更是對父母充滿了敬愛和感激。
自從給大兒子娶了媳婦后,淑華嫂突然冒出個想法,何不把拾玉嫁給小兒子成貴呢?娶個媳婦少說也要萬兒八千的,何況拾玉又是這般的惹人喜愛。隨著拾玉一天天長大,淑華嫂的這個想法愈來愈強烈。而今,當拾玉考上了重點高中,淑華嫂便在心里嘀咕起來:以后這拾玉書讀多了,見識廣了,她還會看得起連初中也沒上完的成貴嗎?
淑華嫂想了幾個晚上,終于決定快刀斬亂麻。一天晚上,她把拾玉和成貴叫到跟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什么,你怎么能這么想呢?難道您不怕別人笑話嗎?”成貴有些愕然,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有什么好怕的。這兒哪個不知道拾玉是我收養(yǎng)的。我就是把拾玉當作媳婦帶的?!笔缛A嫂瞪了成貴一眼,語氣不容置疑。要是在平時,成貴肯定不敢再說什么。淑華嫂從來沒罵過拾玉,可對兩個兒子,卻是出了名的嚴。
“不!”成貴又羞又氣,甩出一個字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不你的頭,真是太不像話了?!笔缛A嫂沒想到一向老實聽話的兒子竟敢頂撞自己,氣得喘著氣,稍停一會兒,對在一旁啜泣的拾玉說:“玉兒,你就答應媽吧!”
拾玉兩眼盈滿了淚水,怯怯地說:“媽,我想讀書?!?/p>
“我知道讀書好,可是讀書要那么多的錢,我們這個家你是知道的,哪來的錢啊!再說,你也初中畢業(yè)了,對你的義務我也盡了,你不會再為難爸媽吧!”淑華嫂沒好氣地說。 對于這個家的狀況,拾玉很清楚。盡管前兩年娶進大嫂,花了一萬多元錢,但由于爸媽的勤勞,家里還是有些積蓄的,要送自己讀書還是負擔得起的。但是,媽媽有了這門心思,又怎么會繼續(xù)送她上學呢?
這一晚上,淑華嫂對拾玉說了很多,可她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一個勁地流淚。
淑華嫂看到拾玉這個樣子,心里也有些不忍。但她一想心軟不得,只要硬過了這一關,她自然就聽話了。村子里有好幾對由父母硬推進洞房的夫妻,如今不也是子女成群,過得好好的嗎?
第二天,成貴起得很遲。這一回,也沒見淑華嫂叫他,倘在平時,她不大聲責罵才怪呢?而拾玉早早地就起來了,照樣幫媽媽干那些掃地、喂雞的活計。她雙眼有些浮腫,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見了成貴,臉竟紅了。成貴也是一副極不自然的情形。經(jīng)淑華嫂這一攪和,原來那背過、抱過、嬉戲過的妹妹,似乎一下子變得陌生了。
這一天,淑華嫂又說了成貴幾次,可沒想到成貴這么不開竅,好話說了一籮筐都被他一個硬生生的“不”字頂了回去。淑華嫂急得幾次要拿掃帚打他。
幾天過去了,不知怎的,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這事兒。這個小小的山村一下子鬧得沸沸揚揚了。好些人一見到成貴還取笑似地詢問,成貴又氣又惱,可又不好發(fā)作。
這期間,村子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還來做過成貴和拾玉的思想工作。成貴知道,這是媽媽請來的。
成貴不是不喜歡拾玉。說實在的,妹妹聰明懂事,論才貌也是村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伤哪欠輴凼歉绺鐚γ妹玫募儩?、無私的愛。成貴原想:不管自己怎樣地受苦受累,也要幫父母送妹妹讀書、上高中、上大學??上氩坏綃寢尵褂腥绱嘶奶频南敕?。
成貴知道媽媽的脾氣,一旦她決定的事,九頭牛也休想拉回。盡管成貴鐵了心不同意媽媽的做法,但這樣一來,妹妹讀書的事就成泡影了。在這個家里,一貫都是媽媽說了算。老實巴交的父親,總是只有埋頭干活的份兒。這一夜,成貴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深夜才沉沉地入睡。
第二天吃過早飯,拾玉背著籃子去扯豬草。剛走出門不遠,成貴從屋里追了出來說:“等等,我也去?!边@時候淑華嫂正守在豬圈前給豬喂食,看到這一切,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這小子,何時見他扯過豬草了,八成是心里活泛了。
果然,成貴和拾玉扯了豬草回來后,便對淑華嫂說:“媽,我和妹妹商量好了,還是照您的意思辦吧!”
淑華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轉向拾玉問:“是嗎?”
“我聽您和哥哥的?!笔坝衲樣行┌l(fā)紅,有點難為情地望著成貴。
“不過,”成貴說,“我們現(xiàn)在還/J\\我倆想出去打幾年工才回來辦這事,想出去闖三年?!?/p>
淑華嫂一聽這話,心里掠過一絲不快:還詞·價還價哩,傻小子,女大十八變,那時她心思變了,你找誰去?但她繼而又想,現(xiàn)在農(nóng)村有一些小夫婦為了躲計劃生育,就是雙雙外去外地打工,等生了孩子才回來辦喜事結婚的,也許三年后還能給自己抱個孫子回來呢。于是說:“就依你們的吧!我說你們總會曉得,媽是不會害你們的。”
幾天后,成貴便和拾玉雙雙去了廣州。
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來除了寫信,竟一次都沒有回過家。
三年后八月里的一天,成貴和拾玉回來了。成貴長得高大結實,黑里透紅的皮膚顯出他的健康、能干。而拾玉也已是亭亭玉立,越發(fā)讓人喜愛了。
淑華嫂心里美滋滋的。讓她心里美的不只是成貴和拾玉的歸來,更是成貴和拾玉間的那份親密。她看得出,成貴變得成熟了,拾玉對他也有從來沒有過的依戀。
就在成貴和拾玉回到家的第九天,村長給淑華嫂送來了一封信,是拾玉的錄取通知書,拾玉被一所重點大學錄取·了。
真是雞窩里飛出了金鳳凰了。這村子里,還是第一個大學生哩,何況還是一個女孩。整個村子都沸騰了。這實實在在把淑華嫂給弄糊涂了,她把成貴和拾玉叫過來問:“你們倆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貴看著媽媽,一五一十地說出了原委。原來三年前的那天,成貴和拾玉去扯豬草,就是和拾玉去商量。他們要求兩人同去打工,實際上只是成貴只身去了廣州,而拾玉卻在縣城一中上學。成貴把他攢的千多元交了學費—那還是他想將來攢足了買摩托車的錢呢,以后就把在廣州打工掙的錢的一部分按月寄給拾五當生活費用。未了,成貴說:“媽,我是怕我們不聽您的話,您就不高興,就不要拾玉讀書了,才騙您的?!?/p>
淑華嫂又感動又愧疚,要不是自己有這種荒唐想法,怎么會讓自己的兒子吃這份苦呢?自己曾經(jīng)還為成貴寄回來的錢少而埋怨呢。她有些難為情地說:“貴兒,你是在為父母吃苦啊!玉兒讀書是該我們父母負擔的。不過,玉兒也爭氣,考上大學了,你的苦也沒白吃啊?!?/p>
“媽,我知道報答二哥的?!笔坝裾J真地說。她那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這以后,淑華嫂在村子里可真是風光極了。誰見了她都向她道喜,夸拾玉聰明,夸成貴心眼好??墒牵l都看得出,淑華嫂滿足的情形后面,總透出些許遺憾。拾玉自然也看出來了。
有一天晚上,拾玉單獨和淑華嫂在一起時,對淑華嫂說:“媽,我想好了,我要嫁給二哥。”
“什么?你不想讀書了?”淑華嫂有些吃驚。
“不,我和二哥先按農(nóng)才t風俗辦了喜事,等我讀完書再去結婚登記,也好讓您放心啊!”
“那太委屈你了?你是大學生了,你二哥只是個農(nóng)民。”淑華嫂沒想到拾玉會主動提出這事來,竟有些激動了。
“我真的喜歡他,他人好。媽,您不愿我在您的身邊嗎?”拾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不說“二哥”,而說“他”了。
淑華嫂自然十分歡喜,趕緊跟成貴說了。成貴沒有像三年前那樣斬釘截鐵地說“不”。他想說什么,卻又終究沒有說,一副木然的樣子,這自然是默認了。
淑華嫂這回是徹底開心了。辦喜事的日子很快定了下來,這期間最高興的當然是淑華嫂和拾玉了,而成貴卻看不出一點高興樣兒來,時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眼看喜期就要來了。這天,成貴早早地去了鎮(zhèn)上,說是去買一些酒菜之類的東西,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沒回來。
淑華嫂打聽了好幾個去過鎮(zhèn)上的人,都說沒看見成貴。晚上,正當一家人焦急的時候,拾玉從成貴的房間里拿出兩封信來,是成貴寫的,一封給淑華嫂,一封給拾玉,拾玉忙打開信——
妹妹:
我不能連累你,你不要老想著什么報答。我是你哥哥,要報答,你就好好念書,有出息了,也就報答了我。我現(xiàn)在出去打工了,我會給你寄錢的。
哥哥:成貴
即日
不知為什么,“哥哥”、“妹妹”那幾個字寫得又粗又大……
寄不出的祝福
湖南省漣源市第一中學 紫晶
清明節(jié)那天下午,父親突然出現(xiàn)在寢室門口,忙亂中我慌忙迎出去。 父親剛同繼母在她娘家掛青(即清明節(jié)掃墓)歸來,風塵仆仆,順便來看看我。
當我從父親口中了解到這些時,心頭掠過一絲涼意,也掠過些許傷感:怎么,父親不是專程來看我的么?這么快就到清明節(jié)了?這么說,我無法回家在母親的墳前磕幾個頭了? 父親見我有些默然,忙把話題岔開:“我還沒吃中午飯呢,你呢?吃過了嗎?要不,我們一起去吃?” 我定定神:“不了,我吃過了,她呢?” “就在前面。” 剛出門,就看見繼母古銅色的臉。我在心底嘆口氣。她走上前來欲摸我的頭,被我輕輕一讓,很自然地避開了。她似乎沒察覺到,上前挽著我的臂彎,問找想吃些什么。
我淡淡一笑,說:“不必了,我不餓?!?“那就買些水果吧!”父親接口說道。
我沒支聲。
父親又拉我去“遠”在三角坪的叔叔家。我懶得走動,可被父親硬拉著上了車,左一句,右一句說著我去的好處,說我應該多走動走動,叔叔、嬸嬸很喜次我。
我有些不耐煩了,以至于當父親勸我不要太過刻苦的時候,我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不算很用功啦,我整天和同學吵鬧呢!”父親聽了,頓時臉色都變了。我心中微感歉疚,忙又安慰他,說不是這樣子的,還比較地認真,聽了這話,父親的臉色才舒緩了下來,可我總有些遺憾,——要是母親在這兒該多好啊。
到了叔叔家,發(fā)現(xiàn)叔叔嬸嬸都不在家,只有哥哥和幾個徒弟在守店子。見了繼母,哥哥好像不是很歡迎,苦著一張臉。我有些氣憤,卻也無奈。畢竟,我無法強迫自己,更何況是哥呢?
然后我們又返回五馬,父親和繼母乘車回家,我則步行去學校??粗麄z消失在人群中,我忽又有些不舍,回過頭去看了幾次。
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我踽踽而行。忽然,三個令人觸目心驚的大字映人我的眼簾——康乃馨?!翱的塑啊?,我口中喃喃地念道,抬頭猛見店牌上的六個大了字“康乃馨花藝苑”。我毫不遲疑地走了進去,心中想著:康乃馨,獻給母親的圣潔之花。
然而,當我走進花店,面對著琳瑯滿目的鮮花,竟一點兒也不知道,哪些是康乃馨。
花店老板問我:“請問,你要些什么?”
“康乃馨?!?/p>
“噢,請這邊來?!?/p>
我機械地邁著步子,跟他來到一叢花面前。“這就是康乃馨,象征純潔無瑕的母愛的康乃馨。”我愣了,那一叢叢打著卷兒、有些像菊花的花兒就是天使之花嗎?
“請給我拿三枝白色的?!蔽倚÷暤卣f,內(nèi)心充滿了渴望。
那人一愣:“白色的?請問你是用來送人的,還是掃墓用的?”
我一愣,腦海里一片空白:“對啊!我送給誰呢?母親的墳又在哪里?唉,我該先買了花,再讓父親走的?!?/p>
“小姐,請問你是要送人,還是掃墓用的?”正猶疑間,花店老板又發(fā)話了。
“哦……哦,對不起,我,我是用來送人的?!?/p>
“那你選黃色的吧!黃色的能寄托哀思?!蹦侨撕傻卣f道。
“好的?!蔽颐H坏卮鸬?。仍在癡癡地想著那個問題:我該送給誰,又將托付給誰呢?
不知是什么時候走出花店的,只記得身邊的汽車一輛一輛地呼嘯而過,也顧不得路人驚異的目光,我只是在想:那束花該屬于誰?
也不知道我是怎樣回到寢室的,只記得我將花放在窗臺上,癡癡地盯著那束花,思緒飛到了九年前。
九年前,父親因忙于家事,將剛學會走路的我寄住在外婆家。
六月的一天深夜,一陣忙亂而急促的敲門聲將我和外公外婆驚醒。透過朦朧的睡眼,我看見渾身是泥的華叔叔與外婆交談了幾句,外婆開始大哭,并將頭用力地往墻上撞。外公也哭了,他使勁抱住外婆……華叔叔一把把我從床上抱起,給我穿衣服。年幼無知的我見外公外婆在哭,就跟著大哭起來。那個深夜,華叔叔抱著我把我從離家?guī)资锏耐馄偶医恿嘶厝?。路上,華叔叔告訴我:“晶兒,你媽媽死了。”我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媽媽,我最親最愛的人,我竟然永遠不能再見到您了?眼淚不禁又來了。華叔叔哽咽著。他一字一頓地對我說:“晶兒,你要記住,你一定要記住媽媽的面容。”我使勁點了點頭……
最終,我還是沒有記住母親的音容笑貌。我只見過母親一次,而那一次,竟成了永別。后來,我仍住在外婆家,得到外婆加倍的憐愛與呵護,直到十歲那年我回家,才明白繼母已走人了我的生活。
如今,我卻連一束小小的康乃馨,一份微薄的祝福都無法寄出,只能在記憶里,封存這淡淡的黃色,讓她在我的心里永遠綻放…… (指導老師:謝劍興)
“貌美”龍中鼠
王少來
尊師路的一家商店門口,最近新擺上了一些商品,這些商品非同一般,是些活物。
一種是老鼠。當一位女生提回來一只并說值12元時,我驚異不已,當然,人不是瞎子,不同價值的物品一定是有其不一樣的特色。這些老鼠雖五官四肢同于一般,可毛色卻令人雙目一新,有黃、紅等色。我開玩笑說我干脆不讀書了回家養(yǎng)老鼠算了,去捉也行,冬天里稻稈垛里一窩一窩的七八十來只。掏一窩,就是上百塊錢。驢子吃了稻稈,拉㈩金蛋,怕也只這么個賺頭,并且這種驢少,而稻稈垛子多,田野中四處可見,老鼠夫妻們到了愛情成熟時,就以此為安樂窩,好好地生產(chǎn)他們愛情的結晶,而我在這時就可以扮演袁世凱的角色。當然不會有世人唾罵我,他們只會褒揚我很有經(jīng)濟頭腦。
但同學的話狠狠地打擊了我的信心,那你的一只也沒人買,那樣灰頭灰腦的誰見了都覺得惡心,誰敢去養(yǎng)?于是我只能打消掉我的退學計劃。心想原來這老鼠也得靠美貌吃飯啊!好比是貌美的女人嫁給有錢的大腕當巨富的情婦,好吃好住享之不盡,而丑陋的女人就被人嫌爛白菜般,最后找到個門當戶對的人成了配偶。都說紅顏薄命,其實非紅顏女子也有著辛酸苦楚,只是世人不怎么注意罷了。老百姓的苦楚往往不為人所看重,而領導者的難處,比如說,用私權安排幾個親戚朋友到哪里工作,一般的人就都能理解,怕也是這個道理?!懊裁馈钡睦鲜笾恍柙诨\子里坐享其成,也不必顧慮會坐吃山空,買得起老鼠的也不會小氣得連面包西紅柿也舍不得買與它吃。而另一部分老鼠,則只能生活在陰暗的地方,要么冒著生命危險做著“打家劫舍”的勾當,要么吃著別人丟棄的剩菜殘羹,在臭氣熏天的垃圾箱里翻著變質的果實,還時刻要躲避人與貓的抓捕。一種被人當寵物養(yǎng)著,一種卻當敵人打擊,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
美麗的老鼠被主人取了一個可愛的名字,關在籠子里吃喝拉撒?;\子是活動的,老鼠不甘心安分地守在這個小籠子里,拼命地跑著但永遠在原處,只是把籠子弄得飛快旋轉,轉暈了,只得老實地蜷縮著不動了,用著驚懼的目光望著一個個挑逗它的人,莫名其妙地聽著一些人因它而產(chǎn)生的尖叫,紅顏薄命到底是對的,我可以預測到它的命運,當它被一雙雙手挑逗夠時,當它不再有新鮮感時;當它的身子漸漸出現(xiàn)了臊味,毛發(fā)結成了一個個疙瘩時,要么是死后被棄,要么是未死而棄,而這時它已沒有了生存的能力,很快就會被自然所淘汰。它的美貌對于它的生存競爭,已起不了任何作用,——況且,這時它很可能不再有昔日的光彩而成明日黃花了。(指導老師:梁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