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９７８——１９９８中國人生活中的２４個“第一”

曹　云

20年彈指一揮間，黎明的霞彩已固定在1978，十一屆三中全會已成為歷史。

翻開一頁頁蘊含歷史驚雷的檔案，不由得懷著近乎崇敬的心情去細辨歷史履痕：誰最先沖破傳統(tǒng)的樊籬。誰最先粉碎沉寂的堅冰

■第一批赴臺采訪的祖國大陸記者

祖國大陸記者赴臺彩訪團一行18人，于1992年9月3日啟程，前往臺灣進行為期1周的采訪活動。臺灣記者對大陸記者反應十分強烈，采訪記者有100多名。

■第一家性用品商店

1993年3月23日，在北京趙登禹路143號出現(xiàn)了一家名為“亞當夏娃保健中心”的商店。在30平方米的店堂里，人們看到了更多以往沒有看到過的東西，許多顧客連找零都來不及接便匆匆離去，更多的人則是久久徘徊于門前還不敢貿(mào)然進去。

■第一場搖滾音樂會

1986年5月，為慶?！笆澜绾推侥辍迸e行了“全國首屆百名歌星演唱會”。一個穿著黃軍裝、高挽褲腳的年輕人在一片哄笑聲中走上臺來——崔健!《一無所有》!通過崔健及其《一無所有》，人們第一次知道了搖滾。

■第一部外國電視劇

1977年11月29日晚，中央電視臺播放了南斯拉夫的《巧入敵后》。這部電視單本劇是我國播放的第一部外國電視劇。

■第一個來訪的外國交響樂團

1978年4月，在紅塔禮堂，這個當時首都音響效果最好的地方，日本指揮家小澤征爾率波士頓交響樂團舉行了繞梁三日的演出。此次演出和中國乒乓球隊訪美一樣，奏響了中美建交的序曲。8個月后，中美兩國建立了外交關系。

■第一場電視直播比賽

1978年6月28日《體育報》(即現(xiàn)在的《中國體育報》)的第4版有一個“你知道嗎”的小欄目，總共發(fā)了7條小消息，其中第3條全文如下：據(jù)阿根廷電視臺透露，全世界有90個國家近6億人觀看了世界杯阿根廷對荷蘭決賽的電視實況轉(zhuǎn)播。歐洲電視臺說，此屆世界杯最大的新聞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轉(zhuǎn)播了這場比賽，其它場次總共擁有約10億人次的電視觀眾。

這是我國的第一場電視直播比賽。在1978年我國擁有電視機的家庭還少得可憐，對為數(shù)不多的電視觀眾來說，給他們印象最深的可能是熱情奔放的阿根廷人在座無虛席的現(xiàn)場盡情地向球場拋撒碎紙的情形。

■第一條電視廣告

1979年1月28日，農(nóng)歷正月初一。下午，上海電視臺的屏幕上打出了“上海電視臺即日起受理廣告業(yè)務”字樣，隨即播出了中國電視史上第一條商業(yè)廣告——1．5分鐘的參桂補酒廣告。這條廣告先后播出8次。

■第一條外商廣告

1979年3月15日，在上海媒體上出現(xiàn)了中國的第一條外商廣告。這天，雷達表香港代理公司在上?！段膮R報》爭取到了第一個廣告位置，開先河地在該報第3版刊登了一條通欄。

■第一家合資企業(yè)

1980年5月1日，由中國民航北京管理局和香港中國航空食品公司合資經(jīng)營的企業(yè)——北京航空食品公司正式營業(yè)，獲得中國工商部門頒發(fā)的中外合資企業(yè)營業(yè)執(zhí)照001號。合資期限為8年，注冊資本588萬元。公司負責人是后來連續(xù)在內(nèi)地興辦了20多家合資或獨資企業(yè)的伍淑清，她擔任港方常務理事。

■第一批博士

1982年6月16日，我國首次舉行博士論文答辯會，馬中騏、謝惠民、李尚志、趙林誠、白志東和馮玉琳等6人獲得博士學位，除馮玉琳獲得工學博士學位外，其余5人獲得理學博士學位。這是我國自1981年1月1日正式實行學位制度以來培養(yǎng)出來的第一批博士。

■第一家婚姻介紹所

在80年代初，“大齡青年”、“搞對象”就跟時下“上網(wǎng)”一樣，是使用頻率相當高的詞匯，而解決大齡青年的婚姻問題則幾乎是全社會的共識，用“齊抓共管”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1984年，中共中央書記處甚至還專門召開過一次會議討論30歲以上未婚青年問題。一般認為，1982年11月中旬成立的廣州市青年婚姻介紹所是第一家。至1984年6月，先后共撮合了1400多對有情人，成功率達14．4％，高居全國婚姻介紹所之首。他們的成功經(jīng)驗曾被《中國青年報》報道過。

■第一位流行歌手

在一片抨擊聲中，誕生了中國的第一位流行歌手——李谷一。她以令人耳目一新的氣聲唱法迷倒無數(shù)聽眾，收到了一千多封支持信?！多l(xiāng)戀》使其成功地奠定了在流行歌壇上的天后地位，讓后來的流行歌手望“李”興嘆。

■第一批香港游

1983年11月15日，第一個“香港游”旅游團由廣州出發(fā)前往香港。香港社會輿論普遍認為中國政府決策高明，有膽略、有氣魄、得人心。一位老太太拉著參加旅游團的親人的手，激動地說：“鄧小平應該長壽百歲!”

■第一則征婚廣告

《中國婦女》雜志在1984年第5期上的第38頁的“征婚啟事”欄中第一次刊登了兩條征婚啟事。其中一則這樣寫道：“我是一個煤礦工人，27歲，河南商丘婁店公社汪莊大隊人，父母已故，兄弟4人，房8間，現(xiàn)在焦作礦務局馮營礦當合同工，每月工資80元。我熱愛煤礦工作，文化程度高小，無疾病，身高1．64米。如哪位未婚女子不嫌俺是煤礦工人的話；如誰家中只有女兒又有心招婿的話，我愿到女家落戶，盡養(yǎng)老之責；如哪位喪夫之婦有心另尋伴侶的話，均可來信或見面?！迸c現(xiàn)在動不動就體健貌端、溫柔賢惠等模棱兩可的措辭相比，當時征婚者要務實誠懇得多。

■第一批股票

位于武夷路的上海飛樂音響公司是一家接受個人和集體自愿認購股票并以此籌集資金的新型公司，于1984年11月18日正式開業(yè)。公司委托中國工商銀行上海分行證券部公開向社會發(fā)行股票1萬股，每股50元。這是“文革”結(jié)束以來，中國金融機構(gòu)第一次發(fā)行的股票。后來，鄧小平曾將一張飛樂股票作為禮物送給來訪的美國總統(tǒng)布什。

■第一位漂流長江的人

1985年，美國將派“激流探險隊”于秋天從長江源頭漂流而下的消息，促使早在1979年便萌發(fā)漂流長江念頭的堯茂書決定捷足先登漂流長江。5月底他自費取道蘭州、西寧，過青海湖，越柴達木盆地，經(jīng)西藏翻過唐古拉山，6月上旬趕到長江源頭。

30歲的堯茂書此前曾幾次去長江源頭的沱沱河、險惡的虎跳峽等處勘察水情、收集資料，并請教在1981年徒步考察黃河的楊聯(lián)康，還用竹筏在金沙江中段前后試漂十多次。7月24日，他在漂行了1270公

里后，于金沙江段觸礁身亡。

■第一家破產(chǎn)的企業(yè)

1986年8月3日，沈陽市工商局宣布：連續(xù)虧損10年，負債額超過全部資產(chǎn)2／3的沈陽防爆器械廠在“破產(chǎn)警戒通告”一年期限內(nèi)，經(jīng)過整頓和拯救無效，宣告破產(chǎn)倒閉。這是建國后第一家正式宣告破產(chǎn)的企業(yè)，社會主義企業(yè)不存在倒閉問題的傳統(tǒng)認識與做法到此畫上了句號。

■第一個上網(wǎng)的人

1987年9月20日中國首封電子郵件上網(wǎng)了。這一天，錢天白向西德卡爾斯魯厄大學發(fā)出了中國第一封電子郵件(E—mali)“穿越長城，走向世界”。在當時的西德，接通Internet不過是兩年前的事情，即使在整個西歐，也僅僅是4年以前的事情。

■第一次開放天安門城樓

1988年元旦，天安門城樓第一次正式向中國和世界所有人開放，當時10元人民幣一張的參觀券也著實價格不菲，但它并沒有嚇退收入并不豐裕的中國人。

■第一條高速公路

1988年10月31日。中國內(nèi)地擁有了自己的高速公路。滬嘉高速公路是204國道(上海至煙臺)的入滬路段，從上海市區(qū)祁連山路至市郊嘉定縣南門，是一條全立交全封閉設備全供汽車專用的高等級公路。

■第一次性文明調(diào)查

1990年8月6日，《隙望》周刊海外版宣布，中國第一次大規(guī)模性文明調(diào)查在中國內(nèi)地獲得成功。此次調(diào)查證明，中國內(nèi)地青少年性生理的早熟已十分明顯。

■第一家麥當勞餐廳

1990年lO月8日上午，內(nèi)地第一家麥當勞餐廳在深圳市解放路光華樓西華宮正式開業(yè)。麥當勞由此揭開了搶占內(nèi)地快餐市場的序幕。幾年來其在中國市場取得的巨大成功，恐怕連麥當勞公司都始料未及。

■第一次拍賣破產(chǎn)合資企業(yè)

破產(chǎn)的天津辛普森家用電器有限公司的財產(chǎn)于1992年8月28日被整體拍賣給中國銀行天津分行。這是內(nèi)地首例公開拍賣破產(chǎn)的中外合資企業(yè)。

■第一家證券交易所

1990年11月26日，經(jīng)國務院授權。由中國人民銀行批準建立的上海證券交易所正式成立，這是建國以來內(nèi)地的第一家證券交易所。此前的中國人，只是從茅盾的小說《子夜》及據(jù)此改編的電影中依稀對股票交易所有一點印象。

(孫棣華、海穹摘自《新周刊》1998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