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吃魚膠

● 劉啟華圖 ● 金濤文

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女性皇帝是武則天。

武則天從小就很有野心。傳說,武則天童年時,家境并不富裕,以開飯店謀生,在她父親沒有到四川廣安縣為官之前,武則天一家曾是在晉陽湖經商的旅客。

一天傍晚,店里來了二位相貌奇特的波斯人。

波斯人的手里拎著兩條從晉陽湖里打來的魚跨進武則天家開的飯店,大聲嚷嚷說:“老板娘,把這兩條魚給我們燒熟,要清蒸,不要剖肚,不要切斷牎蔽湓蛺斕哪鎪:“好啊,請到樓上小坐,我馬上給你們燒。”

武則天的娘提著兩條大魚走進后面小灶房。待她準備做魚時,才發(fā)現(xiàn)這兩條魚很特別。一是魚的個頭很大,每條魚有四五斤重;二是魚的長相很奇特,魚頭上有9顆星,魚鱗金光閃閃,每片鱗刮下來都有碗底大小,大似金錢。武則天的娘嚇得不敢動手。但為了賺錢,只好硬著頭皮刮鱗洗魚。她估計沒有個把時辰這魚蒸不熟。

且說這兩位波斯人見時光尚早,就走出店門沿路看風景?？吹竭@湖邊有座小山,形似海螃蟹,十分驚喜,他們快步登上山去,見半山腰有個井潭,更是喜上加喜。剛巧,有個生得十分靈巧的小女孩在那兒玩耍,就招呼她過來說:“我們到山頂去,用腳蹬這山的兩個山峰,你幫我們看著,若這井潭冒水泡了,告訴我們一聲,我們會酬謝你的?！?/p>

小女孩好奇地問:“這井潭冒不冒水泡,同這山有什么關系呢煛

兩個波斯人,以為這小女孩不懂事,就把真相告訴了她:“這座山是座紫金山,山形像個大螃蟹,名為紫微蟹,是出貴人的好地方。這山頂的雙峰即為兩個蟹鉗,這井潭就是蟹肚臍,如果我們蹬動蟹鉗,紫微蟹蟹肚就往外冒水泡,證明這蟹是活的。若有人在此作墳穴,把他的祖先埋在蟹肚山里,此人后代必定是富貴榮耀至極?！?/p>

小女孩又問:“如果這井潭不冒水泡呢煛

兩個波斯人說:“那就變成一只死蟹了,風水寶地被破壞了,沒有用了?！?/p>

小女孩閃動著晶亮的眼睛,笑了笑,說:“好,我?guī)湍銈兛粗?你們跑到山頂去好了?！彼老驳亟舆^波斯人的三個銅板。

波斯人跑到山的兩峰,“噔噔噔”,連蹬了三腳,果然從井潭里“咕嚕嚕”地冒出一連串水泡泡。小女孩見了又驚又喜。心想:這兩個大胡子的波斯人說話真靈。如果把真相告訴他們,豈非讓別人得到了好處。對,不能告訴他們。為此,當兩個波斯人滿懷希望地下山來問時,小女孩晃動著兩條角辮,連聲說:“沒有冒水泡,沒有牎

波斯人又細致地看了看山形,疑惑地說:“奇怪,我們跑過很多地方,從未看花過眼,看這山形明明是個活蟹形,怎么蟹肚里不冒水泡呢煛

他們又不放心地問那小女孩:“小女孩,你看清楚了沒有煛

小女孩點點頭說:“看清楚了?！?/p>

“你沒有跑開過煛

“沒有牎斃∨孩說得很肯定。

聽了小女孩的話,波斯人重重地嘆了口氣,說:“可惜,可惜,要是個活蟹山,東海邊上就要出貴人口羅牎輩ㄋ谷說惱廡┗,牢牢地印在小女孩的心坎里。

這個小女孩就是武則天。

未等波斯人下山,小女孩已一溜煙地從后門跑進飯店的小灶房里。武則天的娘正在蒸魚。大魚快蒸熟了,發(fā)出一陣陣誘人的香氣。武則天在家里是被大人從小嬌慣大了的,因此,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掀開蒸魚籠的蒸蓋,就要下筷子吃魚。她娘忙上前勸阻說:“這魚不能動。這是波斯商人下大價錢叫娘蒸煮的,他們不讓剖肚,不讓切斷,更不能缺頭丟尾。蒸熟后,魚必須是完整的。若你一動筷,豈不毀了魚形,為娘的得罪了顧客,不僅要賠錢,而且壞了飯店的名聲?！?/p>

武則天起先倒并不是非吃魚不可,只是玩得累了,想吃魚充饑,再看這蒸籠里的魚生得奇特,金頭銀尾,肥嫩鮮美,很誘人,聽娘說是波斯人的魚,她就更吵著非吃此魚不可。

可是,她娘任憑她怎么鬧,就是不讓吃。

武則天見死磨硬纏吃不到魚,就靈機一動,對娘說:“這樣吧,我不吃魚只吃魚膠,這總可以吧牎蔽吹人娘同意,武則天迅速下手,把含在魚嘴里的大魚膠用手指挖出來,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吃到一半,差點嘔吐出來。但她還是咬咬牙硬吃了下去,武則天的娘看著,只是搖頭。

天黑下來了,武則天的母親在店堂里點燃了燈火,擺上筷子、酒杯,端上兩盆剛蒸熟、熱氣騰騰的大魚,招呼兩個波斯客人上桌吃魚。這兩個波斯人說吃魚要暗坐暗吃,就把燈火吹滅了。店堂里黑沉沉的,兩個波斯人吃著吃著,居然吵起來,越吵越兇,到后來竟然拍桌子、拋酒杯地廝打在一起,嚇得武則天的娘忙點燃燈火來勸架。

武則天的娘說:“你們吃得有滋有味的,怎么吵起來了煛

波斯人互相指責對方偷吃了魚膠

武則天的娘聽了,才知是怎么回事了。她想,既然波斯人為了兩條魚膠吵得這般兇,可見這魚膠的分量比魚肉還重,女兒偷吃魚膠的事不能實話直說了。她上前勸住兩人說:“波斯客人,不要吵了,無非是兩條魚膠罷了。按照我們當地的風俗,捕魚人是只吃魚不吃膠的,蒸魚的時候,我把魚膠挖出來丟給野貓吃了。”

兩個波斯人吃驚地站起來,兇惡地瞪大眼睛:“怎么,你把這皇帝魚的魚膠丟給野貓吃了熌隳隳恪…”

武則天的娘是開飯店的,見過世面,經過風浪,不但沒被波斯人的氣勢嚇倒,還談笑風生,輕蔑地說:“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煵ㄋ箍腿,話已講在前頭,你們說這魚不剖肚,這魚肚未剖;你們說這魚不切斷,仍是完整的兩條。除了刮去魚鱗外,連根魚須也未少,我哪做錯事了煛

一席話說得波斯人啞口無言,沮喪地坐了下去。

波斯人嘆口氣,說:“老板娘,你有所不知,這兩條魚非等閑之物,乃是魚中極品,俗名皇帝魚,是我倆花了10年時間,才從東海一漁翁處用重金覓得。魚肉雖然珍貴,食之能增壽百歲,但更珍貴的是這兩條魚膠,食一條魚膠者后代會出個貴人,食兩條魚膠者后代就有人拜將入相,富貴至極。若把他們的祖先之墳安在紫微穴中,則食此魚膠者必定是皇后或是皇帝之身了?！?/p>

波斯人的一番話,武則天在灶房里聽得清清楚楚。從此,在她的幼小心靈里就埋下了稱后稱帝的野心。

后來,武則天的父親到四川廣安做官,不久回鄉(xiāng)探親,不幸染病死了,她就慫恿母親把父親的尸體埋在紫微蟹山的井潭里。14歲那年,她選美入宮。為了陷害王皇后,她不惜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又巧使美人計,使高宗皇帝完全被她所操縱。后來,果然被波斯人所言中,武則天先為皇后,后又登上了皇帝的寶座,成為中國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位女皇帝。

選自《民間傳奇故事》1998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