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慶學(xué)
人,生來就陷進了追逐與比較的怪圈。兒提時,看誰家有了新玩具,穿了新衣新鞋,便央求爹媽也給買;年輕時,比誰的職業(yè)好,收入多;成了家,比誰的房子大,地段佳,裝修奢華,天天有飯局;添了子,比孰男孰女,入的哪家托,念的哪門校,成績是否名列前茅;年老時,雖病殘體弱,當(dāng)年余勇猶可賈,比“剩余價值”,不住地追求被重視及子女孝順與贍養(yǎng)……人的一生既像是搭上了一條“比”的賊船,欲下不得;又像似躋身于一趟“追”的快車,欲罷不能,云里霧里地駛進了生命的終點。
清夜捫心,細細琢磨,這些無休止的比較追求,究竟對生活有多少積極意義?對短暫的人生有多大價值?君不見那追逐金錢的大款,絞盡腦汁,如履薄冰,心隨鈔票起,血壓隨股市伏,在一片“還沒發(fā)(財)呀?”的“商潮”里,多少人“壯志未酬身先亡”。又有誰知,那瞬間的表面風(fēng)光后,蘊藏著多少無謂的重壓與負荷;那片刻的虛榮背后,包含著多少無謂的艱辛與酸楚。
人生的目的并不在于追逐比較后產(chǎn)生的快感,也不在于勝者居高臨下的愜意。因為萬事都有權(quán)限,皆于憧憬、求索時最為幸福。一旦夢想成真,感覺大多是“原來不過如此”,反生出一絲悵然空虛。
古人云,“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后事”,名不可沽;“在世置得田萬頃,到頭不過三步地”,利不可釣;“少年休笑白頭翁,花開能有幾時紅”,青春不可恃。世間最難征服的就是人自己那驕傲的、無法填平的欲壑貪心,應(yīng)當(dāng)學(xué)著征服自己,順乎自然,不做非分之想與妄求,便能平心靜氣地看待事理,正視現(xiàn)實。
五彩繽紛如萬花筒一般的世界恐怕只對少小時的人頗具吸引力,老大后對此淡化了,許許多多的經(jīng)歷已漸模糊成一些依稀的記憶。撒手人寰之際方能徹悟,浮生若夢,人赤條條來,又赤條條返回。
由于價值觀不同,人們對怎樣活才有意義會有截然不同的理解。由此對比什么、向誰比,追什么、怎么追,都會有完全不同的態(tài)度。雷鋒同志有句名言:生活上向低標(biāo)準(zhǔn)看齊,工作上向高標(biāo)準(zhǔn)看齊。如果我們是這樣比、這樣追,上述比、追的誤區(qū)就不存在了。不僅煩惱少,而且人際關(guān)系也不會出大問題。因為你只想奉獻,不計較個人得失,自然容易滿足,別人也會敬佩你。 (本欄目責(zé)任編輯: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