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鴻 聞君
(一)
1951年隆冬的一個夜晚。
新疆軍區(qū)后勤部部長甘祖昌將軍乘著一輛吉普車,正疾駛在從軍區(qū)供銷社到軍區(qū)后勤部的歸途中。這些日子他不知在這條大道上跑了多少次了。當時,新疆地區(qū)剛剛解放不久,糧食不足,物資缺乏,物價還沒有穩(wěn)定,一些不法資本家正在乘機搗亂。為了穩(wěn)定物價保障人民生活和部隊的供給,甘祖昌將軍經(jīng)常親自到軍區(qū)所屬的供銷部門去部署工作,研究如何與不法資本家展開斗爭。有好幾次暗藏的特務(wù)開槍向他射擊,由于車子開得快,都沒有射中。這天晚上,甘祖昌將軍又要到軍區(qū)供銷社去。臨去前,同志們都勸他晚上不要去,以免遭到敵人的暗算。可是,甘祖昌將軍笑了笑說:“怕什么!完成任務(wù)要緊!”說罷就登車而去。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車子從橋梁的斷口處一下子栽到河溝里。甘祖昌將軍只覺得眼前立刻一片漆黑,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原來,那些特務(wù)分子窺見甘祖昌將軍的車子從橋上過去,知道他回來時還要經(jīng)過這座小橋,于是就罪惡地把橋拆了一個缺口。
由于汽車的沖擊力太大,不僅使他的頭部受了嚴重的震傷,嘴唇和上顎骨也撞裂成三塊。經(jīng)過緊急搶救,甘祖昌將軍才逐漸恢復了知覺。首長和戰(zhàn)友們不斷地前來探望,都一再安慰他說:“要好好休養(yǎng)??!”
可是,一刻也離不開黨的工作的甘祖昌同志,在醫(yī)院里住了幾個月,身體稍有好轉(zhuǎn)時,就躺不住了。經(jīng)常打電話詢問后勤部的工作,有時把同志們找來研究工作,病房成了他的臨時辦公室。
八個月過去了。甘祖昌將軍嘴唇和上顎骨的嚴重創(chuàng)傷,經(jīng)過醫(yī)生精心的手術(shù),總算是治好了。傷口剛剛?cè)?,他就迫不及待地重新回到工作崗位??墒?,由于他的腦部受過三次傷,這次又受了嚴重的震傷,使他得了“腦震蕩后遺癥”。在繁忙的工作中,“腦震蕩”癥不斷地襲擊他,連續(xù)工作七八個小時,便昏厥了過去。同志們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后,都勸他好好休養(yǎng),他卻連忙解釋說:“這是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了。”到后來病勢更加嚴重了,甚至只要聽到任何震響就昏厥過去……。黨不得不把他再一次送進醫(yī)院,并且告訴他這一次要作較長時期的休養(yǎng)。這是1954年的事。
嚴重的病痛可以忍受,唯一使他不能忍受的是:“當同志們正在緊張地為社會主義建設(shè)而戰(zhàn)斗的時候,我卻靜靜地躺在醫(yī)院里?!彼X得這種精神上的痛苦比什么都難受。的確,甘祖昌同志自1926年參加大革命以來,在三十多年的革命斗爭中,不管在任何困難和艱險的情況下,甚至就在他前三次腦部受重傷的時候,他也不曾嘗過這樣的滋味。
第一次腦部負傷是在土地革命的年代里。甘祖昌同志在湖南攸縣七里狼山一帶,領(lǐng)導群眾打土豪分田地。有一次,他率領(lǐng)戰(zhàn)士和群眾沖進一個大土豪家里,萬惡的地主,突然從門內(nèi)用斧頭向他腦門猛砍下去。甘祖昌忍受著劇痛,用了平生的氣力,把手里的梭標狠狠地向敵人刺去。當敵人被刺倒時,他自己也昏倒在血泊里。戰(zhàn)友們把他抬了回去,他在家里僅僅休養(yǎng)了二十多天,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就又趕回部隊投入了戰(zhàn)斗。
在二萬五千里的長征中,又接連兩次被敵人的子彈射進他腦門的刀傷地方。其中有一次,一顆子彈射
進他的前額時,半截在里,半截在外,血不停地從額頭上淌下來。但是甘祖昌同志卻毫無懼色,他咬牙忍痛,用手摸住那半截子彈,使勁幾一拔,笑著說:“哈!好大的一個花生米?!表樖忠粊G,扯塊布包扎了一下,又繼續(xù)向前沖去。……可是,這一次負傷,卻要他長期離開心愛的工作崗位,怎么不叫他感到萬分難受呢!他一再向組織要求分配給他工作。然而,黨組織卻再也不會讓他在病沒有完全好轉(zhuǎn)以前去工作了。黨考慮到他的腦子需要安靜的特點,決定讓他到外地條件較好的地方去療養(yǎng)。
于是,甘祖昌將軍離開了新疆,到了北京、上海、廬山、南昌……,但是無論住在哪個地方的療養(yǎng)院里,他都安靜不下來。祖國大規(guī)模的社會主義建設(shè)事業(yè)在強烈地吸引著他。他想:“黨在偉大的建設(shè)事業(yè)中,多么需要我們共產(chǎn)黨員??!”于是,他又匆匆忙忙地趕回新疆,再一次提出恢復工作的申請。但是,黨仍然沒有同意,并且準備給他找一個比較幽靜的休養(yǎng)處所。
1957年,王震部長到新疆視察工作,甘祖昌又向他的老上級訴說了自己的煩惱和不安。王震部長建議說:“你到農(nóng)場去種點果樹,參加些輕微努動,也許對你的腦震蕩癥有好處。”“對,參加農(nóng)業(yè)勞動是一條出路!”甘祖昌興奮了起來,“不過,如果到新疆農(nóng)場去,農(nóng)場的同志都是原來一起工作的老戰(zhàn)友,他們會對我照顧太多,什么勞動也參加不成了.”……于是,他又向黨組織寫了這樣一份申請書:“雖然我的腦子壞了,但是還可以參加體力勞動,我堅決要求回農(nóng)村參加生產(chǎn),希望黨能準許我,……”
經(jīng)過部隊黨組織再三考慮,1957年9月,甘祖昌將軍的申請,終于獲得黨的批準。他滿懷著把一切獻給農(nóng)村建設(shè)事業(yè)的熱情,帶著妻子兒女,告別了新疆。一路上,他為了給國家節(jié)省些錢,連臥鋪也舍不得買,一家十二口人坐在硬席車廂里,歡欣鼓舞地向著闊別了三十年的家鄉(xiāng)江西駛?cè)ィ?/p>
(二)
當他踏進家鄉(xiāng)故土的時候,他的心是多么激動??!這里的每一座青山,每一條溪流,甚至每一塊土地,他都是那么熟悉。他興奮地告訴家里的人說:“喏!那座山,我們曾在那里打過游擊,消滅過反動派!”
“呵,那個草坪呀1926年,我們在那里開過群眾示威大會!”
“從這里走過的那條小道,我跑過千百次。那時我擔任黨的地下交通員的時候,總是每天夜里從這里走過去……”
家鄉(xiāng)的一切都會勾起他無限的回憶……三十年前的往事又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1927年,蔣介石發(fā)動了“四·一二”大屠殺。湖南軍閥許克祥奉了蔣介石的密令帶領(lǐng)反動武裝,從湖南茶陵、攸縣殺進江西,在蓮花、萍鄉(xiāng)一帶,許許多多的共產(chǎn)黨員、工人糾察隊員、農(nóng)民協(xié)會的會員,都被戴上“暴徒”的“罪名”,死在他們的屠刀之下。在蓮花縣,多少個和自己并肩斗爭的戰(zhàn)友,為了人民解放事業(yè),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要是他們能夠親眼看到他們夢寐以求的理想已經(jīng)初步實現(xiàn),那該多好!甘祖昌將軍想到這里默默地下了決心:“只要我的心臟還在跳動,我一定要把這里打扮得更加美麗,把我晚年的精力,全部獻給這有無限美好的前程的新農(nóng)村?!?/p>
甘祖昌將軍回鄉(xiāng)的消息,象風一樣立刻傳遍了全村。當人們扶老攜幼前來探望時,甘祖昌同志正在和兒女們打掃柴草間,準備作住屋。人們看到甘祖昌一家三代十二口人,在他弟弟一家八口人住的一棟小土磚房里,說什么也擠不下,于是紛紛勸他說:“祖昌叔!人口多啦,再蓋一所新房吧!”
甘祖昌笑了笑說:“這房子還蠻好,擠一點算什么。再說,有錢要先用在發(fā)展生產(chǎn)上,只有生產(chǎn)發(fā)展了,我們生活水平才會提高。那時,大家都蓋新房,我再蓋也不晚呀!” 人們更關(guān)心的是,甘祖昌將軍回到家鄉(xiāng)以后究竟做什么?
“祖昌叔,回家準備當什么?”終于有人好奇地
(圖見原版面回鄉(xiāng)后的甘祖昌將軍新華社記者原拍攝)
發(fā)問了。
“跟你們一樣,種田!”
“您老人家還種田!”一些上了年紀的人不大相信。
可是,就在第三天一清早,甘祖昌將軍和當?shù)剞r(nóng)民一樣,拿著一根竹旱煙管,頭上戴著一頂斗笠,穿著一身染黑了的打著補釘?shù)呐f軍裝,腰間系著一樣白粗布帶子,卷起高高的褲腳管,打著一雙赤腳,拿著竹糞箕在村前村后拾起野糞來了。
村里的人見了,禁不住地紛紛贊揚起來。
“祖昌叔真行啊!說到就做到,剛剛回來就真的拾起糞來了!”
“人家是種田人出身嘛!”
(三)
“一心一意,盡自已一切可能為黨和人民多做事”——這是每時每刻都在甘祖昌同志腦子里轉(zhuǎn)動著的思想。三十多年來,無論是在什么工作崗位上,他總是如此。要打仗就打仗,要生產(chǎn)就生產(chǎn),從大革命、土地革命、抗日戰(zhàn)爭到社會主義革命,他都稱得上是一個沖鋒陷陣的勇士。他絕大部分時間是在革命軍隊中做后勤工作,憑著對黨的事業(yè)的無限忠誠和對同志們的深厚的階級友愛,始終勤勤懇懇地管理著革命部隊的大“家當”。特別是在艱苦的革命戰(zhàn)爭的年代里,物質(zhì)條件極端困難的情況下,他總是和同志們一起千方百計地保證部隊的供應,出色地完成黨所給他的每項重大任務(wù)。比如1939年的8月,為了要在短短的兩個月內(nèi)解決部隊一萬多人的冬裝問題,他曾帶領(lǐng)著一排人,冒著生命危險去攔截偽軍馱布匹的馱子隊,夜襲偽軍的棧房,弄回來大批布匹和棉花,使同志們每人都穿上了一套棉衣、兩雙棉襪、一雙棉鞋,另外,每兩人還有一件棉大衣;1941年響應毛主席的自巳動手,豐衣足食的號召,身為359旅供給部副部長的甘祖昌同志,和身強力壯的青年戰(zhàn)士一樣,在南泥灣開荒中猛打猛沖。陽春三月,爛葦塘里還有冰碴,他就打著赤腳跳下去開荒,回來時,弄得身上直發(fā)抖,喝幾口燒酒又談笑風生了。
……
同樣地,這次甘祖昌同志從回到農(nóng)村的第一天起,就把整個心思都放在發(fā)展生產(chǎn)上面了。
就在他回鄉(xiāng)那年的冬天,農(nóng)村揭開了轟轟烈烈的大躍進的序幕。他想出了改造社里120畝“冬水田”的主張,不但親自設(shè)計開排水溝的方案,擬定整套計劃,而且每天拿著鋤頭和社員群眾一道開溝。社員的鋤頭挖缺了,他出錢修理;“冬水田”需要大批的肥料,他捐出錢來買。“冬水田”終于給改造過來了,由每年種一季稻子變成種兩季。
1959年冬種時節(jié),碰到天旱,種不下碗豆。社員們正忙于搞其他的生產(chǎn),勞動力很緊張,于是他一個人悄悄地花了十九天的功夫到處去找水源,終于發(fā)現(xiàn)龍山口水庫中還有些水。一天晚上他邀了老社員李炎恩一起去放水。在月色朦朧的冬夜,他們兩人干了一通宵,把水庫里的水從這塊田引到那塊田,下水垅40多畝田全給放進了水。第二天一早他就去通知生產(chǎn)隊安排種豆子。以后社員們在吃豆子時都念念不忘地說:“真虧了祖昌叔一片苦心!吃豆可不要忘了找水人??!”
為了發(fā)展生嚴,他不但積極出主意、出力氣,而且主動捐出了許多錢。他把歷年來省吃儉用積蓄下來的五千四百元錢全部獻給了社里。
但是甘祖昌同志想到的還不只是這些。
……
1958年的冬天,甘祖昌同志正忙著開墾一座名叫“虎形”的墳山。原來,他是在從事一項意義重大的試驗:試驗在一向被許多人認為不能長莊稼的紅壤土上種植莊稼。早在從新疆坐車回家鄉(xiāng)的旅途中,他從車窗向外眺望,看到江南一帶到處有許多紅土丘陵,都沒有種上莊稼。他就想:“我們國家有許多紅壤土,這些土都沒有種莊稼。要是把這些紅壤士都充分利用起來,那將會給國家增加多少財富??!”從這時起,他就起了改造紅壤土的念頭。
回到家鄉(xiāng)后不久,有一天,他在江西日報上看到中共江西省委書記劉俊秀同志的一篇文章提出要改造紅壤土。他緊緊捏著報紙細心地讀了五遍,興奮得連連說:“太好了!太好了!”
這時,人民公社成立起來了。一些人在討論生產(chǎn)躍進規(guī)劃時也提出開墾一些紅壤土的建議。有了黨的號召和群眾的要求,他搞試驗的決心終于成熟了。
于是,他就帶著殘疾的身體,開始向紅壤土進軍了。開墾紅壤土對于他這樣的身體來說,真是件艱難的工作。挖不了十幾下,他累得支撐不住了。可是他想這總比在南泥灣時陽春三月赤腳在布滿冰碴的爛葦塘里開荒要容易得多吧!于是鼓鼓勁兒,又站起來掄起了鋤頭。他就這樣用“愚公移山”的精神,一天天地開墾著這一座座的墳堆。三年來,他開墾了四畝多紅壤土,在上面種上了白薯、豆子、高梁、小米、冬瓜、南瓜等十多種作物。群眾給這座墳山起了個別名:“甘部長的試臉場”。
他一邊試驗種植,一邊請教群眾和書本,紅壤土的奧秘終于被他摸索到了,而且他還從實踐中掌握了在紅壤土上種植的規(guī)律:第一年種什么,第二年又種什么才能有較好的收成?!?/p>
試驗終于成功了!他種的作物都長得很好,個兒大,產(chǎn)量高。甘祖昌同志用實踐有力地打破了“紅壤土不能長莊稼”的迷信.許多群眾都學著他一樣干起來了。他培植出來的一些優(yōu)良品種,也巳經(jīng)在周圍幾十里地的紅壤土上繁殖了第二代、第三代……
(四)
甘祖昌同志在生活上,至今一直保持著老紅軍的勤儉樸素的本色。
他的身體有病,但他仍然和群眾吃一樣的飯菜。甘祖昌同志剛剛回到家里就叮嚀他的弟弟和弟媳說:“我們生活應當和群眾一樣,你們也不要為我添油加菜?!笨墒敲糠瓿燥垥r,他的弟媳婦陳水嬌,一看到他那負傷的牙床吃力而又緩慢地咀嚼糙米飯的艱難情形,心里就非常難過。她總想舂一些白米,給甘祖昌同志做些米飯,但又怕他不允許。一天,她實在忍不住了,便偷偷地弄了些米在木雉上舂。誰知正巧被甘祖昌同志撞見,他吃驚地問道:
“你舂白米做什么?”
“我想舂些米給您煮點白米飯,您的牙床實在不好??!”陳水嬌鼓足了勇氣說。
“可不敢這樣,快收拾起來吧!群眾吃糙米,我吃白米?!”
“大家也知道您的牙床不好嘛,誰會有意見?”陳水嬌還沒有被說服。
甘祖昌知道這是弟媳的一片好心,便耐心地對她說:“你不知道,糙米比白米營弄價值高,牙床不好饅慢就會適應的。再說,這比起長征時野菜野草填肚子強得多啦!”
陳水嬌低下頭沒話可說了。
甘祖昌同志一貫就是這樣和群眾同甘共苦的。在艱苦的二萬五千里長征時,他是糧倉科長。弄到點糧食,總要千方百計盡量讓同志們吃飽,而自己卻常常一餐只吃八顆蠶豆,還堅持走120里,就這樣,他還時常把自己的口糧分給有病的同志。自己實在沒有東西吃時,就把腳上的牛皮草鞋拿來煮著吃。盡管這樣艱苦,他卻極為樂觀,一邊吃還一邊笑著說:“這大有墨魚墩雞的味道,越吃越香呀!”
甘祖昌同志回到農(nóng)村這三年中,依然保持那種艱苦樸素的精神。省委、縣委和公社為了照顧他的身體,曾打算每年多給他點菜油,每逢年節(jié)時送點面粉給他。其實這也算不了什么照顧,每年多吃點油,象他這樣大的年紀又是這樣虛弱的身體,完全是應該的。但是所有這些,甘祖昌同志都一一謝絕了,并且懷著感激的心情說:“請你們還是當我是一個普通社員看待吧!社員怎樣生活,我就怎樣生活,不要再格外照顧我。”
甘祖昌同志回鄉(xiāng)以來,從沒有做過一件新衣服,都是把過去在部隊里的黃色舊軍裝,染黑了再穿,破了打上幾個補釘還穿。他的幾條褲子,都在屁股和膝蓋上補了許多塊補釘。他的一條舊毛線褲,那還是1939年在陜北時一位老戰(zhàn)友送給他的,南征北戰(zhàn)穿了幾十年,巳經(jīng)補得無處下針了??墒撬€要他的愛人給他補。因為在常年累月的共同生活中,他愛人已經(jīng)摸熟了他的脾氣:無論是公家的還是個人的錢,他是從來不亂花一文的。他常說,多省一分錢,就為六億人民多積累一分資金。要不人們?yōu)槭裁唇o這個后勤部長起了一個“鐵公雞”的綽號呢!于是,他愛人只好精心地再把這條毛褲補好。甘祖昌同志滿意地笑著說:“哈!這條毛褲真是越穿越暖和了!”
甘祖昌同志的幾個孩子,在他的教育和影響之下,也都養(yǎng)成了勤勞儉樸的習慣。從回家那天起,他們從來沒有間斷過拾糞、割草、放牛的勞動。讀小學的,每天一清早割完一擔茅草,才背著書包去上課;讀中學的,每個星期日回到家也手腳不停,不是割草就是墊牛圈;就連最小的還沒有讀書的孩子,除了負責打掃屋內(nèi)屋外清潔外,白天還給公社去放牛。這些孩子,每人都有自己的勞動手冊和勞動定額。甘祖昌同志在每個星期還要親自對他們進行一次檢查評比,并且已經(jīng)形成了制度。現(xiàn)在,這些孩子們不僅吃穿和農(nóng)民孩子一樣簡樸,干起莊稼活來,也都象個樣子了。
甘祖昌同志這一切崇高的感人的行為,已經(jīng)成為群眾的良好楷模。每當有人在勞動和生活上不夠勤儉的時候,人們就會這樣批評說:“你應該好好學習祖昌叔!”是的,甘祖昌同志就是這樣優(yōu)秀的無產(chǎn)階級戰(zhàn)士。在他的身上鮮明地體現(xiàn)了老紅軍的光耀革命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