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米特洛夫在萊比錫法庭上

蕭林

一九三三年，德國國社黨登臺以后，在二月二十七日，卻發(fā)生國會縱火案、三月九號，由于一個國社黨侍者幾爾的告密，季米特洛夫、波波夫、坦尼夫三人——當時保加利亞共產(chǎn)黨中央委員，就在柏林的一家旅舍里被國福黨藉口國會縱火同謀嫌疑犯的罪名，加以逮捕，并招待審判。審判共歷小一個月，法西斯蒂要脅他們承認火燒國會是德共和共產(chǎn)國際的犯罪行為。這便醞成了這個有名的萊比錫審判案。德國國社黨當時組織萊比錫審判的目的，主要是想制造一個更好的藉口，去擊破德共并鎮(zhèn)壓德國工人階級和德國人民的反法西斯主義的運動，想轉(zhuǎn)移人民對于國內(nèi)困難的注意，并由此打出“反共先鋒”的旗幟，來組織國際反共反蘇的力量。但是由于季米特洛夫的堅決斗爭，和國際一切反法西斯力量的援助，這個計策，不能不全部歸于失敗。

萊比錫的審判有著非常偉大的歷史意義，這個審判同時還是每一革命者向反動統(tǒng)治者的法庭進行斗爭的最標本的模范?，F(xiàn)在只在研究和學習季米特洛夫在萊比錫法庭斗爭精神的基礎上，介紹季米特洛夫同志受審的經(jīng)過。

“簡而言之——審判案是一個挑撥陰謀，正像火燒國會是一個挑撥陰謀一樣。審判案意在隱藏縱火犯人，目的是想把罪名轉(zhuǎn)歸給旁人。但是，依照證辯法的法則，無產(chǎn)階級斗爭的法則，審判的結(jié)果，卻適得其反。反共產(chǎn)主義的審判，變成了一個廣大的反法西斯蒂的示威運動，和法西斯主義的可恥的重大失敗。國會縱火原是意在使德國人民相信共產(chǎn)黨人是縱火犯，審判卻使德國人民想念這是謊話?！?/p>

這就是季米特洛夫同志在萊比錫審判后到達蘇聯(lián)，在莫斯科廣大人民群眾反對法西斯主義慶祝萊比錫勝利的盛大群眾示威運動中，在蘇聯(lián)熱烈的群眾俯上所說的“我們要講的第一件事情?！?/p>

在整個萊比錫審判的斗爭里，正如全世界所周知的那樣，季米特洛夫和共產(chǎn)主義是獲得了勝利的。它達到了它的組織者們——德國法西斯蒂們的希望的相反的結(jié)果：德國法西斯蒂原來是利用它來摧毀季米特洛夫的精神和肉體，打擊國際共產(chǎn)主義運動，但是結(jié)果，卻傷害了他們自己。

萊比錫的勝利，不僅是季米特洛夫的勝利。它主要地是一個偉大的反對德國法西主義的下一步牟戰(zhàn)斗，和一個對于德國（和全世界）黑暗倒退和反動力量的偉大的思想戰(zhàn)爭。

這又正如季米特洛夫自己后來所說：“這是在萊比錫審判日發(fā)生的德國無產(chǎn)階級、國際無產(chǎn)階級與共產(chǎn)階級之間的斗爭——它將是共產(chǎn)主義與法西斯主義，以及無產(chǎn)階級革命與反革命斗爭之中的一個插曲。萊比錫的審判，激起了數(shù)百萬德國勞動者反抗法西斯獨裁，反抗對于大眾的野蠻暴行的集中的憤怒。對于法西斯主義政治的仇恨，必須在萊比錫審判上大聲疾呼地述說出來。這一次審判，就無異是一個講壇，從那里，人們必須攻擊法西斯主義，在那里，人們必須顯示出共產(chǎn)黨與所有的工人階級的威力?！保久滋芈宸颍骸胺捶ㄎ魉怪髁x斗爭中的革命文學”）

歷史事實本身要求我們對于萊比錫審判（就一定的意義說，包括一切革命與反革命之間的法庭斗爭在內(nèi)）作更深刻的認識：萊比錫審判，不是簡單的法律問題，不是個人的“罪與罰”的問題，而是解決了新舊階級歷史命運爭論的問題。

在法庭斗爭的過程里，同人的品質(zhì)和英勇行為，常常起著很大的決定的作用。季米特洛夫在萊比錫法庭斗爭的品質(zhì)和行動，是每一個真正革命者在反動法庭上斗爭的模范。

“我在法庭上面，的確是勇敢地、堅決地和無情地堅持斗爭到底了的。在法庭上，你可以發(fā)見英

勇的英雄行為。沒有死的畏懼——但你得知道，這和個人的英雄議無關?；旧?，它是共產(chǎn)主義的、革命無產(chǎn)階級的、和布爾塞維克的品質(zhì)。資產(chǎn)階級已經(jīng)到了不再能夠在它的隊伍里出現(xiàn)真正的英勇和英雄主義的地主。它是一個垂死的階級，已經(jīng)沒有了前途的希望?！?/p>

“什么是我應努力的最先的任務？”

季米特洛夫，作為無產(chǎn)階級革命者，作為一個共產(chǎn)黨員，在萊比錫法庭上，“什么是我應努力的最先的任務呢？”在審判的開始，他就這樣說道：

“我用的語言，是比較嚴酷的語言。是的，我的生活我的斗爭，也曾是非常嚴酷的。但我的語言是坦白的和公正的語言。我慣于用事物底真實名字呼喚事物。”

“我是當作一個被控的共產(chǎn)黨員而為我自身辯護的！

“我是為我的共產(chǎn)黨員底革命尊嚴而辯護的！

“我是在為我的思想，我的共產(chǎn)主義的信仰而辯護的！

“我是為我的生活底意義和內(nèi)容而辯護的！因為這個理由，我在最高法庭面前所說的每一個句子，就是我的血里的血，和我的肉里的肉。

每一個字都是我對于那不公正的控告，對那一樣反共產(chǎn)主義的罪惡而被轉(zhuǎn)嫁給共產(chǎn)黨人的事實強裂憤怒的表現(xiàn)。”（“獄中書信集”）

季米特洛夫在法庭上和在監(jiān)獄里的任務，就是站在這樣堅定的階級立場之上，對他的階級敵人斗爭，毫不動搖，毫不反顧的?！盀榱朔佬l(wèi)共產(chǎn)主義，保衛(wèi)共產(chǎn)黨，以及為了保衛(wèi)蘇聯(lián)，我必須反抗法西斯主義，反抗國社主義，反抗資本主義制度。這就和二乘二等于四一樣的清楚明白?！?/p>

季米特洛夫認為：他既然是一個布爾塞維克，一個無產(chǎn)階級的革命家，他就應當強調(diào)無產(chǎn)階級革命，因為這是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時代。他既然是保加利來共產(chǎn)黨中央委員會的中央委員之一，共產(chǎn)國際

的執(zhí)行委員之一，和一個負責的和領導的共產(chǎn)黨員，他就應當對保加利亞黨和共產(chǎn)國際的一切決定。文件和行動，負完全的責任。既然他真正完全地贊成無產(chǎn)階級革命與無產(chǎn)階級專政，他就堅定地想念這是從資本主義戰(zhàn)爭慘劇和經(jīng)濟恐慌之下解脫的唯一的出路。共產(chǎn)主義是全人類的救星?！盀闊o產(chǎn)階級專政而斗爭，以及為共產(chǎn)主義的勝利而斗爭，毫無疑義地，是我的生命底全部內(nèi)容。我希望為共產(chǎn)主義至少多活二十五年，那時候再寂寞地死去?！?/p>

然而，還不僅是如此。對于每一個無產(chǎn)階級的革命者，他的堅定的階級立場，必須要達到和他的人民立場和民族立場的一致的。德國法西斯蒂誣蔑季米特洛夫是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在德國的“主動人”并誣蔑保加亞的人民是野蠻人（其他國家的反動專家們也是這樣對待他們本國和外國的共產(chǎn)黨人）。季米特洛夫也堅決地給了回擊，認為這是一個無恥的誣蔑。特別是對于保加利亞人民：

“的確，保加利亞的法西斯蒂，是非常野蠻和兇暴的。然而事實上可以說其他國家里面的法西斯蒂們也是這樣。但保加利亞的工人階級和農(nóng)民，保加利亞的知識份子，即是決不野蠻和兇暴的。我正以我是一個保加利亞工人階級的兒子這事實而驕傲。這個階級是這樣英勇地打擊著法西斯主義，來維護共產(chǎn)主義?！?/p>

當一個兵士置身于前線的時候，他就必須戰(zhàn)爭。每一個真正的革命黨人，真正的先進階級的戰(zhàn)士，像季米特洛夫，當然是無時無刻都是為他的事業(yè)而奮斗和預先準備著為革命事業(yè)而臨危不懼的犧牲決心的。這就是季米特洛夫在萊比錫法庭上的最先的任務。

法庭一法場和監(jiān)獄階級斗爭的最尖銳的場所，因此也是每一個革命黨人的試驗場所，在那里，“要采取中立的態(tài)度，是不可能的?！痹诜ㄍド稀⒎▓錾?，和在監(jiān)獄里，使用一切方式，去達到保護他自己的革命立場，這就是季米特洛夫在萊比錫審判里給與每一個革命青年的第一義的重要教訓。

在一九三四年，在德國，當一個工人老卡萊爾站在法西斯蒂法官面前的時候，他昂然地說道：“你不是我的法官”。當季米特洛夫站在萊比錫法庭面前的時候，他也這樣說道：“這里，我并不是故意觸犯我的高等法官們。但是我應當公開地說，我不能在不信有神明并在之外，再去信仰盲目的正義女神——萊米斯?！?/p>

法律和法庭只是社會一定階級的統(tǒng)治工具，像蒂米斯的盲目一樣，它自己也是盲目的，它本身的性質(zhì)和內(nèi)容，隨著它階級利益的要求而變化。只有符合和根據(jù)大多數(shù)人利益的法律，才是公理和正義。這種合乎階級大義，和民族大義的法律，才是革命者的法律?！胺珊退^叛國大罪，都不通是相對的觀念，完全依賴于時間和環(huán)境的。譬如，——一年以前在德國是合法的，到今天就是非法的了。在德國國社黨暫時統(tǒng)治著；而在奧地利和捷克斯洛戈克，國社黨徒則暫時還是被迫害和非法的了；他們不得不使用假護照假名字，密碼地址?！?/p>

在萊比錫審判中，一切歐洲資本主義國家里面第二國際的機會主義者的領袖們，像韋爾斯，萊柏爾特，茜柳林等等，都實施被控的共產(chǎn)黨員們不在德國“誠懇地”受最高的審判，季米特洛夫認為這種實義，是絕對不正當?shù)摹?/p>

他認為，對于他，作為一個共產(chǎn)黨員，“只有共產(chǎn)國際底綱領，才是我底最高的裁判，而最高的法庭，則是共產(chǎn)國際底執(zhí)行委員會?！?/p>

正是這個政治審判案，最好地表明了司法怎樣被德國法西斯蒂用作一個政治的工具。德國法西斯蒂利用“保衛(wèi)民族與國家的緊急法令”，取消了德國的威馬為竊法和人民的一切自由。在萊比錫審判里，他們又利用了法律，用最高的審判、候?qū)?、證據(jù)、證人、辯護律師、最后的判決、保釋等司法手簽的形式，企圖在精神上和肉體上去粉碎工人階級的先鋒戰(zhàn)士。所以，季米特洛夫認為，作為一個被

告，德國最高法庭，雖然是他應當十分鄭重地使用的一個工具，但是他基本上是應當堅決地拒絕這個“最高的裁判”的。對于火燒國會事件？他要求的是“自由的和公共的審判?！?/p>

在逮捕的時候，他就堅決地拒絕簽署警察所準備的“自首書”。他把超承認任何與他無關的書簽、文件、和其他任何的物證。在整個審判過程中，他不隨便簽反動法庭和監(jiān)獄自己的一句話一個字或一個人名，在每次的“調(diào)查”到來，他都鄭重地用審面作風都的或全都的答覆。他更不斷地聲明只負責自己的發(fā)言和文字聲明?！拔抑怀姓J我在三月二十日和九月三十日的報告，我不撤回它們里面的一個句字，一個逗點，或是任何其他一個符號。”“我決不會報告在保加利亞與我發(fā)生過關系的朋友，或者在國外與我發(fā)生過關系的保加利亞政治流亡者的情形，因為他們里我寫的都是他們的政治活動。為這個理由，我也不寫二月二十六日和二十七日我在幕尼黑會見的保加利亞朋友的名字——這個會見是我們在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在巴黎約好的?！?/p>

官方辯護是反動司法手續(xù)里最黑暗最兇惡的一環(huán)。它實際剝穿了被告的辯證權(quán)利。對于一個政治犯，就特別是這樣。從逮捕到開庭，在這樣個時期里，萊比錫法庭拒絕了季米特洛夫自己提出的八個辯護律師（包括著法工產(chǎn)黨記托萊士同志在內(nèi)），而給他另外指定一個辯護律師——法西斯蒂的體員：泰伊萊特。

在這方面，季米特洛夫是堅決地斗爭拒絕這法官方的保護，而實行自己辯護自己的?！安徽摴俜降霓q護，是肅育蜜護或是踐護，我都一律不要，而在整個時期內(nèi)，都自己單獨地為我自己辯護。我的辯護底唯一重要的部分，就是我在法庭上到現(xiàn)時為止所講的話，和我現(xiàn)在將要說的話。我現(xiàn)在也還可以公開地說，我寧愿無辜被處死刑，也不愿經(jīng)過像沙克傅士這樣的辯護律師，而營得法庭的宣告無罪。”（季米特洛夫：“在萊比錫法庭的吹講演的提綱”）

季米特洛夫是以這樣兩重性質(zhì)出現(xiàn)在法庭之面的：首先是被告季米特洛夫，其次就是被告季米特

洛夫的辯護人。他擊退了官方辯護律師方面的襲擊，而且也就擊退了統(tǒng)治階級反動法律和法庭的許多方面的襲擊，來保衛(wèi)自己。

“戈林自己才負擔著這個案件的主要責任”

審判決定在十二月二十一日開始，但在它的舉行以前，季米特洛夫完全鎮(zhèn)定地和有信心地認為：“它的結(jié)果，一定要引導到我的勝利和釋放了?！?/p>

而事實也是這樣。自從開庭以后，萊比錫的斗爭就一直支持了三個月。在這三個月里，季米特洛夫?qū)嶋H上變成原告：不是法庭庭長，而是季米特洛夫在領導著審判日程。在這三個月里，不僅僅火燒國會和審判的真相，而且是所有國德法西斯主義及其法官、辯護律師，原告律師，警察和警官……的腐敗，都在這次審判里完全暴露出來了。

在原告人——德國法西斯蒂政府當局的訴狀里，季米特洛夫所受的控告，就是“在柏林與國會縱火犯魯伯（建筑工人，一個叛變的流氓無產(chǎn)者）同謀如下的陰謀與行動：a、企圖用暴力改換德國國會的憲 法；b、愿意縱火焚燒國會，而且，他的縱火行動，還帶有利用由此造成的有利環(huán)境發(fā)動暴動的目的。）

后來，季米特洛夫給了這樣的譏諷：“這個審判底性質(zhì)，是為這樣的命題所決定的。這就是說，火燒國會是德國共產(chǎn)黨，甚至是國際共產(chǎn)主義底工作。”

在法西斯蒂原告人訴狀的“政治部分”里，季米特洛夫和其他共產(chǎn)黨員的罪狀還是：“莫斯科俄國共產(chǎn)黨委任的主動人，負責在德國策動武裝起義，以柏林為起點，赤化全歐洲?！?/p>

嫁禍共產(chǎn)主義者，是統(tǒng)治者的老把戲。正因為是這樣，德國的統(tǒng)治階級，就動員了它的整個警察機構(gòu)，和司法系統(tǒng)，動員了它國家機器里的一切其他力量，來準備審判。他們在監(jiān)獄里和集中營里，

在工廠里和收容所里，……瘋狂搜群與收買“人證”和“物證?！?/p>

逮捕以后，當季米特洛夫轉(zhuǎn)解候宋監(jiān)獄以后，在四月四號，他就收到了一個地方長官的“登書”。這是最初的證明文件。同時，法庭還企圖經(jīng)過官方辯護律師，向被告要證人。特別是要那樣找不到的證人。”你的罪應處死刑，最好你能找一個證明你活動較少的證人?！保ㄌ┮辽萏夭┦康男牛┑轿逶麻g，原告又向法庭出一個女證人，證明目擊季米特洛夫在二月二十六日下午在柏林某旅館和魯伯接頭。接著原告人便又舉出一個女證人——福羅·克爾，證明季米特洛夫曾和她有曖昧關系，企圖破策他的個人名譽，同時，在德國的法西斯的興論里，也發(fā)起了一個造謠的浪潮，敬歸謠言，誣蔑被告的個人生活，來配合魯羅的證明。

關于對這個謠言的斗爭，季米特洛夫魯寫道：“在這點，伏格特法官對于我的”大批女性朋友“，也沒以懷疑。這一定會轉(zhuǎn)變成對我非常不名譽的誣蔑的，雖然沒有一個人，除開我的黨和共和國際之外，即使是最高法庭，也沒有任何權(quán)利干涉我的私生活，然而我要求，為著我的政治辯護不致受個人顧慮所妨害起見，指定德國律師、外國律師和新聞記者來會同審查這個問題?！?/p>

但是，統(tǒng)治階級的法庭，似乎還更注意書面文件的證據(jù)。在審判開始以前，在法庭否決了和階級了幫助正面證明被告無幸的有名的藍皮書以后，原告方面，就瘋狂地從事教集和捏建文件。在審判開始以后，在“政治部份”的審判中，法庭更指定兩個法官，引證德國共產(chǎn)黨和共產(chǎn)國際的一切公開報告，文件和書籍，全國證明共產(chǎn)黨以很大力量，從事武裝起獲得準備，他們特別多次引用一九三二年九月共產(chǎn)國際招待委員會第十二次全會的決定。同時，為著證明起見，國社黨更告別捏造一本“武裝運動”小冊子來作證明材料。

季米特洛夫?qū)τ跀车囊眠@些文件，作了堅決的回答。他特別堅持十二次全會決定的立場，而且反向魚魯西斯蒂要求承認這個決定指出的希特拉登臺前后國民黨的陰謀事實，“為了說明德國在一九

三三年初，以及在火燒國會時的真實政治情況，我要求下列讀入作證：一，前國務總理施杰●特軍二，副總理巴木，國會總裁胡根堡導士，前國會總裁布魯寧博士?！?/p>

從審判的一開始，季米特洛夫說用種種巧妙的方法，一個個地擊破了一切這些證人和證據(jù)了，他特別揭破“證人”們的法西斯蒂傀儡性質(zhì)。

在被捕的第一天起，季米特洛夫就知道國會的從滅者，是法西主義本身了——魯伯只是一個被誤用的工具。在審判的過程中，他就更加確定他的這個判數(shù)據(jù)。他不斷地仔細地研究一切關于審判的材料，他特別研究魯伯在事件發(fā)生前夕的行動。訴狀受關于事變前夜鉭伯在漢尼格斯多夫警察收容所居住的敘述，有兩種說法，這給了他揭發(fā)案件真相的第一條線索。他指出在流尼格斯多夫，有一條地道，引魯伯進國會從火。他向“專家”指出，從火的方式非常巧妙，“不是魯伯單獨一人”，當“專家”們也不能不承認這事實的時候，季米特洛夫就確定地獲得了勝利。

“證據(jù)曾表明了什么呢？A、說火燒國會是共產(chǎn)黨的工作這種謊言，已經(jīng)完全失改了。B、沒有舉義，沒有信號槍聲，沒有公開的走響武裝舉動的行動，沒有一個人覺察到任何與火燒國會有關的行為或企圖。沒有一個人在那時候聽到過任何關于它的事情，一切和這有關的故事，都遠遠在日后。但無論如何，它已經(jīng)證明了：火燒國會是對準著工人階級及其先鋒隊——德共的大規(guī)模破壞的公開行動的“信號”！

“誰在二月底真正要火燒國會？戈林本人才對它負擔主要的責任。”

“只要我的健康還不至于喪失……”

萊比錫審判中的監(jiān)獄生活，還是季米特洛夫在一九二三年被捕后較長的一次監(jiān)獄生活。

起被，在三月九號的逮捕以后，季米特洛夫是在警察總局的候?qū)彵O(jiān)獄，到二十八號，才轉(zhuǎn)解莫呵

特候?qū)彵O(jiān)獄。九月七號，為著審判轉(zhuǎn)解萊比錫。十月八號魯析林，審判后一共改押柏林。十一月二十四號又轉(zhuǎn)回萊比錫。在十二月二十三號，法庭宣告無罪的文件正式宣布以后，由于德國統(tǒng)治者的陰謀拖延，季米特洛夫還繼續(xù)著兩個多月的監(jiān)獄生活：起初在萊比錫的法院監(jiān)獄，后來萊柏林秘密警察地下監(jiān)獄。

法西斯蒂法院中和監(jiān)獄中的走狗們。例如檢察官伏格特，多方造成季米特洛夫在監(jiān)獄里的痛苦和困難，在地下監(jiān)獄的期間，季米特洛夫所受精神的痛苦，更達到了極度?！弊畈缓玫氖牵何业慕】蹈懔?。我的健康幾乎達到了完全毀壞的地步。幾個星期以來，我差不多是不斷的病著。使我特別的苦惱。一但他寫信給他母親，說我目前所遭境遇自是不佳，但人們是能夠忍受一切的?！憧梢韵嘈盼摇⑵账固亓_·保爾——正如媽媽所寫的！能以必需的勇氣，城里心和決心，渡過這個難關的，只要我的健康還不致于喪失了，一切的事情都會很好的?！保ㄒ痪哦晡逶率枺?/p>

在入獄以前，季米特洛夫就受到法西斯蒂警察們的許多虐待。他們沒收了他的一切衣物、金錢和書籍，包括著眼鏡在內(nèi)。入獄以后，他就更加受到反動獄吏們的一切限制和迫害：限制會客（直到會見親人），禁止閱讀報紙，不準說在入獄中治療，禁止和獄外通信，和接受外國寄來的食物……等等。伏格特使季米特洛夫監(jiān)獄生活條件惡化的最毒辦法就是日夜的鐐手。他們在四月三號在莫阿比特候?qū)彵O(jiān)獄的時候，就給他們加手鐐了。這樣的日夜的鐐手，事實上是違反“罪犯管理法”的。為著要求除去手鐐，季米特洛夫不斷進行斗爭，控告這個非法行為。但中人在他寫信給羅曼羅杰和巴比塞以及一切進步的報章雜志揭發(fā)這個罪惡以后，伏格特才不能不解除了他的手鐐。

在監(jiān)獄里，季米特洛夫為求得“人”的待遇和一切合法的生活條件，和反動法院和獄吏們進行著不屈不撓的斗爭。他為著要求得和朋友會面，與親人會面的權(quán)利，要求歸還一切沒收的衣物，“德國文法”和獄外維持通信關系等等，不斷向警察廳和法院控告和提出自己的要求。雖然通信困難，他還進行了獄外的群眾斗爭來配合他在監(jiān)獄里的斗爭。在宣告無罪以后，季米特洛夫更加尖銳地為著他的立刻釋放而斗爭。他不斷地要求說明延留的理由和立刻釋放。

在監(jiān)獄里，季米特洛夫深深知道，這是最殘配缺的階級敵人的手里的，但他仍坦然首若地布置他獄中的生活。他特別把握著這機會來學習德文和歷史，而且更加注意獄外的政治形勢。他寫信給他母親說：“這盡可能使我的監(jiān)獄生活不致荒廢?，F(xiàn)在我正在深入地研究德文和歷史。幸而監(jiān)獄圖書館在這個問題上還有一些書籍。這個研究供給了我許多材料去正確了德國目前事變和他們的國際意義。

“最使我不慣的是我得不到我們祖國情形的任何的消息。我連看一看保加利亞報紙的機會都沒有。我現(xiàn)在只能經(jīng)常讀些德國報紙。而他們一般地都是沒有保加利亞的消息的。

“因為我有可能還得住一個時期，我非常希望你能夠寄給我一些保加利亞的書籍，關于保加利亞與巴爾及世界大戰(zhàn)的，關于保加利亞底經(jīng)濟情形和政治情形的……”

這就是季米特洛在德國法西斯蒂監(jiān)獄里的斗爭生活的情形。在反動監(jiān)獄里，在一切有形和無形的迫害之下，仍然堅持著革命立場，并研究和采用一切適當?shù)姆绞嚼^續(xù)革命斗爭生活，這就是季米特洛夫給每一個革命者的寶貴的示范。

“……我在法庭之前的行為，能給被控的共產(chǎn)黨員當作一個模范?！?/p>

在德國，在火燒國會事變以后，對于工人階級，特別對于共產(chǎn)黨員的猛烈攻擊的浪潮，席卷了整個國家，成千成萬的人，不斷地被拋進到集中營和監(jiān)獄里來，這就不能不影響到監(jiān)獄里面的革命工人的情緒。在法庭上在監(jiān)獄里，季米特洛夫還特別地進行了鞏固工人同志的革命貞操和革命情緒，和克服任何的失敗主義思想的尖銳斗爭。

正如列寧和斯大林在流放地注流放地工人的革命情緒，在監(jiān)獄里，季米特洛夫也密切地注意著和研究著一切工人同志的情緒。他的斗爭，是絕對地和實際地與監(jiān)獄里工人群眾們密切聯(lián)系著的。他盡可能的幫助群眾學習，爭取機會和工人談話。當不幸發(fā)現(xiàn)其中有些人關始動搖，而且恐懼著法西斯的進攻是不可抗拒的時候，他就表示出：不僅繼續(xù)和法西斯主義作斗爭是必要的，而且這樣的斗爭是可能的，并且給與他們許多反對法西斯主義的斗爭的活例，鼓動他們和幫助他們，而把“不穩(wěn)和動搖

轉(zhuǎn)向的因素，投入國社黨的群眾里面去。”

季米特洛夫?qū)懙溃骸霸谀⒈忍乇O(jiān)獄里，當然它那廣場上作短短的散步時，我能看出情形是有點變化了。在四月和五月內(nèi)所逮捕和下獄到這里來的我們的革命工人，他們都垂頭喪氣地走著。他們詛喪地暗暗交換著一些關于德國無產(chǎn)階級運動遭到嚴重挫折的句子。有的竟然變成意志薄弱了。而六月，七月和八月來的——若近被捕的同志們和工人們，卻反而變得愉快起來。萊比錫的審判激起了數(shù)百萬德國共反抗法西斯獨裁，反抗對于大眾的野蠻暴行的集中的憤怒?！?/p>

在他的末次審判的演說里，季米特洛夫說道：“我應當決然地拒絕這樣的謠言，這個謠言說我曾想要達到宣傳的目的?？赡苁俏以谧罡叻芍昂筠q護，曾有宣傳的效果。甚至不定還可以假定說，我在法庭之前的行為，能給被控的共產(chǎn)黨員當作一個模范。但那不是我底辯護的目的。

“照我看來，戈林先生和戈培爾先生的講演，無疑地也會有某種利于共產(chǎn)主義的宣傳效果的，然而這些紳士們，都是無需對個事實負責任的?！?/p>

是的，在萊比錫審判案這整個過程里，委米特洛夫是沒有必要在法庭上特別地另外進行宣傳的。他堅決反對一切誣蔑他任何發(fā)言和演講都有宣傳目的的謊言。但是事實上，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萊比錫事件的本身和整個斗爭的事實，早已給與了世界一切反對帝國主義，并獲正義和真理的廣大人民群眾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的教育了。

在歷史上常常有這樣永遠發(fā)射著光芒的時期，在這時期里，某一單獨的個人，常常成為新的、美的，強的，善的人類精神的化身。季米特洛夫在萊比錫法庭上的無產(chǎn)階級的英雄主義便是一個例子。

中國的革命者在今天遇到了更多的困難迫害，但他們深信歷史的車輪決不會停止，抗戰(zhàn)一定會勝利，中華民族一定能得到徹底的解放。正如季米特洛夫所說的：“這個歷史車輪為無產(chǎn)階級在共產(chǎn)國國際底領導下所推動，將不會為任何的剿除法令，為任何的征役，為任何的死刑，判詞所停止的。它仍然是轉(zhuǎn)動著，直到共主義的最后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