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5日,NASA宇航員巴奇·威爾莫爾和蘇妮·威廉姆斯穿上航天服,興致勃勃地準備體驗一場“太空快閃”。這趟前往國際空間站的任務(wù),計劃不過是8天的短途旅行——測試波音全新“星際客機”飛船,拍幾張地球全景照,然后瀟灑回家。威廉姆斯,這位太空老將,甚至在出發(fā)前信心滿滿地說:“我們想速戰(zhàn)速決,好讓工程師們趕緊把飛船翻新一遍,為下次任務(wù)做準備?!?/p>
然而,命運顯然沒打算讓她“速戰(zhàn)速決”?!靶请H客機”的推進器出了故障,威爾莫爾和威廉姆斯不得不“留守”國際空間站,開始長達278天的“加班”生活。直到2025年3月16日,SpaceX的“龍”飛船姍姍來遲,兩人才在當?shù)貢r間3月18日重新踏上地球。
當他們落地時,威廉姆斯的肱二頭肌已從“健身教練級”萎縮成“辦公室白領(lǐng)款”,骨密度流失的速度堪比每天狂灌10罐可樂的骨質(zhì)疏松患者。更離譜的是,失重環(huán)境下體液上涌,他們的臉腫得像開了10倍美顏濾鏡的“太空包子”。NASA醫(yī)學(xué)專家在報告中不無調(diào)侃地寫道:“這還不是最慘的。想想未來火星移民吧,可能得在紅色星球當三年‘山頂洞人’,而我們現(xiàn)在連太空馬桶漏水都搞不定?!?/p>
太空環(huán)境充滿挑戰(zhàn),未來星際移民將面臨更多難關(guān)。
想象一下,你每天花2小時綁著橡皮筋做瑜伽,不是為了練出馬甲線,而是為了不讓肌肉徹底“叛逃”。這就是宇航員在太空的日常。NASA數(shù)據(jù)顯示,每在失重環(huán)境待1個月,肌肉量流失相當于老年人自然衰老2年。國際空間站成了一個“失重健身房”,每一天都是比劉宏還魔鬼的私教課。威廉姆斯曾無奈吐槽:“綁著彈力帶做波比跳時,我真想回去練CrossFit,至少地上還有重力幫我撐腰。”
肌肉萎縮只是開胃菜,更陰險的敵人是骨密度流失。宇航員每月吞下的鈣片,足以喝干一條牛奶生產(chǎn)線,可骨頭還是以每月1%的速度“蒸發(fā)”。NASA為此祭出“震動健身器”,原理像裝修用的電鉆——每天站在上面抖15分鐘,假裝自己還在地球上踩實心地面??杉幢闳绱?,回到地球后,威爾莫爾和威廉姆斯仍需經(jīng)歷數(shù)月的康復(fù),才能重新適應(yīng)地心引力。
更詭異的是眼球危機。2023年《自然》雜志研究發(fā)現(xiàn),長期失重會把眼球擠成橄欖球狀,60%的宇航員視力因此下降。日常小事也是處處藏坑:中國航天員王亞平在太空授課時,眼淚化作漂浮的“水晶珍珠”;洗頭時,泡沫像失控的云朵在艙內(nèi)開派對;甚至一不小心放個屁,都可能觸發(fā)甲烷警報——為此,宇航員們發(fā)明了“定向排氣法”,精準對著空氣凈化器釋放,以免殃及隊友。
如果說身體的背叛還能靠科技硬扛,心理的崩塌才是星際移民的隱形殺手。威爾莫爾和威廉姆斯的278天“加班”,堪稱一場意外的意志馬拉松。他們?nèi)绾慰缸??答案藏在NASA的“心理急救箱”里。國際空間站每90分鐘繞地球一圈,意味著你每1.5小時就能看一次日出。生物鐘?不存在的。宇航員的作息比投行精英還混亂。更絕望的是通信延遲——給地球家人發(fā)條“晚安”微信,得等20分鐘才有回復(fù)。未來火星移民更慘,與地球的通信延遲高達22分鐘,想吵架都得提前用PPT排版好臺詞,你將更深刻地體會孤獨。
退休宇航員邁克·馬西米諾坦言:“最難熬的不是任務(wù),是想家。即便你熱愛這份工作,心底那根思念的弦還是會時不時扯痛你?!睘榱藢构陋?,各機構(gòu)腦洞大開。日本JAXA開發(fā)的VR眼鏡,能讓宇航員“穿越”到北海道賞櫻花雨,而中國空間站還特意為航天員制作了自己家的3D畫面,航天員可以通過VR技術(shù)“回家”。
蘇妮·威廉姆斯暢想:“從月球到火星,我們要可持續(xù)地探索。月球是練兵場,火星才是終極目標。”可這浪漫愿景背后,是無數(shù)瑣碎的現(xiàn)實賬單。
星際房產(chǎn)中介不會告訴你:移民火星,年薪百萬起步,但醫(yī)療保險得加購“肌肉萎縮康復(fù)療程”和“宇宙射線美容修復(fù)”。
從“星際客機”的救援行動看,未來星際基建的賬單,夠讓馬斯克都皺眉。想在太空呼吸?電解水制氧1小時的成本,夠買一瓶飛天茅臺。垃圾處理更夸張,把1公斤廢物運回地球,價格堪比用順豐寄快遞到月球。在火星建“精裝房基地”聽起來很美,可細看全是坑。防塵系統(tǒng)能擋沙塵暴,卻攔不住比PM2.5細100倍的火星塵,住戶可能得每天用吸塵器洗肺。輻射防護更貴,給社區(qū)裹上鉛制“羽絨服”的造價,抵得上建半個新城。
仰望星空時,我們在焦慮什么?或許是那份遙不可及的浪漫與近在咫尺的賬單之間的微妙平衡。星辰大海的浪漫,靠的是人類最腳踏實地的努力去對換。
(梅源摘自“知了xFUTURE”微信公眾號,宮可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