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一度的春節(jié),只不過當今的我們對過年的感情更加復雜了。一方面,過年能團聚,有很多娛樂活動,能放假,同學們還能領到壓歲錢。但另一方面,我們又感覺過年不僅沒有得到休息和放松,反而更累了,有走不完的親戚、應對不完的社交……
年味變淡,不僅僅是一種主觀感受,它某種程度上是社會發(fā)展的結(jié)果。有一位同學提到,過年的儀式感其實很大程度源于熟人社會。熟人社會中,人與人彼此知根知底,且價值觀趨同,因此過年團聚不會出現(xiàn)當下的社交問題,比如代溝或是侵犯隱私。又因為彼此之間不得不協(xié)作、相互幫忙,所以過年的儀式性活動是增進感情很好的機會。
然而,社會的發(fā)展使得熟人社會的基礎正在瓦解。一是中國城市化進程加速,很多人離開家鄉(xiāng),去大城市尋夢。陌生人社會里,大家更注重隱私與邊界。又因為來自五湖四海的年輕人會聚在一起,我們不得不尊重彼此的差異,無論是文化習慣還是生活方式。這就導致過年回家與親戚團聚時,反而容易產(chǎn)生沖突。二是互聯(lián)網(wǎng)與社交軟件的流行,使得年輕人更容易在網(wǎng)上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與興趣愛好團體,歸屬感不再由以往的大家族提供,而變成了自己的主動選擇。
當個體化、獨立性的價值觀遇上集體性、家族式的春節(jié),其中的碰撞必然會削弱過年的體驗感。再加上環(huán)保等觀念的流行,很多活動如放鞭炮煙花等也被限制。
年味變淡,對當今的年輕人而言,可能確實是件好事。我想這也是為什么大多數(shù)同學并不想回到過去,因為屬于自己的空間變多了,選擇變多了。
但是集體性的儀式感,仍然是很重要的生命體驗乃至內(nèi)在需求。當個體生存越來越原子化,自由恐怕給不出歸屬感這個命題的答案。
如何在這個時代的春節(jié)中,轉(zhuǎn)換形式,在個人選擇多元化的同時,還能感受到歸屬感,也許是更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
插 畫 阿 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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