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句法和語義的關系是語法研究的重要內容。句法語義互動認為動詞語義和句法結構之間存在規(guī)律性聯系。本文以事件結構為理論框架,通過語料庫對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句法語義互動進行跨語言探究,揭示英漢在句法語義互動上的共性和個性。研究發(fā)現,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句式高度統一,動詞具有使役轉換與結果構式;而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句式呈多樣性,動詞只有使役轉換。此外,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由于核心語義與詞根意義的不同,其句法結構呈現跨語言差別。
關鍵詞:狀態(tài)變化動詞;句法語義互動;英漢對比
狀態(tài)變化動詞,是指用來描述一種物體的形狀或外表發(fā)生變化的動詞。該動詞表示的動作使動詞賓語所指向的事物發(fā)生狀態(tài)的改變。[1]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受事論元須為句法結構中的直接賓語,且不能用間接格表達。[2]
近年來,句法和語義之間的內在聯系一直是語法研究的熱點。[3]句法語義互動,是指動詞語義和句法結構之間形成的聯接關系。[4]美國語言學者大衛(wèi)·M.佩爾馬特(David M. Perlmutter)和保羅·波斯特(Paul Postal)提出“普遍聯系假說”。[5]沈園對此的解釋是,在語言中,一些普遍原則會制約論元實現,但這些原則并不針對個別動詞,而是針對具有相同語義的動詞,使得它們在論元實現上具有相似性,即動詞的語義表征能夠映射到句法結構上,在語義和句式之間形成聯接關系。[6]
事件結構理論是新提出的一種有關句法語義互動的語言學理論,用于解釋語義特征到句法的映射。事件有兩種類型,一種是現實世界的事件,即現實生活中發(fā)生的事件;另一種是對現實事件表征的語言事件,即對現實事件的詞匯化。[7]在該理論中,美國斯坦福大學語言學教授貝絲·萊文(Beth Levin)和以色列希伯來大學語言學教授馬勒卡·拉帕波特·霍瓦夫(Malka Rappaport Hovav)的詞匯語義表征研究影響最大。
本文基于事件結構理論,運用美國當代英語語料庫(COCA)和北京大學現代漢語語料庫(CCL),通過對以下問題的分析,對比探究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句法語義互動:①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在句法行為上有何異同點?②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在句法語義互動上有何異同點?
一、相關文獻綜述
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可分為六種類型,包括“打碎”動詞、“彎曲”動詞、“烹飪”動詞等。[8]不同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對狀態(tài)變化動詞進行探究,從而推動其發(fā)展。
部分學者從語義和句法互動的角度研究狀態(tài)變化動詞。萊文對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論元實現進行探究。研究發(fā)現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受事論元必須是句法結構中的直接賓語。[9]夏曉蓉比較了英漢V-R結構的句法結構和語義特征。其研究結果發(fā)現,在句法結構方面,英語具有S+V+O+R和S+V+R兩種形式,而漢語可以分為NP+VR,NP1+V-R+NP2等四類。在語義結構中,漢語的R可以表示主語、直接賓語等,而英語只能表示主語和直接賓語。[10]王文斌等從句法語義互動角度對英漢作格動詞進行比較分析,發(fā)現英漢作格動詞均具有行為義、使役義和結果狀態(tài)義,但是它們的語義特征不同。[11]楊玲對比了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句法語義關系,發(fā)現它們在語義和詞根上的差別導致句法行為的不同。[12]
部分學者從語義的角度對狀態(tài)變化動詞進行探究。萊文和拉帕波特將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分為外因和內因動詞。[13]之后,萊文和拉帕波特研究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語義特征,發(fā)現動詞的論元實現是由其體特征驅動。[14]謝應光發(fā)現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語義結構與體態(tài)特征相關,且外因和內因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語義結構各不相同。[15]
部分學者對作格動詞進行研究。沈陽和荷蘭學者司馬翎(Rint Sybesma)對漢語的作格動詞進行探究,他們發(fā)現,漢語作格動詞最典型的形式是雙動詞,且最典型的句式結構是“謂語動詞+補語小句”[16]。李宗陽和孫立從類型學視角對英漢作格動詞進行研究。研究發(fā)現英漢作格動詞在使役意義上具有共性,而在形態(tài)和語義上呈現出構詞差異。[17]
綜上所述,國內外學者主要從語義、句法語義互動、作格動詞等角度對狀態(tài)變化動詞進行分析,很少有學者結合語料庫對狀態(tài)變化動詞進行研究。因此,本文運用語料庫對比分析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句法語義互動,從而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英語和漢語的共性和個性。
二、理論框架
(一)事件結構理論的起源與發(fā)展
事件結構理論起源于動詞體結構的研究。事件和動詞的內部時間結構密切相關。早期,事件一般指非狀態(tài)動詞;而現在,事件通常指的是所有體類型。[18]美國語言學家澤諾·萬德勒(Zeno Vendler)根據動詞的體性質將其分為四種,即狀態(tài)、活動、完成和實現。[19]美國語言學家卡洛塔·S.史密斯(Carlota" S.Smuith)又增加了瞬間完成事件。[20]
事件結構理論的產生和發(fā)展與邏輯語義學息息相關。在邏輯語義方面,美國加州大學教授特倫斯·帕森斯(Terence Parsons)提出只有事件論元是謂詞的論元,而謂詞的常規(guī)論元是獨立于其之外存在的。因此,事件論元不僅可以分派于謂詞與其修飾語中,還可以分派到次謂詞描述的題元關系中去。[21]所有的動詞只有一個事件論元,且常規(guī)論元和動詞的修飾語均可帶上事件論元在語義式中表達出來。由此,事件進入了論元結構。隨著“輕動詞理論”和“VP內主語假說”等理論的出現,生成語法學家認為,動詞短語具有層級性排列的特點,而句法結構中的功能性語類可以用來表征事件結構的基本組成要素。至此,事件結構和句法結構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緊密,事件結構理論也隨之誕生。[22]
(二)事件結構理論的基本要素
事件結構理論的一個基本要素是動詞意義。動詞意義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原始謂詞構成的結構意義,這是一類動詞中反復出現的意義成分,可以決定動詞所屬語義類別;另一部分是特殊意義,是該動詞區(qū)別于同類語義其他動詞的依據。
謂語解構是事件結構理論的另一重要因素。結構生成語義學家認為,謂詞解構是指動詞意義被分解為若干個基本動詞,然后將這些動詞表征到句法樹中。[23]若動詞具有相同的原始謂語,則可以用同一事件結構表示,唯一的不同點在特定的狀態(tài)。原始謂詞cause是分解所有致使動詞的常見因素。例如:
例1 cool:[[x act] cause [y become 〈cool〉]]
例2 dry:[[x act] cause [y become 〈dry〉]]
美國語言學家大衛(wèi)·R. 道蒂(David R. Dowty)通過分析不同事件類型的關系,以狀態(tài)動詞為基本成分,利用“Cause、Do、Become”這三個基本算子以表征其他的事件類型。[24]挪威特羅姆瑟大學語言學教授古莉安·拉姆昌德(Gillion Ramchand)指出,在句法結構中,輕動詞投射(Light Verb Projection,縮寫為vP)是指cause表達的使役性事件投射,動詞投射(Process Projection,縮寫為VP)是指do表達的過程性事件投射,而結果投射(Result Projection,縮寫為RP)是指become表達的結果性事件投射。[25]通過事件結構與句法結構結合,事件語義的基本組成要素可以通過句法節(jié)點得到表征;同樣,句法結構的組構性也可以反映出事件結構的組合性。
總之,事件結構理論的兩個基本要素,即動詞意義和謂語結構,能有效地將語義與句法結合起來。
三、分析與討論
本文選擇英語“break”類狀態(tài)變化動詞及對應的漢語進行探究。
(一)句法行為對比
break與crush是典型的“break”類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對應的漢語為“打破”和“壓碎”。本文在語料庫中搜索動詞在文檔中的用法,人工剔除動詞詞組后,發(fā)現break和crush具有使役轉換與結果構式。
1. 使役轉換
使役轉換指狀態(tài)變化動詞同時可以作為及物與不及物動詞使用,其事件結構模式如下:
例3 [x cause[ y become 〈state〉]]
例4 [y become 〈state〉]
例3的x表示外部因素,它能使y發(fā)生狀態(tài)變化,其狀態(tài)變化動詞以及物動詞的用法出現,屬于使動用法;例4的y是經歷狀態(tài)改變的主語,其動詞以不及物的用法出現,屬于祈使用法。這種轉換就是使役轉換。
本文會探究break的使役轉換。在COCA中,break作為動詞出現的頻率為471次,本文人工剔除break動詞詞組出現的次數,計算出最終有效頻次259次,并將其主語分為人工(14)、生命體(172)、自然(3)、抽象體(64)和身體(6)五類。break對應的漢語“打破”,根據CCL語料庫,其出現頻率較高。本文取前2000個詞語素材為例,人工篩選后將打破的主語同樣分為人工(60)、生命體(858)、自然(12)、抽象體(665)和身體(5)五類。
根據語料呈現,crush作為動詞出現頻率為393次。經過人工剔除,本文得到的有效數據為257次。本文將其主語分為人工(29)、生命體(125)、自然(15)、抽象體(70)和身體(18)五類。crush對應的漢語“壓碎”,根據CCL,篩選后有效頻次為30次。其主語的分類數據為人工(8)、生命體(11)、自然(3)、抽象體(12)和身體(1)。
根據數據,break和“打破”在句法行為上均具有使役轉換功能,且主語均傾向于先使用生命體,然后使用抽象體;crush和“壓碎”同樣具有使役轉換用法,但crush的主語傾向于先使用生命體,然后使用抽象體,而“壓碎”的主語更傾向于使用抽象體。數據表明,在表層句法中,英語和漢語均具有使役轉換功能。英語break和漢語“打破”在作為使役用法時運用得更加頻繁,但與break相比,“打破”的使用頻率更高;同樣,crush作為使役動詞使用頻率更高,而“壓碎”作為使役動詞和祈使動詞的使用頻次都較低。
此外,與英語相比,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句式呈現多樣性。當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為祈使動詞時,其句法形式更豐富,存在“把”字句等句式;而英語的句法形式較為單一。
2. 結果構式
在語料庫中進行篩選,本文發(fā)現動詞的結果構式可分為程度和位置結果構式。
break在COCA中存在28例結果構式,其中表示程度的有24例,表示位置的只有4例;而“打破”在CCL中只存在2例表示程度的結果構式,無位置構式。
crush和“壓碎”均存在結構構式,但crush出現結果構式的頻率顯著高于“壓碎”。其中,crush表示程度的結構構式有10例,表示位置的只有2例;“壓碎”只有2例表示程度的構式,無位置構式。
結合數據可知,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結果構式存在差異。第一,頻次不同。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結果構式頻次顯著高于漢語,漢語的結果構式較為稀少。另外,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結果構式存在表示程度和位置的結構,而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僅存在少量表示程度的結果構式,而幾乎沒有表示位置的結構。第二,結果構式的形式不同。英語表示結果構式的形式較為豐富,共有三種,即“COS Verbs +to/into+名詞”“COS Verbs+介詞”“COS Verbs+形容詞”。但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往往只采用“動詞+成+名詞”的表現形式,較為單一。
(二)句法語義互動對比
“普遍聯系”假說認為,動詞的語義特征會對動詞的句法行為產生影響。[26]因此,本文對動詞語義的探究能更好地解釋其句法行為的差異。
1. 事件結構對比
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屬于同一語義類型,可以采用事件結構模式來表示:
例5 break:[[x [act] cause [become [y 〈break〉]]]
[become [y 〈break〉]]
例6 crush:[[x [act] cause [become [y 〈crush〉]]]
[become [y 〈crush〉]]
對應的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事件結構如下:
例7 打破:[[x [act〈打〉] cause [become [y 〈破〉]]]
[become [y 〈破〉]]
例8 壓碎:[[x [act〈壓〉] cause [become [y 〈碎〉]]]
[become [y 〈碎〉]]
例9 凍結:[become [y 〈凍結〉]]
綜上所述,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在事件結構上存在差異。第一,事件結構種類不同。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均具有使役轉換功能,屬于同一語義類型,可以用同一個事件結構模式表示,唯一的不同是表征的結果。部分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不具備使役轉換功能,如“凍結”,因此其事件結構具有兩類。第二,在漢語動詞的事件結構中,基本謂詞act后緊接一個帶尖括號的表示方式的動詞,是因為多數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為述補式復合詞,是由一個表示行為方式的動詞加一個表示結果的形容詞組合而成。這就能解釋為何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缺少結果構式。而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生成方式包括單詞素詞、從形容詞轉化而來、借助派生使形容詞動詞化三種。[27]因此,其結果構式比漢語更為豐富。
2. 語義特征的句法實現對比
語料庫呈現的數據和動詞的事件結構顯示,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語義特征在句法實現上存在跨語言差異。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均具有使役轉換與結果構式;而多數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存在使役轉換,無結果構式。
作格動詞很大程度上會在以下兩種事件類型,即具有外部使因和在無施事意志干預的情境下自發(fā)產生。因此狀態(tài)變化動詞具有行為義、使役義和結果狀態(tài)義三種核心語義,可以出現在由外因干預或由內因而自發(fā)產生的變化中。若有外因干預,則act、cause、become三種語義同時起作用,產生使役句;若自發(fā)產生,則結果狀態(tài)義起作用,產生起始句。
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語義的句法實現與英語存在不同,是因為英漢動詞在核心語義與詞根意義上存在差別。第一,在核心語義層面,根據事件結構,部分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只存在結果狀態(tài)義,只具有不及物的用法,即祈使用法。若該動詞須表達使役結構,則必須使用“使”字句和“把”字句等句式。第二,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詞根意義不同。根據事件結構,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行為義和結果狀態(tài)義來自同一動詞,而不同動詞之間的自主性無明顯差別。但是,在漢語中兩者分別來自不同的動詞,從而導致自主性差異。若該動詞自主性高,則選擇使役句;若該動詞自主性低,則選擇祈使句式。這就能解釋為何漢語在使役轉換時句式結構比英語更為豐富。
四、結語
本文通過語料庫,以事件結構理論為框架,對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句法和語義關系進行探究。第一,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在句法行為層面存在差異。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存在使役轉換和結果構式,表達句式高度統一;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存在使役轉換,而無結果構式,表達句式呈現多樣化。第二,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在句法與語義互動層面存在差異性。英語和多數漢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語義類型相同,存在行為義、使役義和結果狀態(tài)義,可以使用同一事件結構模式表示。當不同語義起作用時,動詞具有使役轉換功能;而部分漢語只存在結果狀態(tài)義,因此只具有祈使用法。除此之外,英語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行為義和結果狀態(tài)義指向同一動詞;而漢語分別指向不同的動詞,導致自主性差異。因此英漢狀態(tài)變化動詞選擇的句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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