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魅,狐貍沿山丘奔跑。兩顆寶石移動、起伏
月光清醒于泉水,純粹指紋描述漣漪,靜謐山谷
迎來腳步聲。麋鹿的角長滿透明期待,山神在凝視中
于耳蝸種滿四季
我知道你衣袖上的圖案,自然給予紋理
浮一大白的鶴,在跌撞中祛魅,純潔羽毛是
你我相遇的見證。四季在手心舞蹈,所有失意
靈魂都在此刻分享知音,廣陵散從啞巴嘴中吐露
你低語,失敗的鯨放棄擱淺,黑白躍湛藍
憂郁美人魚的眼眸,霜雪代替淚水清洗過往
曾屬陸地樂器,接受孤獨,變成海洋藍琴
獨奏者。你我凝視,如同一張日歷面對一場滂沱大雨
斂起沉默時間,山脈輪廓與黑夜交融,留白
存心。飛鳥離去,所有分界歸零。空間走向
墨水畫,嵌入宣紙,闡述出位之思。這樣就不會
分別,落寞亭臺也不會吟誦“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
終究黎明出生,朝陽攜帶晝的無形海水蔓延天地間
你的身軀虛化,直到隱入薄霧。復魅,山依舊是山
水依舊是水。而跨越“青草樣的憂郁,紅花樣的青春”①的造物
沒有迫切訴說,沒有慌張選擇,而是從山水之間堅定地走來
袁佳運,1997年生,內(nèi)蒙古包頭人,大連外國語大學2021級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專業(yè)在讀碩士研究生。作品散見于《星星》《江南詩》《延河》等,曾獲第十屆中國(海寧)徐志摩微詩歌大賽等。
① 引自穆旦《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