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重臣周煌研究述評

摘要：周煌是清代重臣，其著作《琉球國志略》影響深遠并得到較多研究，但是對其本人的全面研究及述評至今欠缺，因此在文獻基礎(chǔ)上對其研究進行梳理，包括從周煌事跡研究、周煌《琉球國志略》研究，周煌詩歌研究，周煌文賦研究，周煌楹聯(lián)、碑刻、匾額、書畫研究，周煌墓研究，周煌歷史文化遺產(chǎn)研究等方面。在這些研究中，以《琉球國志略》研究極為詳細、發(fā)微探幽，周煌詩歌研究次之，其他方面的研究則在挖掘和考證之中逐漸充盈，但仍有諸多疑點和斷點難以得到勾勒。

關(guān)鍵詞：周煌；《琉球國志略》；詩歌

基金項目：重慶市涪陵區(qū)周煌文化研究重大委托項目“周煌歷史文化遺產(chǎn)保護與利用”（項目編號：ZHWHL201808）

中圖分類號：K827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2096-5982（2024）11-0068-05

周煌（1714—1785）是清代中期乾隆朝的一位重臣，重慶涪陵人，其本人及家族在涪陵300余年的輝煌傳承影響深遠，因此引起了學術(shù)界對其的高度關(guān)注和不斷的探索。學術(shù)界圍繞周煌本人、作品、墳?zāi)沟冗M行了系列的研究，取得了較為豐富的研究成果。經(jīng)過對相關(guān)研究成果的爬梳，可將周煌研究總結(jié)為對于周煌事跡的研究、對于周煌所撰《琉球國志略》的研究、周煌詩歌的研究、周煌文賦的研究，周煌楹聯(lián)、碑刻、匾額、書畫的研究，周煌墓的研究以及周煌歷史遺產(chǎn)的研究等不同維度。在這些不同研究維度上，學界的興奮點截然不同，主要的興奮點聚焦于對周煌《琉球國志略》的研究和對周煌詩歌的研究，而在其他方面的研究可能因為資料缺失而顯得不足。

一、關(guān)于周煌事跡的研究

關(guān)于周煌事跡的研究重點放在了其出使琉球及與琉球有關(guān)的著述、書畫。在某種意義上，成功出使琉球是周煌官場之路的一個重要轉(zhuǎn)折點。張力在《四川兩翰林與硫球王國》中討論了四川兩位翰林周煌、李鼎元作為冊封副使出使琉球，并撰寫詩文和著作傳世，為今人認識琉球及其與清廷之間的關(guān)系留下寶貴材料。（1）鄧經(jīng)武在《清代巴蜀詩人周煌的琉球行》中總結(jié)了周煌一生為官、為學、為詩的特征與貢獻，并闡明了琉球之行對于其個人成長的影響。（2）黃玉鳳在《重慶歷史名人周煌》中對周煌生平進行了概要介紹，肯定了其所撰《琉球國志略》和所繪《周煌琉球登舟圖》所具有的重要歷史意義。（3）陸勇強在《四位清代文學獎疑年考略》一文中對于周煌等4位清代文學家一生事跡進行了總結(jié)。（4）李世權(quán)在《清明祭周煌》一文中由周煌墓碑作為引子回顧了周煌由涪陵走向全國的輝煌一生。（5）戴莉在《周煌年表》中將周煌年表分為四個時期：書香世澤，早登巍科；典試四省，出使琉球；督學贛浙，回籍查案；衰憊老臣，浮沉京秩。（6）戴莉以《涪陵周氏家譜》為主要資料，參考其他檔案文獻，旁證周煌諸多親友、交友詩文別集、方志等編撰了《周煌年譜簡編》（7），為人們認識周煌一生提供了一個縮影。

二、關(guān)于周煌所撰《琉球國志略》的研究

（一）關(guān)于《琉球國志略》撰寫的考證

1.撰寫《琉球國志略》時所受影響的探討

明清兩代的使錄對于周煌撰寫《琉球國志略》具有很大啟示意義，關(guān)于琉球的一些文獻也對周煌的撰寫產(chǎn)生了影響。他在撰寫《琉球國志略》時融入了許多實地調(diào)研的結(jié)論，力圖超越不太正式的使錄，而傾向于撰寫一部具有可信性的“國志”。事實上，對于《琉球國志略》的撰寫受益于過去的諸多文獻，因此使《琉球國志略》成為關(guān)于琉球研究的集大成者。武尚清在《明清琉球使錄述議》中研究了出使琉球的使節(jié)的官職，認為從順治到康乾嘉三朝的冊封使多由翰林院侍讀、修撰、編修充正副使，其中周煌出使前任翰林院編修。（8）魏寧楠在《明清福州林浦林氏家族詩文所見琉球文獻史料述議》中論證了林枝春《復(fù)周景垣侍講書》對于《琉球國志略》使錄體式的影響。（9）丁亮亮在《周煌琉球詩文研究》中認為周煌所著《琉球國志略》輯錄了不少前人涉琉球的文章，尤以康熙時期冊封使徐葆楨的文章最多。（10）王小恒在《“詩史互證”視域中的周煌涉琉球文學、史學撰著及其價值》中指出，周煌所撰《琉球國志略》嚴格按照學術(shù)研究的路徑和方法加以編撰，并對撰述思想進行了闡發(fā)。（11）

2.關(guān)于《琉球國志略》版本的探討

從既有研究可以看出，關(guān)于《琉球國志略》存在“進呈本”、“武英殿內(nèi)聚珍本”、“漱潤堂本”、叢刊本、“外聚珍本”、各地重刻本、日本刻本、《叢書集成初編》版、家刻本等不同版本，但是已難以考證其準確的時間，不少版本顯示的是乾隆二十二年（1757）“進呈本”的時間。張琇杰在《周煌〈琉球國志略〉版本考證》一文中對于煙臺博物館所藏標注為“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武英殿刻本”的《琉球國志略》的版本進行了詳細考證，認為這部《琉球國志略》實為清道光十年（1830）的重修版本，所依據(jù)版本為清乾隆年間叢刊本，而其最初的版本就是請乾隆年間武英殿聚珍本。（12）劉幸、張繽月在《周煌〈琉球國志略〉版本源流考》一文中對《琉球國志略》的版本源流進行了考證。認為乾隆二十二年（1757）的“進呈本”最早，其后依次是乾隆二十四年（1759）的“漱潤堂本”“武英殿內(nèi)聚珍本”以及由此衍生的很多“外聚珍本”；日本刻本以“天保二年官刻本”為最早，實則本于“外聚珍本”；從內(nèi)容上看，“漱潤堂本”“聚珍本”及衍生版本在“進呈本”基礎(chǔ)上做了較多修訂，體例更為合理，內(nèi)容更為詳備。（13）熊茂松在《周煌〈琉球國志略〉論》中對《琉球國志略》的版本進行了考察，認為武英殿聚珍版最早，稍后有漱潤堂刻本，晚在同治年間出現(xiàn)福建重刻本，20世紀30年代王云五編輯《叢書集成初編》中收入此書，此外還有家刻本、日本刻本。（14）胡新指出，《琉球國志略》有抄本和刻本兩個系統(tǒng)，抄本為乾隆年間墨格進貢本，每半頁9行，每行19字，抬頭行21字，計有1函6冊；刻本中最早的是乾隆年間武英殿聚珍版叢刊本，而常見的是乾隆二十四年（1759）漱潤堂刻本，此外光緒年間福建地方根據(jù)乾隆武英殿聚珍版叢刊本進行了重修。（15）

（二）關(guān)于《琉球國志略》價值的評價

1.關(guān)于琉球研究的集大成之作

綜合各家觀點可見，《琉球國志略》是周煌在繼承明清關(guān)于琉球的漢籍著錄基礎(chǔ)上結(jié)合自身調(diào)查完成的一部關(guān)于琉球研究的集大成之作，對于后世的琉球研究影響深遠。武尚清在《〈琉球國志略〉的修撰和價值》中對周煌所著《琉球國志略》評價甚高，認為它是承先啟后、繼往開來的集大成之作，《琉球國志略》揭示了明清琉球間宗藩封貢關(guān)系的經(jīng)濟實質(zhì)，闡述了封建時代的文化傳播與民族融合，反映了琉球社會歷史的跨越發(fā)展。（16）李慶華在《琉球國漢籍史料研究》中認為，周煌的《琉球國志略》總結(jié)了前朝使臣之著述，又為其后的體例奠定了基礎(chǔ)，是承前啟后、繼往開來的集大成之作。（17）周正在《王文治的琉球之行》中指出：“《琉球國志略》是周煌總結(jié)前人成果，結(jié)合自身經(jīng)歷寫作，并上呈給皇帝的一份關(guān)于琉球國各方面的綜合調(diào)查報告，是研究琉球的必讀書?！保?8）武尚清在《〈續(xù)琉球國志略〉的產(chǎn)生和貢獻》中指出，清乾隆中期周煌集大成之作《琉球國志略》，是繼往開來之作，此后齊鯤、費錫章《續(xù)琉球國志略》五卷和趙新《續(xù)琉球國志略》二卷，以及李鼎元所撰《使琉球記》闡明了中華文化在琉球的影響、中琉關(guān)系的緊密悠久和封使陪臣的流風遺韻。（19）

2.了解琉球政治、經(jīng)濟、社會、文化、軍事的一把鑰匙

《琉球國志略》對于記錄琉球國歷史、社會生活、軍事、政治、文化、軍事、經(jīng)濟、地理等都做了較為細致描述。孫薇在《明清時期冊封使記載的琉球劇》中指出，周煌記載了琉球夷劇，即中秋宴樂，它包括舞隊、雜劇和舞劇三個部分（出演順序與此一致）。（20）熊茂松在《周煌〈琉球國志略〉論》中指出，《琉球國志略》的文獻價值在于詳細反映了乾隆時期琉球國各方面的社會生活，記述了琉球國的歷史，特別是與明清王朝的交往史，為航海提供了重要參考，給后人留下了許多寶貴的經(jīng)驗。（21）鄭小娟在《〈琉球國志略〉文獻價值芻議》指出，《琉球國志略》對琉球的官制、兵制、法律、社會觀念等都進行了詳細記載，從中可以覷見乾隆年間琉球的釀酒、紡織、造紙、制糖等手工業(yè)發(fā)展水平，《琉球國志略》是自明陳侃使之有“錄”以來，內(nèi)容較為詳實、豐富，體例頗為完善的一部志書。（22）日本畫家北齋葛飾未去過琉球，依據(jù)清冊封使臣周煌撰《琉球國志略》所載“球陽八景圖”繪成“琉球八景圖”。（23）

3.為辨明釣魚島歸屬提供了有力佐證

鳳子在《清朝“帝師”周煌 第一個辨明釣魚島歸屬的人》指出，周煌所撰《琉球國志略》中的《針路圖》是當時全魁、周煌使團的實際航海記錄，對日后海圖的繪制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更為重要的作用是它成為了劃分釣魚島歸屬的重要物證。根據(jù)《針路圖》記載，當時琉球人認為過了釣魚島列嶼，穿過黑潮溝，到了姑米山后才算回到國家，因此黑潮溝成為中琉兩國分界線，釣魚島與琉球以及占領(lǐng)琉球的日本都沒有關(guān)系。（24）

三、關(guān)于周煌詩歌的研究

（一）對周煌詩歌來歷、題材和特點的研究

此項研究既涉及對周煌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資料挖掘，也涉及對周煌詩歌的分類，從而使周煌詩歌研究呈現(xiàn)出層次性。譚樹正撰文《〈詩林韶護選〉一段不為人知的廣東因緣》，考證了《詩林韶護選》的來龍去脈，該書系康熙年間學者顧嗣立（1665—1722）所輯，乾隆時期周煌在其基礎(chǔ)上“重選”，乾隆五十六年（1791）辛亥周煌之子周興岱督學廣東時重刻其父的《詩林韶護選》，以致流傳至今。（25）姜鵬在《清代東海詩歌研究》中對周煌的東海詩歌進行了逐一評價，肯定了其詩歌中的獨特視野，如認為其詮釋釣魚島之詩“一發(fā)青山認釣絲，投竿終古拂珊枝”寫出了“釣魚島之形與神，前無古人，氣度宏闊”，對于黑溝的描寫“頗攝人心魄”。（26）周正在《王文治的琉球之行》一文中對于周煌所著《海山存稿》持有積極評價：“《海山存稿》卷十一整卷共129首詩，全是吟詠此次琉球之行的，對后人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保?7）李英在《周煌〈海山存稿〉研究》中對周煌內(nèi)集詩歌和外集詩歌分別進行了研究，將內(nèi)集詩歌與一般文學侍從的詩歌進行了比較，對于外集詩歌的研究較為詳實，將外集詩歌按題材區(qū)分為紀行詩、寫景詩、記事詩、即事抒懷詩、詠物詩、懷古詩、送別詩、悼亡詩等，認為外集詩歌包含了對家人的關(guān)愛、對朋友的誠摯、對圣恩的感激、對故鄉(xiāng)的思念、對百姓的關(guān)心等感情，外集詩歌語言考究、善于用典、“文詞贍雅、風度端凝”。（28）丁亮亮在《周煌琉球詩文研究》中考察了周煌琉球詩文的歷史背景；將周煌的琉球詩按體裁劃分為67首七律、66首七絕、5首五律、8首五絕、1首古體詩，按題材分為山水紀游詩、離別相思詩、歌頌皇恩詩。（29）高文慧等在《周煌奉使琉球詩歌創(chuàng)作研究》一文中將周煌出使琉球期間的詩歌題材分為頌圣紀恩、唱詠抒懷兩大類，唱詠抒懷又包括描述出使海程所見所感、冊封禮盛典、琉球自然環(huán)境及風貌等3個方面；將周煌藝術(shù)成就歸結(jié)為辭達、雅正，兼以用典，情感熱烈真摯。（30）

（二）對周煌詩歌價值的評價

對周煌詩歌價值的研究注重考查其文學價值和歷史價值，尤其在外交層面辨明釣魚島歸屬的價值。劉月在《明清兩代冊封琉球使及其從客海洋詩研究》中對周煌《海東集》《海東續(xù)集》《海山存稿》中的詩歌進行了研究，肯定了其史詩互證釣魚島屬于中國的價值。（31）高文慧等在《周煌奉使琉球詩歌創(chuàng)作研究》中認為，周煌詩歌有助于人們了解琉球國的歷史文化、有利于了解乾隆時期的對外關(guān)系、有利于為周煌的研究提供可靠材料。（32）丁亮亮在《周煌琉球詩文研究》中認為周煌琉球詩文的價值包括在海洋文學史、琉球人形象塑造方面的文學價值，以及歷史價值兩個維度。（33）王小恒在《“詩史互證”視域中的周煌涉琉球文學、史學撰著及其價值》中認為，琉球紀行詩完整記錄了周煌出使琉球的全過程、詩人使琉過程中的種種感受，并可與《琉球國志略》進行相互參照。（34）這些文章從不同維度對周煌詩歌的價值進行了具體的論述，更為側(cè)重其歷史價值。

四、關(guān)于周煌文賦、楹聯(lián)、碑刻、匾額、書畫的研究

現(xiàn)有研究考察周煌文賦中對于琉球人物、風情、地理的記載，為弄清琉球史、釣魚島史做出了貢獻。陳小法在《〈使琉球錄〉中的釣魚島史料性質(zhì)之研究》中對于明清兩代琉球冊封使所撰寫的出使報告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的梳理，其中肯定了周煌記載的貢獻，不僅詳細記載了從福建五虎門至姑米山的行程和距離，還指出了“馬齒有東西二島，為入琉門戶”。（35）丁亮亮指出，在周煌涉琉球的文章中比較完整的是《中山賦》，該賦“對琉球國典禮、制度、物產(chǎn)、人風等”進行了詳細的考證。（36）

周煌不僅工詩文，也擅長書畫，因此留下了一些楹聯(lián)、碑刻、匾額和書畫作品，這些作品散落在中國、日本和琉球，對于這些作品的研究有助于理解乾隆時期的朝堂、外交、藝術(shù)、文化等?？傮w來看，在這個領(lǐng)域的挖掘還有待深入，尤其應(yīng)重視對于海外資料的搜集和研究。李慶華在《琉球國漢籍史料研究》中認為，《琉球國志略》的眾多附圖也為后世留下了認識琉球的珍貴圖畫史料。（37）丁亮亮《周煌琉球詩文研究》一文的附錄還整理了周煌留在琉球的楹聯(lián)、碑刻、匾額、墨寶，以及沖繩縣縣立博物館收藏的《冊封使行列圖》《奉使琉球圖卷》等寶貴資料。（38）李振文在《周煌書法藝術(shù)的美學風格闡釋》中認為，周煌書法的主要風格體現(xiàn)為厚壯寫實的執(zhí)筆風格、雅正合一的墨法風格、中庸平和的思想風格。（39）袁明媛在《〈周煌冊封琉球登舟圖原卷跋〉淺析》中對題跋的皇十五子、陳兆侖、裘日修、錢陳群、錢維城、于敏中等6人進行了簡介，分析了題跋的時間和內(nèi)容，認為皇十五子題跋描寫了譴使緣由、時間、沿途景色、海上遇險、周煌在琉球所受到的隆重接待，龔日修、錢維城的題跋側(cè)重于寫周煌的人品、相貌。（40）

五、關(guān)于周煌墓、周煌歷史文化遺產(chǎn)及其他的研究

相對于周煌的著作、詩文、楹聯(lián)、碑刻、匾額、書畫研究，對于周煌墓的研究更為稀缺。但是，對于周煌墓的研究仍具有重要意義，有助于揭示清代上層官員的喪葬規(guī)制、清代雕刻藝術(shù)以及乾隆和嘉慶對于周煌的態(tài)度。冉毅在《從周煌墓看雕塑的歷史敘事》中考察了周煌墓的雕刻藝術(shù)，認為周煌墓規(guī)模宏大，由墳丘、牌坊、華表、拜臺、原告亭、人物、生肖像等組成，包含了圓雕、浮雕和透雕等石雕藝術(shù)。（41）

包括周煌墓在內(nèi)的上述研究都是基于某個單獨維度所做的研究。無論周煌墓，還是周煌的著作、詩文、楹聯(lián)、碑刻、匾額、書畫，都是周煌留下的歷史遺產(chǎn)。對于這些歷史遺產(chǎn)的保護和利用研究需要采取一種整體視角，但是學術(shù)界對此的研究也極為單薄。李淥、譚陽陽在《歷史名人之遺產(chǎn)識別：乾隆朝赴琉球冊封使周煌的個案論述》一文對周煌的歷史遺產(chǎn)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的梳理。認為周煌留下了諸多著作、碑銘、墨寶、檔案文獻、墓冢等物質(zhì)遺產(chǎn)和傳統(tǒng)節(jié)慶、民間傳說、儀式等非物質(zhì)遺產(chǎn)，周煌遺產(chǎn)具有史料價值、學術(shù)思想價值、藝術(shù)價值。（42）

戴莉在《近四十年周煌研究述評》中述評了周煌家世、周煌生平仕履、周煌詩文著作，認為周煌家世研究匱乏，周煌生平仕履研究范圍有限，周煌詩文著作研究呈上升趨勢。（43）

六、研究結(jié)論與展望

回溯過去20余年的相關(guān)成果，關(guān)于周煌的研究呈現(xiàn)為三個特點：第一，時間上呈現(xiàn)出不連續(xù)性，但從1988年到2022年關(guān)注不斷，這反映出人們對于周煌研究的濃厚興趣，當然，周煌為官、為學及其家族傳奇都具有極大的吸引力和值得發(fā)掘之處；第二，關(guān)于周煌研究的主題日漸豐富，從其著名的《琉球國志略》延伸到其詩文、楹聯(lián)、碑刻、匾額、書畫，進而探究其身世、家風家訓(xùn)，由此展現(xiàn)出一幅宏大的畫卷，裹挾著其所在時代蓬勃向上的精神力量，為后世留下豐厚的物質(zhì)與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第三，研究成果不僅發(fā)表在核心期刊、專業(yè)期刊上，也進入了學位論文之中，涉及了歷史學、文獻學、考古學、文學、藝術(shù)學、圖書情報學等學科，這表明周煌研究已演化為跨學科研究，為后續(xù)研究探明了方向。

隨著周煌研究的不斷深入及流傳于日本等國的資料的不斷披露，預(yù)期未來在該領(lǐng)域的研究在深度和廣度上都會有所推進。一是進一步由《琉球國志略》及同一時期的周煌詩文探索琉球與清政府之間的從屬關(guān)系，從歷史史實和法理上為釣魚島及其周邊區(qū)域的歸屬進行佐證。二是可由《琉球國志略》及同一時期的周煌詩文研究漢文化在琉球的流傳，并考證其中所記載的琉球民風民俗的演變。三是藉由地方志、周煌家譜、周煌同時期的親友著述進一步豐富周煌不同階段求學、為官、治學的相關(guān)研究，呈現(xiàn)出多面體的時空中的周煌形象。四是通過地方志、周煌家譜深入挖掘以周煌為代表的周氏家族歷代名人所形成的優(yōu)秀家風家訓(xùn)及其歷史價值、教育價值等，為新時代廉政教育、黨建、鄉(xiāng)風建設(shè)提供有力支撐。

注釋：

（1） 張力：《四川兩翰林與硫球王國》，《蜀學》2013年刊。

（2） 鄧經(jīng)武：《清代巴蜀詩人周煌的琉球行》，《文史雜志》2017年第5期。

（3） 黃玉鳳：《重慶歷史名人周煌》，《重慶晚報》2011年11月12日。

（4） 陸勇強：《四位清代文學獎疑年考略》，《貴州社會科學》2001年第2期。

（5） 李世權(quán)：《清明祭周煌》，《紅巖》2007年第1期。

（6） 戴莉：《周煌年表》，黑龍江大學2022年碩士學位論文。

（7） 戴莉、許雋超：《周煌年譜簡編》，《四川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學報》2021年第6期。

（8） 武尚清：《明清琉球使錄述議》，《中國邊疆史地研究導(dǎo)報》1988年第3期。

（9） 魏寧楠：《明清福州林浦林氏家族詩文所見琉球文獻史料述議》，《福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8年第6期。

（10）（29）（33）（36）（38） 丁亮亮：《周煌琉球詩文研究》，浙江工商大學2019年碩士學位論文。

（11）（34） 王小恒：《 “詩史互證”視域中的周煌涉琉球文學、史學撰著及其價值》，《重慶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1期。

（12） 張琇杰：《周煌〈琉球國志略〉版本考證》，《中國文物報》2016年3月8日。

（13） 劉幸、張繽月：《周煌〈琉球國志略〉版本源流考》，《古籍整理研究學刊》2020年第1期。

（14）（21） 熊茂松：《周煌〈琉球國志略〉論》，《重慶三峽學院學報》2007年第6期。

（15） 胡新：《周煌〈琉球國志略〉考述》，《文獻信息論壇》2010年第3期。

（16） 武尚清：《〈琉球國志略〉的修撰和價值》，《史學史研究》1992年第2期。

（17）（37） 李慶華：《琉球國漢籍史料研究》，福建師范大學2016年碩士學位論文。

（18）（27） 周正：《王文治的琉球之行》，《中國書畫》2019年第12期。

（19） 武尚清：《〈續(xù)琉球國志略〉的產(chǎn)生和貢獻》，《史學史研究》1993年第1期。

（20） 孫薇：《明清時期冊封使記載的琉球劇》，《歷史檔案》2015年第1期。

（22） 鄭小娟：《〈琉球國志略〉文獻價值芻議》，《福建教育學院學報》2003年第7期。

（23） 冉毅：《清朝冊封使臣琉球八景詩之取境淵源與文化意義》，《湖南師范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7年第1期。

（24） 鳳子、李晶：《清朝“帝師”周煌 第一個辨明釣魚島歸屬的人》，《城市地理》2014年第7期。

（25） 譚樹正：《〈詩林韶濩選〉一段不為人知的廣東因緣》，《收藏·拍賣》2019年第9期。

（26） 姜鵬：《清代東海詩歌研究》，蘇州大學2016年博士學位論文。

（28） 李英：《周煌〈海山存稿〉研究》，重慶工商大學2013年碩士學位論文。

（30）（32） 高文慧、成瑤、李媛媛等：《周煌奉使琉球詩歌創(chuàng)作研究》，《青年時代》2016年第4期。

（31） 劉月：《明清兩代冊封琉球使及其從客海洋詩研究》，福建師范大學2019年碩士學位論文。

（35） 陳小法：《〈使琉球錄〉中的釣魚島史料性質(zhì)之研究》，《日本研究》2017年第2期。

（39） 李振文：《周煌書法藝術(shù)的美學風格闡釋》，《文物鑒定與鑒賞》2017年第10期。

（40） 袁明媛：《〈周煌冊封琉球登舟圖原卷跋〉淺析》，《重慶圖情研究》2009年第4期。

（41） 冉毅：《從周煌墓看雕塑的歷史敘事》，《藝術(shù)教育》2014年第2期。

（42） 李淥、譚陽陽：《歷史名人之遺產(chǎn)識別：乾隆朝赴琉球冊封使周煌的個案論述》，《貴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6期。

（43） 戴莉：《近四十年周煌研究述評》，《青年文學家》2021年第28期。

作者簡介：王志標，長江師范學院編審，重慶， 408100。

（責任編輯 劉曉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