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常把好萊塢敘事說成是邏輯性強,認為是了不得的優(yōu)點。但通過我在電影院里的觀察,發(fā)現(xiàn)講求邏輯,是氣血兩虛的需要。人們常在極度困倦下,來到電影院,稍一動腦,便呼呼睡去。
好萊塢劇作法是建立在“觀眾要么智力不足、要么精力不濟”的基礎上的,這是好萊塢的秘密。美國電影的宗旨是賺孩子和勞動者的錢。
好萊塢的電影觀是病理,邏輯清晰、視覺熱鬧,是對腦力不足、精力不濟的藥方。
我曾聽醫(yī)院的按摩大夫說,他的療程以病人厭煩了為結束標準。身體好了,還按,就覺得不舒服。邏輯劇情和視聽熱鬧,相當于舒筋活絡,但筋骨好的人會覺得不耐煩。
張秋偉//摘自《刀背藏身》,人民文學出版社/
好些糖,就藏匿在草木里。
或許,因了某個夢想,糖分開始悄悄地聚集在花心心里,逗留在玉米稈稈里,隱居在茅草根根里。這些令人垂涎的花糖、稈糖和根糖,羞澀、稀少、若有若無,卻也一次次滿足了童年的我對于甘甜的渴望。
草木里的糖,履歷不凡。起初,品嘗起來一定是酸的、苦的、澀的,經(jīng)歷過風,經(jīng)歷過雨,經(jīng)歷過炎陽,甚至經(jīng)歷過霜雪后,才變得甘甜。
像極了我們的人生,甜的結果,都經(jīng)歷過苦與痛。
玉米//摘自《散文百家》2023年第11期/
宋人蘇軾云:“非人磨墨墨磨人?!贝苏Z道盡人間無數(shù)真諦。的確,做人宜學磨墨,不偏不倚,偏著磨墨則墨塊易裂;常磨常新,棄置不顧則易壞爛。
同時,使用墨汁,又如同行走世間。用濃墨時,要果決;用淡墨時,要緩慢;不可用冷墨,只因其無精氣神也。因此清代書法家鄧石如說:“人品高,用墨妙?!?/p>
方可//摘自2023年12月31日《今晚報》/
1940年,著名華僑陳嘉庚到延安訪問。有一次,朱德陪他散步,路過抗大的操場。場上正在打籃球的學員看見朱德就喊:“總司令,來一個!”朱德當時脫了外衣就上場了。陳嘉庚感慨道:“官兵平等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了嗎?”離開延安之后,他到處跟人說,中國的希望在延安。
據(jù)說,宋子文聽到這句話之后就說,資本家支持共產(chǎn)黨,實在是千古奇聞。那請問,陳嘉庚是被什么打動了?是道理嗎?是宣傳嗎?是事實嗎?不,是他對場景的感受。
“總司令,來一個!”這句話其實暴露了很多場景。一個小兵敢這么隨意地招呼總司令,而且招呼的是參加一場公平競賽,而且可能有賽場上的沖撞。旁觀者對這個場景的感受,勝過了無數(shù)對于觀念的宣傳。
星星//摘自“羅輯思維”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