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的木瓜

黃文軍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木瓜》選自《詩經(jīng)·國風(fēng)·衛(wèi)風(fēng)》，是當時流行于衛(wèi)國的一首短詩。衛(wèi)國的具體范圍已經(jīng)沒法確定了，只知道它緊挨著邶（bèi）國和鄘（yōng）國，大概在河南安陽一帶。

很多人看到“木瓜”兩個字，會脫口而出：“哦，我知道木瓜。它是一種熱帶水果，軟軟的，可以切開來，把籽兒去掉，然后用勺子挖著吃。味道甜甜的，蠻好吃?！焙俸?，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F(xiàn)在超市和水果店里賣的“木瓜”，它真正的名字是“番木瓜”。番木瓜樹一年四季都開花，一年四季都結(jié)果。更奇特的是，它的果實密密麻麻地緊貼著樹干生長，就好像是過生日時，在圓圓的柱子上粘了一圈氣球一樣。

那么，詩里的“木瓜”究竟是指什么呢？哎呀，說法可就太多了！

一種說法是：“木”是“木頭”的意思，所以，“木瓜”“木桃”和“木李”都是工藝品，是用木頭雕刻的瓜、桃子和李子。這種說法有道理嗎？有一點，因為后面的“瓊琚”“瓊瑤”和“瓊玖”都是雕刻好的玉，也是工藝品?；ハ噘浰凸に嚻罚拇_挺合適的。

另一種說法是：“木”在這里也是虛詞，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木瓜”“木桃”和“木李”就是瓜、桃子和李子。這種說法，我完全不認同。如果“木”是虛詞，那三段的開頭就分別寫成“投我以瓜”“投我以桃”“投我以李”好了，正好是四字句，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呢？

我比較認同的說法是：本詩中的木瓜，是薔薇科（蘋果、梨、山楂、櫻桃都屬于這個科）的一種植物的果實。究竟是哪一種植物呢？哎呀呀，又出現(xiàn)了至少三種說法：一種是木瓜，一種是貼梗海棠，一種是木瓜海棠。究竟是哪一種呢？已經(jīng)無法考證了。要我說，這三種都可以，因為它們是很親的兄弟姐妹。它們的果實長得也很相似，都有點像梨，都是硬硬的，都不能吃，都能在屋里存放很久而不爛，都有隱隱約約的香味。古人會拿它們來聞香味。我的一個朋友說，木瓜可以雕刻成鏤空的燈，里邊點一支蠟燭。我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關(guān)于“木瓜”是什么，我們基本確定了。那么，“木桃”和“木李”又是指什么呢？說法可就太多了，有說是山楂的，有說是木梨的，也有說是“木瓜”的別稱的。我個人認為：所有的說法都只是一種猜測。不過，大多數(shù)人認為“木桃”不是我們所熟悉的桃子，而“木李”也不是我們所熟悉的李子。

你家附近有木瓜樹嗎？如果有，秋天可千萬別站在樹下，也別把汽車停在樹下。要是木瓜成熟了掉下來，嘿嘿，砸到腦袋可疼啦，還會把汽車砸出一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