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然的回信：走寬闊而長遠的路
2024-06-06 09:10:47趙淑荷
南風(fēng)窗 2024年12期
趙淑荷
《我的阿勒泰》，一部只有8集的迷你劇，卻是一場讓觀眾久久不愿散去的心靈奇旅。參與締造了這份奇跡的女主角李文秀的飾演者周依然，則成為很多觀眾在這場旅行中最美的收獲之一—她成為了很多觀眾眼中的“寶藏”女演員。
周依然是個重慶女娃，天生一雙靈動眼睛，像小樹苗一樣清瘦高挑。11歲，她開始學(xué)習(xí)古典舞，9年舞蹈生涯鍛煉了她，卻不期然將她推向了另一項事業(yè)。放棄成為舞蹈演員或者舞蹈老師后不久，這個注定亮眼的女孩，被發(fā)掘成為一名影視演員。
當我們認識她的時候，她是《三悅有了新工作》里堅韌可愛的三悅，是《風(fēng)犬少年的天空》里一根筋的“大力嬌”，是《膽小鬼》里以其復(fù)雜性驚艷我們的馮雪嬌，是《涉過憤怒的?！防锪钊诵奶鄣哪饶龋斎?，也是《我的阿勒泰》里的李文秀，勇敢、真誠、灑脫的李文秀。
4月，南風(fēng)窗聯(lián)系到周依然，她正在劇組里拍新戲，時間安排得很緊張，空閑時間也不固定，但她還是接受了我們的采訪請求，只能以文字的形式回答。
作為記者，我一開始有點擔(dān)心，因為總覺得至少要跟受訪者說過話，才覺得自己離她近一點。最后我選擇用書信的形式跟她溝通，一段時間的忙碌后，周依然發(fā)回了一封回信。
這封回信，出乎意料地有著可能超出面對面訪談的信息量和情感濃度。讀完回信，我再次確定，周依然是一個非常真誠、非常有感受力的人。這一點，我們其實在她過往的表演中早已發(fā)現(xiàn)。她當然是一位有技巧的、能夠呈現(xiàn)不同靈魂的好演員，但是每一個角色背后，都被她輕巧地放進了一些，來自她本人內(nèi)心深處的、真摯無比的東西，而我們能在這封信里發(fā)現(xiàn)那究竟是什么。
她說，遇到李文秀是一個錯過就不會再來的機會。在阿勒泰，這個有一點完美主義心結(jié)的年輕女演員，在天地之間找到了解放自己的方式。她就像劇中那個自由可愛的女孩一樣，張開雙臂，揚起單純的臉，閉上眼睛，朝著溫暖寬廣的大地，信任地倒下去—她知道，這個世界會接住她，接住我們。
以下是周依然的回信。
這景色她也看過
我記得我第一次接觸這個戲的時候是在《新生》劇組里。這部劇的導(dǎo)演、制片人跟滕叢叢導(dǎo)演是同學(xué)，通過他們，我接觸了《我的阿勒泰》，去年4月，我就進組了。
這個故事最打動我的地方是角色的成長，雖然最后呈現(xiàn)出來只有8集，但是李文秀身上有一個特別完整的主動成長、勇敢成長的故事。第一次讀完劇本后，我跟經(jīng)紀人說，“這個劇本如果錯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它太特別了”。我們不想錯過它，就接了這個戲。
我很向往李文秀的生活，我覺得她最偉大的一點是她接納、接受了自己的生活，因為接納了，所以不會糾結(jié)，不會陷在困惑里面。
如果把李文秀當成我的一個朋友來向別人介紹，我會說她是一個很自由很真誠的女孩。她一開始看似軟弱，看起來笨笨傻傻的，但內(nèi)心非常真誠、純粹、堅定、勇敢。她選擇了主動去成長，無論是嘗試寫作，還是與家人朋友一起踏足阿勒泰更神秘和壯美的領(lǐng)地，她的成長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失去了很多，但是因為她敢于“去愛、去生活、去受傷”，經(jīng)歷了也治愈了，最后她也得到了一段精彩的人生，這是成長的代價。結(jié)局的煙花下，巴太從草原深處走來，跟文秀見面，其實那是兩個少年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得到成長之后的再相見。
我很向往李文秀的生活，我覺得她最偉大的一點是她接納、接受了自己的生活，因為接納了，所以不會糾結(jié)，不會陷在困惑里面。
我跟李文秀其實有很相似的地方。在劇中，對于阿勒泰，李文秀是一個觀察者，她會觀察生活；同時對于她自己，她是一個寫作者，會記錄生活，表達自己。而我是一個演員，大部分時間里，我也是一個觀察者、記錄者，感受生活，原本也是我們的功課之一。
我們的共性，是主動去體驗生活。不怕受傷，也不怕去愛，靈魂本不該被禁錮，要自在隨心。不管是友情、親情還是愛情，去體驗?zāi)切┧崽鹂嗬?，去感受在我身上發(fā)生的種種變化，這些對我來說都很珍貴。我有時候會從我跟其他人之間的關(guān)系和連接當中跳脫出來，試圖客觀地去審視自己，審視自己與別人的關(guān)系。這個過程能夠看見別人，也看見自己，這些感悟為我的表演提供了很多養(yǎng)分和靈感。
在生活里我自己也喜歡寫點什么，不見得是什么文采特別好的東西，就是一些在觀察當中得到的有趣的感受和靈感。所以在飾演李文秀這個寫作者的時候，我覺得她身上的狀態(tài)沒有那么難找。
在阿勒泰要想找感覺，我還有一個辦法是瘋狂拍照，這幾乎是我們在阿勒泰的本能。我跟劇組的朋友互相分享，大家都說手機內(nèi)存快滿了，最后我看我自己的手機相冊里，80%都是阿勒泰的照片，因為身處美景當中的時候你真的控制不住，會一直拍。置身在這個環(huán)境中，很多感覺自然就來了。
于適老師演戲會有很多“反邏輯”的地方，比如巴太向文秀表白，就不是墨守成規(guī)的，他會加一些有趣的東西，有幽默的感覺，讓這場戲更加飽滿。
有一次在白哈巴村，我看到了雙彩虹。那里天氣變化得非常突然和劇烈，一開始是下冰雹，一顆一顆的，像石子一樣的冰砸在木板上，我躲在房間里往外看：冰雹之后就是一場傾盆大雨，我看到一坨一坨的云在風(fēng)的推動下快速飄過，云在我們這兒的時候，山的對面就不下雨，我們這邊下雨，等這塊云飄向遠方，我們這邊不下雨，而另一邊在下。雨下過之后緊接著出太陽，又下起了太陽雨，這個時候就產(chǎn)生了雙彩虹?？吹侥敲淳薮蟮牟屎绯霈F(xiàn)在面前，我感覺特別震撼。
在那樣的情況下，你自然而然地就覺得自己成為了李文秀，因為你會想到，這樣的景色她也看過。
滕叢叢是主創(chuàng)的主創(chuàng)
跟李文秀一樣，在阿勒泰拍戲的那段日子，我經(jīng)歷了很多值得銘記的故事。
跟馬伊琍老師的一場戲讓我印象特別深。那場戲我們是在河里拍，張鳳俠的餅干盒掉進了河里，“那不是小蘇打那是你爸”，這場戲是張鳳俠這個角色在劇里的一次情感爆發(fā)，對這個人物的想法和動機做出了解釋。馬老師要在戲里演出崩潰的狀態(tài)，所以她當時整個身體是癱軟的，而我需要去拼命拉住她。馬老師不重，但她穿的毛呢外套浸水之后變得特別沉，那個感覺就像是健身時突然拎了一個四五十公斤的重量。那場戲特別打動我。
馬老師很隨和很真實，特別實在。我們會交流很多吃的話題，她是上海人，我是重慶人，我們都特別愛吃。我們之間的交流就從“吃”上拉近了，她跟我分享了好多她常買的店，我也會問她什么東西好吃。在阿勒泰我們會一起去買水果，她還會經(jīng)常送我一些小零食，特別暖心。就像張鳳俠跟李文秀之間的母女關(guān)系一樣，我們之間的相處沒有拘束，有很大的空間，特別包容。我記得有一場戲，劇本里規(guī)定好了，但是我當時說，馬老師，我想在這里加一句什么，我覺得這樣會順一些。馬老師特別瀟灑地說：“隨便！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彼龓椭医夥帕宋业谋硌?。
另外，跟蔣奇明的角色關(guān)系還挺奇妙的。我身邊有人看劇之后說，對高曉亮有一點心痛，我也會這樣覺得。第一集有一場戲，文秀跟高曉亮在天臺交流夢想，我們在天臺上吹著寒風(fēng)，感覺這兩個角色之間有一種惺惺相惜，兩個人都有夢想，但又都有很渺小、很微不足道的那種卑微感。蔣奇明老師的表演維度特別廣，在他的演繹下，高曉亮不是一個“純壞人”，他沒錢，他有野心，想要賺錢，但他也很不容易，他也是出門打工的人，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但他自己就是沒有能力。其實這是一個很可憐的人物。
在阿勒泰，我變得開朗了很多。那個地方天高地廣，那么遼闊，讓你覺得自己的包容度也變大了。有一次拍在草叢里睡覺的戲，我就真的想在那睡午覺了。
于適演的巴太就是特別亮眼。他跟巴太的適配度非常高，我在讀劇本的時候，穿過文字，看到的巴太就是一個高大俊朗的哈薩克族小伙。于適老師演戲會有很多“反邏輯”的地方，比如巴太向文秀表白，可能按照正常的想法，大家會害羞，然后產(chǎn)生微妙的情緒，那就會成為一個很普通的場景。但是于適演出來就不是墨守成規(guī)的，表白也不一定非要把氣氛弄得很尷尬，兩個人都害羞什么的，他不是，他會加一些有趣的東西，有幽默的感覺，讓這場戲更加飽滿。在這樣的對手戲演員加持下，文秀這邊的層次也不僅僅是害羞，她會以一種有趣的打量的眼光看向巴太，我覺得這真是演員反向賦予角色的東西。
滕叢叢則毋庸置疑是一位非常好的導(dǎo)演。對這個劇本，她肯定是花了最長時間的，我覺得她是“主創(chuàng)的主創(chuàng)”，因為有她，才有這個戲，這個戲才找到我們。她會有自己的堅持，在認定的事情上一定會堅持自己的觀點。正因為有她這樣的執(zhí)著，才有好的作品誕生。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堅持的，但是堅持挺難的。拍戲的時候我很信任她，我有什么問題問她，她都能給我解答。我覺得她是有特別豐富的儲備，才能做到這一點，可能她已經(jīng)思考和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劇中還有一個細節(jié)，是李文秀經(jīng)過一幅弗吉尼亞·伍爾芙的畫像時，踮腳伸手去扶了一下。其實這里有一個傳承的感覺，勇于表達自己的女性在鼓勵更多的女性去表達自我。我覺得現(xiàn)在的女性越來越敢于表達自己的感受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其實，我沒有特別和導(dǎo)演聊過這個話題，但在我心里，叢叢導(dǎo)演就是一個思想非常獨立、想法非常清晰的女性。不僅是在戲里，戲外我自己生活中有一些困惑，我也會去問她。她不僅能理性地幫我去剖析這件事情，同時又能有感性的情感在里面—跟她的作品是特別相似的。這可能也是女性兼容性更大的一個方面，我們可以感性和理性兼容。
跟哈薩克族的演員拍戲也是特別有趣的經(jīng)歷。我們和他們的相處很日常，就像老朋友。哪怕是在蒙太奇里面，他們沒有臺詞，我們也只是經(jīng)過的路人，當?shù)啬撩襁€是會特別熱情地招呼我們，主動給我們馕讓我們吃。其實我們互不認識，但因為當?shù)卮_實有這樣的習(xí)俗和民風(fēng)，就是牧民在轉(zhuǎn)場的時候，如果沒有食物、渴了餓了，只要村民或者當?shù)厝寺愤^就會給予對方幫助。所以在現(xiàn)場拍戲的時候，當?shù)氐拇迕駮茏匀坏卣泻裟愠詵|西，沒有任何距離感，好像我們早就認識。這個時候我感受到人與人之間那種最原始、最純粹、最簡單的相處和交流方式。所以在阿勒泰拍戲的時候，我覺得很治愈、很安心、很放松。
靈氣是本來存在的方式
在阿勒泰，我變得開朗了很多。那個地方天高地廣，那么遼闊，讓你覺得自己的包容度也變大了。有一次拍在草叢里睡覺的戲，我就真的想在那睡午覺了，在阿勒泰的懷抱里，特別安心，悠閑而自在。
李文秀接納了自己的生活，不管遇到什么顛簸，她都能從中找到樂趣，從而體會到幸福。我覺得這是一種了不起的能力。
演員這個職業(yè)肯定會讓我在某些階段感到焦慮，總在重復(fù)“進入和告別”這件事，經(jīng)常讓我情緒有點落寞。所以我很喜歡旅游，它能緩解我的這種落寞。
朋友有時候會說，他以前是那樣那樣的，他現(xiàn)在結(jié)婚了，他就變成這樣這樣的。時間是流動的，人在不同處境和不同關(guān)
我是個完美主義者，以前我挺糾結(jié)的，做任何事情，只要內(nèi)心有了欲望，我就會設(shè)想，“完美的一切應(yīng)該是這樣的”?？上У氖?，世上沒有完美，所以我注定會因此受挫和困擾，而李文秀給我最大的收獲就是接受當下，接受自己。
我演過很多性格迥異的角色，有大力嬌那樣的假小子、陳驚那樣精怪的女孩，也有馮雪嬌這種比較復(fù)雜的角色。但是要說我本人的性格，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性格。
人的性格是復(fù)雜多變的。身邊的系里是會變的，所以沒有什么是固定的，我也不覺得我本人更像哪個角色，可以說哪個都有，我身上都有他們的影子，但哪個都不全是我。
每接到一個角色，我都會將自己的全身心投入進去，拍戲期間我就是那個角色，其實這么做會有些耗費心力，但是接連不斷地變成一個又一個角色，體驗到不同的人生，又會讓我覺得很有趣，很有幸福感。他們豐富了我的生活，我可以去到另外一個角色的人生里面，向外看看世界。我有一些想說的話能夠通過作品說出來，我想表達的東西有一個輸出的渠道，有一個安放的地方，然后還能被大家聽到，這是做一個演員最令我感到興奮的地方。
大概兩三年前，我開始看到有人用“靈氣”這個詞評價我的工作。當時我確實不太懂“靈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聽過別人夸人好看、漂亮，或者她眼睛好大，她臉型真好看，她真白，她皮膚真好，是這種具體的“夸人”。我有點困惑，靈氣是什么呢？
我后來感受這一點，是因為我私下里很喜歡觀察野生動物，我在家沒事的時候特別喜歡看CCTV9，看點野生、自然的紀錄片什么的，我會覺得動物很有靈性，然后我就明白了，其實是鮮活的生命有自己的想法，它的存在和這個世界是有互動的。所以我想，靈氣大概就是一個有生命力的個體所呈現(xiàn)出的最自然的樣子，不是別人給你的，不是別人規(guī)定的，不是別人認為的，就是你本來存在的方式。
比如李文秀，本來就是一個有靈氣的人，她與大自然的接觸，與當?shù)啬撩裰g的你來我往，是很真實的，她活得踏實卻又不拘束，文秀的靈氣是由內(nèi)而外的自由和灑脫。
不拍戲的時候，我會短暫地忘記自己到底是做什么職業(yè)的。我特別喜歡四季分明的城市，每個季節(jié)都有不同的蔬菜和水果。哪怕是吃一碗面，如果別人是認認真真做這碗面，我會覺得體會這碗面的每一個細節(jié)非常幸福。蔥花是當?shù)胤N的特別新鮮，各種調(diào)料，花椒、胡椒粉、辣椒油、榨菜等，帶來各自不同的香氣體驗，面的軟硬程度也有要求，最好是堿水面，硬度不要太軟，撈起來立馬就放在調(diào)料里面，然后加一點開水。當然，你也可以點外賣點一碗面，但是那些跟這碗認認真真的面有很大的區(qū)別。我喜歡讓媽媽幫我做一碗面，不太喜歡點外賣。
我好像確實是多吃不胖的體質(zhì)，但是我最近也不敢再多說這件事，我怕萬一某一天長胖了，就打臉了。我一直都特別愛回重慶吃東西。拍戲的時候在組里，我也盡量想要找川渝的阿姨做菜，但我假如到別的城市，他們本身就很會做吃的，我也很喜歡去探索當?shù)氐拿牢丁?h3>像南瓜一樣成長
我是一個有點“即興”的人。我會即興發(fā)揮地做很多事情。
我從選擇做演員開始，其實就不太會給自己定規(guī)劃，但是我知道這條路的方向要往哪里走，它的大方向我一定是一開始就想好了的，沒想好我是不會走的。我給自己的期望是，我一定是要走一條寬闊而長遠的道路，這個長遠是很難的，你怎么能夠走得長遠呢？可能長遠的過程會非常平，但是我覺得走得越穩(wěn)才走得越長。所以我就經(jīng)常告訴自己不要心急。
就好比我剛剛說的做一碗面，你要做好一碗色香味俱全，讓人吃了之后有幸福感的面，那一定是每一道程序缺一不可，它會涉及很多食材的準備和調(diào)料的調(diào)配，而不是直接拿起手機點了一個外賣?；蛟S你今天點到一個好吃的外賣，但你不一定每次都能點到好吃的外賣，所以我會選擇自己去做那碗面，我更享受去做的那個過程。我很希望自己能夠給觀眾帶去精神享受也好，日常趣味也好，能夠給看我作品的人也帶來些什么，我覺得這個是我的價值，也是我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洋蔥、蘿卜和番茄不相信世界上有南瓜這種東西，它們認為那只是空想，南瓜默默不說話，它只是繼續(xù)成長。”她說，看到我的時候會想起這句話?！?/blockquote>演員這個職業(yè)肯定會讓我在某些階段感到焦慮，因為拍完了戲會有一個非常落寞的時候，因為你告別了一個角色的人生，告別了一群朝夕相處的劇組的伙伴，會有心理落差而失落很長一段時間。當告別角色的時候，你覺得那個角色的人生好像一下離開了你，你又回到自己的生活。總在重復(fù)“進入和告別”這件事，經(jīng)常讓我情緒有點落寞。
所以我很喜歡旅游，它能緩解我的這種落寞。但我不喜歡去景點“打卡”，我喜歡慢下來，去一個有趣的城市生活幾天，體驗當?shù)厣畈灰粯拥牡胤健?/p>
我還喜歡玩滑板，但我膽子不是很大，所以我玩的都是休閑滑板，不敢做危險動作。即便如此，我也經(jīng)常能在滑板上感受到自由。我還記得我學(xué)滑板的時候，領(lǐng)悟到的第一個要訣是，不要猶豫，出發(fā)了就不要回頭看，在決定上滑板的那一刻，你就已經(jīng)出發(fā)了，就往前滑。滑板的速度很快，得把重心找好，但是踏上去的那一刻，你就只管往前走就好了，不要猶豫，不要有雜念。
有個記者給我看過一句話：“夜晚靜寂，菜園里卻很熱鬧。洋蔥、蘿卜和番茄不相信世界上有南瓜這種東西，它們認為那只是空想，南瓜默默不說話，它只是繼續(xù)成長。”她說，看到我的時候會想起這句話。
我覺得這位南瓜做得很棒。當你真的長成一個大南瓜、一個老南瓜的時候，你不需要跟任何人證明，大家都會看到你。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我不想要抓住每個人都講一遍，“我是這么想的，你看我接下來怎么樣”，這沒意義，也很無趣。而且蘿卜、番茄、洋蔥去討論別人也不是一個很好的行為，我不會去把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討論當中。
南瓜默默不說話，繼續(xù)成長，我很喜歡，最后長得那么敦實，在菜園里占據(jù)的位置也很大，它與大地的連接是實實在在的。
猜你喜歡醫(yī)養(yǎng)農(nóng)旅特色項目未來可期 納天地靈氣 居康養(yǎng)福地 養(yǎng)生月刊(2022年12期)2022-12-01 09:31:54鏤空工藝 小資CHIC！ELEGANCE(2019年41期)2019-12-10 09:14:55印象·阿勒泰 寶藏(2019年9期)2019-01-15 02:01:16快樂滑板 小學(xué)生導(dǎo)刊(2018年4期)2018-04-18 13:53:34湖上的滑板 小獼猴智力畫刊(2017年3期)2017-03-24 18:57:34滑板改造記 學(xué)與玩(2017年12期)2017-02-16 06:51:22論阿勒泰烏梁海部弓箭的崇拜 西部蒙古論壇(2016年4期)2017-01-16 12:12:30去玩滑板 作文與考試·小學(xué)高年級版(2016年2期)2016-09-10 07:22:44一路驚喜 小星星·閱讀100分(高年級)(2016年11期)2016-09-10 07:22:44阿勒泰水電站“以閥代井”研究 水電站機電技術(shù)(2016年1期)2016-02-28 14:21: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