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敘
[摘? 要] 路遙的現(xiàn)實主義作品《平凡的世界》在宏大的敘事主題下,鄉(xiāng)土文化的滲透極為明顯。例如對黃土地風物人情的刻畫,以及在這樣的文化環(huán)境下塑造的獨特人格,而如此豐富的黃土地元素實際上又同作家路遙的體會與經歷有關。本文通過橫向比較同時期的現(xiàn)實主義作品,縱向比較路遙創(chuàng)作的農村題材小說,抓取了小說中出現(xiàn)的建筑、飲食、民俗、節(jié)日等角度研究其中的文化現(xiàn)象和特色,重點關注了兩種人物的品格,感受黃土高原的鄉(xiāng)土文化。
[關鍵詞] 《平凡的世界》? 鄉(xiāng)土文化? 路遙? 黃土地
[中圖分類號] I207.4 [文獻標識碼] A ? ? ?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4)08-0019-04
作家路遙通過《平凡的世界》打造了一個充滿黃土地特色的自然與人文環(huán)境,字里行間里流露出了對黃土高原獨特鄉(xiāng)土文化的欣賞與喜愛。路遙用這樣一段文字開篇:“謹以此書獻給我生活過的土地和歲月。”路遙幾乎是抱著一種決心和懷念去書寫《平凡的世界》的,這種決心,來自黃土地賦予他的生命情感體驗;這種懷念,是對鄉(xiāng)土文化滋潤他精神靈魂的回應。路遙用他的細膩堅忍書寫了這樣一部可歌可泣的史詩級作品,也通過這樣的方式,為哺育他生長的這片土地留下了不朽的篇章。
一、作家路遙的土地情懷
在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創(chuàng)作上,作為先輩的柳青曾寄語路遙:“這么偉大的一塊土地沒有陜北自己人寫出兩三部陜北體裁的偉大作品,是不好給歷史交代的。而我這輩子也許寫不成陜北了,這個擔子你應挑起來。”[1]對尚處青年時期的路遙來說,偶像的鼓舞無疑使他備受感動。于是,他義無反顧地擔起了這個責任,開啟了艱苦而又神圣的文學遠征之旅。
路遙創(chuàng)作《平凡的世界》其實也是在書寫平行世界里的另一個自己。路遙一生的歲月幾乎都與這片黃土地為伴。1949年的年末,路遙出生在陜西榆林市清澗縣一個貧困的農民家庭,在七歲時被送到了伯父的家中寄養(yǎng),后通過自身的努力從延安大學畢業(yè),與城市來的優(yōu)秀女知青林達結婚。兩人也曾有過一段幸福的時光,但最終卻又遺憾地走向了愛情之花枯萎的結局。在此后的時光里,路遙沉淀下來,全身心投入到了《平凡的世界》的創(chuàng)作中。路遙留下的作品,如早期的中篇小說《人生》《在困難的日子里》,以及后面成熟期的長篇巨作《平凡的世界》,反映了他的人生經歷對小說創(chuàng)作的滲透。其中《平凡的世界》所呈現(xiàn)出的黃土地的文化底蘊、精神風貌、人文情懷,都不失為一種震撼人心的藝術。讀者從一百多萬字的作品里,可以看到獨屬于黃土地的印記和標識,感受著作家融進生命的體驗。
二、紀實作品里的鄉(xiāng)土底蘊
《平凡的世界》作為一部有著陜北高原特色的長篇紀實小說,充斥著濃濃的陜北風情。從人文角度來看,帶有陜北特色的信天游、方言、節(jié)日民俗、飲食習慣是全書的一大特色,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了當?shù)氐娘L土人情。從景物刻畫來看,黃土高原特有的糧食作物、風景地貌等都帶著一股撲面而來的鄉(xiāng)土氣息。此外,書中對于黃土地兒女們的形象性格塑造,也能感受到屬于黃土高原的堅韌與博大。
1.寫景狀物的地域特色
作家路遙憑借著幾十年對陜北黃土高原的熟悉,筆下的風物都能在現(xiàn)實中找到一個對應。
比如陜北特色的建筑——窯洞。書中對于窯洞的描寫,在第一幕孫少平的校園生活就有所涉及?!拔顼堚徛晞倓傢戇^,從一排排高低錯落的石窯洞里,就跑出來了一群一伙的男男女女……向南面總務處那一排窯洞的墻根下蜂擁而去?!薄斑@家著名人物的院子:一共四孔窯洞,一個不大的獨院?!盵2]窯洞對于黃土高原上的人們而言,不只是“居所、住處”這么簡單,甚至有時也是權利和身份地位的象征。例如孫少平第一次來田潤葉二爸家,即縣革委副主任的家中,入眼的便是“四孔窯洞”,關鍵是還有一個“獨院”。對于孫少平家中只有兩孔窯洞的“爛包”家庭而言,不要說“獨院”,能有四孔窯洞都足以讓不少人望塵莫及。縣委大院的一排排窯洞,著實讓這個貧苦的少年震驚,“所有的窯洞都亮起燈火,簡直就像一座宏偉的大廈”[2],作者表面寫窯洞,實際上反映了神圣而不可企及的莊嚴與肅穆。
除了窯洞,還有能代表黃土地特色的服飾,諸如白羊肚兒毛巾、千層底布鞋、羊皮襖子。黃土高原地處高海拔地區(qū),紫外線較強,太陽毒辣,再加上黃土地上大部分的勞作都比較辛苦,白羊肚兒毛巾盤在頭上,既是一種“防曬”,也可當作汗巾一樣使用,因此白羊肚兒毛巾在黃土地上是極為常見的物件。如果出席重要的場合,那么一條新的白羊肚子毛巾就算得上體面了。而千層底布鞋似乎在全國各地都能夠看見,但書中提到“布鞋”還有一層含義。“農村婦女感謝別人的禮物,往往就是自己親手做的一雙布鞋……”[3]這鞋是帶有情誼的,正如《人生》中的劉巧珍對高加林表達愛慕的方式,也是為他送上一雙結實柔軟的千層底布鞋一樣。這雙布鞋讓后來在物欲中迷失的高加林改過自新,也說明了布鞋所寄托的情誼是遠比工業(yè)化的黃膠鞋更值得人珍惜。
至于羊皮襖子,自然就要牽扯到黃土高原特殊的地理位置。陜北地區(qū)處于中原民族與游牧民族的交匯區(qū)域,所以放牧與種植業(yè)相結合,也使得“羊”成為陜北地區(qū)的一大特色,由此也就生發(fā)出了“土炕上的羊毛氈”“穿在身上的老羊皮襖”“羊肉餃子”“羊肉湯”等極具西北游牧特色的衍生物。
2.習俗文化的陜北風格
在飲食上還有豐富的面食,如小說中多次寫到的面條、餃子、蕎面饸饹、油糕、白面饃……這些涉及有關面食的內容,在作家路遙的筆下,也許這些食物并不是真的美味到讓人垂涎欲滴,而是在那樣艱苦的年代里,尤其是在農村,能夠頓頓吃得上白面饃就是一件“讓人心里暖洋洋”的事。路遙幼時忍饑挨餓的經歷使得他筆下的故事籠上了一層“饑餓美學”色彩,即在現(xiàn)實物質的匱乏下,激起人們對基本生存需求的物質渴望。因此《平凡的世界》通過對食物的描繪 ,能激發(fā)讀者對于陜北飲食文化的了解。比如小說中描述的高粱黑豆錢錢稀飯就是那個年代陜北地區(qū)的特色飲食。在王滿銀被批斗時,孫少平為他帶去了“鋪蓋卷兒”和高粱黑豆錢錢稀飯。所謂的錢錢飯實際上是由黑豆制作,不過是通過石碾壓制成狀如銅錢的小片?;哪陼r期,錢錢飯就是最好的度荒飯。此外,有些人家在過年時也會吃錢錢飯,有著“旺財”“聚錢”的美好祈愿。
小說中對于鄉(xiāng)俗的展現(xiàn)也隨處可見。例如雙水村的特色節(jié)日,一年一度八月十五的打棗節(jié)。“婦女們頭上包著雪白的毛巾,身上換了見人衣裳,頭發(fā)也精心地用木梳蘸著口水,梳得黑明發(fā)亮?!盵2]信天游能人田萬有也會在這個難得高興的日子唱上幾段。路遙在書寫這一段時,將人的情緒和紅得發(fā)黑的棗子聯(lián)系在一起??諝庵袕浡鴹椬邮焱噶说臍馕?,配著信天游舒暢婉轉的唱詞,讓這場不可多得的雙水村盛會達到了高潮。
3.人情民風的鄉(xiāng)土倫理
《平凡的世界》中,路遙將鄉(xiāng)土倫理注入了人情民風中。費孝通在《鄉(xiāng)土中國》也表示,這種鄉(xiāng)土倫理實際上是有助于維護傳統(tǒng)社會的穩(wěn)定的。
以孫少安的創(chuàng)業(yè)史來看,他的磚廠在經歷幾番波折后終于步入正軌時,孫少安便帶著全村人致富,熱情地分享經驗;在手里有余錢時,他也毫無私心地借錢給父老鄉(xiāng)親;在成為遠近聞名的創(chuàng)業(yè)能人時,自掏腰包修建起一座希望小學。孫少安有著這樣令人贊頌的品質,實際上是鄉(xiāng)土文化中倡導的道義。作為黃土高原的中心區(qū)域、中原農耕文明與西北游牧文明的交匯地帶,陜北地區(qū)以悲壯粗獷、包容開放的特征成為三秦大地中具有相對獨立品格的文化區(qū)域[4]。孫少安的性格里有幾分游牧民族的豪放、傳統(tǒng)儒家的“兼濟天下”,以及文化交融的闊達。黃土高原的遼闊促使這里的人們更加重視同鄉(xiāng)情誼,也更看重這種地緣關系。
從家庭的倫理來看,“孝道”是小說中呈現(xiàn)的一個重點。比如,孫家中給祖母的飯永遠是最好的“細糧”,哪怕日子再難也不能少了祖母的飯。按小說中的話來說就是“家里每頓飯的第一碗總是先端給她的”[2]。又如田潤葉每次回到鄉(xiāng)里都要給本家的傻瓜叔叔“田二”帶去吃食,也體現(xiàn)出了尊老的環(huán)境氛圍。再如徐國強老人過生日時,一家老小再忙也要抽出時間聚在一起為老人慶祝生日,甚至為了使家里老人不再擔心兒女們的人生大事,原本相愛的孫少安和田潤葉只好分手,從中可用窺見孝道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們的生活。
對于婚戀觀,在路遙筆下,“門當戶對”是最突出的。這實際上就可以解釋,孫氏兄弟與田家姐妹無法一生相伴,而孫少安與賀秀蓮結為夫妻后的相互攙扶,田潤葉在經歷內心的死寂后接受了向前的愛意與之共度余生;孫少平在經歷失去曉霞的悲傷后,決定照顧班長的遺孀惠英嫂;孫蘭花也終于等來了王滿銀的“浪子回頭”,郝紅梅經歷婚姻悲劇后,又與潤生組建了新的家庭;孫蘭香跳出“農門”后也收獲了自己的愛情……由此可見,路遙依然是一個有傳統(tǒng)婚戀觀的人,這與他自小生活的環(huán)境,以及經歷的兩段愛情挫折脫不了干系。如路遙在《人生》中樹立了高加林這樣一個典型例子:拋棄了一心愛他的巧珍,以為憑借著與黃亞萍的結合就能永遠地脫離黃土地。但是也正如德順老漢對他的勸誡,“你是咱土里長出來的一棵苗,你的根應該扎在咱的土里啊!……人常說,浮得高,跌得重!”因此,“門當戶對”成為黃土地上的人們所信奉的婚戀觀。
三、黃土高原上的“紫色靈魂”
以《平凡的世界》為代表的路遙小說,其定位就是20世紀七八十年代陜北地區(qū)普通農村的生活,這樣一群人在黃土地上生長,他們身上也飽含著黃土地的品格:博大、寬厚、包容、堅忍、偉岸。正如余華在《活著》中說的,“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xiàn)實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5]。這就是《平凡的世界》告訴我們最樸實的道理。路遙的人生有起有伏有喜悅有悲痛,他的作品是為后來人留下的財富。黃土地上的故事有淚水也有笑顏,通過一群普通人的生活展現(xiàn)最真實的陜北風情。小說中的每一個人物都在默默承擔自己的責任,接受現(xiàn)實、永不墮落,學會與這個世界相處,并努力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
1.生命的堅忍與不屈
“通過苦難,走向歡樂”,這是一部書寫平凡人苦難的作品,但卻在苦難之外,寫進了力量?!镀椒驳氖澜纭分阅茉诂F(xiàn)實主義作品里經久不息,是因為它再現(xiàn)了車爾尼雪夫斯基那句經典,“生命,如果跟時代的崇高的責任聯(lián)系在一起,你就會感到它永垂不朽”。孫少安代表的是典型的現(xiàn)實主義,而孫少平代表的是理想主義。這實際上也是作家路遙對現(xiàn)實的回應,即在那個年代,兩種主義對比之下,究竟各是什么結局。
孫少安的現(xiàn)實主義主要是從他的務實體現(xiàn)出來的,也就是說孫少安更像是一個貼近地面的奮斗者形象。他身上有一股子韌勁兒,少安的開篇以雙水村最年輕的生產隊隊長給生產隊的牛治病一幕引入,“兩個腿膝蓋在牛棚的糞地上打出了兩個深坑”[2],年輕的少安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能不負社員們的信任,通過自己的努力讓雙水村的鄉(xiāng)親們都能吃飽飯。實際上,受現(xiàn)實因素阻礙,這樣單純的想法卻很難變現(xiàn)。正如孫少平感嘆的“莊稼人苦沒少受,可年年下來常常兩手空空”[2]。哪怕是孫少安這樣有魄力、肯實干的人物,最后改善“爛包光景”的手段也不是靠著種地實現(xiàn)的。所以當孫少安認識到這一點后,咬著牙也要開辦磚廠,并最終實現(xiàn)了成功。少安務實,在這條路走不通后,就重新開辟一條路。
同黃土地上千千萬萬的農民一樣,少安肯吃苦,對這片土地懷著深深的敬意,是一個“營務莊稼的能手”,少安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給了腳下這片土地,因此他的根扎得很深,哪怕在經歷磚廠創(chuàng)業(yè)的重大危機之后少安依然沒有放棄。在改革開放的初期,農村正需要改善農民的收入問題,而孫少安能帶動就業(yè)改善村民生活。更貼切地說,孫少安實際上被賦予了“救世主”的使命感,他希望用自己的力量為這塊土地做點什么。
孫少平更像是一個手持畫筆的理想主義者,他向往外面的世界,不愿意只在小小的黃原縣城甚至是雙水村度過一生。他不斷延展自己生命的寬度,去感受這個世界。無論是與曉霞一同到黃原城宣講革命故事,還是畢業(yè)后到雙水村教書,抑或是到縣城攬工做活,最后到煤礦成了挖煤工人……孫少平始終都承受著生活帶給他的一個又一個考驗。在人生處于迷茫和低谷時期,孫少平也沒有就此懈怠。生活的不如意使他轉向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通過大量廣泛閱讀,他印證了那句話“雙腳丈量不到的地方,閱讀可以”。教書先生也好,攬工漢也罷,即使成了煤礦工人,少平總是有書相伴,這是他逃離苦痛現(xiàn)實的“烏托邦”,是他精神的“桃花源”。
“城與鄉(xiāng)”的話題在路遙的小說創(chuàng)作中屢見不鮮:《在困難的日子里》農村貧困子弟馬建強在城市求學時與饑餓作斗;《人生》高加林一心要擺脫農村到城市謀職過上體面的生活,孫少平不甘于一輩子待在小小的石圪節(jié)而闖蕩城市。這些農村子弟有一個共同特征:希望以自身的努力來獲得城市認同。孫少平雖然一心想要外出闖蕩,希望通過努力能在城市有一席之地,但從農村走向城市必然是艱辛的,所受的苦不比待在農村要少,唯一好處就是能拿到實實在在的薪水,不會落得“兩手空空”。黃土地給予了孫少平闖蕩的勇氣,哪怕是再糟糕的境遇,他還有一條后路,那就是回到土地上。所以面對城市給他設置的重重阻礙,孫少平又怎會屈服呢?
2.人格的寬厚與偉岸
路遙的作品中塑造的人物群像,與同時期農村題材的現(xiàn)實主義小說相比,沒有出現(xiàn)嚴格意義上的道德品行敗壞。也許對事情的處理可能存在不恰當或不仁義,但是從人的本性上而言,路遙筆下的人物大多是善良樸實的,少有奸詐的宵小之徒,這也暗含了路遙對人性的期待,對世人的寬容。
老父親孫玉厚是典型的樸實本分的農民,也是營務莊稼的能手。孫玉厚對待子女盡到了父親應該有的責任。少安因為家里實在揭不開鍋,迫不得已輟學回家務農,少平情況好一些,但是受大時代環(huán)境的影響,沒能考上大學,而蘭香在家里經濟條件轉好以后,通過個人努力,最終實現(xiàn)了大學夢。孫玉厚作為父親,如同土地一般不斷給子女提供養(yǎng)分,幫助他們茁壯成長,從未有過自己的私心。少安要開辦磚廠,孫玉厚尊重兒子的決定。對于分家一事,他也理解兒子的難處,主動提出分家,也是希望子女不要被自己連累。對于少平要出去闖蕩,他也表示支持,還硬塞給孩子一筆錢,怕孩子在外受苦。孫玉厚老老實實在這塊土地上努力生活,根植于心的是血脈延續(xù),以瘦弱的身軀托舉兒女的未來。
田曉霞是書中塑造得極出彩的女性形象,路遙在書寫田曉霞時,賦予了她理想的現(xiàn)代女性精神品格。曉霞關心時事、眼界開闊、心胸寬廣、善解人意。對于曉霞而言,人生的價值不僅是為了實現(xiàn)自我價值,更要為推動社會進步奉獻自我。田曉霞通過自己的努力,在大學畢業(yè)后成為一名省報記者,并不斷提升自己,在報道洪水災情中,為拯救孩子而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路遙在她身上傾注了傳統(tǒng)女性的優(yōu)秀品質,浸潤了鄉(xiāng)土文化的魅力,使得田曉霞的形象樸實而不失才華,純真而善良,知曉城市的燈火繁榮卻也欣賞鄉(xiāng)村的風土人情。曉霞身上展現(xiàn)出來的這樣一些光輝品質,在讀者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四、結語
路遙創(chuàng)作的《平凡的世界》是對他生活過的土地和歲月的交代。作為一部典型的現(xiàn)實主義作品,《平凡的世界》以最樸實的文字展現(xiàn)了黃土地的故事,以最用心的筆觸去觸摸“紫色靈魂”。路遙為我們打造了一個“平凡的世界”,讓我們去感受鄉(xiāng)土文化滲透下的黃土地上的情懷與藝術,苦難中有感動,平凡中有幸福。
參考文獻
[1] 李建軍.路遙十五年祭[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7.
[2] 路遙.平凡的世界 第1部[M].北京: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17.
[3] 章玉.地域認同視角下路遙小說中的民俗敘事研究[D].上海:上海師范大學, 2022.
[4] 趙學勇,魏欣怡.當代秦地作家與民俗文化[J].陜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3).
[5] 余華.活著[M].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1993.
(責任編輯 羅?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