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芩素對EAM模型小鼠心肌組織纖維化的影響

王甜甜 王爽 李玲

［摘要］ ?目的探討黃芩素對自身免疫性心肌炎（experimental autoimmune myocarditis，EAM）模型小鼠心肌組織纖維化的影響及其機制。

方法將20只BalB/C小鼠隨機分為空白組、EAM組、黃芩素組、地塞米松組，每組5只。在飼養(yǎng)至第0、7天時，除空白組小鼠外余均皮下注射200 μL完全弗氏佐劑與α-MyHC肽混合乳劑，飼養(yǎng)至第8天時開始對EAM組、黃芩素組及地塞米松組小鼠分別給予羧甲基纖維素鈉、黃芩素、地塞米松灌胃，給藥至第21天時行超聲心動圖檢測各組小鼠左心室射血分數(shù)（LVEF）、縮短分數(shù)（LVFS）、舒張末期內(nèi)徑（LVIDd）及收縮末期內(nèi)徑（LVIDs）。第21天時將各組小鼠脫頸處死后取心臟組織進行HE染色和Masson染色；采用流式細胞術檢測各組小鼠脾細胞中Th17/Treg細胞比例；采用實時熒光定量聚合酶鏈反應（RT-qPCR）和免疫印跡法檢測各組小鼠心臟組織中的膠原Ⅰ（CollagenⅠ）、基質(zhì)金屬蛋白酶-1（MMP-1）、白細胞介素17A（IL-17A）、Treg轉錄因子（FOXP3）及白細胞介素10（IL-10）的mRNA及蛋白表達水平。

結果超聲心動圖顯示，黃芩素組小鼠LVEF、LVFS顯著高于EAM組（F=51.55、35.38，q=8.08、5.97，P<0.05），LVIDd、LVIDs顯著低于EAM組（F=4.64、17.72，q=2.88、4.77，P<0.05）。HE及Masson染色結果顯示，黃芩素組及地塞米松組小鼠心臟組織炎癥細胞的浸潤和膠原纖維的沉積較EAM組有所改善。流式細胞術檢測結果顯示，黃芩素組及地塞米松組小鼠脾細胞中Th17/Treg細胞比例顯著低于EAM組（F=6.80，q=3.60、3.06，P<0.05）。RT-qPCR結果顯示，黃芩素組小鼠心臟組織中CollagenⅠ、IL-17A mRNA水平顯著低于EAM組（F=112.40、77.49，q=14.57、8.27，P<0.05），MMP-1、FOXP3、IL-10 mRNA水平顯著高于EAM組（F=19.05～144.60，q=5.37～11.21，P<0.05）。免疫印跡法檢測結果顯示，黃芩素組小鼠心臟組織中CollagenⅠ、IL-17A蛋白表達顯著低于EAM組（F=13.70、13.97，q=4.72、5.64，P<0.05），MMP-1、FOXP3、IL-10蛋白表達顯著高于EAM組（F=6.77～17.21，q=3.32～6.14，P<0.05）。

結論黃芩素通過調(diào)控脾臟中Th17/Treg平衡減輕EAM小鼠心肌損傷，進而減輕心肌組織纖維化進程。

［關鍵詞］ ?心肌炎；自身免疫疾病；纖維化；黃芩苷；Th17細胞；T淋巴細胞，調(diào)節(jié)性；基因表達調(diào)控；小鼠

［中圖分類號］ ?R542.21;R593.2

［文獻標志碼］ ?A

Effect of baicalein on fibrosis of myocardial tissue in EAM model mice

WANG Tiantian， WANG Shuang， LI Ling

（School of Basic Medicine， Qingdao University， Qingdao 266071， 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 explore the effect of baicalein on myocardial fibrosis in experimental autoimmune myocarditis （EAM） mice and its mechanism.

Methods?Twenty BalB/C mice were divided into blank group， EAM group， baicalein group， and dexamethasone group， with 5 mice in each group. On days 0 and 7， all the mice except those in the blank group were subcutaneously injected with 200 μL of complete Freunds adjuvant and α-MyHC peptide emulsion. Starting from day 8， the mice in the EAM group， baicalein group， and dexamethasone group were intragastrically administered sodium carboxymethyl cellulose， baicalein， and dexamethasone， respectively. Echocardiography was performed on day 21 of administration to determine left ventricular ejection fraction （LVEF）， shortening fraction （LVFS）， left ventricular end-diastolic internal diameter （LVIDd）， and left ventricular end-systolic internal diameter （LVIDs） in mice across all groups. On day 21， the mice from all groups were euthanized by cervical dislocation and their heart tissues were collected for HE staining and Masson staining. Flow cytometry was used to detect the proportion of Th17/Treg cells among the splenocytes. Real-time fluorescence quantitative PCR （RT-qPCR） and Western blot were used to analyze the mRNA and protein expression of Collagen Ⅰ， matrix metalloproteinase-1 （MMP-1）， interleukin 17A （IL-17A）， Treg transcription factor （FOXP3）， and IL-10 in the cardiac tissue of mice.

Results?Echocardiographic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LVEF and LVFS of mice in baicalein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in the EAM group （F=51.55，35.38，q=8.08，5.97，P<0.05）， while LVIDd and LVIDs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e EAM group （F=4.64，17.72，q=2.88，4.77，P<0.05）. HE and Masson staining showed that infiltration of inflammatory cells and deposition of collagen fibers in the cardiac tissue of mice were significantly mitigated in the baicalein and dexamethasone groups as compared with the EAM group. Flow cytometry showed that the proportion of Th17/Treg cells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in the EAM group than in the baicalein and dexamethasone groups （F=54.75，q=3.60，3.06，P<0.05）. RT-qPCR showed that the mRNA levels of Collagen Ⅰ and IL-17A in the heart tissue of mice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in the baicalein group than in the EAM group （F=112.40，77.49，q=14.57，8.27，P<0.05）， while the mRNA levels of MMP-1， FOXP3， and IL-10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in the baicalein group than in the EAM group （F=19.05-144.60，q=5.37-11.21，P<0.05）. Western blot showed that the expression of Collagen Ⅰ and IL-17A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in the heart tissue of mice in the baicalein group than that in the EAM group （F=13.70，13.97，q=4.72，5.64，P<0.05）， while the expression of MMP-1， FOXP3， and IL-10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in the baicalein group than in the EAM group （F=6.77-17.21，q=3.32-6.14，P<0.05）.

Conclusion?Baicalein alleviates myocardial damage in EAM mice by regulating the balance between Th17/Treg in the spleen， thereby reducing the progression of myocardial tissue fibrosis.

［KEY WORDS］?Myocarditis; Autoimmune diseases; Fibrosis; Baicalein; Th17 cells; T-lymphocytes， regulatory; Gene expression regulation; Mice

心肌炎是指以心肌局限性或彌漫性炎癥病變?yōu)橹饕憩F(xiàn)的疾?。?］。在心肌炎發(fā)病期間，炎癥細胞的持續(xù)浸潤可引起心肌損傷［2］，炎癥后期會導致心肌纖維化。目前國內(nèi)外對于心肌纖維化的治療以減輕心肌組織炎癥損傷為主，以求減少心肌組織纖維化。Th17和Treg是CD4+T細胞的兩個亞群，其中Th17細胞主要起促炎作用，Treg細胞與抑炎反應相關［3］。Th17通過分泌白細胞介素17（IL-17）促進炎癥反應，而Treg則通過分泌白細胞介素10（IL-10）抑制炎癥反應。在心力衰竭患者的外周血中，Th17細胞的比例增加，Treg細胞的比例減少，Th17/Treg細胞的比例失衡從而加重了心肌纖維化［4］。黃芩素是傳統(tǒng)中藥黃芩的主要生物活性物質(zhì)，具有抗炎、抗纖維化等多種藥理作用和生物活性［5-6］。研究發(fā)現(xiàn)，黃芩素可以通過調(diào)控Th17/Treg的平衡緩解結腸炎的進展［7］，并通過調(diào)控TGF-β1和p-Smad2/3的表達減輕肺纖維化［8-9］。目前關于黃芩素抑制心臟組織纖維化的研究較少，本研究通過構建自身免疫性 心肌炎（experimental autoimmune myocarditis，EAM）小鼠模型，并使用黃芩素對小鼠進行治療，以探討黃芩素對EAM模型小鼠心肌組織纖維化的影響及其機制。

1 材料和方法

1.1 材料與試劑

完全弗氏佐劑（CFA）購買于上海Sigma公司，α-MyHC肽購自生工生物工程（上海）股份有限公司，黃芩素購自大連美侖生物技術有限公司，地塞米松、蘇木精伊紅（HE）染色試劑盒、山羊抗兔IgG以及山羊抗鼠IgG購買于上海碧云天生物技術有限公司，Masson染色試劑盒（G1346）購買于北京索萊寶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蛋白轉運抑制劑BFA、鼠抗CD4、鼠抗CD3、鼠抗CD25、鼠抗Treg轉錄因子（FOXP3）、鼠抗IL-17A購自美國Biolegend公司，兔抗Ⅰ型膠原α1抗體購自美國Cell Signaling公司，兔抗基質(zhì)金屬蛋白酶-1（MMP-1）、IL-10抗體購自北京Bioss公司，兔抗FOXP3抗體購自成都正能生物技術有限公司，GAPDH KC-5G5購自上海Aksomics公司，PAGE快速凝膠試劑盒購自上海雅酶生物技術有限公司，MolPure細胞/組織總RNA提取試劑盒及逆轉錄試劑盒、2×q3SYBR qPCR Master Mix試劑盒及ECL化學發(fā)光超敏顯色試劑盒購自上海翌圣生物技術有限公司，BalB/C小鼠購自北京斯貝福生物技術有限公司。

1.2 EAM小鼠模型構建及分組

將雄性6～8周齡的BalB/C 小鼠（體質(zhì)量18～20 g）隨機分為空白組、EAM組、黃芩素組、地塞米松組，每組5只，飼養(yǎng)在青島大學SPF級別鼠房，保持恒溫恒濕環(huán)境，12 h/12 h晝夜光照。飼養(yǎng)至第0、7天時，除空白組小鼠，余均將CFA和α-MyHC肽混合乳劑200 μL于腹股溝及腋窩處皮下注射。飼養(yǎng)至第8天開始，EAM組小鼠給予0.5%羧甲基纖維素鈉0.1 mL灌胃，黃芩素組小鼠給予0.5%羧甲基纖維素鈉+黃芩素150 mg/kg共0.1 mL灌胃，地塞米松組小鼠給予0.5%羧甲基纖維素鈉+地塞米松0.5 mg/kg共0.1 mL灌胃，持續(xù)給藥至第21天。

1.3 超聲心動圖檢測各組小鼠心功能指標

第21天麻醉小鼠使其鎮(zhèn)靜，使用小動物超聲成像系統(tǒng)（VINNO6LAB）對小鼠進行經(jīng)胸超聲心動圖檢查。通過胸骨旁短軸和長軸視圖獲得二維和M型超聲心動圖圖像，測量小鼠左心室舒張末期內(nèi)徑（LVIDd）和左心室收縮末期內(nèi)徑（LVIDs），并計算左心室射血分數(shù)（LVEF）和縮短分數(shù)（LVFS）。

1.4 各組小鼠心肌組織HE及Masson染色

進行超聲心動圖檢測后將所有小鼠脫頸處死，取心臟部分固定脫水、透明、浸蠟包埋、切片并烘干后，按照HE及Masson染色試劑盒說明書要求的步驟進行染色，封片后在正置顯微鏡下拍照。

1.5流式細胞術檢測各組小鼠脾細胞中Th17/Treg細胞比例

將各組小鼠脫頸處死后取出脾臟，無菌條件下研磨制成單細胞懸液，細胞按1×106個/孔接種到96孔板中，每孔加入0.2 μg α-MyHC肽、0.12 μg BFA及100 μL含體積分數(shù)0.10胎牛血清的RPMI-1640培養(yǎng)基，于37 ℃含體積分數(shù)0.05二氧化碳的培養(yǎng)箱中培養(yǎng)11 h，隨后1 000 r/min離心5 min，棄上清液。進行Th17染色，鼠抗CD4、鼠抗CD3胞外染色共30 min，再次以1 000 r/min離心5 min后，棄上清液。使用4%多聚甲醛固定細胞，0.2% Triton X-100破膜，然后鼠抗IL-17A胞內(nèi)染色30 min。進行Treg染色，鼠抗CD4、鼠抗CD3以及鼠抗CD25胞外染色共30 min，胞外染色結束以后，以1 000 r/min離心5 min，棄上清液。以4%多聚甲醛固定細胞，0.2% Triton X-100破膜，然后鼠抗FOXP3胞內(nèi)染色1 h。染色結束以后使用200目銅網(wǎng)過濾收集細胞，使用Beckman CytoFLEX進行上樣檢測，最后再采用FlowJo V10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

1.6實時熒光定量PCR（RT-qPCR）技術檢測各組小鼠的心臟組織中膠原Ⅰ（CollagenⅠ）、MMP-1、IL-17A、FOXP3及IL-10的mRNA表達水平使用MolPure細胞/組織總RNA提取試劑盒及逆轉錄試劑盒提取各組小鼠心臟組織的總RNA并且轉錄成cDNA，根據(jù)說明書使用2×q3SYBR qPCR Master Mix試劑盒進行RT-qPCR檢測，以GAPDH為內(nèi)參，數(shù)據(jù)分析采用2－△△CT法。引物序列見表1。

1.7免疫印跡法檢測各組小鼠心臟組織中CollagenⅠ、MMP-1、IL-17A、FOXP3、IL-10蛋白相對表達量用電子秤分別稱取各組小鼠心臟組織20 mg，組織剪剪碎后加入200 μL RIPA裂解液、蛋白酶抑制劑及磷酸酶抑制劑的混合物，在研磨管中進行研磨，結束后靜置5 min，將液體吸出至新的1.5 mL EP管中，以11 832 r/min離心5 min，取上清液。加入蛋白上樣緩沖液，沸水煮10 min，得到蛋白樣品。用15.0%或12.5%的SDA-PAGE將蛋白質(zhì)電轉移到PVDF膜上，在室溫下用5%脫脂奶粉封閉2 h，用TBST洗3次，將膜分別與一抗CollagenⅠ（1∶1 000）、MMP-1（1∶1 000）、IL-17A（1∶500）、FOXP3（1∶1 000）、IL-10（1∶1 000）、GAPDH（1∶10 000）在4 ℃下孵育過夜，用TBST洗3次后與二級HRP偶聯(lián)抗體（1∶1 000）在室溫下孵育2 h，使用ECL化學發(fā)光超敏顯色試劑盒配制顯色液，將條帶置于VILBER顯影儀進行曝光拍照并分析條帶的灰度值，結果取3次重復實驗的均值。

1.8 統(tǒng)計分析

采用GraphPad Prism 8.0.1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符合正態(tài)分布計量資料以 ±s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兩兩比較比較采用Dunnett t檢驗。以P<0.05為差異具有顯著性。

2 結 ?果

2.1 黃芩素對EAM小鼠心功能的影響

超聲心動圖結果顯示，空白組、黃芩素組及地塞米松組的LVEF、LVFS均顯著高于EAM組（F=51.55、35.38，q=5.96～11.00，P<0.05）；空白組及黃芩素組的LVIDd、LVIDs明顯低于EAM組（F=4.64、17.72，q=2.88～6.30，P<0.05），地塞米松組的LVIDs明顯低于EAM組（F=17.72，q=6.27，P<0.05），但LVIDd與EAM組無明顯差異（P>0.05）。見表2。

2.2 黃芩素對EAM小鼠心肌組織炎癥反應和纖維化的影響

HE及Masson染色結果顯示，空白組小鼠心肌組織中無炎癥細胞浸潤及膠原纖維沉積，EAM組小鼠心肌組織有大量炎癥細胞浸潤及膠原纖維沉積，黃芩素組和地塞米松組心肌組織中炎癥細胞浸潤及膠原纖維沉積較EAM組明顯減少（圖1）。

2.3黃芩素對EAM小鼠脾細胞中Th17/Treg細胞比例的影響

流式細胞術檢測結果顯示，空白組、EAM組、黃芩素組、地塞米松組小鼠脾細胞中Th17/Treg細胞比例分別為（0.29±0.10）%、（0.30±0.07）%、（0.16±0.03）%、（0.08±0.04）%。黃芩素組、地塞米松組小鼠脾細胞Th17/Treg比例明顯低于EAM組（F=6.80，q=3.60、3.06，P<0.05）。見圖2。

2.4黃芩素對EAM小鼠心臟組織中CollagenⅠ、MMP-1、IL-17A、FOXP3、IL-10 mRNA水平影響

RT-qPCR檢測結果顯示，空白組、黃芩素組、地塞米松組小鼠心臟組織中CollagenⅠ、IL-17A水平明顯低于EAM組（F=112.40、77.49，q=8.27～15.91，P<0.05）；黃芩素組MMP-1、FOXP3、IL-10水平明顯高于EAM組（F=19.05～144.60，q=5.37～11.21，P<0.05）；地塞米松組FOXP3、IL-10水平也明顯高于EAM組（F=19.05、144.60，q=4.36、10.32，P<0.05），MMP-1水平與EAM組無明顯差異（P>0.05）。見表3。

2.5黃芩素對EAM小鼠心臟組織中CollagenⅠ、MMP-1、IL-17A、FOXP3、IL-10蛋白表達水平影響

免疫印跡法檢測結果顯示，空白組、黃芩素組、地塞米松組小鼠心臟組織中CollagenⅠ、IL-17A蛋白表達水平顯著性低于EAM組（F=13.70、13.97，q=4.61～5.95，P<0.05）；黃芩素組MMP-1、IL-10、FOXP3蛋白表達水平明顯高于EAM組（F=6.77～17.21，q=3.32～6.14，P<0.05）；地塞米松組小鼠心臟組織中FOXP3、MMP-1、IL-10蛋白水平與EAM組比較無明顯統(tǒng)計學差異（P>0.05）。見表4、圖3。

3 討 ?論

心肌纖維化的特征是心肌中成纖維細胞募集介導的細胞外基質(zhì)蛋白進行性積累，心肌纖維化主要發(fā)生在心力衰竭后期［10-12］。有研究認為炎癥細胞通過分泌細胞因子和趨化因子形成炎癥微環(huán)境，激活成纖維細胞，導致心肌纖維化的形成［13］。既往研究表明，黃芩素可通過調(diào)控Th17/Treg細胞比例減輕結腸炎臨床癥狀［7］，還可抑制不同原因?qū)е碌姆卫w維化和腎纖維化進展［14-15］，而黃芩素是否可以抑制EAM小鼠心肌組織纖維化研究較少。心肌纖維化與心功能障礙緊密相關，判斷心功能障礙的指標包括LVEF、LVFS、LVDId、LVIDs等，LVEF、LVFS降低以及LVIDd、LVIDs升高均表明左心室收縮功能的減弱。WANG等［16］通過采用超聲心動圖檢測EAM小鼠上述指標，證明巴西多芬可以減輕EAM引發(fā)的小鼠心功能障礙。本實驗中，EAM組小鼠的LVEF以及LVFS明顯低于黃芩素組，LVIDd、LVIDs則明顯高于黃芩素組，表明黃芩素可以明顯減輕EAM小鼠心功能障礙。HE及Masson染色結果顯示，黃芩素組及地塞米松組小鼠心肌組織炎癥細胞浸潤和膠原纖維沉積較EAM組明顯減少，從組織學上體現(xiàn)了黃芩素對EAM小鼠心肌組織纖維化的緩解作用。在心肌纖維化小鼠中，心肌成纖維細胞過度激活后分泌較多膠原蛋白，以Collagen Ⅰ為主，而具有膠原蛋白降解功能的MMP活性下降，引起膠原降解減慢，導致心肌細胞中大量膠原纖維沉積，從而導致心肌細胞發(fā)生纖維化。本研究中RT-qPCR及免疫印跡結果顯示，EAM小鼠心臟組織中CollagenⅠ表達水平較高，而黃芩素及地塞米松干預后CollagenⅠ的表達明顯下降，EAM小鼠心臟組織中MMP-1的mRNA及蛋白表達較低，而黃芩素干預后其表達明顯上調(diào)，地塞米松干預后MMP-1的mRNA及蛋白表達與EAM組則無明顯差異。因此，黃芩素干預可以降低EAM小鼠心臟組織中CollagenⅠ的表達，增加MMP-1的表達，進而減少EAM小鼠心肌組織纖維化。

炎癥細胞的浸潤與心肌纖維化發(fā)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EAM小鼠心肌組織中炎癥細胞的浸潤主要和CD4+T細胞有關［17］。Th17與Treg細胞之間平衡紊亂發(fā)生在多種疾病中，如Th17/Treg比值在類風濕性關節(jié)炎、牛皮癬、多發(fā)性硬化癥和自身免疫性結腸炎患者中顯著升高［18-20］。為探討黃芩素干預后EAM小鼠心肌纖維化減輕機制，本研究于小鼠飼養(yǎng)后第21天檢測各組小鼠脾細胞中Th17/Treg細胞比例，結果顯示黃芩素組及地塞米松組小鼠脾細胞中Th17/Treg細胞比例相較于EAM組明顯降低。RT-qPCR和免疫印跡實驗結果則顯示，黃芩素組小鼠心臟組織中IL-17A mRNA及蛋白水平較EAM組明顯下調(diào)，F(xiàn)OXP3、IL-10 mRNA及蛋白水平明顯上調(diào)。有研究發(fā)現(xiàn)IL-17RA和IL-17RC在小鼠心肌成纖維細胞中呈高表達，進一步研究還發(fā)現(xiàn)IL-17可以誘導心肌纖維化［21］，而體內(nèi)和體外實驗都顯示Treg產(chǎn)生的IL-10顯著抑制了心肌成纖維細胞的膠原合成，Treg細胞已被證明可通過產(chǎn)生免疫抑制細胞因子IL-10從而介導免疫反應［22-24］。因此黃芩素干預后EAM小鼠心臟組織中促纖維化因子IL-17A水平明顯下調(diào)，抗纖維化因子IL-10水平明顯上調(diào)，說明黃芩素抑制了心肌成纖維細胞激活，減輕了心肌組織纖維化。

綜上所述，黃芩素干預可通過調(diào)控Th17/Treg細胞比例的平衡減輕EAM小鼠的心肌纖維化，本研究結果為延緩EAM患者心肌纖維化進程提供了治療新思路。

倫理批準和動物權利聲明： 本研究涉及的所有動物實驗均已通過青島大學醫(yī)學部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文件號QDU-AEC-2023-417）。所有實驗過程均遵照《實驗動物管理守則》的條例進行。

作者聲明： 王甜甜、王爽參與了研究設計；王甜甜、李玲參與了論文的寫作和修改。所有作者均閱讀并同意發(fā)表該論文，且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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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 范睿心 厲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