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屬東印度公司的印度兵與1857年印度反英斗爭

摘要：在遠離英國本土、無法輸送足夠英籍士兵的情況下，英屬東印度公司在印度招募了數(shù)量龐大的印度兵，依靠他們完成了對印度次大陸的征服；同時，印度兵在服役過程中獲取了相應(yīng)的經(jīng)濟回報。兩者之間是建立在一種利益訴求基礎(chǔ)之上的，這導致雙方的關(guān)系始終處于一種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隨著英國人征服印度次大陸目標的完成，印度兵軍事利用價值削弱，英國人單方面降低其薪酬待遇，導致印度兵反英情緒日益高漲，最終在宗教因素的誘導下發(fā)生了1857年的印度兵的兵變。這場兵變引發(fā)了印度人民的反英斗爭，英國政府認為有必要對印度實行更有力的殖民統(tǒng)治。因此，作為雇主的英屬東印度公司被撤銷，標志著雙方合作關(guān)系的終結(jié)。

關(guān)鍵詞：英屬東印度公司；印度兵；兵變

中圖分類號：K351.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4）08-0131-05

Sepoys in the British East India Company

and the Indian Anti-British Struggle in 1857

Su Fangyong

（Jiangsu Xiangshui Middle School， Yancheng 224600）

Abstract： Far away from the Britain and unable to send enough British soldiers， the British East India Company recruited a large number of sepoys in India and relied on them to complete the conquest of the Indian subcontinent， and at the same time， the sepoys gained corresponding economic return in the course of their service.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m was based on a kind of interest demand， resulting in an always unstable state of their relationship. After the completion of the British conquest of the Indian subcontinent， the military value of sepoys was weakened and the British unilaterally reduced their remuneration， which led to a growing anti-British sentiment among sepoys and finally resulted in the mutiny of sepoys that induced by religious factors in 1857. The mutiny triggered the anti-British struggle among the Indian people， and the British government believed that it was necessary to carry out stronger colonial rule over India. As a result， the British East India Company was withdrawn as an employer， marking the end of the partnership between them.

Keywords： British East India Company; sepoys; mutiny

英屬印度是大英帝國海外殖民地的重要組成部分，英屬東印度公司在印度次大陸的擴張活動奠定了英國在這片土地上的統(tǒng)治基礎(chǔ)。該公司在印度次大陸進行殖民擴張的過程中招募了數(shù)量龐大的印度兵，他們以一種特殊的軍人身份參與到英國的殖民活動中。然而，印度兵的利益訴求和英國殖民者的利益并不完全一致，兩者的關(guān)系始終處于一種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此外，東西方文化及信仰的差異也使兩者始終無法完美兼容，時常發(fā)生的兵變就是對這一融合過程的排斥性反應(yīng)。本文旨在分析英屬東印度公司印度兵出現(xiàn)的原因、招募情況、忠誠度以及1857年印度兵兵變引發(fā)的印度反英斗爭之間的關(guān)系。一定程度上印度兵可以看作大英帝國在印度殖民擴張歷史的縮影。因此，對這批印度兵的研究有助于從軍事的角度了解英國的海外殖民史以及印度當時的社會狀況。

一、印度兵招募的緣起

1599年，一批倫敦商人決定成立一家專門針對印度的貿(mào)易公司。1600年，英國女王伊麗莎白向該公司頒發(fā)特許狀，公司命名為“倫敦商人對東印度群島貿(mào)易的管理者和公司”（The Governor and Company of Merchants of London，Trading into the East Indies）。由此開始了英國人在印度次大陸長達三個多世紀的殖民擴張活動［1］。

印度兵的出現(xiàn)意味著英國殖民者對印度次大陸的軍事征服。除此以外，還要應(yīng)對法國殖民者的競爭。因此，英屬東印度公司需要足夠的軍事力量。英國本土與印度相距甚遠，本土征兵時間成本太高，英籍士兵到達印度還會出現(xiàn)水土不服的現(xiàn)象，戰(zhàn)斗力將會遭到削弱。招募印度本土士兵則不會出現(xiàn)這類問題，而且雇傭印度兵的價格比英籍士兵要便宜得多。更重要的是可以快速補充兵力，以彌補英籍士兵數(shù)量不足的劣勢。

這一募兵方式并非英國人的先例，法屬東印度公司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招募使用印度本土士兵。法屬東印度公司勢力退出次大陸后，英屬東印度公司無外部競爭對手，開始全力對付印度本土勢力，不斷利用印度兵征服了次大陸。英屬東印度公司最早開始招募使用印度兵是在第一次卡爾納提克戰(zhàn)役。1757年普拉西戰(zhàn)役中，羅伯特·克萊武所率領(lǐng)的軍隊由950名歐洲步兵、100名炮兵、50名水手和2 100名印度兵組成［2］。可以看出，此時印度兵已經(jīng)成為英屬東印度公司軍隊的重要組成部分。到19世紀前期，英屬東印度公司所招募的印度兵數(shù)量已有20多萬人［3］。

二、印度兵的身份界定

英屬東印度公司為印度兵提供了優(yōu)厚的薪酬待遇，雙方建立了雇主與雇傭者的關(guān)系。因此，印度兵的出現(xiàn)帶有明顯的雇傭軍特征。由于印度本土文化的影響，部分印度兵，特別是高種姓印度兵利用英屬東印度公司維護其高種姓習俗的招募政策來強調(diào)自己的高種姓身份。這類群體為公司服役的主要目的是通過軍人這一職業(yè)來維護已有的社會地位，從這一點來看，雙方已經(jīng)超出了以金錢為基礎(chǔ)的雇傭與被雇傭的范疇。此外，英屬東印度公司作為印度兵唯一的雇主，為其服務(wù)長達一個世紀的時間，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印度兵已經(jīng)具備了常備軍的某些特征（固定服務(wù)對象、固定工資、長期服役年限），但與真正意義上的常備軍仍有本質(zhì)區(qū)別。印度兵所具備的這些特征決定了這是一群身份特殊的職業(yè)軍人，他們介于雇傭軍與常備軍之間。英屬東印度公司是殖民時期形成的一家特殊性質(zhì)的公司，它所招募的印度兵也因此成為殖民歷史上特殊性質(zhì)的軍隊。

三、印度兵的招募

印度兵出于各種原因被吸收到英屬東印度公司的軍隊中。首先，公司為服兵役的印度兵提供了很好的待遇：充足的食物、合理的工資以及體面的養(yǎng)老金。

以英屬東印度公司在阿瓦德地區(qū)的招募待遇為例，應(yīng)征入伍前，應(yīng)征者可以從公司領(lǐng)取每天2安那（印度銅幣）的津貼。入伍后，他的工資和津貼可以增加到每月7盧比。公司為印度兵提供的工資比印度其他職業(yè)要好，該地區(qū)的普通苦力一天的收入不超過3派士（印度銅幣），泥瓦匠和木匠每天的收入也不超過2安那［4］130。在印度王公的軍隊中，士兵的工資總是被拖欠，相比之下，東印度公司士兵的境況要好一些，因為他們可以每月定期領(lǐng)取工資。

孟加拉管區(qū)的印度兵如果被派遣到孟加拉以外的地方，他們就可以獲得一份家庭證書，公司每月會向他們的家人支付一定比例的工資。公司的養(yǎng)老金福利對印度兵來說更有吸引力，每名服役至少20年的士兵都有資格領(lǐng)取每月3盧比的養(yǎng)老金［4］140。英屬東印度公司為印度兵提供的退休金福利保障了他們?nèi)蘸蟮纳?，這一待遇將會使更多的印度人加入到英屬東印度公司的軍隊當中。

最后，公司建立了一種士兵功勛獎勵制度。為紀念參加了重要戰(zhàn)役的印度兵頒發(fā)獎?wù)?，增強印度兵的榮譽感。

有一枚古老的獎?wù)拢灾劣谒钅贻p的佩戴者早已長眠不醒，它是紀念偉大的印度兵在戰(zhàn)斗、行軍和圍攻中不斷發(fā)展壯大并在此過程中贏得了許多榮譽的歲月。它刻有‘致印度軍隊的銘文，記錄著韋爾斯利侯爵、他的兄弟阿瑟·韋爾斯利和總司令杰拉德·萊克將軍的戰(zhàn)爭史以及后來莫伊拉、馬爾科姆和希斯洛普勛爵的勝利。這些榮譽被印在軍團的旗幟上。［5］12

固定發(fā)放的工資、各種津貼、退休福利以及作為軍人的榮譽感是吸引印度人為公司服役的前提。英屬東印度公司在招募的過程中也盡可能地體現(xiàn)出人性化的服務(wù)。在東印度公司招募印度兵的早期階段，公司會直接派出征兵小組，包括一名歐洲軍官、一名印度軍官和一名醫(yī)生。他們駐扎在村莊里，體型和年齡合格的則招募為新兵。新兵有一個月的觀察期，在此期間，每天會有2安那的小額生活津貼。另一種征兵方法是招募現(xiàn)役印度兵的朋友或親戚，由老兵陪同他們離開村莊，以便他們可以被招募到同一個團［6］。19世紀初，公司更加喜歡用第二種招募方法，因為現(xiàn)役的印度兵受到新兵們的尊敬，作為已經(jīng)為公司服役的老兵可以當作新兵對公司忠誠的保證人。

總的來說，優(yōu)厚的待遇以及相對人性化的招募方式使公司能夠招募一支龐大的印度軍隊。所以，在征兵方面，英國人是成功的。在征服印度次大陸的過程中印度兵作為中堅力量發(fā)揮了重要作用。英屬東印度公司在作戰(zhàn)中采取的策略就是以印度軍團為主，以歐籍軍團為輔，雖然白人士兵的戰(zhàn)斗力要高于印度兵，但面對經(jīng)常數(shù)倍于己的敵方軍隊，英屬東印度公司必須依靠大批的印度兵來為他們沖鋒陷陣。

四、印度兵的忠誠度

英國人認為，他們通過將英籍軍官嫁接到印度軍隊的軍事文化中，從而保證印度兵的忠誠度。在1796年，由兩個營重組的一個印度軍團，每營1 000人；每個營分成10個連，每個連有2名印度軍官和2名英籍軍官［7］。最初，印度人可以擔任營級指揮官，為了加強對印度軍團的控制，后改為英籍軍官替代。在印度軍團中增加英國軍官的數(shù)量既昂貴又困難，沒有足夠數(shù)量的英籍軍官來同時滿足印度軍團和歐籍軍團的需要。通常在印度軍團任職的英籍軍官數(shù)量只有歐籍軍團的一半。此外，語言障礙也導致英籍軍官在戰(zhàn)爭中無法有效地指揮印度兵。一名英籍中尉對印度語言的無知使得他無法停止他所率領(lǐng)的騎兵部隊的沖鋒。他的上級告訴他：“如果你想指揮這些家伙，你就必須了解普什圖（印度語言）?！保?］為了解決這一問題，英屬東印度公司不得不依靠印度本土軍官的協(xié)助。

印度軍官在軍隊中扮演了中間人的角色，成為英籍軍官和印度兵之間的重要紐帶。因此，印度軍官的任用和選拔至關(guān)重要，可靠的印度軍官能夠保證公司對印度軍隊的控制。當然，擔任印度軍官的先決條件是忠誠，這種忠誠度的界定表現(xiàn)為他們的服役年限。馬德拉斯軍隊就曾禁止一名為公司服役滿12年的印度兵晉升為中士。1834年，兩名印度軍官被推薦晉升為少校，他們分別有24年和20年的服役經(jīng)歷［9］。因此，大部分印度兵在服役期內(nèi)無望成為軍官，英國人并不希望印度軍官在軍隊中占主導地位?！败婈牰际怯捎⒓姽僦笓]的，而印度軍官只是靠資歷晉升的替補，他們都是年紀很大的人。在一處戰(zhàn)場的墓穴十字架上刻著兩個婆羅門的名字，他們的名字旁邊記錄著他們的年齡：65歲和70歲?！保?］101英國人出于自己的目的實施了這些措施，歸根結(jié)底是為了確保有足夠忠誠的印度軍官來維持一支有效的印度軍隊。

五、印度兵兵變

自英屬東印度公司招募使用印度兵，英國人與印度兵的矛盾沖突便時常發(fā)生，這與英國人無法完美地處理印度兵的宗教信仰與種姓制度有很大關(guān)聯(lián)。印度人深受宗教文化的影響，可以說絕大多數(shù)印度人都是宗教教徒。英屬東印度公司在招募印度兵的過程中接觸到的是不同宗教信仰的群體。他們的做法是不排斥印度兵的宗教信仰，任何宗教信仰者都可以納入到公司的軍隊中。英國人招募了不同宗教的印度兵，但不代表尊重他們的宗教信仰。英國人對印度人有一種種族優(yōu)越感，同時認為基督教才是正統(tǒng)、神圣的信仰，基督教傳教士公然蔑視印度教徒的偶像崇拜行為。在軍隊中，英國軍官甚至通過武力或欺詐手段強迫印度教徒皈依基督教。

在1857年之前就曾出現(xiàn)過印度兵兵變事件。1805年英屬東印度公司為了改進印度兵的軍人外表，禁止印度兵值班時在額頭上戴宗教標志，以及用皮革頭飾取代原有的頭巾等措施冒犯了印度兵的宗教習俗，引發(fā)了印度兵的強烈不滿。1806年部分印度兵在南印度城市維洛爾發(fā)動叛亂。馬德拉斯總督威廉·本廷克勛爵向印度兵保證政府不會干涉他們的宗教信仰，才逐漸平復了印度兵的不滿情緒［10］。事實證明，暫時的妥協(xié)并未改變英國人對印度宗教的看法。1857年，孟加拉印度兵因為宗教問題而發(fā)生兵變，這次兵變引發(fā)了印度人大規(guī)模反抗英國統(tǒng)治的起義?？梢哉f，英屬東印度公司在處理印度兵宗教問題上是失敗的，它激化了一系列的矛盾。

1857年，印度兵再次發(fā)生兵變，除了宗教情緒以外，筆者認為這次印度兵發(fā)生兵變更深層的原因在于待遇問題。英屬東印度公司使用印度兵的主要目的是征服次大陸。這一目標隨著1849年旁遮普被征服而實現(xiàn)，這意味著印度兵的主要使命已經(jīng)完成。英國開始降低印度兵的薪酬并取消了他們的戰(zhàn)時額外津貼。此外，英屬東印度公司于1856年頒布了《普遍兵役法令》（The General Service Enlistment），該法令要求孟加拉管區(qū)的印度兵前往海外服役，這讓高種姓的印度兵認為會受到玷污［11］。降低薪酬和強制海外服役再次將印度兵與英國人對立起來。

1857年初，英國讓印度兵使用涂抹豬油或牛油的子彈（印度兵多為印度教和穆斯林教徒）。宗教信仰差異一直都是英國人與印度兵產(chǎn)生矛盾的催化劑，這種強行壓制印度兵服從管理的做法在印度兵反英情緒激烈的情況下只會適得其反。英國人未能及時正確處理涂油子彈事件，最終導致印度兵叛變。他們擁護莫臥兒帝國皇帝巴哈杜爾沙二世為領(lǐng)袖，反抗英國人的統(tǒng)治。受英國人壓榨而破產(chǎn)的農(nóng)民和手工業(yè)者以及被英國人取消年金和頭銜的部分王公也加入到了反抗英國人的隊伍當中。這意味著孟加拉印度兵的兵變轉(zhuǎn)化成了印度人民反英大起義，席卷了北印和中印地區(qū)。這次起義聲勢浩蕩，卻有致命的缺陷，雖然印度兵、印度農(nóng)民、印度王公都一致反對英國的統(tǒng)治，卻是因為英國人損害了他們各自的利益，起義隊伍出現(xiàn)內(nèi)部矛盾。這場起義隨著德里被英國人攻陷而逐漸衰落，最終失敗。

值得注意的是，這次起義并沒有蔓延至整個印度，英屬東印度公司的孟買和馬德拉斯管區(qū)的軍隊幾乎沒有受到這場起義的影響。這對于英國來說是幸運的，馬德拉斯和孟買的軍隊仍然為英國服務(wù)并參與了對這次起義的鎮(zhèn)壓。麥克蒙少校在他的軍事日記中寫道：“旁遮普的非正規(guī)軍，加上孟買和馬德拉斯軍團穩(wěn)固的忠誠，使我們能夠重新征服印度斯坦?！保?］104這一點說明大部分印度兵對英屬東印度公司依舊能夠保持忠誠。這也是英國人能夠鎮(zhèn)壓起義繼續(xù)在印度進行統(tǒng)治的根本原因。

學界對于1857年反英斗爭中印度兵的行為有不同評價。英國學者更多將其視為兵變或者叛亂，羅森（Stephen Peter Rosen）認為英國人將印度兵從印度本土社會中分離出來，將其組建成一支戰(zhàn)斗力很強的軍隊，但事實證明，這支軍隊在1857年是不忠和叛變的［12］。反觀印度學者更多的是對印度兵的行為表現(xiàn)出了贊揚，拉梅什·錢德拉·馬朱姆達爾（Ramesh Chandra Majumdar）的著作中將印度兵描述為印度英雄式人物［13］?？梢哉f，英印兩國的學者從不同的視角對印度兵作出了評判，這種評判帶有一定的主觀性。筆者認為，英屬東印度公司作為雇主招募使用印度兵并向其發(fā)放薪酬，作為雇傭者應(yīng)該對自己的雇主保持忠誠。1857年，由于宗教信仰和薪酬等問題，部分印度兵發(fā)生了叛亂以此來宣泄心中的不滿，這是英屬東印度公司在管理印度兵方面表現(xiàn)出的缺陷。與以往純粹的兵變不同的是，1857年的印度兵兵變得到了印度各階層人士的響應(yīng)，掀起了印度反英斗爭。這表明印度人民的民族意識開始覺醒。

英國方面針對這次事件也作出了相應(yīng)的改變。首先，兵變令英國人對印度兵的忠誠度再次產(chǎn)生懷疑。起義被平息后，英國人增加了歐洲籍士兵在軍團中的比例。另外，英國人開始招募大量的旁遮普錫克教徒加入軍隊，認為他們忠誠、可靠，戰(zhàn)斗力強。其次，為了對印度實行更有力的統(tǒng)治，英國議會撤銷了英屬東印度公司并在印度次大陸建立英印帝國。至此，英屬東印度公司結(jié)束了它的歷史使命，退出了歷史舞臺。

六、結(jié)束語

印度兵的出現(xiàn)可以看作英國對印度進行殖民擴張的縮影，他們幫助英國人完成了對印度次大陸的征服。伴隨著征服目標的實現(xiàn)，印度兵的軍事利用價值下降，英國開始降低印度兵的薪酬待遇引發(fā)他們的不滿情緒，此外，英國對印度宗教信仰的不尊重以及種姓制度問題也加劇了印度兵的反抗。1857年的兵變更是引發(fā)了印度民族大起義，英屬東印度公司也因此被撤銷，印度次大陸進入英印帝國統(tǒng)治時代。在這一過程中1857年的印度兵兵變起到了先導作用。從英屬東印度公司的角度看，這群印度兵為了自身的利益對雇主進行報復，可視為兵變。更重要的是，在這群印度兵的鼓舞下，印度人民進行了反抗英國殖民統(tǒng)治的斗爭，民族意識開始覺醒，對于民族解放和國家獨立而言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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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蘇方永（1994—），男，漢族，山東濰坊人，單位為江蘇省響水中學，研究方向為歷史。

（責任編輯：張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