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選“鴨司令”

【男演員甲和女演員乙分別從舞臺兩側(cè)上。

甲 （白）“哎喲喂，今朝出門碰到‘頂頭貨’，競選‘鴨司令’對手是小江。你看她，一副淡妝，不同尋常；打扮得像荷花出水，落落大方、胸有成竹、充滿希望?！?/p>

乙 （白）“哎，今朝競選‘鴨司令’，棋逢對手沈富林，你看他，一身打扮，相當舒心，富麗堂皇，充滿熱情，對競選‘鴨司令’，充滿信心?！?/p>

甲 （白）“今朝競選，真好比是鐵板上摔烏龜，硬碰硬?！?/p>

乙 （白）“哎，他們兩個人，哪能一上來就要競選‘鴨司令’？”

甲 （白）“你們不曉得，今朝是正月初三，桃花村上熱鬧非凡。”

乙 （白）“那么，為啥這么熱鬧呢？”

甲 （白）“競選‘鴨司令’，進入復賽。村東選手沈富林，村西選手江秀英，今天要各顯身手來競爭，看看兩個人當中，究竟啥人當上‘司令’?！?/p>

乙 （白）“喔喲！即使當上了‘鴨司令’，又有啥大驚小怪的？”

甲 （白）“你又不曉得了。這次競選非同一般，啥人當上‘鴨司令’，就可以出席全國專業(yè)戶代表大會，頂頂要緊的……”

乙 （白）“那能……”

甲 （白）“可以出國考察，名揚四海?！?/p>

乙 （白）“喔喲，聽你這樣說來，這場競選肯定蠻激烈的。”

甲 （白）“是?。　?/p>

乙 （白）“那么我要問你了，他們究竟怎么個比法？”

甲 （白）“怎么個比法？比一個字?！?/p>

乙 （白）“啥個字？”

甲 （白）“‘富’！”

乙 （白）“‘富’？”

甲 （白）對，“‘富’！”

乙 （白）“這倒是要去看一看！”

甲 （白）“好，走！”

甲乙 淀山湖畔桃花村，今日競選“鴨司令”。

甲 “我三字名叫沈富林，養(yǎng)鴨致富有名聲?！?/p>

乙 “我三字名叫江秀英，養(yǎng)鴨致富剛?cè)腴T。”

甲 “安居樂業(yè)圖享受，悠悠自得度光陰?！?/p>

乙 “廣開門路勤鉆研，共同致富求上進?！?/p>

甲 （白）“今朝競選，老實講，主要是看我沈富林。我沈富林養(yǎng)鴨子，3年以前已出名，現(xiàn)在是萬元后面要加零。今天，競選‘鴨司令’，我可以在許多專業(yè)戶面前扎臺型、比高低。至于‘鴨司令’的寶座，我是3個手指捏田螺，篤篤佬定定，篤定、篤定！”

乙 （白）“篤定？你要篤定，沒介便當，我要與你來爭一爭，讓你沒介太平?！?/p>

甲 （表）現(xiàn)在，只見沈富林請人搬來了自己家中剛買到的進口72英寸彩色投影電視機，胸有成竹拿出了一盤磁帶，“啪”放進了錄像機。屏幕上，映出了彩色武打片《旗開得勝》。

乙 （咕）“喔喲，摜派頭！放武打錄像《旗開得勝》?！?/p>

甲 （咕）“我富林肯定是旗開得勝。今朝競選，開招待會，招待就要講排場。所以，放錄像、軋鬧猛，保證大家看得心花怒放，心情舒暢。這樣，競選起來，我可以穩(wěn)打勝仗。”

乙 （咕）“喔喲，武打錄像，72英寸電視?；ɑňG綠、五彩繽紛，鄉(xiāng)親們看得彈眼碌睛，多少扎勁。”

甲 （白）“哎，姜還是老的辣。她怎能和我比呢？我這只牌打過去，秀英她保證悶脫。”

乙 （表）在座的鄉(xiāng)親們對沈富林這一招，相當佩服。只見場子里，養(yǎng)鴨朋友們嘻嘻哈哈，非常開心。

甲 （白）“大家看，大家看！嗨！小江，我沒啥花頭，不過放了一部錄像，外加銀幕還是小了一咪咪的，一共只有72英寸。不曉得你拿啥東西，出來競爭？”

乙 （白）“我、我，這個、這個……”

甲 （咕）“老實講，她沒錄像機，更不要說錄像帶，我落得漂亮點，將她一軍?！?/p>

甲 （白）“小江啊，錄像機，我借給你，你有啥好的錄像帶，放給大家看看，開開眼界？”

乙 （白）“好，富林，多謝了！”

甲 （咕）“謝倒不要謝的，她肯定沒有的。”

乙 （表）這時，只見江秀英不慌不忙地從包里拿出一盤磁帶，放進了錄像機內(nèi)。

甲 （咕）“啥？她真的有的？她不要憨頭憨腦，把錄音機的磁帶放進去，出洋相?！?/p>

乙 （表）這時，只見電視屏幕上，露出八個大字：“內(nèi)部資料，不得翻錄。”

甲 （咕）“啊唷喂，她上來就是‘三斧頭’，‘浪頭’大的，蠻嚇人的?！?/p>

乙 （表）題目就叫《公開的秘密》。

甲 （咕）“秘密也要公開？這倒蠻吸引人的，我倒也要看一看。”

乙 （表）隨著江南絲竹的音樂，畫面上出現(xiàn)了江秀英自己剪輯制作的國內(nèi)外一整套養(yǎng)鴨經(jīng)驗。

甲 （白）“啊唷喂，我以為啥個公開的秘密。放了半天，真正的秘密，還是沒有公開，仍舊是經(jīng)驗。同志們，養(yǎng)鴨同行都曉得的，養(yǎng)鴨頂頂要緊的是鴨吃飼料的配方，配方我倒是有的。不過你們曉得的，幾千年來，從古到今，養(yǎng)鴨人的配方，從中國人到外國人，從本地人到外地人，沒人肯公開。嘿！大家看小江她也沒公開！”

乙 （白）“我沒公開，是有道理的?！?/p>

甲 （白）“我不管你有道理沒道理，要看現(xiàn)場效果。剛剛大家放錄像，肯定是我那一盤錄像帶得人心。”

乙 （白）“你不要高興得太早！”

甲 （白）“我哪能不高興呢！”

甲 “淀山湖水清悠悠，富林我心中樂呀樂悠悠。”

乙 “淀山湖水清悠悠，秀英我暗自來把法寶求。”

甲 “只要肯花錢，勝券穩(wěn)操手?！?/p>

乙 “眉頭皺一皺，希望涌心頭?！?/p>

甲 “‘吃’字上面做文章，鄉(xiāng)親面前露一手。”

乙 “‘吃’字上面做文章，養(yǎng)鴨致富有奔頭。”

甲 “啊，碰著死對頭?！?/p>

乙 “啊，莫愁啊莫愁?！?/p>

甲 （白）“哎，小江，今天既是招待會，招待招待，除了剛才的看以外，我倆是否還得請大家吃一頓？”

乙 （白）“好，正合我意，不過，因為時間有限，我有一個建議，除了點心之外，每人只好上一道菜。”

甲 （白）“好，那讓鄉(xiāng)親們來評判。不過，今朝既然宴請養(yǎng)鴨朋友，我們要在鴨上做文章，你看哪能？”

乙 （白）“好，就照你的要求辦！”

甲 （咕）“上我圈套，我這是存心要增加點難度。不瞞你們講，提起烹調(diào)鴨宴，研究吃法，哼哼！”

乙 （表）不一會兒功夫，沈富林拋出了自己胸有成竹的一個法寶，端出了色、香、味俱全的自制烤鴨。

甲 （白）“鄉(xiāng)親們，烤鴨來了，烤鴨來了！這個鴨子，我自己放養(yǎng)；符合標準，不瘦不肥；自己烹調(diào)，營養(yǎng)配方；講究質(zhì)量，請君品嘗?！?/p>

乙 （咕）“喔喲！他倒是能說會道，講起來一套又一套。”

甲 （咕）“嘿！只要大家筷子一夾，保證打耳光也不肯放。這叫吃了人家嘴軟，到時候競選起來，就不怕鄉(xiāng)親們不投我的票?！?/p>

乙 （白）“水生伯，這烤鴨味道好來。富林的養(yǎng)鴨，倒是有一套，剛才他放錄像，讓伲開開眼界，現(xiàn)在，又讓伲大飽口福?！?/p>

甲 （白）“對，快嘴嫂，這閑話一點不錯，我們這些養(yǎng)鴨朋友，算算每天跟鴨打交道，但不曉得烤鴨怎么制作，沒福氣品嘗。今朝，沈富林別出心裁，佩服、佩服！”

乙 （表）正當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江秀英也給鄉(xiāng)親們端出了自己制作的一盆菜。

乙 （白）“哎，鄉(xiāng)親們，名菜來了！”

甲 （咕）“喔喲，她也端出菜來了。我倒要看看她在鴨子上，翻點啥花頭?！?/p>

乙 （白）“鄉(xiāng)親們，現(xiàn)在吃是要講究營養(yǎng)，維生素更要合理搭配。不然飲食不當，會適得其反，請大家嘗嘗我這盆菜的味道?！?/p>

甲 （咕）“她也是能說會道，一套又一套。”

乙 （表）其實江秀英這盆菜，不是人吃的菜肴，而是鴨吃的飼料。

甲 （表）這時，在場專業(yè)戶中的快嘴嫂，她一聽江秀英的介紹，以為小江端上來的是高級拼盤，連忙一邊招呼大家“吃啊，吃啊”一邊拿起筷子，“喇”夾了起來。

乙 （白）“慢，不要吃。”

甲 （咕）“啥？招待大家，只許人家看，不許人家吃，哎唷喂，秀英她也太小家子氣了。”

甲 （白）“來，快嘴嫂，吃！”

乙 （表）快嘴嫂剛剛把這筷菜，朝嘴巴里一塞，細細一嚼，覺得味道不對。

甲 （白）“呸！啊喲喲！這味道哪能是咸塌塌、甜絲絲、滑膩膩的？”

乙 （表）這是飼料呀！味道哪能會得好呢？

甲 （白）“嗨！小江??！這叫什么營養(yǎng)品，請不起客，就不要請，做啥要這樣捉弄大家呢？”

乙 （白）“鄉(xiāng)親們，我是要關照一下吃法?！?/p>

甲 （咕）“啥？當人家‘阿木林’，吃也要關照？”（阿木林大意為傻瓜、容易上當?shù)娜?。?/p>

乙 （白）“哪能不要關照呢？它不是給人吃的，它是鴨子吃的鴨食?！?/p>

甲 （白）“啊？”

甲 （表）聽到這里，沈富林恍然大悟。

甲 （白）“小江啊，原來你剛才放錄像公開養(yǎng)鴨經(jīng)驗，現(xiàn)在，請客端出鴨食，是為了展示飼料配方?！?/p>

甲 （咕）“這個，我哪能沒想到，她倒想得周到?！?/p>

乙 （白）“鄉(xiāng)親們，這是飼料的配方單，它僅僅是我的嘗試，請多提意見。”（邊說邊把配方單發(fā)給養(yǎng)鴨專業(yè)戶們）

甲 （表）這時，鄉(xiāng)親們爭先恐后，紛紛爭搶桌上的鴨食。吃？不！帶回去試驗。沒一歇功夫，盤子朝天，獨獨冷落了沈富林那還吃剩的烤鴨。

乙 （表）鴨食對專業(yè)戶養(yǎng)鴨來說，是成敗的關鍵，性命交關。叫大家哪能不要搶呢？

甲 （咕）“唉！人吃的東西，好吃，倒沒吃光；鴨吃的東西，不好吃，倒全部搶光。哎？她鴨食配方也公開了，大家養(yǎng)鴨全致富了，這樣，江秀英她‘鴨司令’也當不成了，這個人哪能有點戇搭搭的，她到底是啥個路道？”

乙 （白）“水生伯，烤鴨只能飽口福。秀英的鴨食，倒是個致富的財神。”

甲 （咕）“是啊，快嘴嫂，這鴨食，對咱們專業(yè)戶來說，比人食更重要，人食飽一頓，鴨食可以飽一世?！?/p>

乙 （白）“對、對、對，富林、秀英，我現(xiàn)在代表在座的鄉(xiāng)親們，出道智力競賽題，考考你們？”

甲 （白）“對，對，題目我來出?！?/p>

乙 （白）“好的好的！”

甲 （白）“富林，秀英，剛才我們看也看過，吃也吃過了?，F(xiàn)在，人們都講實惠，啥人給我們好處多，‘司令’就歸啥人當?！?/p>

乙 （白）“對、對、對！”

甲 （表）面對鄉(xiāng)親們出的題目，沈富林和江秀英思索開了。

甲 “今天競選‘鴨司令’，希望眼看成泡影。”

乙 “今天競選‘鴨司令’，趁機傳授養(yǎng)鴨經(jīng)?！?/p>

甲 “不惜代價買人心，花費鈔票當‘司令’?！?/p>

乙 “比富目的為脫貧，共同致富齊奮進?！?/p>

甲乙 “寒冬蠟梅要爭春，我定要想方設法稱‘司令’?！?/p>

甲 “名利雙全心安定，富林我，小康生活多稱心?！?/p>

乙 “橫向聯(lián)營求發(fā)展，你看那，養(yǎng)鴨事業(yè)多昌盛。”

甲 （咕）“給鄉(xiāng)親們一點實惠，實惠？實惠么就是鈔票。對！我是‘烏龜爬門坎，但看此一番’。秀英她公開秘密，是虛的，我來個實的，給大家資助一點鈔票?！?/p>

乙 （表）這時，只見沈富林，從口袋里拿出一疊鈔票，趾高氣揚地對鄉(xiāng)親們說道。

甲 （白）“鄉(xiāng)親們，一人富，不算富。富不富，關鍵要看有沒有經(jīng)濟實力。現(xiàn)在，我給在座的鄉(xiāng)親，每人支援500元鈔票，幫助大家致富?！?/p>

乙 （白）“喔喲，水生伯，沈富林大方咯，不愧是個發(fā)家致富的萬元戶。”

甲 （白）“哼！快嘴嫂，真是氣人透頂，富林他當我們難民處理，搞救濟，啥人要他這鈔票！”

乙 （白）“哎！不要、不要！”

甲 （白）“對，不要?！?/p>

乙 （白）“咦，鄉(xiāng)親們，依我看，你們擴展養(yǎng)鴨事業(yè)，沒有本錢，富林支援大家，為啥不要呢？”

甲 （咕）“啥個路道？今朝江秀英也幫我講好話了？”

甲 （表）鄉(xiāng)親們被江秀英這么一說，覺得言之有理。于是，紛紛向沈富林領取鈔票，這時，沈富林得意地朝江秀英看了一看。

乙 （白）“鄉(xiāng)親們，我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鈔票資助大家。”

甲 （咕）“嘿，江秀英她哪能好和我比呢？這簡直是‘四大金剛搖船，大推大板了’?！?/p>

乙 （白）“但是，今天，我也要給大家一張紙頭，每人1000元。”

甲 （咕）“啥？1000元！還是支票，想不到江秀英她翻我一只跟斗？”

乙 （白）“不過，我不是給大家1000元，而是叫大家拿出1000 元。每人收據(jù)1張。”

甲 （咕）“哼！弄了半天，原來是這么回事？剛剛我給大家500元，現(xiàn)在她還要叫人家倒貼500元，這招待會不像招待會，變成了討飯會哉?！?/p>

乙 （白）“嘿！水生伯，這江秀英真是小氣透頂。不過，她葫蘆里到底賣點啥個藥，倒有點吃不準?！?/p>

甲 （白）“是呀，是呀！”

乙 （白）“我們倒要看個究竟！”

甲 （白）“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鴨司令’，我今朝是當定了！”

乙 （白）“鄉(xiāng)親們，讓我說個明白，大家省一省，拿出1000元，投資再生產(chǎn)。”

甲 （咕）“投資再生產(chǎn)？這我曉得的，現(xiàn)在外面流行的，這叫‘入股’?！?/p>

乙 （咕）“對，近來，我通過自費考察，決定邀請?zhí)一ù宓娜罕娂Y，成立一個養(yǎng)鴨集團開發(fā)公司。”

甲 （咕）“開發(fā)公司，這開點啥，發(fā)點啥？”

乙 （白）“呶！橫向聯(lián)營，把全村養(yǎng)鴨人組織起來，搞生產(chǎn)、銷售、商品一條龍?！?/p>

甲 （咕）“我曉得的，這就叫靠水吃水，擴大致富門路，發(fā)展養(yǎng)鴨事業(yè)。唉，要死快哉，我哪能又沒想到？”

乙 （白）“富林啊，這就是你說的，一人富，不算富，我們應該走共同致富的道路?！?/p>

甲 （表） 一聽這話，鄉(xiāng)親們頓時興高采烈，紛紛鼓掌表示歡迎。 這時，沈富林心內(nèi)疚萬分，難為情地來到江秀英面前。

甲 （白）“小江，不、秀英，不、江司令啊，你比我棋高一籌，想得周到。今天，你不但點石成金，而且給了全村一只致富的金手?！?/p>

乙 （白）“不、不，你過獎了?！?/p>

甲 （咕）“今朝我老鬼又失匹了，這樣看來我這‘司令’是當不著了。要么當個‘副司令’，不過也沒人選我?！?/p>

甲 （白）“秀英啊，看在本村鄉(xiāng)親的情分上，請你讓我也參加養(yǎng)鴨集團吧！”

乙 （白）“富林，啥個閑話呢？我們今天既是對手，也是好友，應該相互競爭，共同致富，你也有不少長處，值得我學習。（邊說邊與甲握手）

甲 （白）“（尷尬地）唉，我戇脫了，不、我錯了。這幾年來，我固步自封，不思進取，你才是名副其實的‘鴨司令’?！?/p>

乙 （白）“不、不、不?！?/p>

甲 （白）“秀英，我‘司令’肯定不當了，那么讓我做個經(jīng)理吧！”

乙 （白）“經(jīng)理？”

甲 （白）“是這樣的。假如你這個公司，要成立個烤鴨部，就讓我發(fā)揮長處，當個烤鴨部經(jīng)理吧?！?/p>

乙 （白）“好啊，你當烤鴨部經(jīng)理，那是最好也沒有了。富林，我們不能安于現(xiàn)狀，而要勇于開創(chuàng)?！?/p>

甲 （白）“是啊，我們不能光顧自家。要想想大家，不能稀里糊涂，要想想事業(yè)的前途。”

合 長江后浪推前浪，安于現(xiàn)狀不應當。良性競爭求發(fā)展，共同致富譜新章。

賞析：

“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憋曫B(yǎng)家禽家畜，包括市場價格、自然災害和疫病等都是不可控的，都可能影響?zhàn)B殖者的收益，嚴重的甚至會讓養(yǎng)殖者賠得底掉。所以，在中國的傳統(tǒng)觀念中，計算家庭財產(chǎn)時，往往會把“帶毛的”刨除在外。其實細究起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什么過活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不可控的，就像作品中競選“鴨司令”的兩位，如果非要當“蘑菇司令”或者“小麥司令”，那他們競選的過程就不是生動的故事，而是搞笑滑稽的事故了。所以要求富，就是要在尊重自然規(guī)律的基礎上，拿出“滾石上山”的勁頭，合理利用有利的因素，并且盡量消除不利因素。而《競選“鴨司令”》的主要矛盾，實際上就是兩位“候選人”不同致富思路的矛盾。

沈富林“養(yǎng)鴨致富有名聲”，他的行動就很有些“豪橫”的氣息，從72寸的大彩電，到烹飪可口的烤鴨，再到直接撒錢，他給大家看的是自己的“魚”，致富的思路也是直接給“魚”，至于這“魚”能吃幾頓，他似乎沒考慮過。一句話，沈富林的“致富經(jīng)”就是個人炫耀與施舍他人的“雜拌兒”，沒有長遠規(guī)劃與可持續(xù)性。

而與沈富林相比，“養(yǎng)鴨致富剛?cè)腴T”的江秀英的思路就明晰得多，也條理得多。從放映國內(nèi)外的養(yǎng)鴨經(jīng)驗，到無私分享飼料配方，再到發(fā)起成立養(yǎng)鴨集團開發(fā)公司，江秀英是真正在授人以漁，努力構(gòu)建一個可持續(xù)、抗風險、能發(fā)展的體系，這才是真正的“致富經(jīng)”。兩人的差別，用快嘴嫂的一句話來說，就是“人食飽一頓，鴨食可以飽一世”。

而要寫好兩種差別，作者對兩位“候選人”的行文布局也不相同。沈富林的動作是零散的，碎片化的，乍一看很有氣勢，但總是缺乏目的性，少了方向感。而江秀英的動作則呈現(xiàn)出較強的連貫性，她是在回答養(yǎng)鴨專業(yè)戶的問題，卻也在回答問題的同時反向影響著“考官”們，讓他們在看錄像、得配方的過程中，認可了她“一人富，不算富，我們應該走共同致富的道路”的新思路，了解了集群化、規(guī)?；l(fā)展的好處。

細節(jié)決定成敗。作者從一開始就在為江秀英的“致富經(jīng)”埋伏筆、打基礎。編者很喜歡江秀英借沈富林的大彩電放映國內(nèi)外養(yǎng)鴨經(jīng)驗的橋段，不僅為之后端上鴨飼料打下了基礎，更已在實際上透露出她“致富經(jīng)”的核心——借力、互助、共同發(fā)展。用評書的術(shù)語來說，這道“扣子”看似不起眼，但拴解得漂亮，起到了“小秤砣壓千斤”的效果。

現(xiàn)在有些曲藝作品，有情節(jié)、有人物，當然也有主題，但怎么看也還是硬橋硬馬，張弓搭箭照直了繃。究其原因，就是少了對細節(jié)的把控，少了對草蛇灰線的追求?；蛘摺陡傔x“鴨司令”》這個曾獲得1993年第三屆群星獎銀獎的老作品，可以提供更廣闊的思路。

（賞析：本刊編輯部）

（責任編輯/馬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