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誠可貴

沈娟

【原文】

畫眉鳥

〔宋〕歐陽修

百囀千聲①隨意②移，

山花紅紫樹高低。

始知③鎖向金籠④聽，

不及⑤林間自在啼。

【注釋】

①百囀千聲：形容鳥兒的叫聲婉轉，富于變化。

②隨意：隨著自己（鳥）的心意。

③始知：現(xiàn)在才知道。

④金籠：貴重的鳥籠。比喻不愁吃喝、生活條件優(yōu)越的居所。

⑤不及：遠遠比不上。

【譯文】

林間傳來千百聲長短各異、婉轉動聽的鳥叫聲，鳥們自由自在地在滿是萬紫千紅山花的樹林中飛舞，在高低錯落的樹木間跳躍。這才明白：（以前）聽到那鎖在金籠內的畫眉鳥的叫聲，遠比不上悠閑地飛在林中的鳥兒自在的啼唱。

【賞析】

歐陽修寫下這首詩時正值在朝中受到排擠而被貶到滁州。在滁州期間，他雖然寄情山水，但心情依然苦悶。當他親眼看到籠中的畫眉鳥任人擺布，得不到自由，又想到林間的畫眉鳥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時，便由物及人，借物詠懷，寫下了這首極負盛名的小詩。

此詩前兩句寫景：畫眉鳥叫聲婉轉，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想怎么飛就怎么飛。它在滿是姹紫嫣紅山花的樹林中載歌載舞！這兩句既是聲音與舞姿之間的對比，又是聲音、舞姿與山花的各種色彩之間的對比?！鞍賴是暋笔锹曇?，“隨意移”是舞姿，“紅紫”是色彩。這兩句通過對比，描繪出山林中一片自由自在、生機勃勃的景象。

后兩句是抒情：看到那些關在籠里的鳥兒，真羨慕穿梭在林間的畫眉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這里也有著一系列的對比，一是處所與處所對比，即“金籠”與“林間”的對比；二是聲音與聲音的對比，即“金籠聽”與“自在啼”的對比。

至此，不難感受到詩人由此抒發(fā)的深長的感慨：呼喚自由，歌唱自由，追求自由，自由便成為全詩的主旋律。可見，巧妙地運用對比手法，對照分明，反差強烈，有利于突出詩歌的主旨。

【練習】

1.聯(lián)系當時背景可知，詩人這首詩字面上是在寫，實則是在寫，表達了詩人。

2.借物詠懷是詩人經(jīng)常用到的寫作手法，你還能說幾首“借物詠懷”的詩嗎？它們分別表達了詩人怎樣的思想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