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峰
(中國水利水電第四工程局有限公司,青海 西寧 810007)
輸水渠道作為水工建筑中重要引、調水載體,其運營參數設計,關乎著渠道結構穩(wěn)定性,也同樣影響著襯砌結構安全[1-2],特別在凍土地區(qū)襯砌結構的抗凍脹能力。因而,研究渠道運營參數變化下,襯砌結構凍脹特征影響變化,對優(yōu)化渠道運營及襯砌設計具有參考價值。肖旻等[3]、劉裕[4]為研究渠道襯砌結構凍脹特性,基于弧形、體型渠道的體型特征,設計開展了凍脹試驗,從試驗結果中分析渠道襯砌結構切、法向凍脹剪力、凍脹位移等,提出優(yōu)化襯砌結構設計的考量建議。何鵬飛等[5]、龔嘉瑋等[6]引入彈性梁、Winkler模型等凍脹理論,基于實際渠道面襯砌結構設計,對襯砌板進行理論計算,探討襯砌板的凍脹量、凍脹應力變化,分析不均勻凍脹產生根源,有助于實際襯砌結構設計參考。孫黎強[7]、高丹[8]、李克[9]為研究渠道襯砌結構凍脹特性影響因素,從襯砌厚度、渠道斷面尺寸特征、渠基土以及地下水位等方面入手,從凍脹仿真計算過程評價襯砌結構可靠性,為渠道設計及襯砌影響變化探究提供了依據。本文為研究西納川水庫輸水干渠襯砌結構凍脹特性,采用ABAQUS進行了渠道建模及仿真計算,對比了渠水位、入渠流量兩因素下凍脹量、凍脹應力的影響變化,為渠道運營優(yōu)化提供計算支撐。
西納川水庫距離西寧市中心約為50km,承擔著西寧地區(qū)防洪、灌溉、引調水作用,對調節(jié)西寧地區(qū)水資源供應、分布等具有重要價值,控制西納川水庫,將極大解決西寧水資源供需矛盾。根據設計資料得知,西納川水庫設計峰值庫容量可達1134萬m3,設計峰值壩高為57m,在壩體軸向方向,延伸距離為465m,在西納川水庫投入運營后,西寧上游來水干流河道受控面積超過1500km2,在夏季汛期,該水庫泄洪流量超過3500萬m3,不僅保障了西寧下游城防安全,同時也有效蓄水調節(jié)了農業(yè)缺水問題。如圖1所示為西納川水庫樞紐工程平面布置示意,作為地區(qū)大型水利樞紐設施,其建設工程包括了溢洪道、主壩、導流洞以及擴展蔓延至西寧下游100km的輸水干渠,從而能夠使西納川水庫具有重要水利價值。從水庫安全建設考慮,一期工程采用圍堰導流施工方式,最大導流量為450m3/s,在主壩、溢洪道等水工建筑施工過程中,對堰坡、防滲墻以及止水面板等結構進行監(jiān)測,數據表明,施工范圍內不存在活躍滲流,防滲墻底部水頭線繞流、水頭值降低明顯。在此基礎上,西納川水庫計劃在二期工程中著力擴展輸水干渠建設,使之成為西寧地區(qū)最大農業(yè)以及生活供水來源,解決西寧工、農業(yè)用水矛盾。在輸水干渠建設的同時,也對西寧北農業(yè)灌渠各干、支渠進行整治清淤,并接入西納川水庫主渠,確保灌區(qū)水位、流量得到中轉與調節(jié)控制。在上游主壩、溢洪道泄洪工況下,擋水閘門全開泄洪,進入輸水干渠的流量不超過150m3/s,監(jiān)測渠道重點斷面的水力參數表現(xiàn)較優(yōu),但對于渠道襯砌結構的抗凍脹能力還有待研究,特別是在入渠流量、渠內運行水位等變化時,不可忽視渠道襯砌結構凍脹研究。
圖1 西納川水庫樞紐工程平面布置
結合西納川水庫輸水干渠運營特征,其襯砌結構凍脹特性與渠內水位密切相關,故需討論襯砌結構在水-熱-力耦合條件下結構凍脹變化。為此,引入熱力耦合方程,如下式[10]:
(1)
式中,λx、λy—水平向、豎向導熱系數;T—溫度;x、y—凍脹面的水平、豎向。
基于結構靜力平衡體系,列出下式:
(2)
式中,L滿足下式。
(3)
(4)
式中,μ、E—襯砌材料物理特征參數,前者為泊松比,后者為模量;εx、εy、γxy—X、Y向正應變以及剪應變;σx、σy、τxy—X、Y向正應力以及剪應力;α為方熱傳導系數;Δt指溫度梯度。
基于熱力耦合凍脹模型方程,采用Abaqus仿真平臺建立起干渠斷面模型[11],如圖2所示為建立的1側渠道模型,由于渠道襯砌結構具有對稱性特點,故本文研究也只針對于1/2渠底板、1側坡板以及1側渠頂板展開計算對比分析。圖2中渠道模型來自于西納川水庫北側輸水干渠與西寧北灌區(qū)聯(lián)通區(qū),樁號為K8+235,該渠道不僅在北干渠,且在南干渠乃至西寧北全灌區(qū)內,其剖面特征均有代表性,該渠道邊坡系數為1.8,設計渠深為4m,采用模袋混凝土襯砌與卵礫石護底[12],入渠流量安全允許值為180m3/s,坡腳半徑為3.6m,渠頂寬度為4m,渠頂至渠底高度為3.5m,設計允許水位為3.2m,渠坡板展開長度為3.8m,渠底寬度為1.6m,渠底地下水位為2.8m,渠基土為砂質壤土,含水率約為14.5%~17%,滲透系數為3.6×10-5cm/s。渠道襯砌結構厚度為15cm,糙率為0.03,水力坡降為0.0005,研究模型中一側設定為水熱絕緣,采用四邊形網格單元對計算模型劃分,實際共獲得網格單元36828個,節(jié)點數38264個,襯砌板區(qū)域精度、網格密度滿足計算要求。
圖2 渠道模型
考慮輸水干渠運行期,入渠流量、渠水位等運營參數均會對襯砌結構產生凍脹影響,故本文在計算模型中分別設定了入渠流量與渠水位2組仿真。入渠流量的設定考慮了渠道限值,分別設定為30、60、90、120、150、180m3/s共7組;渠水位影響組設定有0.8、1.2、1.6、2、2.4、2.8、3.2m,研究模型仿真過程中僅考慮單一變量因素影響。計算工況中,外界溫度取值為西寧地區(qū)11—次年3月的平均氣溫;渠內地下水位滲流場視為平靜無流動邊界條件,而模型頂、底部分別為雙約束、零自由度邊界;荷載體系包括了結構自重、土層應力等,物理力學參數均來自室內實測,如土體密度為1.45g/cm3?;谌肭髁俊⑶粌山M仿真計算對比,探討西納川水庫下游典型干渠襯砌結構凍脹影響變化。
基于不同渠水位工況下襯砌結構凍脹仿真計算,獲得了襯砌頂、坡及1/2底板展開斷面上的凍脹量變化特征,如圖3所示。根據圖3中凍脹量變化可知,渠水位不同,但襯砌板斷面上凍脹量變化趨勢具有相似性,均呈“先減后增再減”變化,但峰、谷凍脹量所在斷面有所差異。在渠水位0.8m時,峰、谷值斷面分別位于5.4、8.5m,而渠水位1.2、2、3.2m時相應峰值斷面分別位于6.2、6.9、8.3m,從峰值凍脹量所在位置來看,整體上均在渠坡板、頂板處,特別是渠水位愈大,則峰值凍脹量愈靠近頂板,即渠水位變化,會影響襯砌板凍脹危險區(qū)域的分布變化。具體分析凍脹量增、減變化段,在襯砌底板處,不論渠水位為何值,凍脹量總體均為遞減,而襯砌坡板、頂板處均為遞增、遞減或稍降態(tài)勢[13]。由此可知,渠水位的變化,不會改變整體上凍脹強、弱區(qū),仍然可考慮重點設置襯砌坡、頂板的抗凍脹措施。
圖3 襯砌板凍脹量與渠水位變化關系
從凍脹量水平考慮,渠水位愈大,則凍脹量愈高,此特點從渠水位0.8~3.2m持續(xù)如此。當渠水位為0.8m時,峰、谷值凍脹量分別為1.73、0.6cm,而在峰值凍脹量的對比中,渠水位1.2、2、2.8m下峰值凍脹量較之前者分別提高了0.35、1.15、2.1倍,總體上看渠水位梯次變化0.4m,則峰值凍脹量平均可提高23.7%,而在渠水位0.8~3.2m中,谷值凍脹量分布為0.6~5.1cm,在渠水位梯次變化中,谷值凍脹量的平均變幅為48.4%。對比之下可知,渠水位梯次遞增,峰值凍脹量受影響敏感度高于谷值凍脹量,即襯砌底板處凍脹水平影響變化弱于襯砌頂板,控制渠水位,將有助于限制襯砌頂板處凍脹水平。
同理,從凍脹仿真計算中也可獲得襯砌板的凍脹應力變化,如圖4所示。從圖4中凍脹應力特征可看出,在不同渠水位下,由于熱水力耦合場影響,凍脹應力在斷面上的變化特征點、變化趨勢均有一定差異,如渠水位0.8m下斷面2~4m內,凍脹應力為0.92~1.8MPa,為遞增,斷面間凍脹應力平均增幅為12.4%,而在渠水位2.4、3.2m處,該斷面2~4m內,凍脹應力平均增幅為14.8%、17.5%。綜合分析來看,渠水位不同,在襯砌頂、坡及底板處,凍脹應力的變化幅度各有差異,總體上當渠水位不超過2.4m時,凍脹應力呈“緩增-陡增-遞減”態(tài)勢,而渠水位為2.4~3.2m時,凍脹應力在襯砌底、頂及坡板處的變幅均高于前一渠水位階段,且在襯砌頂板處凍脹應力為平衡穩(wěn)定。分析可知,渠水位對襯砌板凍脹應力影響在于變化幅度,而渠水位過高,襯砌頂板處凍脹應力處于穩(wěn)定的較高水平,頂板的凍脹危害不可忽視,尤以高渠水位工況為顯著。
圖4 襯砌板凍脹應力與渠水位變化關系
對比凍脹應力水平也可看出,渠水位與之具有正相關變化特征,特別是在渠水位2.4m后,凍脹應力受渠水位影響變化更明顯。以峰值凍脹應力為宏觀對比參數,在渠水位0.8、1.2m時,峰值凍脹應力分別為2.4、2.83MPa,渠水位為0.8~2m時,隨水位遞增,峰值凍脹應力平均提高了0.56MPa,增幅為19.3%,而在渠水位2.4~3.2m時,相應的峰值凍脹應力分布為5.34~9.26MPa,在各渠水位方案中,凍脹應力平均增長為172.2%,而總體上渠水位0.8~3.2m時,峰值凍脹應力平均增幅為114.1%。由此可看出,過高的渠水位,凍脹應力的變化會朝著不可控方向發(fā)展,使襯砌板上凍脹應力具有更大的威脅。
基于不同入渠流量工況下襯砌結構凍脹仿真計算,獲得了凍脹量與入渠流量關系,如圖5所示。觀察圖5可看出,入渠流量變化,斷面上凍脹量變化趨勢幾乎保持一致,峰、谷凍脹量均保持同一斷面,分別位于斷面7、1.8m處??傮w上看,不論入渠流量為何值,整體上凍脹量均為“遞減-遞增-穩(wěn)定”變化,分別對應了襯砌底板、坡板及頂板處凍脹量變化特征。在凍脹量水平對比中,入渠流量愈高,則凍脹量愈大,入渠流量為30m3/s時,峰、谷值凍脹量分別為2.72、0.95cm,而入渠流量為90、150m3/s時,相應峰值凍脹量分別為4.82、8.64cm,谷值凍脹量又分別為1.68、3.01cm,相比之下,每一梯次入渠流量變化,引起的凍脹量變化較為接近,當梯次流量變化30m3/s時,峰值凍脹量平均增幅為33.6%,在入渠流量30~60m3/s、90~120m3/s、150~180m3/s時,凍脹量變化依次為33.5%、34.1%、33.9%,基本與平均增幅接近。從入渠流量對凍脹量影響可知,只要在入渠流量安全允許值內,襯砌板凍脹量的增長較穩(wěn)定[14],故在渠道運行期,保證入渠流量合理即可,襯砌板的凍脹變化均處于可控狀態(tài)。
圖5 襯砌板法向凍脹量與入渠流量變化關系
如圖6所示,為不同斷面上襯砌板的凍脹應力變化。由圖6可看出,與凍脹量類似,各入渠流量工況內,凍脹應力在襯砌板斷面上具有相似性變化特征,襯砌底板上凍脹應力水平最低,而襯砌坡板上凍脹應力最高,在展開斷面上,凍脹應力呈“緩增-陡增-遞減變化”,在凍脹應力陡增段,入渠流量30~180m3/s下,襯砌坡板斷面上凍脹應力平均值可達1.54~4.3MPa,峰值凍脹量位于斷面5m,分布于2.52~7.02MPa。從入渠流量與凍脹應力的變化趨勢來看,入渠流量不會改變襯砌板上凍脹應力分布區(qū),襯砌坡、頂板上凍脹應力分布區(qū)乃是最高。在凍脹應力對比中,入渠流量愈高,則凍脹應力水平愈大,以襯砌底板處凍脹應力為分析對象,入渠流量30m3/s下底板平均凍脹應力為0.82MPa,而入渠流量為90、150m3/s時,相應平均凍脹應力分別達1.24、1.87MPa,在入渠流量梯次變化中,底板平均凍脹應力的增幅為22.7%,在入渠流量30~180m3/s中,底板平均凍脹應力分布于0.82~2.29MPa,各流量方案間增幅、增量均較穩(wěn)定。由此表明,在入渠流量變化中,襯砌板凍脹應力、凍脹量僅有量值水平的變化,且變幅較穩(wěn)定,此可作為入渠流量運營期凍脹水平預估參考。
圖6 襯砌板凍脹應力與入渠流量變化關系
(1)各渠水位工況中,襯砌板凍脹量均呈“先減后增再減”變化,但峰、谷凍脹量所在斷面各有差異;渠水位愈大,則凍脹量愈高,特別是峰值凍脹量受之影響高于谷值凍脹量。
(2)渠水位不同,襯砌板斷面上凍脹應力變幅各有區(qū)別,以襯砌頂板凍脹危害較顯著;渠水位增大,凍脹應力提高,尤以渠水位2.4~3.2m下凍脹應力增幅最大。
(3)入渠流量增長,凍脹量、凍脹應力分別穩(wěn)定呈為“遞減-遞增-穩(wěn)定”、“緩增-陡增-遞減”變化,隨入渠流量的增長過程較穩(wěn)定。
(4)渠水位對襯砌結構凍脹危害在于頂、坡板,而入渠流量對凍脹影響具有可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