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雯雯 徐 婷 宋 磊
江蘇省南通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兒科,江蘇南通 226014
肺炎支原體肺炎(Mycoplasma pneumoniae pneumonia,MPP)是由肺炎支原體(Mycoplasma pneumoniae,MP)感染引起的肺部疾病,臨床表現為發(fā)熱、咳嗽等癥狀,若病情嚴重甚至會出現肺壞死、肺不張等并發(fā)癥[1-2]。因此,為預防MPP 病情的發(fā)展,兒科醫(yī)生可對患兒預后進行預測,為臨床治療方案的調整提供合理依據,改善預后[3-4]。微RNA(microRNA,miRNA)屬于非編碼小RNA,長度為18~24 個核苷酸,參與調節(jié)細胞增殖、凋亡等多種生理過程[5-6]。研究顯示,mRNA在MPP 中具有重要調節(jié)作用,如miR-126[7]、miR-138[8]均可參與MPP 的發(fā)生發(fā)展,可作為診斷或預測MPP的重要生物標志物。但目前miR-126 聯合miR-138應用于MPP 患兒預后的預測研究較少?;诖耍狙芯恐荚谔接懚呗摵蠈PP 患兒預后的預測價值。
選取2020 年7 月至2022 年10 月江蘇省南通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兒科MPP 患兒114 例,其中男50 例,女64 例;年齡1~10 歲,平均(5.50±2.11)歲;發(fā)熱時間2~8 d,平均(5.51±1.26)d;病情嚴重程度[9]:輕癥78例,重癥36 例。本研究經江蘇省南通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醫(y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2022KT264)。
納入標準:①符合《中國兒童肺炎支原體感染實驗室診斷規(guī)范和臨床實踐專家共識(2019 年)》[10]中MPP 診斷標準;②入院時表現為咳嗽、發(fā)熱、肺聽診異常;③單次MP-IgM 抗體滴度≥1∶160。排除標準:①合并其他呼吸系統疾病,如肺結核、哮喘等;②合并支氣管發(fā)育不良;③合并先天性心臟病、心肌炎等心臟功能障礙;④服用免疫調節(jié)或糖皮質激素類藥物;⑤合并凝血功能障礙、自身免疫系統疾病;⑥合并精神或意識障礙無法配合治療檢查;⑦合并惡性腫瘤或肝腎功能障礙;⑧臨床資料不完整。
參考《兒童肺炎支原體肺炎診治專家共識(2015年版)》[9]給予標準治療方案,治療1 個療程后評估預后,其中癥狀體征消失或改善,X 線片結果正常或肺部陰影縮?。?0%則定義為預后良好,否則為預后不良。
1.4.1 血清miR-126、miR-138 水平檢測 入院次日采集患者空腹靜脈血5 ml,室溫下置于EDTA 抗凝管中靜置,3 500 r/min 離心10 min(離心半徑為8 cm),取血清置于-80℃下保存?zhèn)溆谩2捎胵RT-PCR 測定血清總RNA 后反轉錄合成cDNA,反應總體系為20 μl(正反向引物各1.0 μl,cDNA 0.8 μl,RNaseH2O 10.2 μl,SYBR Premix Ex TaqTM7 μl)。反應條件為95℃75 s,95℃45 s,60℃30 s,70℃15 s,共40 個循環(huán),每個樣品3 個復孔,以U6 為內參,采用2-△△ct法分析血清miR-126、miR-138 水平。引物由上海吉瑪公司設計合成,見表1。
表1 引物序列
1.4.2 一般資料及臨床資料 入院次日統計患者信息,包括性別、年齡、發(fā)熱時間、病情嚴重程度、血常規(guī)指標[白細胞計數(white blood cell count,WBC)、血小板計數(platelet count,PLT)、紅細胞沉降率(erythrocyte se di-mentation rate,ESR)]、炎癥因子指標[白細胞介素-6(interleukin-6,IL-6)、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C 反應蛋白(C-reactive protein,CRP)]。
采用SPSS 22.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比較采用t 檢驗;計數資料用例數或百分率表示,比較采用χ2檢驗;MPP患兒預后的影響因素采用分析logistic 回歸分析;繪制受試者操作特征(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 curve,ROC)曲線分析miR-126 聯合miR-138 對預后的預測價值。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114 例MPP 患兒治療1 個療程后預后不良19例。預后不良組重癥者占比及WBC、PLT、IL-6、TNF-α、CRP、miR-126、miR-138 水平高于預后良好組(P<0.05);兩組性別、年齡、發(fā)熱時間、ESR 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MPP 患兒預后不良的單因素分析
以病情嚴重程度(輕癥=0,重癥=1)、WBC(原值帶入)、PLT(原值帶入)、IL-6(原值帶入)、TNF-α(原值帶入)、CRP(原值帶入)、miR-126(原值帶入)、miR-138為自變量(原值帶入),以預后為因變量賦值(預后良好=0,預后不良=1)進行l(wèi)ogistic 回歸分析。結果顯示,病情嚴重程度及WBC、TNF-α、CRP、miR-126、miR-138水平為MPP 患兒預后不良的影響因素(OR>1,P<0.05)。見表3。
表3 MPP 患兒預后不良的多因素分析
miR-126 聯合miR-138 水平預測MPP 患兒預后的曲線下面積高于各指標單獨檢測。見圖1、表4。
圖1 miR-126 聯合miR-138 檢測對MPP 患兒預后預測的ROC 曲線
表4 miR-126 聯合miR-138 檢測對MPP 患兒預后的預測價值
MPP 是兒科常見疾病之一,臨床主要表現為咳嗽、胸悶等,且可能表現出不同程度驚厥和發(fā)熱,嚴重影響患兒身心健康及生長發(fā)育,預后不佳[11-15]。臨床通過篩選預測因子對預后進行評估有助于治療方案的調整及結局的改變。
miRNA 抑制mRNA 翻譯轉錄或降解可以影響蛋白合成,參與免疫應答、調控造血、炎癥反應[16-17]。有研究證實,miRNA 在多種呼吸系統疾病中有廣泛應用,如miRNA 在感染性肺炎、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創(chuàng)傷性肺炎等疾病的發(fā)生發(fā)展、診斷治療、預后評估中發(fā)揮著不同作用,且在特定炎癥信號傳導通路研究中存在不可或缺的作用[18]。miR-126、miR-138 水平作為常見miRNA,也具有調節(jié)激活轉錄因子和炎癥因子的作用,但目前二者聯合評估MPP 患兒預后的研究較少?;诖耍狙芯繉PP 患兒血清miR-126、miR-138水平進行檢測分析。結果顯示,預后不良組miR-126、miR-138 水平高于預后良好組,miR-126、miR-138 水平為MPP 患兒預后不良的影響因素。miR-126 是由內皮細胞生成,位于人類9 號染色體的表皮生長因子基因區(qū)域內,可抑制阻礙代償性新生血管生成,如血管內皮生長因子、血管細胞黏附因子-1 等,從而減少血管炎癥反應,有助于肺部炎癥疾病的恢復[19-21]。miR-138 為競爭性結合炎癥因子的miRNA,促進巨噬細胞及肺上皮細胞中炎癥因子的分泌與釋放,增強MP 感染所致的肺部炎癥反應,促進肺炎疾病的發(fā)展[22-24];且miR-138 還會通過激活NF-κB 通路促進炎癥反應及氧化應激,進一步加重MPP[25-26]。但是細胞生物學具有易變性、多態(tài)性、復雜性的特點,因此單一miRNA 標志物應用于MPP 患兒預后的預測中存在一定局限性。因此,本研究采用miR-126、miR-138 聯合檢測預測MPP 患兒預后,結果顯示,miR-126 聯合miR-138 水平預測MPP 患者預后的曲線下面積高于各指標單獨檢測。因此,臨床治療MPP 患兒,可監(jiān)測miR-126、miR-138 水平,并及時根據病情變化對治療方案進行調整,對于預后的改善具有重要臨床意義[27-28]。
綜上所述,血清miR-126 聯合miR-138 水平對MPP 患兒預后的預測價值較高,有望成為MPP 診斷治療和預后評估的新型生物標志物。但由于目前所能查詢到的相關文獻有限,未能與前人研究進行比較,因此仍需進一步開展前瞻性、多中心研究加以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