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伊和烏素大草原感懷

白布和

就要回伊和烏素大草原和分別四十三年的學生相聚了，我的心情激動萬分。之余，讓我對歲月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歲月自古以來就是生花妙筆下津津樂道、久盛不衰的主題。多少文人墨客歌頌之贊美之，多少才子佳人描繪之訴說之。其中不乏流光溢彩、熠熠生輝之作。

如果讓我上陣比劃兩下子，我就把歲月比喻成魔術師手里的伸縮模塊?？蔁o限制地變厚，也可無限制地變薄，哪怕薄如一張紙。我這個比喻不敢說恰如其分，也不敢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但在你浩瀚如煙的內存信息量里面，肯定是首次出現(xiàn)。那些豪言壯語者曾不止一次地感慨道：多少年時光已過去，卻如昨天發(fā)生那般。這讓命題又回到了魔術師手里可無限伸縮的模塊上。這種感慨，就在于表達無限的短無限的薄，哪怕薄如一張紙。這里的薄可不是往?？斩吹母锌?，而是要用兜子里的干稠實貨，才贏得的一個奇異平臺——穿越浩瀚歲月并能通透見底。而正是有這個平臺的存在，才有了今天的話題。

四十三年太遙遠了，太漫長了，以至于讓人們把一切都給遺忘了，都給陌生了。過往的一切原本已影影綽綽、模模糊糊了，但在我和十三班同學之間卻不是那樣的，一切如瞬間那般短暫，一切都如昨天那般近前，因而一切依然那么真切清晰、那么亮堂溫馨，同學們的音容笑貌，天真活潑，瞬間躍然眼前、活靈活現(xiàn)、揮之不去，這一切皆因那個可無限伸縮的模塊所賜，這一切皆因那個堅韌不拔的穿越所得，因而才得以通透見底、捕捉當初。而這模塊卻是牽掛使然，而這穿越卻是宿命必然。這一切或許就是兜子里的干稠實貨。也許有人會說，都是夸夸其談，溢美之詞，其實不然。既然如此拷問審視，如此刻薄尖酸，那只能擺個陣勢奉陪到底，將那張感慨的薄紙一捅就破，在通透見底中，搞一個簡筆畫式的速寫素描，將我四十三年前的學生一一呈現(xiàn)，以此做驗證，并將那些說詞打個粉碎。然而同樣的呈現(xiàn)，卻彼此不同，此呈現(xiàn)是將記憶中四十三年前的往事，重新回放、聚焦，清晰、再現(xiàn)，然后進行盤點歲月，集結當初，歸納整理，架構語言，還原真本。如此過程一句話，難，而且難上加難。然而漫漫時空何足懼，誰能擋我去尋覓。這正是其意義之所在。那些對朝夕相處、耳熟能詳者，進行描眉畫眼評頭論足之舉，和如此過程相比，也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甚至不值一提了。這也讓人們明白，有什么樣的記憶力、觀察力、分析力，才能為如此舉動做支撐駕馭。

先聊聊當年送我上班車的四個同學。王祿義：誠實質樸、善良熱心腸，做事謹慎。王瑞禮：做事四平八穩(wěn)，慢性子人，不多言語，屬啞巴吃餃子心里有數(shù)的人。高生旺：性格內向囁嚅，不善表達，很單純，沒有雜念邪心。做事常常隨眾性。喬成仁：老實厚道、善良真誠，很有一股憨厚勁。王秋蓮：身材苗條、皮膚紅潤，梳兩根長辮子，性格活潑但羞澀，不愛說話?？炭鄬W習、積極上進、不甘落后。溫奼婭：活潑開朗、率性灑脫。身上有一種清純美、灑脫美、厚重美。無愧蒙古族姑娘的優(yōu)秀代表。后來雖到了和牧區(qū)二字不沾邊的異地他鄉(xiāng)，但祖先呼喚，血脈使然，讓她毅然經營起了奶茶生意，而且買賣興隆、財源茂盛。這真是，奶香飄千里，和人一樣美。王文琴：嚴謹認真、一絲不茍，從容淡定。蘇書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明明你站到他的面前，而他的思想卻飛到另外一個世界里了。正因此，他才能站得高看得遠。石喜軍：天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使他當仁不讓、非我莫屬的性格更加光彩照人了。白治清：一副不顯山不露水，悄無聲息的樣子，但心里卻有著明確的目標和不可動搖的信念。許文強：很有志向很有心勁的小伙子，更是急溜活套會看別人的眼色。董廣清：語言表達也不錯，但更善于實干，而且凡事有想法，有思想。這為他后來走向社會，成為牧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張永勝：讓我嘗到了當老師的苦頭，也讓我明白了當老師的責任。但走向社會后的永勝卻嬗變升華了，變成一個能吃苦，有擔當?shù)哪凶訚h。在此老師為永勝點贊。

此時此刻，耳邊響起了天籟之音，仄楞著耳朵循聲細聽，沒錯就是那首家喻戶曉、令人陶醉的《天邊》。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之需求誰知曉，唯有歌聲最懂我。正當我呈現(xiàn)有阻礙時，一首《天邊》，把遠在天邊的同學，又生龍活虎地召喚到了我眼前，就像魔術師手里可無限伸縮的模塊那樣，使呈現(xiàn)得以繼續(xù)進行。

周鳳琴：雖是當奶奶姥姥的人了，但從你的身上依然能找回當年的影子：率性直爽、豪氣仼性、毫不造作。這一切才是鳳琴同學的本色。現(xiàn)為軍嫂，尤為光榮。白引蓮：很質樸純真，沒有雕琢，沒有點綴，一碗清水看到底。如一塊潔白無瑕的美玉那般。石翠蓮：走路往往邁著大方步。別人走路常常腳抬得很高，而她好像永遠和大地親昵不夠似的，走路總是拖拖踏踏地須臾不能離開，而且眼睛總迷封著，好像老在思考什么問題似的。這也決定她是大地的女兒，所以她在阿左旗大草原上風吹雨打、不停忙碌著。雷順和：含蓄內斂，細膩精道，堅韌不拔，積極向上。高建平：剛毅堅定，淡然質樸。郝志珍：雖沉默寡言，但心中有數(shù)。他是想得多，做得精，行動要比思想慢半拍的人。王翠霞：如今的她是不是還像當初那樣，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內心世界雖很堅定，但難免有迷茫彷徨的時候。李忠和：泰然處世，內心敞亮，很有隱忍性，更有謙讓性。劉麗君：有堅定的內心世界，有游刃有余生活態(tài)度，更能坦然面對紛繁的世界。王保鎖：誠實厚道、耿直坦率。白文昌：充滿自信、樂觀向上、堅毅頑強、敢于勝利。劉進好：對外界有戒備心這是人的天性。然而這個天性在進好的身上表現(xiàn)得要突出一點。他是一個有獨立內心世界的人，就像漫步在茫茫草原上的獨行者，內心卻不孤獨。還有李鐵柱、石振祥等同學，因從未謀面，自然不在呈現(xiàn)范圍內了，還望海涵諒解。

我忽然發(fā)現(xiàn)，之所以有如此收獲，并非我記憶力好，而是同學們朝氣蓬勃、活潑可愛、極富個性。并匯聚溫馨暖意，刻入腦海，融入血液，駐入心間，讓我刻骨銘心，終生難忘。這刻骨銘心就是一份情感，就是一番牽掛，就是一種宿命。這便是如此呈現(xiàn)的全部意義所在。

這正是，金誠之交、流金礫石、穿越時空、匯入永恒。

還有精彩在后面

念書時物理課學得一般，但我從中懂得了慣性的概念。運動的物體并沒有因動力的停止而馬上停止。后來長大了，走向了生活，對慣性的概念更有了多層面，多角度地理解和感悟。人們對情感的感受和傳遞，也存在慣性的作用。由于居住地域所致、彼此相距遙遠，在今年春天的聚會中，我只與十三班的部分同學見了面，那種四十三年的漫長分別成為歷史。有一種像《感懷》那樣，也對這部分同學進行一番描述的急切愿望。但唯恐有今昔錯綜交織、時間界限混淆之嫌，而不能令人信服，但我顧不了那么多了。盡管這樣，我敢保證，對這部分同學的描述，絕對不受見面因素的干擾左右，一定是四十三年前的原汁原味、原形原狀。這不是說大話，也不是夸?？?，因有《感懷》作證。況且都為我的學生，不能因有如此顧慮，而厚此薄彼、近而遠他。更有那個慣性的推動，我怎么能半途而廢、就此罷筆呢！若讓外人看，此舉或許不值一提、不足掛齒?？晌液臀业膶W生不那樣看，事實也不是那樣的。如果這些人明白了什么叫情深如海、情真如金、情重如山，他們就不會那樣看問題了。因為誰都明白緣分的含義，情懷的分量，牽掛的珍貴。這真是，浩瀚乾坤心最大，茫茫世界情最真。那就讓我們在慣性的飛馳統(tǒng)率中，去尋找久違的當初！去重溫美好的過往！如果說《感懷》還有精彩，但它不是全部，因為還有精彩在后面，還有精彩在這里。

劉侯愛十三班的總班長，更是這個班的大姐。這個大姐不只是年齡的標記，更在方方面面堪稱榜樣。侯愛性格內斂隱忍，寬容大度，極有負重力和責任心。她很會和人處事打交道，極有斡旋力和調解力，典型的辦事處主任，這是她不同常人的優(yōu)勢。加之邱永勝是文體班長兼紀律班長，她（他）倆一文一武、一柔一剛，文武結合、剛柔相濟，能把班里很多的矛盾和糾紛，處理在萌芽狀態(tài)，在班務工作中，侯愛是我得力的左膀右臂，由此足見侯愛不同尋常的能力和潛質。這也為她日后成為鄂爾多斯的優(yōu)秀企業(yè)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完成了提早的演練。賈昌兵：小小的年紀竟有四平八穩(wěn)、有板有眼的做派。虛懷若谷的性格里卻有當仁不讓的小九九，山明水秀的天分中倒有不怎惹眼的小聰明。孩子的天性和童趣的頑劣當然少不了的。如此焉何論、蒼天會評說。走向社會后。昌兵的一切優(yōu)勢有了嬗變升華，為領導賞識，為同事贊許，為朋友喜歡，為外人感慨，為對手無奈。這真是無人比及的。再加上踏踏實實地做事，步步為營地前行，更有那個由小變大聰明的支撐掌控。如此，昌兵步入政界、走向輝煌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賈玉忠：少言寡語不好表達，穩(wěn)健踏實，富有心機，善于實干。邱永勝：性格內向不善言辭，但做事雷厲風行、干粹利落。在班務工作中，敢于擔當很有責任心，而且發(fā)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F(xiàn)如今雖歸宿平淡，但當初的精彩讓人銘記終生。郭玉梅：一臉的溫馨感，頗有舉重若輕、收放自如的稟性和做派。很有權衡感和謹慎感。與人交往中，凡事很有善理能力。何玉生：一副刻苦鉆研、嚴謹治學、一絲不茍、聰明過人的學子風范，無愧自成格局、自成一派。走向社會后，更具深思熟慮，胸有成竹，駕輕就熟的底蘊和做派。雖一身才華橫溢、滿腹經綸，但蒼天卻沒給匹配實至名歸的用武之地。

描述有點茫然了，也該捋捋思路了。這時天空飄來了優(yōu)美的歌聲，摘耳仔細聆聽，原來是20世紀80年代初，流行于校園的那首《同桌的你》。這首歌，讓多少莘莘學子構建于美好憧憬、溫馨回憶中。又讓多少莘莘學子沉浸于炙熱假定、仼性穿越中。真像又回到了校園，又回到了課堂那般。這樣的歌必須要有動聽的歌喉去唱，這樣歌聲才有風華正茂、學氣方剛的感覺，這樣歌聲才有錦上添花、光彩照人的魅力。如此這般，大家肯定猜到了歌者為何人了。對！就是楊蓮同學！既然上場了，就便把楊蓮描述一番吧！正好表達的天地也敞亮明快、清晰無比了！真是趕巧了！

楊蓮：是真正活在青春年華里的小姑娘，因而她的內心世界始終是一片溫暖明媚的陽光。所以，報以甜美的微笑，這是她和老師和同學們交流的獨有方式，因而在十三班，不提姓甚名誰，不提性格如何，也不提其它參數(shù)，只講這帶有標簽性的特征，人們便明白所指何人了。這就是楊蓮的特點，這就是楊蓮魅力，這就是品牌楊蓮。如此格局莫說在十三班，就是在整個摩林河漢校，也非楊蓮莫屬了。

王秀芳：她留著從頭到腳后跟的一條長辮子，如果掙脫了捆扎，人們便明白了黑色美麗的大瀑布從何而來？她聰明好學、刻苦鉆研、勤奮努力、好勝上進、自尊心強。誰能料到，命運給她鋪設的卻是另外一種生活道路。在此，老師衷心地祝福秀芳同學，身體健康！生活幸福！我信奉這樣一句話，美好的烙印永遠是美好的，并不因世事的變化而改變。王翠娥：皮膚白凈、面容清秀，洋溢個性特點卻不咄咄逼人，富有心機妙法卻融化于輕描淡寫中，頗具聰明靈性更猶如潺潺流水那般。張明蓮：雖為校長之女，卻不高高在上、驕橫跋扈。平和謙遜、穩(wěn)健厚重是你的基調和底色，秀外慧中、端莊典雅、知書達禮是你的風格特點。浩明虎：從小就是樂天派，凡事不斤斤計較、處處較真，很有包容性。王鋒：為人實在、以誠相見、性格嚴謹、做事毫不含糊。鄔彩云：自信中有向往，追求中有收獲，不甘落后、憧憬完美。牛新萍：穩(wěn)重踏實、心地善良、為人寬厚、孫翠娥：和顏悅色、胸襟寬闊、厚道實在。楊巧蓮：嚴謹細膩、一絲不茍，堅韌不拔。尚長樹：心地善良、為人寬厚、看事分明、做事周全，還有點小狡黠。郭外云：熱情開朗、活潑大方、充滿自信、很會用眼神和別人進行交流。李永軍：不拘小節(jié)、不落俗套、隨性灑脫。辛義海：細膩精致、文質彬彬、專注點強。魏國棟：質樸內向、不多言語、與人為善。武安：雷厲風行、富有個性、霸氣十足，不甘居人之下。董亮：胸有成竹、底氣十足、機警過人。張子強：善于觀察、不露聲色、工于心計。高秀珍：溫良恭儉、隨性熱情。呼曉敏：落落大方、成熟老練、做事穩(wěn)重。曉敏最令老師難忘的是，你的一篇作文寫得好，其中“前掉羊皮后掉氈，走開就像簸箕扇”的語言很美，就此我還在全班同學面前表揚了你。張利民：皮膚微黑、精干利落、急溜活套、也跳皮得很，愛好體育運動。劉玉霞：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做事謹小慎微，很顧及別人的感受，見人總是甜美的一笑。就這樣，站在人們面前的玉霞，是長相甜美，笑容甜美，性格甜美的三甜少女。李繼強：執(zhí)著認真、誠實穩(wěn)重、與人交好、與人為善。不幸英年早逝，離我們而去。但繼強同學永遠活在老師和同學們的心中。

澆鑄了穿越力的慣性真好，它讓我的學生們又回到了四十三年前。然后，又以當初的模樣有說有笑、有唱有跳、有聲有色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這種感覺真好

如此感覺讓我禁不住要重溫那句話：金誠之交、流金礫石、穿越時空、匯入永恒！

——選自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