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占成,韓海燕,周 秀
武警特色醫(yī)學中心檢驗科,天津 300162
血清HBsAg 和HBV DNA 均以肝內(nèi)閉合環(huán)狀DNA(cccDNA)為模板合成[1-2],二者具有相關性,但這種相關性因慢性乙型肝炎(CHB)感染自然史所處階段不同而不同。本研究對2015 年4 月—2020 年8 月在武警特色醫(yī)學中心就診的144 例CHB 感染自然史中免疫耐受期(IT)、免疫清除期(IC)、低復制期(LR)、和再活動期(RA)患者血清樣本HBsAg 水平進行了評估,并分析其與HBV DNA 的相關性,探討血清HBsAg 濃度對RA 期和LR 期CHB的預測價值。
144 例樣本均為2015 年4 月—2020 年8 月在武警特色醫(yī)學中心就診的慢性乙型肝炎患者,所有患者均未進行抗病毒治療,診斷符合2019年《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診斷標準。
IT46 例,IC28 例,LR24 例,RA46 例。分組標準依據(jù)2019年《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
采集患者空腹靜脈血2 管,分別做HBV DNA 和HBV血清標志物定量檢測。HBV DNA 定量檢測采用上海宏石SLAN-96P 型熒光定量PCR 儀,試劑盒為湖南圣湘乙型肝炎病毒核酸檢測試劑盒(PCR-熒光探針法);HBV 血清標志物定量檢測采用羅氏電化學發(fā)光分析儀,試劑盒采用羅氏配套試劑盒。
采用Graph Pad prism 5 統(tǒng)計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計量資料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數(shù)據(jù)用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不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數(shù)據(jù)以中位數(shù)和四分位數(shù)間距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Kruskal-WallisH秩和檢驗,進一步兩組間比較采用Mann-WhitneyU檢驗,相關性分析采用Spearman 秩相關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CHB 各時期HBsAg水平由高到低,見表1和圖1A。IT組[4.863 (4.607~5.097)log10IU/mL]、IC 組[4.115(3.487~4.410)log10IU/mL]、RA 組[3.750(3.188~5.097)log10IU/mL]、LR組[3.413(2.606~3.672)log10IU/mL]。
圖1 HBsAg和HBV DNA在CHB自然史不同時期的變化及相關性
表1 HBsAg和HBV DNA在CHB自然史不同時期的變化[M(P25~P75),log10 IU/mL]
CHB 各期HBV DNA 水平由高到低。IT 組[7.987(7.576~8.248)log10IU/mL]、IC 組,[6.698(6.447~6.912)log10IU/mL]、RA 組[4.519 (4.076~5.187)log10IU/mL]、LR組[2.854(2.805~2.950)log10IU/mL],見表1和圖1B。
HBsAg和HBV DNA在CHB自然史各個時期的相關性不同,HBsAg和HBV DNA僅在IC期和RA期具有相關性(r=0.387 3、0.740 1,P=0.041 7、0.039 2);整個CHB 時期HBsAg 和HBV DNA 具有相關性(r=0.546 9,P<0.000 1),見表2和圖1C~G。
表2 CHB自然史各時期HBsAg與HBV DNA的相關性
HBsAg>4.208 log10IU/mL 的截斷值(16 129 IU/mL)用于預測IT 期敏感度為90.38%,特異度為92.47%;HBsAg>3.455 log10IU/mL 的截斷值(2 852 IU/mL),用于預測IC 期敏感度為78.60%,特異度為79.10%;HBsAg>3.444 log10IU/mL 的截斷值(2 530 IU/mL),用于預測LR期敏感度為68.18%,特異度為78.07%;HBsAg>3.505 log10IU/mL 的截斷值(3 200 IU/mL),用于預測RA 期敏感度為74.31%,特異度為80.21%;當機會曲線下面積等于0.5時,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和圖1H。
表3 CHB自然史各時期HBsAgCut-off值
我國《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2019 年版)》[3]明確指出,根據(jù)HBV DNA 載量、HBeAg、HBeAb 及ALT 等,CHB 通常分為IT、IC、LR、RA4 個時期。本研究結果表明,HBsAg 在CHB 自然史中是不斷變化的,在IT 組最高,其次為IC和RA,LR組最低。此結果與Nguyen等[4]、Jaroszewicz 等[5]和周洪波等[6]研究結果一致。IT 期CHB 患者處于HBV 感染早期,體內(nèi)并未激發(fā)出針對HBsAg 的免疫反應,因此患者血液中HBsAg處于高水平。隨著機體針對HBsAg 的體液免疫和細胞免疫的發(fā)生和增強,患者機體進入IC期,機體免疫清除能力遠超病毒抗原產(chǎn)生能力,既患者進入HBV感染的晚期。
本研究結果表明,HBV DNA 在CHB 自然史中是不斷變化的:在IT 組最高,其次為IC 和RA,LR 組最低。HBV DNA 是病毒復制的指標,與患者的免疫狀態(tài)相關。在IT 期最活躍,IC 期次之。此結果與張學平等[7]和戴小波等[8]研究結果一致。研究提示,HBsAg 定量水平和HBV DNA 的變化都與患者免疫狀態(tài)相關,我們的研究結果顯示HBsAg 與HBV DNA 總體相關,而在HBV 持續(xù)感染的不同時期的相關性不同:IC 期和RA 期CHB 患者HBsAg與HBV DNA 具有相關性。IT期和LR 期無相關性,此結果與王慰等[9]的研究報告一致。血清HBsAg 和HBV DNA 都以cccDNA 為模板合成[10],而HBsAg 既是HBV 組成成分,又以非傳染性的球形顆粒和管型顆粒存在于血清中,但HBV DNA 只存在于HBV 中,是檢測HBV 復制的指標, 在HBV 感染患者血清中HBsAg 顆粒含量遠超具有感染性的HBV,導致在CHB 患者不同自然史階段,HBV DNA 與HBsAg比值不相同。
綜上所述,HBV DNA 載量下降是評價抗病毒治療有效的指標之一,HBsAg 水平下降則是機體通過免疫調節(jié)清除HBV 及非傳染性顆粒的表現(xiàn)。動態(tài)監(jiān)測兩者的變化,特別是使用HBsAg 預測HBV 再激活對臨床診斷有較大的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