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羊城

肖梁

山巔之上的天空特別的藍，悠悠輕飄的云朵特別的白，四周環(huán)抱的群山特別的翠綠，山間清新的空氣飄蕩著絲絲特別的青草味……

這里是浙江省江山市峽口鎮(zhèn)三卿口村的地界。仙霞山脈山溪條條，流水潺潺。而三卿口村，正是東坑、蠶坑、上坂溪坑這三條山溪的匯聚之地，古稱“三川口”，民間又稱“山坑口”。傳說中的“綠色羊城”——屋舍頂端赫然寫著“華欣湖羊”四個大字的湖羊養(yǎng)殖場，就在這個村子里……

01

說華欣湖羊場在這個村子里，卻又不像在這個村子里，其實只是居于這個村子風景優(yōu)美的“山界”里，依偎在仙霞山脈的綠色懷抱中。環(huán)顧高高的群山，羊場好似處于山谷之間；俯瞰山腳的水庫，此處又分明位居一山之巔。

然而，打開車門，一腳踏在柏油地面上，這里給我的第一印象倒不是“山界”，卻是“山城”。不，是“羊城”，名副其實的“羊城”。

舉目望去，但見羊舍儼然，一區(qū)區(qū)，一排排，一眼難以望盡，氣勢恢弘，格調(diào)非凡；白的墻，灰的“瓦”——呵呵，這個“瓦”呀，其實是彩鋼夾芯板，簡約美觀，渾然一體，還有長長的換氣窗，掛著新穎別致的自動卷簾，似乎里面住的是大家閨秀；羊舍之間，縱橫交錯的柏油路，在如茵草坪與成行綠樹的陪襯下，格外整潔敞亮，穿行其間，恰似徜徉在城市公園里，而亭亭玉立的太陽能路燈，則讓人想起繁華的城市街燈……

“第一感覺怎么樣？”頭發(fā)有些花白的秦少華笑瞇瞇地對我說，“目前有120棟羊舍。繞著這些羊舍來回走一圈的路程，那就是24公里?！?/p>

秦少華是浙江華欣牧業(yè)有限公司的總經(jīng)理，是華欣湖羊養(yǎng)殖場的“操盤手”之一?？吹贸鰜?，站在這塊土地上說話，他底氣十足，豪情滿懷。未等我說出什么樣的第一感覺，他又感覺不太過癮似地跟上一句：“這只是第一期，兩年后的規(guī)模，就可能翻一番?！?/p>

“這地方太美了，美得讓人心醉??！”我連連贊嘆道，“看到這里的羊舍，不免聯(lián)想起高檔小區(qū)的聯(lián)排別墅，還是別具一格的山間別墅！”

聽了我的贊美，秦總更是滿面春風，洋洋得意：“來這里的人，都說這里的風水很好！”

“呵呵！這么好的地方，住人多好啊，怎么給了羊？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我在心里嘀咕道。

02

羊舍的環(huán)境與外觀，當然是沒說的了，里頭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

跟隨秦總的腳步，我有些急切地跨入了羊舍?？戳丝?，聞了聞，腦際像是被格式化了一回，早先留存的羊窩形象，瞬間被一掃而光。

數(shù)了數(shù)，一棟羊舍有44個圍欄，一個圍欄有15只羊。也就是說，一棟羊舍，共有660只羊濟濟一堂。然而，羊欄真的是難以想象的整潔，幾乎聞不到讓人難受的臭味。

仔細一瞧，圍欄里的“羊床”，是漏縫的竹板做的，羊尿與羊糞“見縫就鉆”，不留“床”上，而“床”底下的活，則每天兩次勞駕全自動刮糞機了。一按開關(guān)，刮糞機就自動將那不潔之物刮個凈光——那么，最終“刮”到哪里去呢？稍后，我發(fā)現(xiàn)都“刮”到一個加蓋封閉的大池里去了。主人相告，不久的將來，“刮”到池里的尿糞也會融入智能化……在后續(xù)參觀中，我還發(fā)現(xiàn)，羊舍區(qū)里有一個有機肥廠，堆放在那里的羊糞肥非常奇特：我在主人的建議下，捧了兩把深深地聞了兩次，竟然沒聞到一絲臭味，倒是聞出了淡淡的青草味、泥土味……

羊舍里的料糟頗為精巧，兩側(cè)圍欄中央的通道寬敞順暢，自動撒料車一邊行駛一邊布料，恰到好處。

羊欄里，配有自動飲水碗。羊兒口渴了，想喝水，就將嘴巴伸進碗里，用鼻梁輕輕頂住水龍頭開關(guān)，流水便汩汩而出……見此情景，秦少華臉上堆起笑意說：“它們喝的水，與娃哈哈江山公司的純凈水是同一水源。有人就說，華欣湖羊是喝純凈水長大的……哈哈哈?！?/p>

哈哈哈……我也跟著舒心地笑了起來，為湖羊幸福飲水而高興。

“那是什么？”我看圍墻上，離羊床幾十公分高的地方，安放了一塊橙紅色的“石頭”，有羊津津有味地在上面舔著，很覺新奇。

“哦，這是羊舔磚?！鼻乜傤H為神秘地一笑，“這是給羊補充礦物質(zhì)微量元素、維生素的?！?/p>

這、這……連這都考慮進去了？我實在無法掩飾自己的錯愕。然而，這還沒完，刷新認知的鏡頭閃過一個，又來一個。

跨入另一棟羊舍，見幾位一襲藏青色工作服的人圍在一起，一人抱著一只羊，另一人脖子上掛著一臺有顯示屏的儀器，并將連著儀器的管子頭——其實是探頭，在羊肚皮上移來移去，我好生新奇：“咦！這是做什么呢？”

“給羊做B超??！”站在一旁的小帥哥指了指那儀器，輕描淡寫地說，“這是羊用B超機。”

秦總介紹說，小帥哥姓樊，是核心羊種分場的場長。

來自江蘇的小樊場長，在大學里學的是“動物醫(yī)學”，至今已與湖羊打了6年交道。

給羊做B超當然是有許多講究的。從小樊場長嘴里說出來的話，非常專業(yè)，我聽了似懂非懂。不過，我簡單粗暴的理解，這就是給母羊體檢，看看懷上沒有，懷了幾胎，胎盤怎么樣等等。

羊的健康，尤其是羊媽媽的健康，那是羊場天大的事。

秦總指了指羊舍頂端一條管線說，“這是自動噴霧消毒裝置，差不多一個星期噴一次。”他這一說，我想起了坐秦總的車子進場時的情景：車要經(jīng)過立刀式車輛消毒通道，人還要下車進入消毒室噴霧消毒。

防疫的事，真的是百密而不能有一疏??！

秦總說，為了羊的健康成長，羊場里配備了相當數(shù)量的B超員與獸醫(yī)。也就是說，這里的湖羊是擁有“家庭醫(yī)生”的。

幸福的花兒，在羊舍里綻放。我不由得感嘆：“嗨，真的是幸福的羊?。　?/p>

哈哈哈……歡快的笑聲，在羊舍里蕩漾。

03

都說世上最燦爛的，不是陽光，而是你的笑容。

每每走近羊欄，我總覺得湖羊的長臉流露著笑意。它們吃草歡，飲水歡，舔磚歡，反應(yīng)敏感，行動敏捷，神采奕奕……就是我等不懂羊的人，一看也知它們活得很舒坦、很滋潤。

然而，羊也是有使命擔當?shù)?，至少，不能只貪圖快活而不長膘呀！于是，我就問：“你們照顧得這么周到，這羊還不長得特別快？”

“嗯……這個怎么說呢？”秦少華愣了愣，好像遇到了難題，“也不能讓它們長得太快呀！”

“長得快不等于長得好?！毙》畧鲩L的話，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專業(yè)權(quán)威，“要讓羊長得好，往往需要它長得慢一點?！?/p>

慢多少？一般來講，平原地區(qū)許多羊場6個月長成的湖羊，在華欣往往需要8個月。

那么，怎么慢下來的？難不成還要讓湖羊餓肚子瘦身？我即刻聯(lián)想起美女們?yōu)榱松聿拿鐥l而節(jié)食減肥的種種傳說。

“那可沒有這么簡單！”小樊場長的話依然專業(yè)，“調(diào)整飲食當然是必須的，但小羔羊與育成羊，種公羊與大母羊，空胎母羊與懷孕母羊，懷孕兩個月的母羊與懷孕三個月的母羊，那方法可都不一樣……”

說到這里，看似不茍言笑的小樊場長打住了話頭，有些神秘地笑了笑。笑容里，似乎藏著許多不便外露的秘密。

“其實也沒那么復雜?！鼻乜偳那呐c我耳語道，“最根本的一條，就是華欣湖羊吃的主食是草料，不吃育肥飼料……”

果然，離開羊舍區(qū)，呈現(xiàn)在眼前的就是12個倒梯形青貯池：池池相連，排列整齊，氣勢不凡。毛估估，一個池就可以儲存數(shù)千噸的草料。而青貯池的對面，就是一個內(nèi)空很大的干草庫與飼料攪拌站，人一進門，有一種特殊的香味撲鼻而來……

秦總解釋說，地上長有青草的季節(jié)，羊就吃青草；沒有青草時，比如冬天，那就吃經(jīng)發(fā)酵過的青貯飼料。

那么，問題又來了：華欣湖羊只吃草料，不吃別的？

“那也不是?！鼻乜傄贿呑咧贿呎f，“還要吃一部分精飼料，那都是玉米、豆粕、麩皮等為原料加工出來的東西，不含激素什么的。”

人的飲食要粗細搭配，羊也如此。按專業(yè)的說法，華欣湖羊吃的是粗精搭配的全混合日糧。這里有檔次不低的飼料廠，還有全混合日糧的配送中心，給不同類型的羊配送不同營養(yǎng)的日糧，讓羊長得慢點兒，卻要長得好。

秦總說，讓羊慢點兒長，就是要讓羊長得更結(jié)實，更強壯。

追求強壯，拒絕肥胖，是華欣湖羊的一個鮮明特色。也許，這是他們打響華欣湖羊品牌的一條必由之路。

04

華欣湖羊的咩咩聲，喚醒了沉睡的群山，打破了山野的寂寞。路在變，地在變，草在變，莊稼在變，人的目光也在變。

進出華欣羊場，要路過相距大約3公里的楓石村。在這個村子里，忽然冒出6座新穎奇特的可移動小羊舍，分散在田邊屋旁，吸引了村民新奇的目光，也喚起了我的好奇心。

小羊舍是由鐵皮、鍍鋅管等拼裝而成的“小屋子”，前有草料糟，后有出糞坑，內(nèi)部面積有三個多平方米的樣子，有一人多高吧——也許，與籃球巨星姚明的身高不相上下。每座“小屋子”，住著10只湖羊。每只羊的耳朵上佩戴著識別身份的“耳標”。人一走近，羊舍里的羊群，似有一點“小興奮”，紛紛伸出頭來相迎，似乎表示它們生活在這里挺快活、挺滿意。

“這是羊來羊回的一個試驗?！蓖械慕绞腥舜蟪Ｎ瘯敝魅螐堉拒娕d致勃勃地對我說，“一旦試驗成功，規(guī)模就可能迅速擴大?！?/p>

羊來羊回？

果然，在小羊舍的側(cè)面，鑲嵌著一塊小牌子，牌子上的大字開宗明義：峽口鎮(zhèn)“羊來羊回”養(yǎng)殖記錄牌。我仔細瞧了瞧，發(fā)現(xiàn)上面的細字寫著養(yǎng)殖戶姓名，結(jié)對干部姓名、養(yǎng)殖日期、湖羊數(shù)量……

張志軍原是江山市人民政府分管農(nóng)業(yè)的副市長，對華欣湖羊的前世今生了然于心。言及湖羊，便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且言必三句話，十二個字：羊來羊回，種來種去，人來人往。

一路聽下來，這“人來人往”最好理解，雖然就業(yè)、旅游、民宿等等抽象概念一長溜，說穿了，就是將湖羊打造成明星，讓“羊粉絲”爆棚，擁躉甚眾，從而形成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繁榮景象。這一點，正初露端倪，因為我在羊場休閑娛樂區(qū)，看到了10個蒙古包，呵呵！

這“種來種去”呢，雖然官方的說辭一大堆，理解起來也不難。說白了，就是有機羊糞肥上地種糧種草，種出來的糧草又轉(zhuǎn)化成全混合日糧喂羊，于是，“好草養(yǎng)好羊，好羊出好肥，好肥種好草，好草……”，如此循環(huán)反復，周而復始。這一點，也沒說的，因為已經(jīng)這么干開了！

這“羊來羊回”，說起來也挺簡單：一群小公羊坐著車子從華欣羊場里出來，在眼前這種小羊舍里“客居”100天，然后，就“長大成羊”，榮歸故里……“客居”期間，由簽約服務(wù)員天天照料，伙食則由羊場派人專供；哪位羊先生偶有不適，也由羊場派醫(yī)生即時出診……然而，我總有一種腦回路被卡的感覺：都說小養(yǎng)不如大養(yǎng)來錢，如此反其道而行之，為的啥呢？

“小羊舍的確小，但這是大羊場的一個組成部分。如果將來有千百家的農(nóng)戶加入，且一家不止養(yǎng)十只，那羊場的規(guī)模不就更大了嗎？”張志軍哈哈一笑說，“不過，當前這個小小的羊舍，還承載著一個政治任務(wù)。”

政治任務(wù)？

細究之下，我終于明白了：目前選中簽約的小羊舍“服務(wù)員”都歸檔“低收入”，小羊舍是鎮(zhèn)里給的，羊是華欣公司給的，照料一只羊，公司給200元，別的扶持方給200元，一只羊100天的“服務(wù)費”400元，10只羊4000元，一年輪換三茬，那就有1.2萬元流入原本羞澀的錢包。

“這個當然好，真的好?！币晃幻袑O水清的中年婦女撫摸著湖羊的頭，又瞧了瞧因病坐在輪椅上的丈夫，眼里閃著淚光對我說，“真的，我的心里，盼望多來幾只羊……你看看，這羊?qū)ξ叶嘤H熱?。　?/p>

是啊，很親熱！人對羊有多親，羊?qū)θ司陀卸嘤H！

小小的羊舍里，竟然裝著湖羊助人“共富”的新使命！

05

說起羊，許多人的腦海里，還飄蕩著“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浪漫。

其實，就算湖羊的祖先，曾經(jīng)世代生活在蒙古草原的綿羊，也未必真正享受過那種浪漫。不然，怎么就南遷了呢？呵呵！

在華欣羊場，技術(shù)總監(jiān)武利恒向我描述了湖羊的身世。他說，湖羊源于北方蒙古羊，而蒙古羊是南宋遷都臨安時，北方移民攜帶來的，不過，也有人說，蒙古羊定居太湖流域而成為湖羊的歷史可以追溯至東晉。

“不管怎么說，今日湖羊已是羊的貴族?！蔽淇偙O(jiān)帶著推崇的口吻說，“湖羊曾兩次被列入《國家畜禽遺傳資源保護目錄》，是我國一級保護地方畜禽品種，也是世界著名的多胎綿羊品種?！?/p>

說起湖羊的特質(zhì)，武總監(jiān)真的是如數(shù)家珍。

你可知道，要說動物中的“情種”，湖羊可以算一個。不分春夏與秋冬，湖羊總是愛意綿綿，公的很會做爸爸，母的更是好媽媽。這一點，特別受人鐘愛，尤其被有意創(chuàng)辦羊場的人看重。

年屆不惑、看上去精明干練的武利恒，老家河南，與小樊場長一樣，在大學里學的也是“動物醫(yī)學”。大學畢業(yè)時，身為中共黨員的他，響應(yīng)團中央“到西部去，到基層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的號召，報名當了一名援疆志愿者。本來是說一年后就回來的，可他一去就與羊群結(jié)下不解之緣，從羊場的技術(shù)員干到總經(jīng)理，一干就是14年。然而，離開新疆卻沒離開羊，絲毫沒有淡化對羊的情感。

情感是動力之源。武利恒來到華欣羊場的四年間，似乎每個細胞都處于興奮狀態(tài)，身上涌動著一股想把事情做到極致的動力。他說，一張羊場施工圖放在面前，他修改了上百遍依然不覺累，不覺煩，反而全身愉悅。比如，修改前，清理羊糞采用人工模式，修改后嵌入了二級環(huán)鏈式自動清糞系統(tǒng)，這在全國規(guī)?；驁鲋猩袑偈桌＿@讓他非常有成就感。

“要感謝何董事長！是他，給了我一個施展抱負的好平臺??！”武利恒深有感觸地說，“董事長有實力、有格局，更有回報社會的情懷——這一點，我特別看重，也是我選擇華欣的主要原因。”

華欣公司董事長名叫何日華，是個地地道道的江山人，二十幾歲就去深圳創(chuàng)業(yè)，后來，一不小心，就成了浙西的“房產(chǎn)大亨”——呵呵，這當然是戲稱?？墒牵B(yǎng)羊與做房地產(chǎn)，八竿子打不著啊，怎么就相遇了呢？

“的確是因為鄉(xiāng)情?！绷钠鹋c湖羊結(jié)緣的來龍去脈，何日華臉上的表情頗為豐富，“我做夢也沒想到，到了這把年齡，還進山養(yǎng)湖羊，哈哈哈……”

何日華說話很有中氣，看上去依然器宇軒昂，豐神異彩，可一報出生年月，確實離那花甲的門檻也不算遙遠了。也許，正因如此，濃郁的鄉(xiāng)情才導致了他的投資決策。

作為房地產(chǎn)界的成功人士，何日華對每個項目的投資都是謹慎的，理智的。如果把湖羊大規(guī)模落戶江山說成一個項目的話，他真的是不想輕易接手的，因為在他的眼里，這是長線投資，得失難料，且這是個他感到十分陌生的領(lǐng)域。他笑著打趣說：“我華達房地產(chǎn)公司的賬戶里的確有幾個錢，可這錢也不是風刮來的??！”

然而，一雙雙家鄉(xiāng)人的眼睛看著他，盼著他出手，他覺得情不可卻，義不容辭。

“要干就要往最好的方向干?！彼钢_下的路面對我說，“起初按設(shè)計是澆水泥路面的，但澆了500多米，我覺得不美觀，不環(huán)保，后改做柏油路面，可這一改就多投了1000多萬元?！?/p>

看看花花綠綠的規(guī)劃圖，華欣羊場有2436畝之廣，年存欄湖羊有24萬只之眾，號稱國內(nèi)規(guī)模最大、標準最高的湖羊生態(tài)示范園。眼前看到的景象，只是一期工程的杰作。然而，近4年來，何日華已在羊場砸下5個多億。

并肩走在羊場里，何日華將“杰作”一個個指給我看：羊舍要做最好的，那個鋼架要結(jié)實堅固，大雪壓不垮，房頂還能裝光伏；員工宿舍對標四星級；辦公樓向五星級看齊；健身房、乒乓球室、籃球場……一應(yīng)俱全。

“你看我們這些員工，外地大學生也好，本地農(nóng)民工也好，一個個臉上是不是笑瞇瞇的？”這位情懷滿滿的董事長豪爽地說，“人也高興，羊也高興，我就覺得這個錢沒白花，心里也就跟著高興?！?/p>

看他談笑風生，激情四溢，我覺得他已深深喜歡上了這里的一切，且在不經(jīng)意間感染了我，讓我也對這里有了一種親切感。

末了，他突然跟我聊起一件趣事：有客商依照衛(wèi)星定位開著車子來，可快到華欣羊場時，看到前方的豪華建筑掩蔭在花草綠樹之中，急忙踩住剎車：開錯了吧？疑惑之下，撥打手機問：“羊場到底在哪里?。俊?/p>

哈哈哈……

夜幕徐徐降臨，山色漸墨，云霧繚繞。暮色蒼茫中，天上星星點點，地上華欣羊場燈光閃爍，好一派詩情畫意！

湖羊們在這樣的景色里，吃著夜宵，不是挺浪漫的嗎？我想。

回到城里，遂作小詩一首以志之——綠色羊城

山巒偎著山巒

翠綠吻著翠綠

春風擁抱著山風

輕輕吹拂著

穿越時空的青草味

長條型的別墅

一排排，一團團

山巒重重合圍不了

云霧飄來繞去裹不住

一座城的靈魂

夜幕垂垂之時

華燈在城中亮相

星星眨著眼窺視

自動窗簾內(nèi)的夜宵

正演奏新時代的浪漫

悄悄借問，這是誰啊

血脈里流著蒙古草原

皮囊中刻有太湖平原

住在別墅里的，正是湖羊

昨日春風，今又換了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