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名古屋

文/徐均生

名古屋是日本愛知縣的首府，也是日本三大都市圈——東京大都市圈、京阪神大都市圈、名古屋大都市圈之一，名古屋大都市圈的中心城市，屬于日本二戰(zhàn)前規(guī)定的國內(nèi)六大都市之一，集合了日本大量的制造業(yè)企業(yè)和著名高校，形成了日本國內(nèi)工業(yè)出貨額第二位的工業(yè)核心地帶。

就在飛機快要到達名古屋時，我用相機從飛機窗口拍下了一組照片——蔚藍的天空，碧藍的海水，海天一色，而那潔白的云朵，如同一只只綿羊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上奔跑……看到如此美麗的景象，心里情不自禁會驚呼：真美啊！

下飛機，出機場，便有日本導(dǎo)游來迎接。到了旅游車上，導(dǎo)游正式向大家介紹自己——他的父親是日本人，母親是中國人，漢語是向母親學(xué)的，在上海工作過5 年，很喜歡上海。他的日本姓氏是“山本”，中國姓氏是“林”。他還特意跟我們說，希望叫他“小林”，或者叫“山本”。他還說在日本每一個職業(yè)都是受人尊敬的，比如司機，一輩子專心做司機工作，收入比他還高；比如，那些維修馬路的人，收入更高了，比他還高好幾倍。勞動光榮嘛！

我們第一站游覽的地方是名古屋城，也被稱作“名城”，是日本國家指定史跡，在日本名城百選之中名列第四位。城堡的規(guī)模不可一窺，加之其內(nèi)樹木蔥蘢，有2 000 多株櫻花樹，花開時節(jié)所有建筑掩映于粉煙之中，景色相當(dāng)怡人。

下車后，過馬路，經(jīng)護城河上的橋，就見左邊有一塊方塊形狀的長條石柱，上面雕刻著幾個大字：恩賜元離宮名古屋城。我在長條石柱下拍了照。再往前走，右邊有一扇大門，名古屋城就是從這里進去的。進了大門見有兩位武士打扮的男子在習(xí)武，刀鋒在空中飛舞，讓人眼花繚亂，他們見了我們便停下來，很樂意跟我們合影。

聽林先生介紹，名古屋城位于名古屋市的中央，裝飾在城堡望樓——天守閣屋脊上的金色獸頭瓦最為有名。以天守閣為背景，我拍了幾張相片，感覺有些壓抑，因為靠得太近，樓又太高，沒法讓人自然又舒暢，加上背景是有一段歷史的一幢樓，自然心有所思了。

林先生沒有安排我們登樓，我很是惋惜，錯過了一次很好的機會。據(jù)說城堡內(nèi)1～5層是展示室，對外開放，在這里可以目睹與德川家族有關(guān)的各種物品以及名古屋城的歷史資料。

走出名古屋城，回首望天守閣時，卻忽然地想，這高高的城墻，深不可測的護城河，院子里為防謀殺者的遍地沙子，都仿佛在向后來者訴說一個事實：高高在上的有權(quán)勢者，最怕的就是被人謀殺，他們永遠處在不安全感之中，才會建造這么高大又孤立的建筑物，住在里面如驚弓之鳥，擔(dān)驚受怕，卻又在里面號令天下。這是不是國家的悲哀？這是不是人民的災(zāi)難？

在日本的第一個晚上住在名古屋市下屬的一宮市。一進房間，讓人驚嘆不已：這雙人房太小了吧！左邊的床靠墻壁，右邊的床離墻不到30cm，兩張床之間的間隙不足20cm，床鋪的寬度最多80cm，房間的寬度應(yīng)該在2m 左右；再看房間的長度，床鋪離衛(wèi)生間有1m 的距離，靠著衛(wèi)生間轉(zhuǎn)角處有一張小桌子，墻壁上掛著電視機和空調(diào)，窗戶很小，只開了一條5cm 的縫，門口有一塊落腳地，估計在0.8m2左右，衛(wèi)生間更小了，不會超過1.2m2，馬桶、水池、浴缸，都是小號又小號。馬桶蓋很先進，有沖洗功能。整個房間連同衛(wèi)生間，估計7m2左右。房間的確很小，讓我轉(zhuǎn)不過身來，但很干凈，只能用“一塵不染”來形容，找不出更恰當(dāng)?shù)脑~語。

晚飯是自行安排的，酒店附近有很多飯店，我們隨便進了一家飯店。由于不懂日語，店主也不懂中文，只好看著菜單上的飯菜圖案點了一份850日元套餐，有烏冬面、米飯和菜，另外還點了一盅400 日元的日本酒，酒精度數(shù)不會超過20 度。烏冬面和米飯的味道還行，菜比較清淡可口。

走在街上，車不多，行人少，房子很多空著。

也就是在住的這家旅店里，我把帶來的3 本書寄給了日本世界微型小說研究會的渡邊晴夫先生。因為他主編的雜志曾經(jīng)發(fā)表過我的微型小說，譯者是阿部晉一郎先生。渡邊晴夫先生是著名的漢學(xué)家、東京大學(xué)教授，主要研究中國作家魯迅和孫犁，對微型小說也很有研究，難怪他會主持日本的微型小說研究。快遞的費用折合人民幣40 多元。老板懂中文，他是中國人，長大了來日本，服務(wù)員也會中文，跟他們交流很方便?？爝f單我是請酒店老板填寫的，寫的地址和姓名全部是漢字，當(dāng)時讓我產(chǎn)生了錯覺：這是在日本寄郵件嗎？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