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官署被稱為“衙門”。其實,“衙門”一詞最早是由“牙門”這個詞語演變而來的。到了北宋以后,人們幾乎只知道“衙門”而不知有“牙門”了。后來,由“衙門”一詞還派生出了許多詞,如“衙役”“衙內(nèi)”等。
古代的官署被稱為“衙門”。其實,“衙門”一詞是由“牙門”這個詞語演變而來的。
關(guān)于衙門的由來,有三種說法。第一種說法,在古代,衙門的別稱是“六扇門”。古代官署的大門有六扇,這六扇門上有猛獸利牙的圖案,猛獸的利牙在古代常用來象征武力。因此,官署的這六扇門最初被稱為“牙門”。
第二種說法,“牙門”是古代的軍事用語,指的是軍旅的營門。在漢朝末年的時候,戰(zhàn)事頻繁,打天下和守江山完全憑借的是武力,因此特別器重軍事將領(lǐng)。那些軍事將領(lǐng)往往將猛獸的爪、牙置于辦公處,以顯示自己的榮耀和威武。后來為了省事,就在軍營門外以木頭刻畫成大型的獸牙作為裝飾,營中還出現(xiàn)了旗桿頂端飾有獸牙、邊緣剪裁成齒形的牙旗。于是,營門也被形象地稱為“牙門”。后來,官署的六扇大門上也有猛獸利牙的圖案,官署也被稱為“牙門”。
第三種說法,軍中將士聽令和官署中的官吏聽令是一樣的,因此,就把軍隊的“牙門”拿來用在了官署中。唐朝封演在《封氏聞見記》中寫道:“軍中聽令,必至牙門之下,與府廷無異。近俗尚武,故稱公府為‘公牙’,府門為‘牙門’。然則初第稱之于軍旅,后漸移于朝署耳。然移于朝署亦第作牙,而無所謂衙者。”意思是,軍中將士聽令的時候,必須到“牙門”之下,這與官府的官吏聽令是一樣的。因此把公府稱為“公牙”,把府門稱為“牙門”。
“牙門”這一名稱逐漸移用于官府的衙署,在漢朝人寫的《武瓦聞見記》中有明確的記載:“近俗尚武,是以通呼公府為‘公牙’,府門為‘牙門’,字稍訛變轉(zhuǎn)而為‘衙’也?!痹谌绱咀⒌摹稘h書》“衙縣”一詞中,“衙”字的讀音為“牙”,于是“衙”字才有“牙”的讀音。如淳是三國時期的魏國人,那么,讀“衙”為“牙”這個音,當(dāng)是始于魏、晉,而把“牙門”演變?yōu)椤把瞄T”,也應(yīng)該始于此時。也有人說“衙”字讀作“牙”音始于唐朝。
宋徽宗時期的學(xué)者袁文認(rèn)為,漢朝許慎的《說文解字》(本刊有售,全4 冊,原價696 元,現(xiàn)價180 元)中“衙”字無“牙”音。而陸德明在《左傳》的“彭衙”這個詞的下面沒有注明“衙”字的讀音。陸德明是唐朝人,可見當(dāng)時“衙”字已讀為“牙”音,無需注明,而《說文解字》中的“衙”字又無“牙”的讀音,故不敢注明讀作“牙”音。
由此可見,“衙”字讀作“牙”音,出于唐代。這也許是因為袁文尚未讀到如淳的《漢書注》一書。
其實,“衙門”一詞中的“衙”字源流久遠(yuǎn),《春秋》中有“彭衙”,《楚辭》中有“飛廉之衙衙”。《說文解字》和《集韻》中都把“衙”字讀作“語”。鄭康成注《儀禮》“綏澤”一詞時說:“取其香且衙濕”,其中也有“衙”字。北宋時期,“衙”字的讀音讀作“迓”。北宋賈昌朝在《群經(jīng)音辨》中說:“‘衙’音‘迓’。于是始有‘迓’音,然猶未作平聲也?!?/p>
《南史》中說:“侯景將帥謀臣朝,必集行列門外,以次引進(jìn),謂之衙門?!庇纱丝芍?,六朝時就已將“牙門”演變?yōu)椤把瞄T”。因此,李濟翁在《資暇錄》寫道:“武職押衙,本押牙旗者?!币簿褪钦f,武職的官員鎮(zhèn)守衙門,原本是在看守官署里的牙旗。
唐朝以后,“衙門”一詞廣為流行開來。在《舊唐書》中,凡是正衙和衙門,俱寫作“衙”字?!缎绿茣分?,則把衙門都寫為“牙門”,是在追本求源。
然而,“牙”“衙”兩字在“衙門”和“牙門”的運用中相混已久。唐朝時,皇帝頒布圣旨的宣政殿稱為“正衙”,皇帝居住的紫宸殿稱為“內(nèi)衙”。封演在《封氏聞見記》中寫道:“困以公門外刻木為牙,立于門外,故稱‘牙門’,后‘牙’訛為‘衙’也?!?/p>
到了北宋以后,“牙門”一詞似乎銷聲匿跡了,人們幾乎只知道“衙門”而不知有“牙門”了。宋太宗的時候,大臣張洎說朝廷或修復(fù)正衙,當(dāng)下兩制,預(yù)加考訂。由此可見,宋朝時的朝廷說的是“衙門”,而非“牙門”。
也有人說“牙門”的“牙”字和“衙門”的“衙”字來源于“吾”字。宋朝的吳斗南說:“漢制有金吾、木吾,所以參衛(wèi)于朝署之前者。吾本讀作‘牙’,后世衙門之訛,當(dāng)自‘吾’字始。”
后來,由“衙門”一詞還派生出了許多詞。如“衙役”,指的是衙門里的差役。又如“衙內(nèi)”,指的是衙門里的警衛(wèi)官員,因為這種警衛(wèi)官員多為當(dāng)時的官吏子弟充任,所以稱官吏的子弟為“衙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