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茂輝,翟華欣,劉勝楠,岳亞云,楊多堃,李婧*
1.天津市生態(tài)環(huán)境監(jiān)測中心
2.天津天濱同盛環(huán)境科技有限公司
3.天津天濱瑞成環(huán)境技術工程有限公司
中國宣布要力爭在2030年前實現(xiàn)碳達峰、2060年前實現(xiàn)碳中和,中央和各地方政府積極地推動“雙碳”工作的落實[1-4]。實現(xiàn)碳達峰、碳中和是一場廣泛而深刻的經濟社會系統(tǒng)性變革,影響著中國的方方面面。為了給天津市碳排放量管理提供決策支持,眾多學者開展了天津市碳排放量的研究,主要研究內容集中在碳排放量影響因素分析[5-11]、碳排放量情景預測分析[10-12]和碳減排潛力分析[13-14]。天津市碳排放量影響因素可以分為四大類:經濟發(fā)展因素、產業(yè)因素、人口因素和能源因素。其中,經濟發(fā)展因素包括GDP、GDP增速、人均GDP、外商直接投資(FDI),產業(yè)因素包括第二產業(yè)占比、第三產業(yè)占比、第二產業(yè)能源消耗占比、第三產業(yè)能源消耗占比,人口因素包括常住人口、城鎮(zhèn)化率,能源因素包括能源消耗總量、能源強度、生活能源占比、煤炭消耗占比、石油消耗占比、天然氣消耗占比、能源效率、碳排放量系數(shù)。在碳排放量情景預測分析方面,孫鈺等[12]基于Kaya恒等式,分基準情景、節(jié)能情景、低碳情景和強化低碳情景4個情景對天津市碳排放量進行了預測分析,結果顯示,天津市在節(jié)能情景下即可完成2020年的減排承諾,按低碳模式發(fā)展,將在2020——2035年達到碳排放量的高峰;李健等[10]基于1995——2013年的數(shù)據利用灰色模型預測天津市2020年能源強度,結果表明,2020年天津市能源強度為2005年的44.76%,降幅達到55.24%,優(yōu)于全國的減排標準;李雪梅等[11]在天津市2000——2016年碳排放量測算的基礎上,基于STIRPAT拓展模型預測天津市2021——2040年碳排放量變化趨勢,結果顯示,中增長強減排情景模式是天津市最佳發(fā)展模式。在碳排放量減排潛力分析方面,苑清敏等[13]運用系統(tǒng)動力學方法探求影響因素對未來天津市碳排放量的影響,結果表明,在天津市碳排放量達到峰值后,結構調整、低碳技術水平和碳匯能力繼續(xù)為碳減排發(fā)揮積極作用;李健等[14]運用Tapio脫鉤模型和LMDI分解探討天津市碳減排驅動因素,結果顯示,經濟增長是促進碳排放量增長的主要原因,能源效率始終是促進天津市實現(xiàn)脫鉤的關鍵。然而,新的碳達峰和碳中和目標提出之后,天津市碳達峰目標能否完成,碳中和路徑是怎樣的,目前鮮見公開的研究成果。
通過核算2000——2019年天津市碳排放量,選取能源結構、能源強度、經濟增長、城鎮(zhèn)化率倒數(shù)、城鎮(zhèn)人口數(shù)與第三產業(yè)總值的比、第三產業(yè)總值6項因素構建拓展的LMDI恒等式和STIRPAT模型,分析各影響因素對天津市碳排放量的影響,并預測基準情景、低碳情景和超低碳情景3種情形下天津市碳達峰和碳中和情況。
依據《省級溫室氣體清單編制指南(試行)》來開展碳排放量核算,該指南總體上遵循《IPCC國家溫室氣體清單指南》的基本方法,并借鑒了1994年和2005年我國能源活動溫室氣體清單編制方法。其中,能源活動中化石燃料燃燒產生的溫室氣體采用部門方法計算,該方法基于分部門、分燃料品種、分設備的燃料消費量等活動水平數(shù)據以及相應的排放因子等參數(shù),通過逐層累加綜合計算得到總排放量,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Q為碳排放量,萬t;EF為排放因子,萬t/TJ;A為燃料消費量,TJ;i為燃料類型;j為部門活動;k為技術類型。
LMDI方法是在Kaya等式基礎之上發(fā)展而來的。日本學者Kaya[15]在1989年提出了Kaya恒等式,該等式可以分析碳排放量的主要驅動因素[16],但無法消除殘差項。Ang等[17]在此基礎之上提出了LMDI方法,LMDI法具有消除殘差項、分解結果直觀的特點,廣泛應用于能源研究領域[18-20]。由李健等[8]的研究可知,人口總數(shù)、城鎮(zhèn)化率、人均地區(qū)生產總值、第三產業(yè)總值以及能源強度是天津市碳排放量的重要影響因素,同時由王媛等[9]的研究可知,人口總數(shù)、人均地區(qū)生產總值、能源結構和能源強度也影響天津市碳排放量。綜上,為更全面地考慮天津市碳排放量影響因素,筆者選擇能源結構、能源強度、人均地區(qū)生產總值、城鎮(zhèn)化率、第三產業(yè)總值作為天津市碳排放量的影響因素。為方便對比分析,參照王媛等[9]的方法,構建拓展的Kaya恒等式,具體表述如下:
式中:Q為碳排放量,萬t;PE為能源消費量,TJ;GRP為地區(qū)生產總值,億元;POP為人口總數(shù),萬人;UP為城鎮(zhèn)人口總數(shù),萬人;TI為第三產業(yè)總值,億元。
令ES=Q/PE代表能源結構,令EI=PT/GRP代表能源強度,令C=GRP/POP代表經濟增長,令D=POP/UP代表城鎮(zhèn)化率倒數(shù),令E=UP/TI代表城鎮(zhèn)人口數(shù)與第三產業(yè)總值的比,令F=TI代表第三產業(yè)總值。LMDI方程如下:
加法分解式如下:
式中:ΔQtot為碳排放量變化,萬t;Qt為第t年碳排放量,萬 t;Q0為基準年(2000 年)碳排放量,萬 t;ΔQES為能源結構效應,萬t;ΔQEI為能源強度效應,萬t;ΔQC為經濟增長效應,萬t;ΔQD為城鎮(zhèn)規(guī)模效應,萬t;ΔQE為城鎮(zhèn)人口數(shù)與第三產業(yè)總值的比值效應,萬 t;ΔQF為第三產業(yè)規(guī)模效應,萬t。
各效應的表達式如下:
式中W為對數(shù)均值,萬t。
可拓展的隨機性的環(huán)境影響評估(STIRPAT)模型源于IPAT等式[21],IPAT等式表達如下:
式中:I為環(huán)境負荷;P為人口規(guī)模;B為富裕度;T為技術水平。
基于IPAT等式,York等[22]構建了STIRPAT模型,其表達式為:
式中:a為常數(shù)項;b、c、d分別為P、B、T的指數(shù)項;e為誤差項。
STIRPAT模型可以定量分析各因素對環(huán)境負荷的影響,該方法已被廣泛地應用于環(huán)境保護研究中[23-25]。在利用STIRPAT模型研究碳排放量過程中,可以依據研究區(qū)域實際情況,引入其他可以對碳排放量造成影響的因素,構建擴展的STIRPAT模型[26]。為方便對比分析,依據LMDI方程,選取ES、EI、C、D、E、F這6項因素作為自變量對STIRPAT模型進行擴展,構建擴展后的模型如下:
式中α、β、γ、δ、ε、θ分別為ES、EI、C、D、E、F的指數(shù)項。
為了消除模型中可能存在的異方差影響,研究將所有變量進行對數(shù)化處理,對數(shù)化之后的擴展STIRPAT模型如下:
在使用STIRPAT模型研究碳排放量影響因素時,構建的多元線性回歸模型易產生多重共線的問題[27],為解決這一問題,參照張哲等[26]的方法,使用偏最小二乘法(PLS)進行多元線性回歸模型的構建。
2000——2019年碳排放量所需活動水平數(shù)據、人口總數(shù)、城鎮(zhèn)化率、地區(qū)生產總值、第三產業(yè)占比、能源強度和碳排放強度數(shù)據均來源于歷年《天津統(tǒng)計年鑒》和《天津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統(tǒng)計公報》。為排除通貨膨脹等物價上漲因素,地區(qū)生產總值采用2000年不變價進行折算。
將《天津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第十四個五年規(guī)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綱要》[3]、《2020年天津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統(tǒng)計公報》[28]和《天津市2021年政府工作報告》[29]中地區(qū)生產總值、能源強度、碳排放強度、城鎮(zhèn)化率、近3年的第三產業(yè)占比和人口總數(shù)作為基準情景。由李健等[8-9]的研究可知,低碳發(fā)展要求下,地區(qū)生產總值、城鎮(zhèn)化率、第三產業(yè)占比和人口總數(shù)的增長率呈下降趨勢,能源強度和碳排放強度的下降幅度呈增加趨勢;同時,為展現(xiàn)盡可能廣的碳排放量變化范圍,在參數(shù)合理變化范圍內,本研究以低碳加嚴40%作為變化步長。在基準情景的基礎之上,低碳發(fā)展加嚴40%作為低碳情景,即地區(qū)生產總值、城鎮(zhèn)化率、第三產業(yè)占比和人口總數(shù)的增長下降40%,能源強度和碳排放強度的降幅增加40%;在基準情景的基礎之上,低碳發(fā)展加嚴80%作為超低碳情景,即地區(qū)生產總值、城鎮(zhèn)化率、第三產業(yè)占比和人口總數(shù)的增長下降80%,能源強度和碳排放強度的降幅增加80%。各情景下各參數(shù)具體設置如表1所示。
表1 情景設置Table 1 Scenarios setting
基于式(4)~(10)可以計算 LMDI各影響因素累計貢獻率,結果見圖1。貢獻率大于0,表明該影響因素對碳排放量具有拉動作用;貢獻率小于0,表明該影響因素對碳排放量具有減緩作用。從圖1可知,在以2000年作為基準年的前提下,2019年天津市能源結構、能源強度、經濟增長、城鎮(zhèn)化率倒數(shù)、城鎮(zhèn)人口數(shù)與第三產業(yè)總值的比、第三產業(yè)總值的累計貢獻率依次為-19%、-152%、222%、-16%、-239%、305%,能源強度、城鎮(zhèn)人口數(shù)與第三產業(yè)總值的比對天津市碳排放量起到較強的減緩作用,能源結構和城鎮(zhèn)化率倒數(shù)對天津市碳排放量起到一定的減緩作用,經濟增長和第三產業(yè)總值對天津市碳排放量起拉動作用,這一結論與王媛等[9]對天津市碳排放量影響因素的分析一致,與董瑩等[30]對甘肅省碳排放量影響因素分析一致,同時也與李健等[18]對經濟增長和能源強度的分析相一致。但與王建雄等[31]的研究結果不太一致,在其研究中,天津市的能源結構(占比為3.9%)對碳排放量起到了拉動作用,其他影響因素分析與本文一致,主要原因是其研究中引入了區(qū)域結構效應,這一效應對天津市的碳排放量起到了拉動作用,影響了能源結構對碳排放量的減緩分析。
圖1 LMDI各影響因素累計貢獻率Fig.1 Cumulative contribution rate of each influencing factor of LMDI
基于式(14)和偏最小二乘法(PLS)得到的回歸方程為:
從式(16)來看,對于天津市,在保持其他變量不變的情況下,能源結構每降低1%,則碳排放量平均減少0.671%;能源強度每降低1%,則碳排放量平均減少0.293%;經濟增長每提高1%,則碳排放量平均增加0.644%;城鎮(zhèn)化率每提高1%,則碳排量放平均減少6.932%;城鎮(zhèn)人口數(shù)與第三產業(yè)總值的比每增加1%,則碳排放量平均增加0.291%;第三產業(yè)總值每增加1%,則碳排放量平均減少0.103%。由此可見,能源結構、能源強度、經濟增長、城鎮(zhèn)化率與碳排放量成正相關,這一結果與上海市[26]、江蘇省[32]、昆明市[33]和天津市[8]等的研究結果一致。
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對碳排放量的預測對比見圖2。2種方法對碳排放量預測的誤差為-3.72%~3.02%,平均誤差為-0.14%,Pearson相關系數(shù)為0.998(P<0.01),這說明2種方法對碳排放量的擬合具有較強的一致性。LMDI方法主要揭示的是天津市2000——2019年這一時段內各碳排放量影響因素對碳排放量的貢獻率,但不能定量地描述各影響因素對碳排放量的長期效應,更適合用于對某一時段的碳排放量影響因素進行定量分析;而STIRPAT模型則可以揭示各影響因素對碳排放量的趨勢效應,但不能描述一個時段的各影響因素對碳排放量的貢獻率,更適合用于碳排放量的預測分析。因此雖然2種方法選取的是同樣的參數(shù),但參數(shù)對碳排放量的影響是不一致的。結合2種方法可以看出,天津市能源結構的不斷優(yōu)化和能源強度的持續(xù)降低是導致天津市碳排放量減緩的主要因素,但天津市富裕程度的增加和城鎮(zhèn)化率的提高促進了天津市碳排放量的增加。
圖2 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對天津市碳排放量的擬合分析Fig.2 Fitting analysis of LMDI method and STIRPAT model for Tianjin's carbon emissions
目前對于中國城市碳達峰還沒有明確的定義和概念,參照張立等[34-35]的研究,城市碳達峰是指城市的碳排放量在一段時間內達到峰值,之后進入平臺期,可能在一定范圍內波動,但不能超過峰值,然后進入平穩(wěn)下降階段。本研究城市碳達峰定義為碳排放量出現(xiàn)峰值隨后經歷平臺期并進入顯著下降階段(P<0.01)。
基于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并依據表1的情景設置模擬天津市“十四五”碳達峰情況,結果見圖3。由圖3可知,在基準情景下,基于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模擬的天津市“十四五”時期碳排放量均呈現(xiàn)上升趨勢,無法實現(xiàn)碳達峰;在低碳情景下,基于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模擬的天津市“十四五”時期碳排放量均呈現(xiàn)下降趨勢,且都在2023年進入顯著下降階段,可確保天津市在2025年之前實現(xiàn)碳達峰;在超低碳情景下,基于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模擬的天津市“十四五”時期碳排放量均呈下降趨勢,前者在2023年進入顯著下降階段,后者在2022年便進入了顯著下降階段,且超低碳情景下碳排放量降幅要大于低碳情景。
圖3 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對天津市碳達峰預測分析Fig.3 Prediction and analysis of carbon peak in Tianjin by LMDI method and STIRPAT model
由于對碳達峰的定義不同,對于碳達峰的年份預判也會略有差別。臧宏寬等[36]將碳達峰定義為近5年內,能源相關的碳排放量出現(xiàn)高峰并逐漸下降或波動下降,同時碳排放量與GDP之間處于強脫鉤或弱脫鉤狀態(tài)。按照其研究,天津市在2020年之前的近5年碳排放量出現(xiàn)了峰值并呈降低趨勢,且經濟增長與碳排放量呈強脫鉤狀態(tài),已經處于達峰狀態(tài)。而本研究中也顯示天津市碳排放量在2020年之前已經出現(xiàn)峰值并呈下降狀態(tài),從這一點來說二者的研究是一致的,由于本研究定義碳排放量顯著下降才可定義為碳達峰,因此,碳達峰的判斷年份出現(xiàn)了不一致的情形。李雪梅等[11]研究顯示,中增長強減排情景模式是天津市最佳發(fā)展模式,在此情景下,天津市將于2025年實現(xiàn)碳達峰,與本研究結果較為接近。孫鈺等[12]研究顯示,天津市按照低碳模式發(fā)展,將在2020——2035年達到碳排放量高峰,與本研究結果也相符。綜上,天津市按照基準情景發(fā)展很難在2025年之前實現(xiàn)碳達峰,按低碳情景和超低碳情景發(fā)展可確保在2025年之前實現(xiàn)碳達峰。
碳中和一般是指進入大氣的二氧化碳排放和吸收之間達到平衡[37]。基于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依據表1的情景設置,模擬2000——2060年天津市碳排放量情況,結果見圖4。由圖4可知,在基準情景下,基于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模擬的天津市碳排放量在“十四五”之后均呈上升趨勢,無法實現(xiàn)碳中和;在低碳情景下,基于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模擬的天津市碳排放量在“十四五”之后均呈下降趨勢,到2060年,分別預測碳排放量為0.71億和1.67億t,前者預測碳排放量降幅明顯大于后者;在超低碳情景下,基于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模擬的天津市碳排放量在“十四五”之后也均呈下降趨勢,到2060年,分別預測碳排放量為0.12億和0.64億t,前者預測碳排放量降幅也明顯大于后者。孫鈺等[12]研究顯示,在強化低碳模式下,天津市至2050年碳排放量還余0.21億t,本研究在超低碳情景下,天津市至2050年還剩余0.26億t,二者研究結果較為一致;但前者僅預測到2050年,并未考慮“雙碳”目標,因此,本研究更貼近目前的管理需求。
圖4 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對天津市碳中和預測分析Fig.4 Prediction and analysis of carbon neutrality in Tianjin by LMDI method and STIRPAT model
使用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進行長時間序列碳排放量模擬時,二者的模擬結果相差較大,LMDI方法模擬的碳排放量降幅明顯大于STIRPAT模型,但二者的預測趨勢是一致的。要想推動天津市在2060年之前實現(xiàn)碳中和,就要盡快進入超低碳發(fā)展模式,并適時實施碳匯工程。
研究中的影響因素數(shù)據主要來自統(tǒng)計年鑒,對于一些歷年比較難以獲取且影響碳排放量的因素(如高技術增加值占比)暫未考慮進去,所以會導致碳排放量的預測分析存在一定的不確定性;各情景的設置是以低碳加嚴40%作為情景預測幅度,與實際情況會有一些差別,因此本研究的預測評估僅是提供了一定條件下的碳排放量邊界,具有一定的不確定性。
(1)LMDI方法主要揭示的是各影響因素對碳排放量的貢獻率,STIRPAT模型揭示的是各影響因素對碳排放量變化趨勢的影響。因此,如果需要分析當前一段時間內碳排放量影響因素的貢獻率,選擇LMDI方法;如果需要對碳排放量進行預測分析,選擇STIRPAT模型。使用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進行長時間序列碳排放量模擬時,二者的模擬結果相差較大,LMDI方法模擬的碳排放量降幅明顯大于STIRPAT模型。因此,如果想要最大限度地減少政策制定的不確定性,需要同時使用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對碳排放量進行預測分析。
(2)天津市地區(qū)生產總值、能源強度、碳排放強度、城鎮(zhèn)化率、第三產業(yè)占比對天津市碳排放量具有較大的影響,天津市能源結構的不斷優(yōu)化和能源強度的持續(xù)降低是導致天津市碳排放量減緩的主要因素,但天津市富裕程度的增加和城鎮(zhèn)化率的提高促進了天津市碳排放量的增加。
(3)在基準情景下,基于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模擬的天津市“十四五”時期碳排放量均呈現(xiàn)上升趨勢,無法實現(xiàn)碳達峰,2060年之前也很難實現(xiàn)碳中和;在低碳情景和超低碳情景下,基于LMDI方法和STIRPAT模型模擬的天津市“十四五”時期碳排放量均呈下降趨勢,可確保在2025年之前實現(xiàn)碳達峰;在低碳情景下,到2060年天津市仍有較高的碳排放量,很難實現(xiàn)碳中和;在超低碳情景下,到2060年,通過實施碳匯工程,天津市可實現(xiàn)碳中和。天津市要想在2025年之前實現(xiàn)碳達峰,需要達到低碳情景;要想在2060年之前實現(xiàn)碳中和,需要達到超低碳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