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四
我是淮北平原上一個農(nóng)民的兒子,臘八那天,一個嗷嗷待哺的生靈降生在兩間小屋住著兩戶人家的茅草房里,因此給人的印象就是太土氣。
命運對我不公。本來命中注定該和列祖列宗一樣汗滴禾下土,但陰錯陽差,和文學換了命?;幢逼皆呛诤稚哪喟痛迓錄]飄過陽春白雪,只有《楊家將》《王三姐住寒窯》之類的評書流傳……這些被鄉(xiāng)土氣同化了的文學元素與大豆高粱中的維生素一起植入了我的身心,心甘情愿的被“魔鬼”引上了一條泥濘坎坷的文學之路。文學,是我潦倒時的精神支柱;詩歌,是我拼搏時激昂的鼓點。數(shù)年來我從人生中提煉文學,也用詩歌編織人生。
回憶我的童年,實在很糟,還在小學讀書的時候,就成為父親生活之車的一個幫套,因此,淮北平原那淳厚的鄉(xiāng)情哺育了我。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我考取懷遠師范學校,應了算命先生那句“這孩子是吃皇糧的命”。
在讀師范期間,一天下午化學課的時候,我在作業(yè)本上寫詩被老師抓住,他諷刺的話語卻給了我寫詩的動力,我發(fā)奮寫詩,要寫出好詩,很快就在報刊發(fā)表很多詩歌。后來漂洋過海,來到美麗的海南島,開始了我人生的第二次選擇,最終嗆了“海水”,差點兒葬送文學的夢。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重新拿起筆想找回寫字的感覺,我想到了《詩經(jīng)》,想到了《史記》,想到了《聊齋志異》等。說到文學的根,我認為故鄉(xiāng)就是作家的精神原鄉(xiāng),是文學的根,是書寫與生命有著最直接聯(lián)系的東西,一種不能不寫的東西,組詩《愛的顫音》或許就是這種東西,“……留給我的總是/永久的記憶/前面是海鷗的召喚/后面是浪峰的眷戀……”
近幾年來,我嘗試過小說和散文的寫作,但總覺得詩歌的精神在催促著我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也總覺得寫幾首短詩舒服。自我感覺詩歌精神不只存在于詩行之間、字詞之間、空白之間,更存在于寫作者和品讀者的每一個細胞之間。
說到底,詩歌無處不在,無時不在。詩歌精神無形而有質(zhì),猶如虛擬的果核,懸浮在三維時空。往往我在某個特定的環(huán)境下,可以觸及并深入它。詩歌精神的尋找,關乎詩人的自我尋找。緘默和傷痛便似乎是詩人自我尋找的鰭翼。
詩人所能沉潛到的深度或提升到的高度,注定是由內(nèi)心到內(nèi)心,由靈魂到靈魂,由詩歌到詩歌………
瓦 四:中國煤礦作家協(xié)會會員。發(fā)表中短篇小說、散文、詩歌作品若干。部分作品被《詩選刊》《小說選刊》《散文選刊》《海外文摘》等轉(zhuǎn)載,多篇小說入選高等院校《大學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