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局中的會，能否引來全球復蘇？

姜浩峰

11月14日 習近平抵達巴厘島出席二十國集團領導人第十七次峰會。

“共同復蘇，強勁復蘇”，這是11月14日至17日在印度尼西亞巴厘島舉行的二十國集團（G20）領導人第十七次峰會的主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出席了此次G20峰會，是中國共產(chǎn)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勝利召開后，中國最高領導人首次出席多邊峰會。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以來的歷史足以證明，G20建立起的相互協(xié)作的伙伴關系，能為世界經(jīng)濟復蘇傳遞信心、為全球發(fā)展合作提供動力。但也必須看到——一方面，過去三年新冠疫情影響，直至如今仍呈跌宕起伏之態(tài)，本已以2022年東盟輪值主席國身份到達巴厘島的柬埔寨首相洪森，因新冠檢測呈陽性而取消參會，證明了這一點；另一方面，地緣政治矛盾激化，G20國家之一的俄羅斯，總統(tǒng)普京因此未能親自與會。今年的G20東道國印尼總統(tǒng)佐科也不得不慨嘆，“我太難了”。佐科甚至用了“有史以來最難”的說法。

再艱難也要前行。

11月14日，在巴厘島，習近平主席與美國總統(tǒng)拜登舉行了會晤，就事關中美關系以及世界和平發(fā)展前景的重大問題進行了坦誠、深入、建設性、戰(zhàn)略性的溝通。世界第一、第二經(jīng)濟體領導人的微笑握手，令人感覺不僅為此后正式舉行的G20峰會定了調(diào)子，更對下階段乃至更長期的中美關系產(chǎn)生深遠影響。同時亦是為當下的世界政治、經(jīng)濟各領域注入更多穩(wěn)定性和確定性。新華社的報道中，提到中國領導人所說，“寬廣的地球完全容得下中美各自發(fā)展、共同繁榮”。從當年“寬廣的太平洋容得下中美兩國”，到如今在更寬廣的范圍里談中美，其實也伴隨著中國經(jīng)濟體量之增，回應世界對中國的期盼之深。而美國其實也不得不正視、重視與中國的交往與合作。

此后，中方同與會各方進行了各種雙邊、多邊交流。在G20會場，習近平在講話中指出，“要推動更加包容的全球發(fā)展，要推動更加普惠的全球發(fā)展，要推動更有韌性的全球發(fā)展”。此言贏得了世界的廣泛贊譽。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稱，兩國元首傳遞出世界各國對實現(xiàn)合作共贏所期待的積極信號。日本官房長官松野博一稱，中美關系穩(wěn)定極其重要。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亞太所副所長杜蘭表示，通過此次G20峰會可見，中國與世界各國加強經(jīng)濟和外交等各方面友好合作的決心沒有改變。中國毫不動搖堅持和積極推進開放合作的堅定立場，將對世界各國產(chǎn)生重要影響，引領各國共同聚焦經(jīng)濟聚焦合作。

何謂“真正的多邊主義”？可見當今世界一定還有虛假的、搞分裂對抗的所謂的“多邊主義”！

習近平在G20會場引用印尼諺語，“甘蔗同穴生，香茅成叢長”，以此說明，分裂對抗不符合任何一方利益，團結共生才是正確選擇。

在11月15日上午，中法領導人在巴厘島進行雙邊會晤的時候，習近平對法國總統(tǒng)馬克龍說，“中方愿同法方一道，支持印尼主席國工作，推動二十國集團巴厘島峰會取得成功，加強在應對氣候變化、生物多樣性保護等方面溝通協(xié)作，共同維護真正的多邊主義，應對糧食安全、能源安全等全球性挑戰(zhàn)，破解可持續(xù)發(fā)展難題”。

當?shù)貢r間10月15日，二十國集團領導人第十七次峰會開幕。

何謂“真正的多邊主義”？可見當今世界一定還有虛假的、搞分裂對抗的所謂的“多邊主義”！

“部分國家構筑‘小院高墻’，對全球化未來造成了嚴重的沖擊?！苯衲暝缧r候，在第五屆世界金融論壇（WFF）暨金磚國家與全球治理論壇上，中國財政部原副部長、世界金融論壇和金磚智庫首席顧問朱光耀如此說道。那些糾集了幾個情愿或者不太情愿共同參與的國家或地區(qū)，搞出來的“小院高墻”，顯然就是虛假的“多邊主義”。譬如由于疫情、地緣政治危機，使得“印太經(jīng)濟框架”（IPEF）這樣的以排他性的經(jīng)濟結構作為依據(jù)者冒了出來。但G20則不同，其是大門敞開的。目前來說，非洲聯(lián)盟如何加入到G20中來，已經(jīng)排上了議事日程。

回看二戰(zhàn)結束以來，每一次危機之后，似乎都有新的俱樂部性質(zhì)的國際聯(lián)盟出現(xiàn)。

譬如20世紀70年代石油危機之后，1975年，時任法國總統(tǒng)德斯坦邀請西德、美國、日本、英國和意大利領導人到巴黎郊區(qū)朗布依埃城堡。按照德斯坦的設想，這該是一次小型委員會性質(zhì)的非正式會晤，主要探討當時世界如何擺脫石油危機的影響。當時與會各國領導人一致決定，自此以后一年一會，并在次年拉上了加拿大。由此組成了七國集團（G7）。在蘇聯(lián)解體之后，俄羅斯一直想加入這一“富國俱樂部”，可做了五六年“旁聽生”卻一直無法踏進門檻。直到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以后，G7才正式接納俄而成G8。隨著2014年克里米亞危機，在時任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的提議下，G8宣布“暫時凍結”俄羅斯的參與資格。直至如今，八年來G7年年開會，人們已逐漸忘卻G8。

G20本是在1999年于德國科隆舉行的G8財長會議上倡議成立的。當時的情況也是亞洲金融風暴過后，為了防止風暴重演，G8拉入中國、韓國、印度、印度尼西亞、墨西哥、南非、沙特、土耳其、澳大利亞、阿根廷、巴西等國和歐盟，組局G20。參與到G20中的，除了G8以外，絕大多數(shù)是新興經(jīng)濟體國家國內(nèi)生產(chǎn)總值（GDP）體量較大者。但當時各國參與到G20和G8的與會者級別是不一樣的。當時的G8有峰會，而G20最高級別也只有財政部長和央行行長會。直到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以后，當年11月15日，G20在美國首都華盛頓首次實現(xiàn)峰會。

在朱光耀看來，在2009年9月G20匹茲堡峰會以后，這一機制已經(jīng)成為全球宏觀調(diào)控的主要平臺，或者說是全球經(jīng)濟治理的主要平臺。“G20體現(xiàn)的合作精神、政治影響力和經(jīng)濟實力引領世界走出了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敝旃庖治龅?，“這代表了未來促進全球經(jīng)濟強勁可持續(xù)包容性增長的發(fā)展趨勢?！痹谒磥?，目前全球化發(fā)展面臨沖擊，而G20正取代G7引領危機應對。

從當下G7和G20各自在全球經(jīng)濟領域的占比規(guī)模、可調(diào)動資源來看，朱光耀此言不虛。

當?shù)貢r間11月14日下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印度尼西亞巴厘島同美國總統(tǒng)拜登舉行會晤。

回看G7初成立的時候，號稱西方七大工業(yè)國，稱之為“富國俱樂部“一點兒也不為過，畢竟當時七國的GDP之和占全球GDP的六成多?？蓵r移世易。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2021年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來測算，G7的GDP占全球總GDP之比已下降到44.68%。更直觀的則是G7中的龍頭老大、世界第一經(jīng)濟體美國，盡管以GDP達22.99萬億美元的經(jīng)濟規(guī)模，占全球GDP之比達23.85%。可美國所見，則是中國GDP總量超過17.45億美元，占全球18.11%，達到美國75.91%，相對上年度的71.14%，中美兩國的差距進一步縮小。更能說明問題的是世界銀行的世界發(fā)展指標（WDI）數(shù)據(jù)庫。據(jù)該庫測算，2013年至2021年，中國對世界經(jīng)濟增長的平均貢獻率達到38.6%，超過G7貢獻率的總和。這表明，過去近十年間，中國是推動世界經(jīng)濟增長的第一動力。

如果說在20世紀70年代甚至80年代初，討論全球經(jīng)濟發(fā)展議題時可以不將中國拉進群開聊，則到了21世紀10年代以后，當中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jīng)濟體，并日益縮小與美國的差距時，再選擇這種聊法，就顯得無聊了。除了中國以外，新興經(jīng)濟體中，諸如今明兩年G20峰會的主辦國印度尼西亞、巴西，無論在人口數(shù)量、疆域還是GDP規(guī)模上都有相似之處——印度尼西亞人口2.71億，巴西人口2.14億；印度尼西亞國土面積191.3萬余平方公里且有許多海域，巴西國土面積達到851萬余平方公里；印度尼西亞2021年GDP為1.19萬億美元，巴西則為1.62萬億美元。單以全球第四大人口國印度尼西亞而論，2021年人均GDP達到4291美元。而今年第三季度，印度尼西亞的GDP增長達到5.72%。這無疑顯示了其相當大的經(jīng)濟潛力。

任何時候世界都有競爭，但競爭應該是相互借鑒、你追我趕，共同進步，而不是你輸我贏、你死我活。

在全球經(jīng)濟領域，今年同樣引人注目的還有印度。9月3日，印度宣布其GDP超越英國，成為全球第五大經(jīng)濟體。有媒體評論稱，這是自1894年美國GDP超越英國以來，又一個英國的前殖民地GDP超越了前宗主國。更值得一說的是——畢竟美國也是盎格魯撒克遜系國家，在文化上與英國有一脈相承的地方。而印度并非如此。

甚至在G7范疇來說，除了經(jīng)常將“脫亞入歐”掛在嘴邊的日本以外，另外幾國都是文化上有相近之處的歐美國家。而在G20框架內(nèi)，有著更多樣性的國家與文化。無論是沙特、土耳其，還是墨西哥、阿根廷，他們因經(jīng)濟規(guī)模而躋身G20，但逐步地，帶給G20的又不僅僅是單純的經(jīng)濟規(guī)模。譬如土耳其因該國貨幣里拉于2021年下半年暴跌，在2021年的全球GDP排名中，被瑞士超越，暫時退出世界前二十大經(jīng)濟體。可在今年的俄烏沖突期間，土耳其從中斡旋，甚至提供場地供俄烏雙方坐下來談判，顯示了在地緣政治方面，土耳其有自身獨特的魅力。單論斡旋俄烏的一些能力，似乎都是如今的G7國家中鮮有具備的——哪怕法德，往往有心無力。

朱光耀認為，G7已經(jīng)不被認為具有時代精神，無法凝聚全球應對危機的合力?！澳壳埃ㄒ挥行У臋C制是G20。縱觀全球，只有G20可以引領世界，并擁有戰(zhàn)勝‘二戰(zhàn)’后最為嚴重的系統(tǒng)性危機的能力?！蹦撤N程度上看，G7正逐步淪落到如同IPEF那般，成為美國拉攏小伙伴在經(jīng)濟甚至政治軍事領域對異己進行群毆的工具。時不常地，G7發(fā)表的一些聯(lián)合聲明，又根本不是經(jīng)濟議題，而是荒腔走板的所謂的人權高調(diào)、無力的謊言謬論。

“任何時候世界都有競爭，但競爭應該是相互借鑒、你追我趕，共同進步，而不是你輸我贏、你死我活?！边@是中美巴厘島雙邊會晤時，中國最高領導人向美方所說。這話不僅點明了中美關系的要害，實則也點明了世界各國之間發(fā)展關系的要害。顯然，在各種多邊架構中，G20是更具有一些相互商談合作的氛圍的。在中美雙邊峰會之后，同在巴厘島的歐洲理事會主席米歇爾評價稱，“這一會晤的積極性非常值得重視，這說明中美雙方選擇的是競爭，而不是系統(tǒng)性沖突”。而G20與會各國領導人無不如米歇爾一樣，第一時間以最近距離觀察到了中美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這顯然能影響到會議期間、未來各國的姿態(tài)以及政策制定。

目前看，比起總是咄咄逼人的G7來，2006年聯(lián)合國大會期間實現(xiàn)首次外長會晤、2009年于俄羅斯葉卡捷琳堡實現(xiàn)首次峰會的金磚國家，在經(jīng)濟上似乎越來越有活力，這樣的活力也帶入到G20之中。

從發(fā)起時的巴西、俄羅斯、印度、中國，到2011年吸納南非加入，“金磚”越來越引起世人矚目。今年6月、7月，伊朗、阿根廷先后就加入金磚國家提交了申請。目前，諸如阿爾及利亞、印度尼西亞、土耳其、沙特、埃及也有意成為金磚國家成員。

作為今年G20的舉辦國，印度尼西亞戰(zhàn)略與國際研究中心執(zhí)行主席約瑟·達木里（Yose Rizal Damuri）稱：“疫情至今，全球越來越缺乏充分的國際信任。我們印度尼西亞今年將致力于在G20成員之間進行更多溝通和協(xié)調(diào)，努力處理好不同成員之間的緊張關系和利益沖突。在應對地緣政治緊張、經(jīng)濟增長放緩等局面的時候，印度尼西亞也將與金磚國家、東盟等新興經(jīng)濟體在G20框架下共同參與討論，加強‘南南合作’，形成有效的應對機制和國際合作計劃，努力提供更多全球共享的國際公共產(chǎn)品?！庇性u論認為，諸如印尼等國，在回應中方提出的“全球發(fā)展倡議”上，比較務實，也比較愿意與金磚機制打交道。

金磚國家日益受到重視，有一個原因在于，明后兩年的G20主席國，都是金磚國家成員——2023年是印度，2024年是巴西。這無疑打造了一個可靠的空間和發(fā)聲渠道，以制定議程，解決南方國家的關切，并且通過圍繞不同國家利益展開磋商來促進北南對話。在印度尼西亞G20峰會召開前夕，美國《新聞周刊》網(wǎng)站于11月7日發(fā)表的署名為蒂姆·奧康納的文章《金磚集團擴員，美國被排除在外》提到，2021年，金磚五國的GDP總計達到了全球的四分之一，而這五國的人口占據(jù)全球40%。奧康納認為，如果金磚進一步擴容，力量不可小覷。奧康納還寫了這么一段看上去矛盾又滑稽的話：“雖然美國在很大程度上駁斥了有關金磚國家可能對G7的經(jīng)濟實力構成嚴峻挑戰(zhàn)的擔憂，但是由于俄羅斯在烏克蘭的‘特別軍事行動’以及隨之而來的西方制裁，地緣政治和經(jīng)濟爭端正在加劇，這也使金磚國家成為關注焦點?！憋@然，奧康納注意到了美國的“駁斥”，可他是否注意到美國的“駁斥”究竟有多大作用？在2022年11月上旬，俄羅斯和烏克蘭都最終確定本國總統(tǒng)不親往巴厘島開會，可他們又通過各種渠道暗示自己會通過視頻與會發(fā)言。如果觀察得仔細一些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俄總統(tǒng)普京之不去印度尼西亞的決定，是在印度外長蘇杰生于11月7日訪問俄羅斯后做出的。從各種公開報道來看，印度與俄羅斯的關系果然是不一般。在俄烏沖突期間，印度并沒有跟著美西方一起制裁俄羅斯，在宣稱保持中立、勸和促談的情況下，印度繼續(xù)低價購買俄羅斯的能源產(chǎn)品。但印度本身又與美國方面有許多溝通管道。蘇杰生是否給普京方面帶去什么話，最終令普京決定了自己不去印度尼西亞？哪怕印度可能的捎話不是普京作出決策的決定性因素，蘇杰生在莫斯科的所言，一定影響到俄方。

至于奧康納文章中悻悻地表示，“很遺憾美國被排除在金磚國家之外”，是否符合正常邏輯呢？如果在經(jīng)濟領域美國想要拉攏“小弟”并發(fā)號施令，G7是很不錯的舞臺。美國又搞了IPEF，甚至為了使本國的芯片產(chǎn)業(yè)更具競爭力，美國還拉攏韓國、日本和中國臺灣地區(qū)，組了個“芯片聯(lián)盟”的局。但日韓方面也不傻，分明都看出了美國是在以各種綜合實力來壓人，希望相關國家或地區(qū)的芯片企業(yè)將高端產(chǎn)品轉移到美國去。以“合作”的方式“抽血”，美國耍起這樣的招數(shù)，真可謂駕輕就熟。類似的情況，譬如俄烏沖突之際，不希望歐洲國家繼續(xù)購買使用俄羅斯能源的美國，卻又以超高價格向歐洲銷售替代品。按照馬克龍的說法，“友誼不是這么玩的”。但美國就這么玩了！法國能怎樣？日韓，包括想要抱美國大腿的臺灣當局又能怎么樣？似乎拿不出像樣的辦法。

印度馬諾哈爾·帕里卡爾國防分析研究所歐洲和歐亞中心副研究員斯瓦斯蒂·拉奧認為，今年G20峰會，各國最明顯的分歧就在俄烏沖突問題上。盡管普京和澤連斯基都不到巴厘島現(xiàn)場，會少掉許多可能的戲劇性的場面，但會議期間各國立場不一，實則矛盾重重。譬如拜登多次要求把俄羅斯排除在G20峰會之外，同時支持烏克蘭與會。但即使在西方，譬如G7內(nèi)部，受不了高油價之苦的法德等，與美國的看法并不完全一致。德國總理朔爾茨在前往巴厘島途中飛機經(jīng)停越南時，還不忘吐槽稱，其實他是希望普京與會的。

當?shù)貢r間11月13日，印尼海軍加強巡邏，加強G20峰會安保工作。

而美方為了安撫G7的小伙伴們，在俄烏沖突之后，一直希望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簡稱歐佩克）增產(chǎn)以緩解原油價格飆升。今年7月中旬，拜登訪問沙特，會見沙特的實際掌權者、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美國和沙特簽署了18項協(xié)議和諒解備忘錄，最為關鍵一點是——沙特當時答應美國增產(chǎn)石油?？缮程氐男袆訁s并不如拜登所希望的那樣?！度A爾街日報》披露，拜登要求沙特每日增產(chǎn)50萬桶原油。拜登結束沙特之行后，薩勒曼王儲象征性地將石油產(chǎn)量提升了10萬桶。這讓拜登相當不滿，向沙特發(fā)出了一份“咆哮信”，指責沙特違背承諾。但隨后拜登等到的卻是沙特參與度頗深的歐佩克直接宣布減產(chǎn)，且歐佩克與俄羅斯組成的“歐佩克+”的石油總減產(chǎn)量達到日均200萬桶。這樣一來，拜登再怎么發(fā)“咆哮信”也無能為力了。

“面對俄烏沖突和美英處于40年高位的通貨膨脹，沙特是少數(shù)幾個經(jīng)濟和政治贏家之一。在G20中，沙特是目前經(jīng)濟增長最強勢的經(jīng)濟體之一，且資金充裕。”在G20峰會之前，彭博社的一篇報道如此分析沙特目前的態(tài)勢，認為盡管這一海灣國家是美國的盟友，但沙特財政大臣穆罕默德·賈丹明確稱，石油減產(chǎn)決定是生意而不是政治。也正因此，在G20這一場合，美國與相關歐佩克國家之間，也沒有談出個所以然來。

“經(jīng)濟全球化遭遇逆風，世界經(jīng)濟面臨衰退風險，大家日子都不好過，發(fā)展中國家首當其沖”。如果美國和一些發(fā)達國家沒看到這一點，而只是單純?yōu)榱俗陨淼睦嫦Ｍl(fā)展中國家聽話、照辦，那只能是“隊伍越來越不好帶了”。

在G20峰會之前，東盟峰會及東亞合作領導人系列會議于11月8日至13日在柬埔寨金邊舉行。G20峰會之后，亞太經(jīng)濟合作組織（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18日至19日在泰國曼谷進行。前后十來天時間內(nèi)，東南亞國家將相繼主辦三個大型的地區(qū)及國際峰會。匯聚各國領導人共商“世是”，盡管在時間和地點的安排上有著巧合因素，但這無疑是東南亞乃至亞洲的高光時刻，亦有媒體評論稱，“全球治理迎來亞洲時刻”。在這樣的時刻，諸如美國這樣的發(fā)達國家更該在各種國際場合傾聽各國的聲音，尊重各國立場，借鑒各國智慧。唯有如此，才能讓未來的全球經(jīng)濟更具韌性。韌性，顯然比“強勁”更具有意義。變局中的會，如果走向全球更具韌性這一方向，復蘇或可期待。

G20、G7、金磚等，各個朋友圈有交匯之處。

譬如G7都是G20成員，目前的金磚國家（BRICS）所有成員也都是G20成員。

但G20又不僅僅是G7和金磚國家的簡單拼接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