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潤疆”中的育人內(nèi)涵探析

任屹立，王 東

（1.石河子大學學報（哲社版）編輯部，新疆 石河子 832003；2.石河子大學 師范學院/兵團教育學院，新疆 石河子 832003）

一、文化潤疆的提出及其重大意義

2020 年9 月第三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談會將“文化潤疆”納入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1]“文化潤疆”作為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的重要組成部分首次被提出，具有重大意義。首先，“文化潤疆”聚焦“五個認同”中最深層次的認同，即文化認同。習近平指出：“文化認同是最深層次的認同，是民族團結之根、民族和睦之魂?！盵2]“要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不斷鞏固各民族大團結?！盵3]“加強中華民族大團結，長遠和根本的是增強文化認同?！盵4]其次，“文化潤疆”是維護意識形態(tài)領域安全的重要保障。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反分裂斗爭對于新疆的社會穩(wěn)定與長治久安總目標的實現(xiàn)至關重要。[5]深入推進“文化潤疆”有利于引導各民族群眾的文化認同從“差異性”走向“共同性”。習近平強調(diào)，“要正確把握共同性和差異性的關系，增進共同性、尊重和包容差異性是民族工作的重要原則?！盵6]同時，“要守住意識形態(tài)陣地，積極穩(wěn)妥處理涉民族因素的意識形態(tài)問題，持續(xù)肅清民族分裂、宗教極端思想流毒。”[7]從思想文化層面引導各族群眾正確認識本民族意識與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本民族文化與中華文化認同的關系，鞏固和加強意識形態(tài)陣地，維護意識形態(tài)領域安全。其三，“文化潤疆”是依法治疆、團結穩(wěn)疆、富民興疆、長期建疆的思想保證和精神動力。[8]

文化潤疆在實現(xiàn)新疆工作總目標中具有如此重要意義，那么文化潤疆怎么潤呢？探索文化潤疆的實踐路徑同樣具有重要意義。將文化潤疆落到實處，將文化認同入腦入心，教育極其關鍵，而作為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文化潤疆”概念自身就蘊含著育人內(nèi)涵，對其理論中育人內(nèi)涵的深刻剖析與精準解讀，有利于更好把握文化潤疆的深刻內(nèi)涵，有利于文化潤疆工程的順利實施。

二、潤的內(nèi)涵及外延

“文化潤疆”的組成部分為“文化”和“潤疆”，其中“潤疆”的“潤”其實就是方法論，指的就是實踐，而這種實踐不是生硬的，更不是強制性的。

“潤”字，以其動詞的含義，可以做如下幾種解釋：

1.同本義?！墩f文》中的潤為水曰潤下之義?！稄V雅》中的潤，漬也?！兑住は缔o》中有“潤之以風雨”?！墩摵狻だ滋摗分杏小坝隄櫲f物”?！抖Y記·聘義》中有“溫潤而澤”。例如：潤一潤喉嚨；潤下（雨水下以滋潤萬物）；潤雨（受雨水滋潤）；潤改（滋潤涵養(yǎng)）；潤滋（滋潤）。

2.修飾，使有光彩。

3.使得到好處，扶助。如《漢書》中“澤加百姓，功潤諸侯”。

其中，“潤”字本義中釋義為“溫潤而澤”，最為貼近“文化潤疆”中的“潤”。唐代大詩人——詩圣杜甫的名作《春夜喜雨》中，就有“好雨知時節(jié)。當春乃發(fā)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之佳句，將此佳句與“文化潤疆”聯(lián)系起來，就如同將中華優(yōu)秀文化比之于“春雨”，溫潤而綿長的澤被新疆大地，滋潤著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各族人民。另外，“潤”字釋義中的第三條，使得到好處。也可以視為“文化潤疆”中以中華優(yōu)秀文化使新疆各族人民受益。

正如“潤物細無聲”中的春雨滋潤大地，“潤”有我們視而能見春雨嘩嘩落下的顯性視圖，也有我們看不見的雨水于大地土壤中的緩慢滲透漫延的隱性過程，大地因此得到滋養(yǎng)，促使萬物生長。這恰恰與教育的顯性特征與隱性特征完美契合。

教育也是一個潤物細無聲的系統(tǒng)工程。對于任何一個人的教育，既有顯性的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社會教育，更有隱匿于其中各種隱性教育?！拔幕瘽櫧逼鋵嵕褪且粋€大的教育系統(tǒng)工程，它的教育功能外乎其表，隱乎其中。我們既可以將中華優(yōu)秀文化以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社會教育等諸多方式顯性地傳播，也可以通過隱性教育的方式潛移默化、潤物無聲地傳遞給新疆廣大各族干部群眾。

三、文化的育人作用

“文化潤疆”中的“文化”，是指包括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中華民族五千年文明的結晶，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命脈和其獨特的精神標識。[9]事實證明，新疆地區(qū)各民族文化始終是在中華文化的母體中不斷發(fā)展和進步的，中華文化始終是新疆各民族文化形成和發(fā)展的動力源泉。[10]

那么“文化”與“潤疆”中的“潤”，也就是實踐路徑——教育之間又有什么關系呢？其實，“文化”這個詞的本身，已經(jīng)蘊含著豐富的教育內(nèi)涵，深入剖析其教育意義，有助于更深刻地理解“文化潤疆”、更好地實踐“文化潤疆”。

（一）文化的界說及其與教育的關系

漢語中的“文化”一詞演變經(jīng)歷了一個漫長而復雜的過程。[11]其中，涉及到人格修養(yǎng)的“文”，及“化成天下”的“化”，都已經(jīng)蘊含了教育的意義。

孔子和荀子都注意到了修養(yǎng)習得（即教育）、教化與“文”的密切聯(lián)系。子路問孔子什么是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綽之不欲，卞莊子之勇，冉求之藝，文之以禮樂，亦可以為成人矣。[12]”孔子的意思是說，像臧武仲那樣有智慧，像孟公綽那樣不貪求，像卞莊子那樣勇敢，像冉求那樣有才藝，再用禮樂來增加他的文采，就可以算個完人了。這里的“文”其實就有了禮樂教化之意，其實質(zhì)就是古代的教育。荀子在論述成禮的過程時也說到：“凡禮，始乎梲，成乎文，終乎梲校?！盵13]這里談人的習禮過程，開始只是疏陋的，逐漸地嫻熟禮節(jié)，進退得宜，最后達到“喜樂”的境地。實際上都涉及了“文”之教育意義。

在古代，不僅“文”字與教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化”字的教育意義則更為顯而易見。荀子的“化性起偽，涂之人能為禹。[14]”《學記》中的“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有學乎”，“建國君民，教學為先”，這些語句里的“化”都有教育、教化的意思?！独献印分小肮适ト嗽疲骸覠o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的“化”就是教化遷善，引申為化育。

最早在《易·賁》中“文”與“化”二字一同出現(xiàn)：“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干寶注：“圣人之化，成乎文章。觀日月而要其會通，觀文明而化成天下?！盵15]這里“文”釋文明，“化”為教化。孔穎達疏：“圣人觀察人文，則詩書禮樂之謂，當法次教而化成天下也。”“文”指禮樂、法則或制度，“化”指教育化成?！拔摹迸c化聯(lián)合起來，就有了“文化”的基本含義?！拔幕倍趾显谝黄鹱钤绯霈F(xiàn)于西漢劉向的《說苑·指武》中：“圣人之治天下也，先文德而后武力。凡武之興，為不服也，文化不改，然后加誅?！边@句話可以簡單地理解為“先禮后兵”。句中的“文化”與“文德”相似，是指文治教化，并與“武力”相對。晉束皙在《補亡詩》中說:“文化內(nèi)輯，武功外悠”，也是此意。南宋王融《曲水詩序》：“設神理以景俗，敷文化以柔遠。”這句話的意思是：用一個天理、神的理來影響整個社會的民俗；把文化敷向社會，以推廣到廣大的群眾中去。這里的“文化”同樣是指禮樂制度的文治和遷善的教化。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中國古代“文化”一詞與“武功”相對應，是強硬、強制、暴力的對立面，它和“柔遠”的“柔”字相聯(lián)系，是用文化的軟實力來澤被群眾，這與“文化潤疆”中的“潤”字的溫潤而澤之義高度契合，所以說，“文化潤疆”中的“文化”一詞在中國古代本就有教育、教化之義，而且是以柔性的實踐路徑實施，這與“潤疆”中的方法論的“潤”字也珠聯(lián)璧合。

而與東方文明不同的是，西方文明在古希臘時期就有一個詞“paideia”非常接近今天的文化的概念了。它指培養(yǎng)兒童、使其成為發(fā)展的人，不斷追求盡善盡美的人。[16]后來代表教育、教育學、教學法的pedagogic 一詞正是源于此。這些詞語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現(xiàn)代文化概念所代表的部分含義，是文化概念的雛形。古羅馬時期對文化概念的主要貢獻，正是從教育方面來看待文化。[17]西塞羅在《圖斯庫魯姆談話錄》中提到了“cultura animi”，即“性靈培養(yǎng)”，當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culture”一詞，該詞本身來自拉丁語colere，原義是指開墾土地以收獲農(nóng)作物、樹木和水果。

文藝復興運動為“文化”的轉(zhuǎn)義提供了契機，1420 年《牛津詞典》第一次通過隱喻引申了“文化”一詞，但當時是含混不清的，大約到了16 世紀，“文化”才真正轉(zhuǎn)義——才智、舉止的培養(yǎng)與鍛煉，才引進到語言中來，開始擺脫“種植”等本義。直到17 世紀末，文化概念的第一個現(xiàn)代表述才開始出現(xiàn)，當時德國歷史學家薩穆埃爾·普芬多夫在其《爭議之典型》（1686）中，幾次提到了后來成為kulturbegriff（文化觀念）的界說，“每個人都可以借著文化去過真正屬于人的生活?！边@里的“文化”一詞，據(jù)考證與古希臘的paideia 基本相符。可以說，過去了18 個世紀，“文化”的演變又回到paideia上來了。[18]

文化與教育在詞源上的這一密切關系，也影響了后來的教育家和哲學家，盧梭在《愛彌兒》第一卷寫道：“我們栽培（culture）植物，使它長成一定的樣子，我們教育人，使他具有一定的才能?！盵19]盧梭在此處已經(jīng)明顯地發(fā)現(xiàn)了culture 與教育具有相近的意義。1871 年，英國歷史學家泰勒在《原始文化》一文中給文化下了定義，一些人仍把文化看作教育的同義詞，利普特1878 年編纂的《法語詞典》就曾提到了“culture”作為“培養(yǎng)”和“教育”同義詞的用法。[20]

由上述論述我們可以知道，在東西方不同的文化背景下，“文化”一詞的流變，都與教育有密切的聯(lián)系。實際上這種聯(lián)系在當今“文化”使用中仍然可見端倪，由此可見，不論東西方，人類在文化與教育之間的相通性方面有著巨大的相似性，文化一詞中的教育意蘊是不言而明的，是超越種族和地域的。

（二）文化的顯性及隱性特征

正如前文所述，文化潤疆可以通過顯性的方式，也可以通過隱性的方式，這與文化自身兼具顯性與隱性特征相關，與教育的顯性與隱性方式也相互契合。

有學者認為，文化傳統(tǒng)大體可分為四個組成部分，即知識經(jīng)驗、價值體系、語言符號、思維方式。[21]教育活動過程中其實總是包含著這四個方面，同時，這四個方面也制約著教育活動。正如斯賓格勒所說：“一定社會特有的文化傳統(tǒng)滲透于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強烈地制約著教育過程的進行和人們養(yǎng)育子女的方式。”[22]

由于這四個部分具有不同特性，并且在文化中處于不同地位，所以教育對其傳遞也以不同方式進行。其中的價值規(guī)范和思維方式部分，主要表現(xiàn)為隱性文化，而知識經(jīng)驗和語言符號則主要表現(xiàn)為顯性文化。

文化傳統(tǒng)中隱性模式和顯性模式還可以從如下三種交叉對立的狀態(tài)中得到體現(xiàn)：第一，是流動性與繼承性的對立。價值觀念和思維方式則表現(xiàn)出極強的歷史繼承性，而知識經(jīng)驗、語言符號從內(nèi)容到形式都處于變動不居中，所以價值觀念和思維方式深深扎根于民眾的思想觀念和行動之中。前者如我們學校教育的內(nèi)容、科技知識的快速更新等等，而后者如我們的集體主義、愛國主義精神等等。第二，還是多樣性與單純性的對立。知識經(jīng)驗、語言符號從歷時性上看，是一個從內(nèi)容到形式日趨豐富多彩的過程；從共時性上看，每一種模式可以同時包含多種子模式，而在任何一種子模式中，其外延又都可作無限的延伸。價值規(guī)范、思維方式則不然，它總是具有較強的一致性的，這種一致性就是單純性的表現(xiàn)。最后，是確定性與隨意性的對立。知識經(jīng)驗、語言符號一般都以嚴密的或不嚴密的邏輯作為其內(nèi)在的規(guī)定性；而價值規(guī)范、思維方式則較少這種邏輯性，它們是在一種測不準的非邏輯特性支配之下的。[23]

由于文化傳統(tǒng)這四個組成部分的特性上的差別，教育對其所進行的傳遞和其對教育的控制都存在差異。[24]

在價值規(guī)范方面，中西方文化存在的明顯差異。西方傳統(tǒng)文化的價值取向中，客觀的自然與主觀的人是二元對立的，人的獨立自主和進取精神得到了強調(diào)，這種價值取向使得西方的教育總是處于變革與超越之中，在教育理論上呈現(xiàn)出異彩紛呈的景象；在教育實踐是上，則是不斷改革。而在我們的文化傳統(tǒng)價值取向中，則始終謀求人與自然和社會的和諧統(tǒng)一，講究天人合一。在教育上則反映為并不倡導受教育者的獨立意志，而更加注意培養(yǎng)人的忠孝誠敬意識、群體意識等，這與西方教育提倡的突出自我為中心和個人意識的特點形成鮮明對比。[24]

人腦對各種信息進行比較、分析、抽象、綜合和具體化、系統(tǒng)化等的方式即思維方式。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思維模式基本為和諧、中庸、合一。執(zhí)兩用中，用中為常道，中和則常行。這種思維方式對教育的直接影響是，培養(yǎng)的人少批判精神，而比較注重在彼此的“合”中求最佳的“中庸”效果，[25]這于社會的穩(wěn)定有益，但對于思想的推陳出新不利。

價值規(guī)范和思維方式是文化傳統(tǒng)構成的基礎，它們隱于文化現(xiàn)象背后，是文化中最精深微妙之處，而與傳遞價值規(guī)范、思維方式等隱性文化相對應的，更多地是通過隱性教育（隱性課程、隱蔽課程、潛課程）的方式。因為價值規(guī)范和思維方式是文化中最根深蒂固的部分，在漫長傳遞過程中，會自覺或不自覺地由“表層結構”轉(zhuǎn)向“深層結構”。[26]有學者對隱性教育做了如下界定：將影響或決定“正式教育”內(nèi)涵和特性所蘊含的價值、規(guī)范、態(tài)度內(nèi)化于教育過程中，而使學生習得這些經(jīng)驗完成社會化的過程。[27]

隱性教育具有傳播渠道多而廣、播容量大、傳播方式隱蔽這些特點，所以其在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中無所不在并非常貼合“文化潤疆”中“潤”字的潤物細無聲的特點。

與價值規(guī)范、思維方式的隱性特征相對應，知識經(jīng)驗、語言符號是外顯的，它們“寓于文字和事實所構成的規(guī)律之中，可以經(jīng)過耳濡目染的證實直接總結出來”。[28]

文化傳統(tǒng)中的知識經(jīng)驗，是傳統(tǒng)思維外化的結果或凝聚。人們學習、吸收了一種知識，也就潛在地、無意識地接受了一定的思維方式。人類的文化雖并不限于知識，但在今天知識依然是文化有機的和不可或缺的。由于知識是人類活動所產(chǎn)生的，是一種人為的產(chǎn)品，它代表并把握并現(xiàn)實，因而它也就構成了教育的基礎。[29]使得凡是置身于教育中的人，都從事知識的傳遞與獲得活動。[30]

語言符號是文化傳統(tǒng)傳播和傳承所必需的工具和條件，是文化的載體。[31]人類學家愛爾烏德在談到這個問題時指出：“一切文化都是學而得之的，在文化學習的過程中，人們所運用的各種交互傳遞的方法，通常都借助于語言?！盵32]

在學校教育中傳播知識經(jīng)驗、語言符號的主要方式是顯性教育。顯性教育中，教師是傳播信息的發(fā)出者，傳播是媒介教材，學生是傳播受體。一般的傳播過程是：始于教師，經(jīng)于師生互動，終于學生。語言符號、知識只能學而得之，并且只有通過有組織的、有目的教育活動才能系統(tǒng)地掌握。

教育通過顯性教育與隱性教育等方式對文化進行傳播。其意義表現(xiàn)為：首先，教育對文化的傳播保存了文化并維持了文化生存。因為文化是個人從所屬社會中得到的物質(zhì)與精神的總和，而不是單靠個人的創(chuàng)造獲得，作為過去的遺產(chǎn)，它只能由公共或私人的教育加以繼承。[33]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通過教育也得到了保存，使得生活于其中的每個人都能從中獲益。

其次，教育也促成了文化積淀，塑造了民族性格。文化的積淀是文化積累和傳播的結果。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中華民族長期生產(chǎn)生活實踐中積累下來和傳播的結果，教育對于文化的長久保存和傳播，直接導致了一個民族文化的積淀和凝聚。人們被文化熏陶、或作用于文化的過程中，會自覺不自覺地將其內(nèi)化為心理過程和心理尺度，養(yǎng)成這一民族特有的思考方式和行為方式，即民族性格和民族精神。而正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才塑造出了中華民族的性格。

最后，教育還可以促進文化增殖。教育在文化傳遞過程中，并不是簡單復制文化。由于社會變革、受教育者不同的身心狀況及教育者自身價值觀的差異而賦予文化傳統(tǒng)以新的意義；或因各文化要素的融合、重組、整合，使文化傳統(tǒng)發(fā)生功能、性質(zhì)等方面的變化，衍生出新的文化要素，迸發(fā)出更新的文化火花。[34]而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也是在不斷發(fā)展變化中的，也是在不斷增殖中的，通過教育，就能使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不斷代代相傳并不斷推陳出新。

結論

對于新疆的社會穩(wěn)定與長治久安中央始終高度關注，第三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談會上提出的二十字治疆方略，彰顯出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的重大意義。理解新時代治疆方略，不僅要理解其具體內(nèi)容，更要理解其歷史邏輯和內(nèi)涵?！拔幕瘽櫧惫こ痰捻樌麑嵤?，是保障“五個認同”中最深層次的文化認同的得以成功的關鍵。“文化”自身所蘊含的育人內(nèi)涵，與“潤”字這個實踐路徑所帶有的教育內(nèi)涵高度契合，這為深刻解讀“文化潤疆”提供了理論內(nèi)核，更為順利實施“文化潤疆”提供了理論依據(jù)及思想支撐，具有現(xiàn)實意義及歷史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