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duì)唱（長(zhǎng)詩節(jié)選）

陳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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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平的還有那些轍痕

晃著馬燈的夜，有一波一波

亮著的哼鳴。你說

那升起的新月

像不像舞臺(tái)上追光的

頂燈

哦，我的家鄉(xiāng)的小河

可以遛彎，可以

運(yùn)浪，可以在竹筢店靜坐

可以喊……疼

可以在歌里掀起帷幔

讓逝去的時(shí)光

如葉子，又回到那棵蔥郁的

老樹。而你的沉湎

又漾開懷舊的

水色，放大年輪的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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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聲里的云煙是相逢后的

背影。誰在護(hù)航

一片藍(lán)天，飛翔的魚兒

牽著蒲公英

我熱衷于在你之后穿過

那些葳蕤，那些

從你的眉心長(zhǎng)出來的

清脆，照碧海

含天籟，帶著蔥郁的

神性

而飛成人字的翅膀，有

興奮，也有隱忍

行到水窮處，有意猶未盡的

旖旎，也有向著

遠(yuǎn)方的叩擊，和露營(yíng)的

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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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外有留戀的歌聲

和張望。一支曲子的華彩部分

就這樣來了

我看見了峰巒，云霧

想著自己的繚繞

你記住了流水的彎，波紋有它

深愛的清澈

園地邊的一株黃梅，不聲

不響地，熟了

由酸轉(zhuǎn)甜的過程就像打開了

自己。一些

膽小的往事借歸心的

箭，融去了

晶瑩的霜。蝶兒飛

某個(gè)升高的

音符，多像釣起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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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滿退路的松果在溢香，你接住

那塊透明，加入玫瑰

就是月圓之夜啊，余音不絕，伏筆

在等待發(fā)芽

我把低音鋪開，讓起起伏伏的

豹子涉水，或者

穿越，抵達(dá)一段原生的

岸，不說酸甜

苦辣

人間煙火有濃淡和留白

飄飄搖搖，像是

有心跳的畫。你用蘆花的美告訴我

天鵝的頸，千絲

萬縷都是滋潤(rùn)，彎曲

是飛翔的延展句，是燈

開出的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