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樹
2022-10-29 10:54:33陶火
揚子江詩刊 2022年1期
陶 火
如何在人群里找一棵樹？
與你相比，它的根更深一些。
它的四肢舒展，是人群中
舞跳得最好的那個嗎？
它的面容與你一樣模糊，
無數(shù)次與你擦肩而過。
它在一些人的輪廓邊緣生長，
是一棵能夠開花的樹嗎？
（你撿到一枚不對稱的花，
因它逐漸變得對稱，你丟棄了）
聽樹的腳步，但無人辨識：
同樣是窸窣聲，只在回音里
藏了一些大地深處的黑色。
在你悲傷時你會感受到它
克制而冰涼的香氣。
它是一棵樹，甚至是一種放棄
它分叉的比例揭示整座森林，
（根據(jù)分形幾何學(xué)和小心求證）
又否認(rèn)森林的存在。
不在遠(yuǎn)處，一棵樹就在人群中，
甚至比一棵更多。
你平靜的眼睛能找到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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