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陶瓷腰鼓及源流析

□信應(yīng)君

2014 年4—7 月，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對鄭州市經(jīng)濟技術(shù)開發(fā)區(qū)瑞祥小區(qū)安置區(qū)項目工程進行考古發(fā)掘， 在唐代灰坑H77 內(nèi)出土陶腰鼓1 件。 該腰鼓泥質(zhì)紅陶，鼓身兩頭略大，中腰略細,通身裝飾有7 道凸弦紋， 腹部一端刻畫有“思和”二字陶文。 通長54厘米，口徑19.5 厘米，腰徑9.65厘米。 （圖1）是近年河南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有確切堆積單位的唐代陶腰鼓，其形制類于羯鼓。

圖1 唐代灰坑H77 內(nèi)出土的紅陶腰鼓

羯鼓，盛行于唐開元、天寶年間，是盛唐時由西域羯族小月氏人傳入中原的打擊樂器，之后創(chuàng)出陶瓷制品，圓柱細腰，兩端蒙革，以杖擊之，在唐代音樂中位居“八音之領(lǐng)袖”。腰鼓在唐代廣為盛行，是宮廷官署主要的歌舞樂器。此腰鼓的出土，對研究唐代腰鼓的產(chǎn)地、燒制工藝、樂器的發(fā)展演變提供了主要的實物依據(jù)。

一、目前所見唐代腰鼓的實物遺存

從以往發(fā)表資料所見， 唐代腰鼓在河南、陜西、湖南、江西等地一些唐代墓葬中均有出土，在一些石窟壁畫、樂舞畫像磚和陶俑上也多有呈現(xiàn)。

1.陶質(zhì)腰鼓

1987 年3 月，河南省沁陽縣山王莊鎮(zhèn)張莊村磚瓦窯取土?xí)r發(fā)現(xiàn)一座唐代墓葬，出土紅陶腰鼓1 件。 鼓呈束腰圓筒狀，中空，兩端粗大，口沿微向外凸，各飾一周弦紋，中部束腰處飾5 道凸弦紋。 長25.7 厘米，口徑10.4～10.5 厘米，腰徑5.4 厘米[1]。 （圖2）

圖2 河南省沁陽縣山王莊鎮(zhèn)張莊村磚瓦窯出土的紅陶腰鼓

2004 年11 月，中央電視臺《鑒寶》欄目播出邵中田從美國買回的1 件紅褐色陶質(zhì)腰鼓。 鼓身兩頭粗大，中腰略細，通身飾7 道凸弦紋。 長61 厘米，口徑23 厘米，為唐代陶腰鼓，產(chǎn)地推斷可能為河南。 （圖3）

圖3 邵中田購買的紅褐色陶質(zhì)腰鼓

這兩件紅陶腰鼓無論形制，還是陶質(zhì)、陶色等方面， 均與鄭州經(jīng)濟技術(shù)開發(fā)區(qū)瑞祥小區(qū)安置區(qū)項目唐代灰坑H77 內(nèi)出土的紅陶腰鼓相似， 其生產(chǎn)、燒造地很有可能同源。

2000 年， 陜西蒲城唐代李憲墓出土陶腰鼓1件。 標(biāo)本K1:2，泥質(zhì)紅陶，中空，合模分制黏結(jié)而成。 鼓呈兩端粗、中腰細的筒狀，鼓身兩端各有弦紋一周，中部束腰處飾5 道弦紋。 鼓身施白衣，以紅彩勾描團花圖案輪廓，其間填以黑、綠、白彩。長40 厘米，口徑16.7 厘米。 腰鼓兩頭原蒙有皮革鼓面，出土?xí)r已朽壞，僅余鐵箍圈及鐵環(huán)鉤等配件[2]。（圖4）

圖4 陜西蒲城唐李憲墓出土的紅陶腰鼓

1960 年， 新疆阿斯塔那336 號唐墓出土陶腰鼓2 件。腰鼓為明器，大小、形制相似，均為泥質(zhì)紅陶，胎色土黃，器表施黑色陶衣，鼓呈兩端粗、中腰細的筒狀，實心，鼓身飾5 道凸弦紋。 一件長4.4厘米，口徑2.2 厘米，腰徑1.2 厘米；另一件長5.5厘米，口徑2.2 厘米，腰徑1.2 厘米[3]。 （圖5）

2.瓷質(zhì)腰鼓

2006 年，江西余干黃金埠窯出土1 件醬褐釉瓷腰鼓。 該腰鼓呈“啞鈴”狀，兩端一端喇叭口，一端斂口呈瓜棱狀。 鼓殘長約40 厘米，鼓面最大直徑約20 厘米[4]。 （圖6）

圖6 江西余干黃金埠窯出土的醬褐釉瓷腰鼓

2013 年， 江西樂平南窯遺址出土有醬褐釉瓷腰鼓。 標(biāo)本T1④:164，短弧腰，兩端為相同半球喇叭狀，口部各有一周凸棱，腰身飾5 道凸弦紋，內(nèi)壁見輪旋痕。胎色深灰，外壁施醬釉。長52 厘米[5]。（圖7）

圖7 江西樂平南窯遺址出土的醬褐釉瓷腰鼓

2012 年10 月至2013 年2 月， 上海青浦區(qū)青龍鎮(zhèn)遺址出土了3 件唐代褐釉瓷腰鼓殘片。其中，標(biāo)本T2662⑧:14，廣口，兩端粗圓，中空，細腰。 兩端口部各飾一周凸棱，腰身外壁飾5 道凸弦紋。表面施褐釉，內(nèi)壁無釉。 長58 厘米，口徑18 厘米[6]。（圖8）從其形制特征推斷，該腰鼓屬湖南長沙窯產(chǎn)品。

圖8 上海青浦區(qū)青龍鎮(zhèn)遺址出土的褐釉瓷腰鼓

李效偉、吳躍堅《南青北白長沙彩》一書中刊有1 件湖南長沙窯瓷腰鼓。該鼓施醬釉，兩端口部粗大，一端口微斂，一端呈喇叭狀，中部束腰較甚，通身飾11 道凸弦紋。長60 厘米，口徑26 厘米，底徑30 厘米[7]。 （圖9）

圖9 長沙窯瓷腰鼓

1982 年， 陜西西安北郊大明宮遺址出土花釉瓷腰鼓1 件。該鼓細腰，兩端鼓腔對稱，中空。黑褐色釉，上飾灰白色花斑。 長56 厘米，口徑21.5 厘米，腰徑8.1 厘米。 屬陜西耀州窯產(chǎn)品[8]。 （圖10）

圖10 陜西西安大明宮遺址出土的花釉瓷腰鼓

陜西西安東郊紡織城亦出土耀州窯瓷腰鼓1件。 該鼓兩端喇叭口，中間呈圓柱形，器身飾5 道凸弦紋。 通體施黑褐色釉，釉面有灰白色花斑。 長65.8 厘米，口徑22 厘米[9]。 （圖11）

圖11 陜西西安東郊紡織城出土的耀州窯瓷腰鼓

1988 年12 月，甘肅蘭州市博物館收藏唐代花釉瓷腰鼓1 件。 該鼓身圓筒形，兩端敞口，前后通透，束腰。 鼓身有7 道相對等距離的凸弦紋。 通體施黑釉，表面潑灑乳白色彩斑，兼有藍、褐、灰、紫等色彩。 長35.6 厘米，口徑17.8 厘米，腔壁厚0.6厘米[10]。 （圖12）

圖12 甘肅蘭州市博物館藏花釉瓷腰鼓

甘肅天水市博物館收藏的花釉瓷腰鼓與之近似。腰鼓呈圓筒形，束腰，兩端大，細腰，中空，鼓身飾7 道凸弦紋。 器表施黑釉，釉層瑩潤凝厚。 通體點綴41 個造型各異的月白色釉彩斑。 長57.8 厘米，鼓面徑22.6 厘米。 （圖13）

圖13 甘肅天水市博物館藏花釉瓷腰鼓

1955 年，故宮博物院收購黑釉藍白斑瓷腰鼓1件。鼓呈長圓筒形，廣口，纖腰，鼓身凸起7 道棱形弦紋，通體釉為黑地點綴乳白、藍色斑塊，斑塊規(guī)則排列分布于全器。 長58.9 厘米，鼓面徑22.2 厘米。從其形制特征推斷，該鼓為河南魯山窯產(chǎn)品[11]。（圖14）

圖14 故宮博物院藏黑釉藍白斑瓷腰鼓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分別于1980 年[12]、1986 年[13]對位于河南魯山縣城北10 千米的段店窯址進行考古調(diào)查。調(diào)查過程中，從窯址殘留的遺跡發(fā)現(xiàn)大量的花釉瓷腰鼓殘片， 經(jīng)修復(fù)大體可以看出，腰鼓的形狀為兩頭粗、中間細，鼓身有竹節(jié)狀的突棱，施黑釉，上掛彩斑形狀，顏色各異。最大者長約70 厘米、腰徑11 厘米、腰中竹節(jié)間距10厘米,最小者長35～40 厘米、腰外徑9.5 厘米、腰中竹節(jié)間距3.5 厘米、鼓腔外徑20 厘米。 （圖15）

2001 年11 月，北京大學(xué)中國考古研究中心、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聯(lián)合對河南省禹州市神垕鎮(zhèn)下白峪窯址進行了考古發(fā)掘，發(fā)現(xiàn)瓷腰鼓殘片。標(biāo)本XBT4③:126，腰鼓的兩端并不相同，一端口徑較小，平沿，尖唇內(nèi)凸，口部內(nèi)斂，鼓腔外鼓，束腰；另一端口徑較大，平沿，尖唇內(nèi)凸，口斜敞稍斂，鼓腔斜直稍曲，接束腰部。 通體有7 道凸弦紋。 褐色胎，黑褐色釉，較勻凈，半木光，表面有鼓泡。 長60.8 厘米，大口徑22.6 厘米，小口徑20.6厘米，腰徑9.2 厘米。標(biāo)本XBT6②:223，腰鼓兩端的口徑不同，小口端平沿，尖唇內(nèi)凸，口近直稍斂，鼓腔斜曲稍外鼓，與束腰部過渡平緩；大口端斜敞近直，使兩端口徑變得較接近。 通體有7 道凸弦紋。 褐色胎，稍粗。 棕褐色釉，木光。 一端殘存兩塊白灰色的大塊彩斑，彩厚處呈天藍色。 腰部也有彩斑。 長61.7 厘米，大口徑23.6 厘米，小口徑22.7 厘米，腰徑10 厘米[14]。 （圖16）

圖16 河南禹州神垕鎮(zhèn)下白峪窯址出土的瓷腰鼓

3.拍腰鼓伎樂俑或畫像

坐部樂伎圖。 陜西三原李壽墓（公元630 年）[15]出土。由12 女伎組成，陰線刻于石槨內(nèi)北壁。樂伎分作三排，其中，下排右起第二人，頭梳低螺髻，著窄袖上衣，束長裙，披巾，胸前懸掛細腰鼓，跽坐演奏。 （圖17）

圖17 陜西三原李壽墓出土的坐部樂伎圖（局部）

彩繪騎馬拍腰鼓女俑。 陜西西安金鄉(xiāng)縣主墓（公元724 年）[16]出土。 女俑頭戴孔雀形高冠，孔雀首翹于頭頂，兩翼覆于頭際，做開屏狀的尾部下垂于肩背。 孔雀作綠色，頸下作乳白色，尾部繪有天藍色羽叢， 其間飾以金色圓形花斑。 女俑粉面豐潤，秀目朱唇，身著粉白色圓領(lǐng)窄袖長袍，在前胸后背、雙肩及雙腿部各飾以黑線勾勒，內(nèi)填以粉紅色的大團花。 袍內(nèi)著半臂，腰束革帶。 足蹬黑色長靿尖頭皮靴。 鞍前置一紅色腰鼓，雙手做拍擊狀。女俑騎于直立的白色馬上。 俑通高37.5 厘米，馬長32 厘米。 （圖18）

圖18 陜西西安金鄉(xiāng)縣主墓出土的彩繪騎馬拍腰鼓女俑（陜西歷史博物館藏）

三彩騎駝奏樂俑。 陜西西安南郊盛唐時期墓葬（M31）[17]出土。 奏樂俑側(cè)坐于駱駝雙峰之間，左腿搭在右腿之上。深目高鼻，絡(luò)腮胡，目視前方，頭戴幞頭，身著窄袖翻領(lǐng)長袍，腰間系帶，右手抬起。左手握拳做持物狀，胸前掛一腰鼓。 通高50.1 厘米，長40.5 厘米。 （圖19）

圖19 陜西西安南郊盛唐時期墓葬（M31）出土的三彩騎駝奏樂俑

拍鼓伎樂陶俑。 湖北武昌東郊何家垅188 號初唐時期墓葬[18]出土。 伎樂俑頭梳雙髻，著低胸緊身衣，繩系腰鼓，斜置腹前，右高左低，雙手做拍擊狀。 （圖20）

圖20 湖北武昌東郊何家垅188 號初唐時期墓葬出土的拍鼓伎樂陶俑

青釉擊鼓伎樂瓷俑。 湖南長沙西郊咸家湖小學(xué)一號唐墓[19]出土。 伎樂俑頭梳高髻，上著低圓領(lǐng)窄袖緊身衣，下穿百褶長裙，胸下束腰帶，跽坐在方板上，右肩挎繩，繩系腰鼓，鼓斜置腹前，左高右低，雙手拍擊腰鼓。俑高16.2～18 厘米，肩寬4.7～5厘米。 系湖南岳州窯產(chǎn)品。 （圖21）

圖21 湖南長沙西郊咸家湖小學(xué)一號唐墓出土的青釉擊鼓伎樂瓷俑（湖南博物院藏）

拍鼓伎樂陶俑。 江蘇揚州楊廟唐墓[20]出土。伎樂俑面目清秀，頭略低，面向右，做跽坐狀。 胸前置鼓，兩手臂張開，做雙手擊鼓狀。高18 厘米。（圖22）

圖22 江蘇揚州楊廟唐墓出土的拍鼓伎樂陶俑

青釉擊鼓伎樂瓷俑。 四川萬縣初唐時期墓葬[21]出土。 伎樂俑頭梳圓髻，發(fā)尾露出向后繞圈。 身穿窄袖衫，袒胸，腰系長裙。 雙手曲舉，做擊腰鼓狀。高18 厘米。 （圖23）

圖23 四川萬縣初唐時期墓葬出土的青釉擊鼓伎樂瓷俑

二、唐代腰鼓的源流

鼓是我國最古老的一種打擊樂器， 在我國禮樂器史上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在遠古時期，鼓被尊奉為通天的神器，主要是作為祭祀的器具?！兑住は缔o上》中記載：“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fēng)雨?！北砻鞴挠靡云矶\風(fēng)調(diào)雨順、歡慶豐收。

從目前考古材料來看， 早在距今7000 年至5000 年的新石器時代就已經(jīng)開始有了陶鼓的制造。 有學(xué)者通過考證認為新石器時代仰韶文化出土的亞腰形尖底缸即是陶鼓的最早起源。 由此推斷在仰韶文化中晚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陶鼓。

陶鼓即《周禮·春官》中所說的“土鼓”，是用陶土燒制成鼓框，再蒙上動物的皮革做成的。鄭玄注引杜子春曰：“土鼓，以瓦為匡，以革為兩面，可擊也。 ”《玉篇》釋鼓也說：“瓦為腔，革為面，可以擊也。 ”按《禮記·明堂位》的記載，在很早的傳說中，“伊耆氏”之時就已有陶土做成的鼓，揭示了先民們在樂舞活動中已使用陶制的土鼓。

腰鼓，也稱細腰鼓、杖鼓、魏鼓，是古代一種重要樂器，以陶瓷燒制鼓腔，由西域傳入中原，歷經(jīng)兩晉、南北朝、隋唐，文獻中常有記載。《文獻通考·樂考·魏鼓》記載:（細腰鼓）打擊樂器名，亦名腰鼓。 漢魏時用之大者用瓦制，小者用木制。 鼓首大而腰細故名。唐·杜佑《通典》載：“腰鼓，大者瓦，小者木，皆廣首而纖腹?！毖亩嘁怨目騼深^蒙皮，用皮條對穿拉緊， 叩擊出聲。 腰鼓有不同的表現(xiàn)方式，鼓手可以在伎樂隊中席地而坐，雙手拍擊鼓面為樂舞伴奏；也可以將腰鼓掛于胸前，在宴飲樂舞中邊擊邊舞，以它的輕重緩急，調(diào)動著舞者和觀賞者心中的律動感。

從目前見到的考古資料及傳世腰鼓材料可知，唐代腰鼓形制是廣首纖腹的細腰形，擊鼓方式是手拍與杖擊結(jié)合； 從腰鼓的質(zhì)地可以分為素面陶腰鼓、彩繪陶腰鼓、黑釉瓷腰鼓、花釉瓷腰鼓、醬釉瓷腰鼓等。

隋唐以來，隨著腰鼓類樂器由西域的傳入，逐漸形成了我國鼓樂發(fā)展的一個繁榮時期。陶腰鼓在唐代成為主要打擊樂器， 隨著燒造技術(shù)工藝的進步，瓷腰鼓成為廣泛意義上的樂器。唐代生產(chǎn)瓷器的主要窯口有南方越窯和北方邢窯。 河南省的禹州、郟縣、魯山等在唐代均產(chǎn)花釉瓷，而以魯山窯腰鼓最為有名。 《羯鼓錄》記載：“不是青州石末，即是魯山花瓷。 ”青州石末是指硯，魯山花瓷是指羯鼓。魯山花瓷在釉面上創(chuàng)造性地采用彩斑裝飾，創(chuàng)制的黑地乳白藍斑一器三色的花釉瓷器， 打破了唐代瓷器“南青北白”的單調(diào)格局，終結(jié)了中國瓷器單色釉的歷史，有“唐鈞”之稱。同期其他地方的瓷窯也都仿效魯山花瓷的裝飾手法， 形成了中國陶瓷史上獨具特色的花瓷鑄造藝術(shù)。 《羯鼓錄》的撰寫時間是唐宣宗大中二年（公元848 年）及大中四年（公元850 年），結(jié)合近年一些地方出土的瓷腰鼓殘片看，當(dāng)時瓷質(zhì)腰鼓已在民間流行，因而可以斷定魯山花瓷在唐中期甚至唐初期就已生產(chǎn)。

唐朝處于封建社會的巔峰時期，國力強盛，有著非凡的自信和極大的世界影響力， 對其他地區(qū)其他民族的文化有著很強的吸納性和包容性。 唐代中外文化交流頻繁，文化兼容并包，博大精深，在音樂方面，吸取龜茲、高昌、高麗等少數(shù)民族的音樂而形成十部樂， 這些音樂中占有主要地位的鼓自然也成為唐樂的主要樂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