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雪,楊素清
(1.黑龍江中醫(yī)藥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40;2.黑龍江中醫(yī)藥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40)
銀屑?。╬soriasis)是一種以邊界清晰的紅斑丘疹上覆銀白色鱗屑為主要皮膚損害的慢性炎癥性疾?。?]?,F(xiàn)代人生活節(jié)奏的加快,熬夜以及恣食高脂高熱量之物等使人體生物鐘紊亂的因素增多,加之以環(huán)境的變化,以致發(fā)病率趨于逐年遞增[2]。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目前我國銀屑病現(xiàn)患病例數(shù)總數(shù)高達866 萬例,且患病率及發(fā)病率為1990 年的1.95 倍[3]。斑塊狀銀屑病作為銀屑病高發(fā)的分型,好發(fā)于慢性病程的中老年患者,并且治療難度大[4]。此外,斑塊狀銀屑病患者可伴有不同程度的心理健康損害以及生活質(zhì)量降低[5]。因此,在有效治療皮損的基礎(chǔ)上,改善斑塊狀銀屑病心理健康損害以及生活質(zhì)量具有重要的意義。
針灸療法是治療斑塊狀銀屑病的一種常用手段,已被廣泛運用于臨床并取得較好的療效[6]。子午流注理論基礎(chǔ)體現(xiàn)著“天人感應(yīng)”的思想,是針灸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7]。大量的研究表明,子午流注針法在改善睡眠和減輕皮膚炎癥方面,具有較好的臨床療效[8,9]。課題組在火針圍刺的基礎(chǔ)上結(jié)合子午流注理論治療斑塊狀銀屑病取得了較好的臨床療效?,F(xiàn)將有關(guān)情況匯報如下。
擇自2020 年10 月~2021 年4 月于筆者所在醫(yī)院皮膚科就診的斑塊狀銀屑病住院患者中,篩選出符合本病證型62 例患者。參照隨機數(shù)字表法,分為對照組和子午流注火針刺組各31 例,隨訪4 周。兩組的性別、病程、年齡、銀屑病面積和嚴重程度指數(shù)(PASI)等一般情況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有可比性。見表1。
表1 兩組一般資料的比較(n=31,±s)Tab 1 Comparison of general data between the two groups(n=31,±s)
表1 兩組一般資料的比較(n=31,±s)Tab 1 Comparison of general data between the two groups(n=31,±s)
組別對照組子午流注火針刺組t P性別(n,%)男17(54.8)12(38.7)χ2=1.620 0.203女14(45.2)19(61.3)病程(月)5.71±3.01 6.13±3.89 1.043 0.302年齡(歲)45.24±14.02 42.13±15.20 1.127 0.264 PASI(分)20.88±6.09 21.03±7.40 0.007 0.994
1.2.1 西醫(yī)診斷 參照《中國銀屑病診療指南(2018 完整版)》[10],患者疾病表現(xiàn)需具備如下特點:(1)皮損為邊界清晰的紅色斑塊,覆著銀白色鱗屑,剝離后可見篩狀出血點;(2)直徑1 cm 到數(shù)厘米不等,數(shù)量不等;(3)好發(fā)于頭皮和四肢伸側(cè),亦可散發(fā)在周身各處,重則遍及全身;(4)起病驟,病程久,可隨季節(jié)發(fā)展;(5)皮損基底浸潤明顯,顏色暗紅,鱗屑肥厚,附著緊密。
1.2.2 中醫(yī)辨證 參考《尋常型銀屑病中醫(yī)外治特色療法專家共識》中標準[11],本病血瘀型:病程遷延,皮疹多示斑塊狀,色暗紅,鱗屑較厚、浸潤為輕或中度,脈細緩或澀,舌紫黯,夾有瘀點瘀斑。并癥可見肌膚甲錯,唇甲青紫或面色黧黑,女性可兼有月經(jīng)色暗,或夾有血塊等血瘀證表現(xiàn)。
(1)符合斑塊狀銀屑病的西醫(yī)與中醫(yī)辨證分型納入標準;(2)年齡26~59 歲;(3)簽署知情同意并能持續(xù)完成治療。
(1)在備孕、妊娠中或哺乳期女性;(2)合并其他皮膚性疾病、造血系統(tǒng)及精神等方面原發(fā)病的患者;(3)已知對本試驗中卡泊三醇軟膏成分過敏者,或不能接受火針療法者;(4)近28 d 使用過中藥昆明山海棠、雷公藤及免疫抑制劑等同類藥物.
(1)患者依從性不佳;(2)未使用本藥、外用或內(nèi)服他藥;(3)影響效果判定,無從判斷療效者。(4)因故未能完成治療以及失聯(lián)病例。
(1)出現(xiàn)明顯不良反應(yīng)或特殊生理異常,不宜繼續(xù)參與者;(2)資料缺失,影響試驗有效性對照和安全性判斷者。
1.7.1 對照組 給予外用藥卡泊三醇軟膏(重慶華邦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113541,規(guī)格:15 g∶0.75 mg),2 次/d,涂擦于患處。
1.7.2 子午流注火針刺法治療組 在對照組基礎(chǔ)上,對治療組患者每周進行一次火針子午流注選穴配合火針刺法治療。具體操作方法如下:囑患者取舒適體位,對針刺部位進行消毒。參照萬年子午流注取穴卡方法[12],于申時(15:00~17:00),以子午流注納甲法按時取穴所開的穴位為主穴,余下配合阿是穴。以示指、中指、拇指三指“握筆式”夾持火針(華佗牌一次性使用針灸針,0.25 mm×25 mm),在酒精燈上燒熱至發(fā)紅,迅速垂直點刺皮損,直入直出。針刺深度以剛穿透皮損組織0.2~1 cm 為度,針刺密度為約每間隔皮損2~5 mm,由皮損中心放射圍刺。刺后以碘伏消毒,囑患者24 h 內(nèi)勿沾水,1次/周。
兩組研究時長均為8 周,結(jié)束后28 d 隨訪。
1.8.1 皮損評定標準 依據(jù)文獻中PASI 評分方法[13]分別記錄兩組斑塊狀銀屑病血瘀證患者治療前、后的紅斑(E)、浸潤(I)、鱗屑(D)及皮損面積(A)的變化情況。該量表以不同皮損部位的面積評分與嚴重程度評分乘積的總和,作為PASI 比分,分值范圍0~72 分。
1.8.2 中醫(yī)癥候評分 參照文獻中標準[14]實施中醫(yī)癥候評分:皮損顏色(接近正常膚色、顏色淡紅、顏色深紅、顏色暗紅),皮損厚度(與正常皮膚高度一致、輕度高于正常皮膚、皮損隆起且邊緣為圓或坡狀、高度隆起且明顯增厚),舌底絡(luò)脈(不明顯、青紫偶見且曲張、青紫較著且曲張、粗脹紫黑且曲張)。各計以0、2、4、6 分,計數(shù)范圍0~18 分。分值越大,斑塊狀銀屑病患者的血瘀癥候表現(xiàn)越明顯。
1.8.3 臨床療效 根據(jù)《中藥新藥治療白疕的臨床研究指導(dǎo)原則》[15]中方法對兩組患者療效進行判定。計算方法:療效指數(shù)=(療前PASI 評分-療后PASI 評分)/療前PASI 評分×100%。以療效指數(shù)≥95%判定為臨床痊愈;95%≥療效指數(shù)>60%判定顯效;60%≥療效指數(shù)>30%判定有效;療效指數(shù)<30%判定無效??倯?yīng)答率=(痊愈患者數(shù)+顯效患者數(shù))/該組患者數(shù)。
1.8.4 皮膚病患者生活質(zhì)量評分 通過DLQI 評分量表以問卷形式評估兩組患者生活質(zhì)量[16]。該表共設(shè)計10 個問題,囊括感官知覺、心理健康、社會關(guān)系、工作學習以及日常生活等方面內(nèi)容。評分分為4 級,從0~3 分,分別代表對生活質(zhì)量的影響為無、略有、較明顯、十分突出;合計評分共5 級,范圍是0~30 分。分數(shù)越大,表示生活質(zhì)量受影響越嚴重,依次代表患者生活質(zhì)量的影響程度為無、微弱、中等、嚴重、極嚴重。
1.8.5 銀屑病患者睡眠質(zhì)量分析 將對照組患者與治療組患者的睡眠質(zhì)量進行分析,評估參考PSQI 評分量表[17]。范圍0~21 分,分數(shù)越高,表示患者睡眠受影響程度越大。
1.8.6 銀屑病患者焦慮狀態(tài)分析 比較兩組患者的心理狀態(tài),依據(jù)HAMA 評分量表分析患者焦慮狀態(tài),7 分以下為無;7~14 分提示患者可能有焦慮;15~21 分提示確有焦慮;22~29 分提示有明顯焦慮;29 分以上提示有重度焦慮[18]。
1.8.7 實驗室檢查 治療前后患者空腹采集清晨靜脈血,離心,對兩組患者治療前后的炎癥免疫指標以及血液流變學指標進行檢測,比較差異。分別以酶聯(lián)免疫吸附試驗檢驗兩組患者血清TNF-α 和hs-CRP的水平。另采用毛細管黏度測定法、旋轉(zhuǎn)式黏度測量法等進行血液流變學檢測,包括血漿黏度、全血黏度(高、中、低切)及血細胞比容。
采用SPSS 23.0 統(tǒng)計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計數(shù)資料以“n(%)”表示,采用χ2檢驗,若4 格表中理論頻數(shù)<5,則采用Fisher's 精確概率法。計量資料以“±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組內(nèi)比較以配對樣本t檢驗。P<0.05 為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兩組治療后及隨訪第28 天的PASI 評分對比治療前均顯著降低,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對照組治療后vs.治療前t=18.064,P=0.008;對照組隨訪第28 天vs.治療前t=16.313,P=0.013;子午流注火針刺組治療后vs.治療前t=23.713,P=0.000;子午流注火針刺組隨訪第28 天vs.治療前t=22.073,P=0.002),且子午流注火針刺組治療后及隨訪第28 天PASI 評分均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0。見表2。
表2 兩組治療前后PASI 分值的變化(分,n=31,±s)Tab 2 Changes of PASI scores i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core,n=31,±s)
表2 兩組治療前后PASI 分值的變化(分,n=31,±s)Tab 2 Changes of PASI scores i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core,n=31,±s)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對照組子午流注火針刺組t P治療前19.73±2.67 19.68±2.87 0.082 0.935治療后9.30±1.83*4.54±2.89*#7.750 0.000隨訪第28 天10.64±2.41*4.05±2.81*#9.914 0.000
兩組治療后及隨訪第28 天的血瘀證型評分較本組治療前均顯著降低,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對照組治療后vs.治療前t=2.271,P=0.022;對照組隨訪第28 天vs.治療前t=1.541,P=0.031;子午流注火針刺組治療后vs.治療前t=12.665,P=0.000;子午流注火針刺組隨訪第28 天vs.治療前t=10.486,P=0.000),且子午流注火針刺組治療后及隨訪第28 天的血瘀證評分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治療前后的中醫(yī)癥候分值比較(分,n=31,±s)Tab 3 Comparison of TCM symptom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plaque psoriasi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core,n=31,±s)
表3 兩組治療前后的中醫(yī)癥候分值比較(分,n=31,±s)Tab 3 Comparison of TCM symptom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plaque psoriasi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core,n=31,±s)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對照組子午流注火針刺組t P治療前13.96±6.42 12.74±4.56 0.865 0.391治療后10.98±3.80*2.86±1.70*#10.851 0.000隨訪第28 天11.38±4.06*4.65±1.99*#8.291 0.000
療程結(jié)束后兩組總應(yīng)答率的比較,子午流注火針刺組明顯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0)。見表4。
表4 兩組治療前后總應(yīng)答率的比較(n=31,±s)Tab 4 Comparison of total response rate between the two groups(n=31,±s)
表4 兩組治療前后總應(yīng)答率的比較(n=31,±s)Tab 4 Comparison of total response rate between the two groups(n=31,±s)
注: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對照組子午流注火針刺組痊愈3 15顯效8 13有效14 2無效6 1總應(yīng)答率(%)35.48 90.32#
兩組治療后及隨訪第28 天的DLQI 評分較本組治療前均顯著降低,差異均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對照組治療后vs.治療前t=8.153,P=0.027;對照組隨訪第28 天vs.治療前t=8.012,P=0.035;子午流注火針刺組治療后vs.治療前t=9.876,P=0.016;子午流注火針刺組隨訪第28 天vs.治療前t=10.374,P=0.011),且子午流注火針刺治療后及隨訪第28 天的DLQI 評分均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5。
表5 兩組治療前后DLQI 評分的比較(分,n=31,±s)Tab 5 Comparison of DLQI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score,n=31,±s)
表5 兩組治療前后DLQI 評分的比較(分,n=31,±s)Tab 5 Comparison of DLQI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score,n=31,±s)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對照組子午流注火針刺組t P治療前25.09±7.61 24.70±5.69 0.882 0.226治療后17.19±2.97*12.15±3.67*#5.954 0.000隨訪第28 天18.23±3.10*11.35±3.67*#7.979 0.000
兩組治療后及隨訪第28 天的睡眠質(zhì)量評分較本組治療前明顯降低,差異均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對照組治療后vs.治療前t=2.778,P=0.034;對照組隨訪第28 天vs.治療前t=2.375,P=0.410;子午流注火針刺組治療后vs.治療前t=3.647,P=0.021;子午流注火針刺組隨訪第28 天vs.治療前t=2.057,P=0.026),且子午流注火針刺組治療后及隨訪第28 天睡眠質(zhì)量評分均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6。
表6 兩組治療前后睡眠質(zhì)量評分的比較(分,n=31,±s)Tab 6 Comparison of sleep quality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score,n=31,±s)
表6 兩組治療前后睡眠質(zhì)量評分的比較(分,n=31,±s)Tab 6 Comparison of sleep quality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score,n=31,±s)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對照組子午流注火針刺組t P治療前8.08±2.38 7.37±3.28 0.987 0.328治療后6.67±2.49*4.29±2.39*#3.831 0.000隨訪第28 天6.73±2.74*5.40±1.44*#2.387 0.020
兩組治療后及隨訪第28 天的焦慮狀態(tài)評分較本組治療前均降低,差異均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對照組治療后vs.治療前t=16.815,P=0.016;對照組隨訪第28 天vs.治療前t=15.689,P=0.022;子午流注火針刺組治療后vs.治療前t=14.399,P=0.006;子午流注火針刺組隨訪第28 天vs.治療前t=9.428,P=0.013),且子午流注火針刺治療后及及隨訪第28天的焦慮狀態(tài)評分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7。
表7 兩組治療前后焦慮狀態(tài)評分的比較(分,n=31,±s)Tab 7 Comparison of anxiety state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core,n=31,±s)
表7 兩組治療前后焦慮狀態(tài)評分的比較(分,n=31,±s)Tab 7 Comparison of anxiety state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core,n=31,±s)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對照組子午流注火針刺組t P治療前57.99±6.55 54.57±6.99 1.984 0.052治療后46.38±8.16*42.89±4.14*#2.112 0.039隨訪第28 天49.88±4.41*45.77±3.89*#3.891 0.000
兩組的實驗室檢驗指標與療前對比,hs-CRP 及TNF-α 水平相對于治療前均降低(對照組hs-CRP治療后vs.治療前t=2.113,P=0.024;對照組TNFα 治療后vs.治療前t=1.335,P=0.037;子午流注火針刺組hs-CRP 治療后vs.治療前t=4.278,P=0.006;對照組TNF-α 治療后vs.治療前t=1.752,P=0.019),且治療組中的實驗室檢查結(jié)果改善情況均明顯好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8。
表8 兩組治療前后hs-CRP 及TNF-α 水平的比較(n=31,±s)Tab 8 Comparison of hs-CRP and TNF-α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n=31,±s)
表8 兩組治療前后hs-CRP 及TNF-α 水平的比較(n=31,±s)Tab 8 Comparison of hs-CRP and TNF-α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n=31,±s)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對照組子午流注火針刺組tP hs-CRP(mg/mL)治療前8.93±3.97 9.36±5.07 1.356 0.475治療后6.68±3.44*4.17±1.634*#3.656 0.001 TNF-α(ng/mL)治療前2.87±0.44 2.85±0.27 2.034 0.134治療后2.24±0.28*1.37±0.274*#12.532 0.000
兩組治療前全血黏度(高、中、低切)、血漿黏度及血細胞比容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經(jīng)治療指標明顯下降(對照組全血黏度治療后vs.治療前t=1.285,P=0.031;對照組高切治療后vs.治療前t=1.948,P=0.024;對照組中切治療后vs.治療前t=0.981,P=0.039;對照組低切治療后vs.治療前t=3.641,P=0.026;對照組血細胞比容治療后vs.治療前t=5.745,P=0.000;子午流注火針刺組全血黏度治療后vs.治療前t=0.896,P=0.029;子午流注火針刺組高切治療后vs.治療前t=1.295,P=0.016;子午流注火針刺組中切治療后vs.治療前t=4.775,P=0.008;子午流注火針刺組低切治療后vs.治療前t=1.031,P=0.15;子午流注火針刺組血細胞比容治療后vs.治療前t=3.771,P=0.000),其中子午流注火針刺法治療后變化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9。
表9 兩組治療前后血液流變學指標變化的比較(n=31,±s)Tab 9 Comparison of changes of hemorheology indexes between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plaque psoriasi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n=31,±s)
表9 兩組治療前后血液流變學指標變化的比較(n=31,±s)Tab 9 Comparison of changes of hemorheology indexes between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plaque psoriasi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n=31,±s)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對照組子午流注火針組時期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血漿黏度(mPa·s)1.78±0.20 1.43±0.35*1.64±0.43 1.18±0.39*#全血黏度(mPa·s)高切7.00±1.76 5.07±1.37*6.46±1.86 4.14±1.07*#中切6.45±1.86 5.48±1.95*7.15±1.93 3.93±0.99*#低切10.94±1.98 8.86±3.35*9.61±3.42 6.36±1.22*#血細胞比容(%)55.54±4.35 42.43±4.13*55.34±4.79 41.53±5.29*#
銀屑病屬于中醫(yī)“白疕”的范疇,此病乃因血氣相搏,以致肌表失于濡養(yǎng)而發(fā)。斑塊狀銀屑病的皮損面積較大,或如硬幣,也可相互融合呈片,中醫(yī)認為多由血液流變狀態(tài)異常導(dǎo)致氣血瘀滯[19]。本病血瘀證多由尋常型銀屑病血熱證遷延而至,熱盛傷陰,煎熬陰血,氣血瘀結(jié)發(fā)為本病。血瘀作為關(guān)鍵病機貫穿銀屑病靜止期始終,影響疾病的轉(zhuǎn)歸和預(yù)后[20]。子午流注火針刺法疏通氣血,活血化瘀。以火針特有的溫熱之性,使血得溫而行,針感與熱感共助絡(luò)通血行,以火熱之力鼓舞人體陽氣運行,通氣血,瀉其邪,使瘀血得化,氣血暢通?!胺綇姆ǔ觯S證立”。依據(jù)中醫(yī)學基礎(chǔ)理論“肺主皮毛”,手太陰肺經(jīng)屬辛金,為多氣少血的經(jīng)脈。寅時(3:00~5:00)為足太陰肺經(jīng)氣血流注最為充沛的時間,相對申時(15:00~17:00)為氣血最為虛衰之時。斑塊狀銀屑病病機多因氣血運行不利或病程遷延,以致經(jīng)脈阻絡(luò),氣滯血瘀,肌膚失去濡潤的病機,確立活血化瘀,通絡(luò)解毒的治療原則?!皩崉t瀉之,虛則補之”,肺經(jīng)氣血運行流注在申時為最弱的時段,于此時進行火針治療,通經(jīng)脈、散瘀滯、宣氣血,以激發(fā)臟腑氣血,達到調(diào)和周身氣血的作用。
通過李鈾等[21]學者研究證實,銀屑病患者存在不同程度焦慮狀態(tài),并會引發(fā)一系列相關(guān)睡眠質(zhì)量下降現(xiàn)象。斑塊狀銀屑病患者與常人相比,淺睡眠在整體睡眠過程中占比多,中、深度睡眠少。通過心率變異性研究表明,銀屑病患者自主神經(jīng)功能受損,交感神經(jīng)系統(tǒng)不同于常人放松水平。睡眠異常對的免疫功能造成影響,有礙正常生理功能及疾病轉(zhuǎn)歸。子午流注火針刺法治療銀屑病患者的皮損外觀表現(xiàn)同時,有效改善患者內(nèi)在焦慮和睡眠情況,且量表評分表現(xiàn)明顯高于對照,由此可以看出子午流注火針刺法對于斑塊狀銀屑病血瘀證患者有著積極的治療意義。
銀屑病患者機體由于免疫T 細胞介導(dǎo)的共同通路,TNF-α 等多種細胞因子呈現(xiàn)高表達水平,從而刺激角質(zhì)形成細胞分泌白介素。同時,感染是引起銀屑病的重要因素之一,非特異性炎癥因子hs-CRP,在機體出現(xiàn)炎癥和病毒感染時均會出現(xiàn)上升傾向[22],斑塊狀銀屑病患者經(jīng)子午流注火針刺法TNF-α 及hs-CRP 的水平明顯緩解,治療效果良好。斑塊狀銀屑病因瘀血阻滯而發(fā)病,中醫(yī)所講“血瘀證”與現(xiàn)代醫(yī)學中的局部缺血、循環(huán)功能障礙緊密聯(lián)系。從血液流變學的角度來觀察,血液理化水平異??梢暈檠龅谋憩F(xiàn)之一。斑塊狀銀屑病患者血漿黏度、全血黏度均有不同程度的增稠,血黏度和紅細胞表面電荷丟失。Vayá 等[23]發(fā)現(xiàn)代謝的異常以及免疫炎癥反應(yīng),可引起血液流變學指標的異常,罹患銀屑病人群相比健康人群的血漿黏度以及纖維蛋白原水平更高,紅細胞聚集能力更強。Moustafa 等[24]指出銀屑病患者紅細胞內(nèi)黏度增高,紅細胞平均容積降低,以致紅細胞的變形能力下降,也就是紅細胞通過微循環(huán)時改變其形狀便于通過的能力下降。此外,銀屑病患者的血液流變發(fā)生異常,血漿纖維蛋白原升高,血液黏度升高,將會加重患者的炎性反應(yīng),惡化病情[25]。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斑塊狀銀屑病患者血漿、全血黏度以及血細胞比容經(jīng)治療后有所下降。通過子午流注火針刺法治療的氣滯血瘀型的斑塊狀銀屑病患者血漿、全血黏度以及血細胞比容下降程度明顯優(yōu)于對照組。根據(jù)血液流變學的特點進行血瘀治療,降低全血黏度和血漿黏度高,增加紅細胞表面電荷,也是目前國內(nèi)醫(yī)學討論的重要課題之一。通過闡明血液流變的作用環(huán)節(jié)和作用原理,進行血液流變學指標測定,可作為驗證中醫(yī)治療臨床效果的指標,同時為臨床循證提供了科學的方法和客觀的數(shù)據(jù)。
當前的研究也存在諸多不足之處,首先納入的患者為血瘀證患者,然而對于非血瘀證子午流注選穴法結(jié)合火針刺法的療效尚不明確。其次,隨訪時間較短,斑塊狀銀屑病的患者病程較長且表現(xiàn)出反復(fù)發(fā)作的特征,因此在未來的研究中需要進一步延長隨訪,以期明確子午流注選穴法結(jié)合火針刺法對斑塊狀銀屑病的遠期療效。
綜上,子午流注選穴法結(jié)合火針刺法可使銀屑病患者的炎癥免疫反應(yīng)和血細胞流變性以及微循環(huán)狀態(tài)得到有效改善,明顯改善患者皮損癥狀,提升生活質(zhì)量。
作者貢獻度說明:
肖雪:整理并撰寫;楊素清教授指導(dǎo)。
所有作者聲明無利益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