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童真的視角認知世界

□李守成

■《小黃、小紅和小綠》

繪本是幼童易于接受和喜愛的一種藝術樣式。它以童真的視角、夸張的筆觸、簡筆勾勒的形象、圖文并茂的語匯，描述了日常生活中的有趣故事，呼應了孩子們的好奇。而從“繪本”到“劇”，則把二次元的文本圖像在舞臺上立體化了，繪本上的形象從“定格”中“活”了過來，變得有靜有動、有形有聲，繪本中的角色（人物、動物、自然界的風景，甚至固化的標識）變得更有質(zhì)感、更有性格，角色的關系更具體，情節(jié)也更連貫，加上與現(xiàn)場小觀眾的群體互動，故事就更有趣了。

中福會兒童藝術劇院的“繪本劇”演出從2015年開始試水，至今已經(jīng)有5臺內(nèi)容不同、形式各異的劇目。在不斷的實踐中，他們不僅將繪本的故事搬上舞臺，讓紙面上的場景和人物動了起來，而且有意識地挖掘繪本的題材優(yōu)勢和語匯特點，將其和舞臺演出的長處互補，達到了雙贏的效果。最近演出的科普系列《小黃、小紅和小綠》《動物的房子》和《來！和病毒大作戰(zhàn)》，就讓人欣喜地看到了這一點。

《小黃、小紅和小綠》這個劇名，讓人馬上想到交通標識的紅綠燈，但看了故事，才發(fā)現(xiàn)內(nèi)容遠不止于此。城市管理者為了市民和孩子們的安全，依據(jù)肉眼對色彩的反應和約定俗成的習俗，早就在我們的生活空間內(nèi)設置了多處三角形的“黃色警示”,帶斜杠圓圈的“紅色禁止”,和長方形“綠色提醒”的標識。繪本劇抓住了“安全”這個主題，把這三種“標識”擬人化，并賦予其不同的性格。于是我們看到愛操心的“小黃”不停地追蹤一個總是擺脫媽媽看護，想當“超人”的“熊孩子”小明。當小明在地鐵站險些被車門軋手時，他挺身而出；當小明在自動扶梯上蹦跳時，他及時警示；可一心想當“超人”的熊孩子還是不顧一切地狂奔，最后在“小心地滑”的黃色標志邊滑倒……小黃正是借助這一段故事，在引導小觀眾對各種不同圖案的三角形黃色標識進行搶答的同時，娓娓道出了日常生活中需要小心慎行的各種場合。

和小黃處處操心的脾氣不同，口吹哨子、手拿斜杠圓圈的小紅是個毫無通融余地的“禁止”姐。小明攀爬假山被禁止，下河游水被禁止，可淘氣的小明居然還在動物園內(nèi)翻爬欄桿，險些成了老虎的“美餐”。嚴厲的小紅奮不顧身地“虎口奪人”后，終于使一心想當“超人”的小明乖乖地服從了小紅的禁令，并也由此懂得了遵守各種紅色標識的重要性。

和哥哥姐姐相比，小綠弟弟是一個最安靜的標識。別看它平日默不作聲，一旦有險情，它的出現(xiàn)就成了眾人安全的引導員。舞臺上的人群在大火煙霧中順著“綠色提醒”標識的指引，安全順利地逃生后，小綠還因勢利導，向現(xiàn)場的小觀眾介紹了“馬蘭花劇場”的安全通道。這種即時性的互動，使孩子們身臨其境地體會了“黃、紅、綠”這三種色彩對人身安全的重要性。

■《動物的房子》

■《來！和病毒大作戰(zhàn)》

給孩子們演出，“互動”是調(diào)動小觀眾情緒的最佳手段，每個故事中對各種“標識”的搶答，是小觀眾最為投入的時刻，也是他們獲取知識最有效的瞬間。該劇很好地抓住了這個互動環(huán)節(jié)，使孩子們聚精會神、全情投入，在為“熊孩子”莽撞擔心的同時，也獲得了保障自身安全的知識。

《動物的房子》則在舞臺中央豎起了一堵墻，滿墻野草枯枝斑駁陸離。在大聰明、小聰明和小小聰明的講述下，“墻”變成了一冊又大又厚的“繪本”，隨著書頁漸次打開，一個個在動物園里看不到的小生命登場了：墻隙中的壁虎，編網(wǎng)的蜘蛛，蜷縮于地下泥土中的蚯蚓，在枝丫上搭建的鳥巢和樹洞中的松鼠，更有自帶“房子”的蝸牛和貝螺，甚至還出現(xiàn)了在南北極上抱團取暖的企鵝和白熊……這是個敘述性的知識講座，故事性較弱，但“聰明娃”們的代入感，以及他們對各種仿生道具和布袋木偶的操控，特別是壁虎的斷尾再生造成的驚恐，和蜘蛛網(wǎng)對“聰明娃”的惡作劇，讓孩子們于樂不可支中看到了自然界的奧秘、增長了見識。

連續(xù)兩年的新冠疫情肆虐全球，使全人類都生活在一場情節(jié)拖沓的“沉浸式戲劇”之中。此時推出《來！和病毒大作戰(zhàn)》，對兒童的健康教育可謂正逢其時。坦率地說，這不是一個討巧的題目，它不可笑，也很難講述清楚。但是劇中兩個細節(jié)，卻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是布景上那兩個碩大的鼻孔，二是那五顏六色的“病毒”小手中攥著的“鑰匙”。由演員們分別扮演的細胞、免疫力和討厭的病毒，以及它們之間的較量，不僅形象地詮釋了病毒怎么進入身體，進而“開鎖”鉆進細胞，破壞人體的免疫功能；回溯了初始于3千年前，但如今已被人類消滅的天花病毒，和已被人類有效控制的各種病毒，增強了我們戰(zhàn)勝疫情的信心，也形象地演繹了保持個人衛(wèi)生，防疫“三件套”的重要性。

今年是宋慶齡先生親手創(chuàng)辦的中福會兒童藝術劇院誕辰75周年。在宋媽媽“一切為了孩子”這一指導思想和提倡“實驗性、探索性”藝術方針的指引下，中福會兒藝在堅持現(xiàn)實主義題材創(chuàng)作的主旨下，近些年連續(xù)推出了“中華小故事”“世界經(jīng)典作品兒童版”等系列，如今“繪本劇”又成了孩子們的新寵，可見兒藝人的拳拳童心。祝愿中福會兒藝不斷開拓創(chuàng)新，為孩子們奉獻更精美的精神食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