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與魏晉南朝服飾文化關系的初探

毛雯穎

摘要：魏晉南北朝，是繼先秦后的又一個思想活躍的時期。玄學的出現(xiàn)展現(xiàn)了魏晉士人們希望擺脫舊思想之束縛，開拓新思想之自由，在動蕩的社會中尋求一種瀟灑超脫的心境。玄學在南朝發(fā)展到一個新的階段，其作為一種新的文化意識形態(tài)，對于服飾也有著一定的影響，褒衣博帶，寬袖大衫，盡顯自然飄逸之風。除服制外，在發(fā)式、佩飾、紋樣上都有著該時代獨特的風格。歷朝歷代的服飾都是研究該時期文化和審美的重要依據(jù)，魏晉南朝的服飾風尚與當時盛行的清談之風、自然論、佛教玄學化是密切相關的。

關鍵詞：魏晉南朝玄學服飾文化自然飄逸褒衣博帶

魏晉之際，是一個思維多元，文化融合的時期，在頻繁戰(zhàn)亂與政權更迭的雙重沖突下，這個時期的文化意識產(chǎn)生了巨大的變化，開始出現(xiàn)一種新興的思潮，即為玄學。玄學是一種崇尚老莊的思想，由于漢末官方儒學的衰微，當時的文人士大夫們在思想壓抑數(shù)百年后，又開始重新追求新的自我價值，探尋每個靈魂最后的歸宿。據(jù)史記載公元（420年），劉裕稱帝并統(tǒng)一南方，改國號為宋。隨后出現(xiàn)的齊、梁、陳三朝統(tǒng)稱為南朝，與此同時玄學也隨時間不斷發(fā)展，賦予其新的內涵。玄學所衍生出的崇尚自然、清談之風、飄逸脫俗等氣質以及佛教玄學化對于魏晉南朝的服飾文化產(chǎn)生了重大的影響。

一、魏晉南朝玄學思想

關于魏晉玄學的發(fā)展，其經(jīng)歷了四個階段。在《魏晉玄學論稿》一書中詳細介紹玄學所在每個階段特征和相應代表人物，總結出魏晉玄學思想發(fā)展有四個階段：“（一） 正始時期，在理論上多以《周易》《老子》為根據(jù)，以何晏、王弼做代表。（二）元康時期，在思想上多受《莊子》學的影響，激烈派的思想流行。（三）永嘉時期，至少一部分人士上承正史時期的‘溫和派’的態(tài)度，而有‘新莊學’以向秀、郭象為代表。（四）東晉時期，也可稱為佛學時期?！雹傥簳x南朝，玄學發(fā)展到一個新的階段，一方面自然論，清談之風在社會上的影響更為突出，另一方面佛學的大范圍傳播且與玄學相互補充，彼此融合。

自然論最初是映射在嵇康所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這一個觀點。②名教和自然的沖突被魏晉士大夫們激烈爭辯，探究其本質則是政治立場的分歧，也存在著思想觀念的差異。在《晉書·阮籍傳》中有文字記載：“圣人貴名教，老莊明自然，其旨同乎？”名教與君臣相聯(lián)系，被求官入仕者所奉行，與之相反的則是主張崇尚自然、歸隱避世的士人。而那些冠以高官之人，早年卻同樣也是崇尚自然的，只不過后來又加入仕途，不得已產(chǎn)生名教這一新說法，為自己辯護。被后世享譽風流之稱的魏晉，其實質也是從自然中派生而來的。玄學中肯定自然人性的觀點在南朝尤為明顯，南朝詩人陶淵明向往無拘無束的自然世界，對于現(xiàn)實生活中虛偽名教的鄙棄，使他渴望遠離塵世的境界，通向精神世界中的凈土，這凈土就是自然。除其心境追求自然外，士人們也希望充分自由發(fā)揮天賦才能，才能的顯現(xiàn)給予他們莫大的快樂。這種風氣下，大量文人、名士出現(xiàn)并創(chuàng)作大量的詩文雅集被后世傳頌。“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毕裉諟Y明這樣灑脫的人生，被南朝士人們所推崇，他們對自然的期盼，也是對理想生活、理想社會的向往。

清談之風對魏晉士人們的生活狀態(tài)有所影響，他們喜歡用二人論辯的方式開展討論，展現(xiàn)其語言的清新與絕妙。魏晉名士用這種方式去追求言語與辭藻的美，并試圖表達自己內在的智慧與精神，是外在之美與內在之美的完美融合。他們或放蕩不羈、或任性放達，或淡泊寧靜、或寵辱不驚，其胸懷與氣度，隨晉延續(xù)到南朝?！端螘寰藕钨葌鳌酚涊d“時上長女山陰公主愛傾一時，配偃子戢。素好談玄，注《莊子逍遙》傳于世。”當時的人們熱衷于追求莊子《逍遙游》中所表達的精神解放，這精神恰好最能與玄學清談聯(lián)系在一起。無論是精神追求，還是現(xiàn)實壓迫，清談已經(jīng)逐漸成為士人們的一種生活方式，其代表著參與者的敏銳才思，單憑這一點還是不足以支撐這份雅事，還需要優(yōu)美的語句和充滿藝術性的裝飾。由此可以看出，清談在南朝依舊是一種風尚，這種風尚同時推動著當時的配飾與發(fā)式的發(fā)展。

佛教玄學化，南朝玄學思想出現(xiàn)了大量的佛教文化，其中一個很大的特點是魏晉玄學與佛教般若學的合流。佛教中的般若學是從國外流傳到中國的一種學說，玄學則是立足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思想，玄學家們本著求同存異的精神去吸收佛教思想，二者的融合，成為玄學的新發(fā)展。社會的動蕩與分裂為佛教提供生存的土壤，梁武帝蕭衍大力提倡佛教并從事佛教活動。在南朝，寺廟的數(shù)量非常多屬于隨處即可燒香拜佛，寺廟與樓閣皆屹立在朦朧的細雨之中。許多的詩句或文獻記載都可以帶領后人重現(xiàn)南朝盛行佛教文化。

玄學的出現(xiàn)，形成了與過去完全不同的思考空間，這種新的思考方式幫助人們從不同的角度去觀察生活，認識世界。玄學的內涵使得魏晉充滿魅力色彩，名士的高雅飄逸，文采風流，都被后人所津津樂道。而服飾作為呈現(xiàn)歷代文化與思想的一種載體，更好續(xù)寫了魏晉南朝的流行風尚和社會風貌。

二、玄學在南朝服飾中的體現(xiàn)

玄學中的崇尚自然，由于儒家名教中的禮儀律法對人的枷鎖，使得魏晉時期的士人想要擺脫禮法的束縛，開始追求自然，釋放自我。這種觀念的轉變也同樣呈現(xiàn)在服裝的款式和面料上?！凹念佋葡鲩e，揮袖凌虛翔。飄飄恍惚中，流眄顧我傍。”③阮籍詩句中的描寫，詮釋出魏晉南朝士人服飾的風格與特點?！鞍虏А背蔀楫敃r男子的流行風尚標，寬大的袖子，飄逸輕薄的面料，他們袒胸露乳，赤足散發(fā)（如圖1），在亂世中訴說著士人們追求自我的愿望。南朝士人對衣飾同樣懷揣著自然主義價值觀，南朝的諸多款式中，以長衫最為流行?！妒勒f新語》中多次描繪到“衫”，“晉孝武年十二，時冬天，晝日不著復衣，但著單練衫五六重，夜則累茵褥?！雹堋爸ё鲾?shù)千言，才藻新奇，花爛映發(fā)。王遂披襟解帶，留連不能已。”⑤從中分析衫的服裝式樣分為單、夾兩式，大部分是對襟，在中間常用襟帶相聯(lián)。其面料多以紗、絹、布為主，整體素雅。

襦在這一時期仍然是各個階層所認可的一種服裝式樣。襦因其穿著溫暖，被人們所喜愛。它是一種短外衣的款式，多用絮棉填充，有保暖的作用。布料多用布、也有用其他絲織品的情況如紗、羅。士族上層人物多穿著絲織品制作的襦，南朝梁時郭祖深為人清廉，吃穿用度都頗為節(jié)儉，常穿著布襦。另一種與襦的款式相近的是襖，《宋書》中記載內容可以看出襖出現(xiàn)在南朝的時間很早，南朝的宋武帝劉裕，生活清貧之際也曾穿過衫和襖。⑥

女性服飾在這一時期，主要特點是上儉下豐，交領上襦，裙裳合一。所謂上儉下豐之意是上衣多窄小，下裙廓形大且飄逸。南朝梁代詩人庾肩吾在《南苑看人還》中有對女性服飾的特色描繪，細細的腰肢最適合穿著窄小的衣飾，細長的釵子用來挽起秀麗頭發(fā)形成高髻。通過細致的描述，發(fā)現(xiàn)南朝女性喜細腰，穿窄襦，下裙敞開。另外，深衣也成為當時女性所熱衷的一種款式，最初深衣是在男性中流行的服飾，發(fā)展到魏晉已經(jīng)被魏晉士人們所拋棄，而轉向女性，雜裾垂髾則屬于這種情況。歷代深衣款式主要在下擺，下擺處被裁減而形成上寬下窄的狹長三角形，層層相疊，加之飄帶，行走時宛若仙女下凡⑦。南朝之際，該款式也有了新的發(fā)展，去飄帶，將三角形尖端加強，更像燕尾（如圖2）。玄學中的自然論推動了褒衣博帶，廣袖長裙的風貌的盛行，滿足了南朝時期人們心理訴求與自我意識蘇醒，對自然憧憬所形成的自然審美觀。

魏晉南朝的男性以及女性服飾，基本呈現(xiàn)大袖輕衫之態(tài)。褒衣博帶、上儉下豐、仙氣飄逸（如圖3）、這種特有的服飾形象折射出他們對自然向往，試圖擺脫一切可以束縛住他們的枷鎖。衣飾穿戴多喜簡，喜少，玄學中的自然風吹向南朝，人們皆以率性瀟灑作為人生態(tài)度。

三、清談風下的配飾、發(fā)式

玄學所追求的清談之風，是摒棄自漢以來傳統(tǒng)的教條禮法，以遵從自我，喚醒人的生命意識為目的。魏晉士人們在談論玄學，經(jīng)常將麈尾握與手中。麈尾原意為一種撣塵驅蟲的工具，后被魏晉士族看作是清談之風中的名流雅器。其形同羽扇，扇柄左右兩邊的毛是取自鹿尾?！妒勒f新語文學二二》：“丞相自起解帳帶麈尾，語殷曰‘身今日當與君共談析理?！裙睬逖?，遂達三更?！雹?8手攜麈尾，彰顯玄學名士超凡脫俗的氣質。除此之外，魏晉南朝人的許多特色配飾也表現(xiàn)出了這一點。

冠巾，是魏晉時期的一種獨特的裝飾標志，亦被稱為首服?；纠^承秦漢形制，南朝較之前的冠形形制有輕微變化即前低后高。皇帝官員多佩戴冠帽，籠冠較為常用，其形狀像古時候的覆杯，以細沙制作而成。當時的士大夫穿著多隨意，扎巾輕便，于是喜好配巾。巾本是區(qū)別于官的庶民用品，多為勞作之用。隨清談興起，士風放縱，巾成為一種流行風尚。當時的名士，大都用巾束首。甚至興起頭巾可漉酒，灑脫不羈的生活。以陶潛為例，常用巾漉酒，之后將其在放在頭上，帶著他的葫蘆酒，隨到之處都散發(fā)著酒氣，然后悠然的走向他自由安逸的世界。

女性在清談之際，配飾多飄逸瀟灑。帔最早是在晉代發(fā)現(xiàn)，南朝沿用并進行了改造。其形制類似于當代圍巾。梁簡文帝在詩中曾用詩句描繪出這樣一個畫面，悠閑散誕的將紅色的帔系上，對剛涂黃于額的妝飾產(chǎn)生了憐愛之情。畫面展現(xiàn)女子佩戴帔后的形象，其整體服裝造型是靈動輕盈的。

南朝婦女發(fā)式、發(fā)髻在服飾史中大放光彩。對于世俗禮教的排斥，使發(fā)髻產(chǎn)生多種變化，花樣百出，獨占風騷，極具個性化的獨特樣式，是她們表達自我的一種途徑，在當時，民間社會流行一種高大發(fā)髻名為飛天紛⑨《宋書五行志》記錄：“宋文帝元嘉六年，民間婦人結發(fā)者，三分發(fā)，抽其髻直向上，謂之飛天紛，始自東府，流被民庶?！彼宰畛醯倪@種高髻由宮內流傳到民間，自上而下，逐漸在社會流行起來。其次，靈蛇髻也是南朝女性喜愛的高髻。因其發(fā)式扭轉自如，像蛇一樣蜿蜒盤旋，加之輕盈靈巧，故稱為靈蛇。該時期女性發(fā)式充滿創(chuàng)新意識，發(fā)髻與服飾的結合在姿態(tài)上更顯修長，南朝梁武帝天監(jiān)年還流行回心髻、歸真髻等。清談之風助長了人們追求自我的精神理念，產(chǎn)生了形態(tài)各異的配飾和發(fā)式，其創(chuàng)新性對于后朝后代都有著深遠的影響。

魏晉南朝士人大多喜歡清談，精巧語言在一問一答中，顯示出士人的智慧。清談風的興盛，配飾也逐漸成熟。羽扇綸巾、手握麈尾、以巾漉酒成為士人這個群體的流行風尚。清談之風同樣影響著女性的配飾與發(fā)式，發(fā)髻的夸張造型，顯示該時期女性個性化特點。這種喜歡辯駁清談的社會，讓人思維活躍，樂于追求美。南朝配飾、發(fā)式其特有的造型與清談風是密切相關的。

四、玄學新發(fā)展下的服飾紋樣

在玄學的發(fā)展過程中，佛教曾傳播到中國，經(jīng)過時間的沉淀，與玄學相輔相成。南朝時期，佛學極為盛行，上至帝王，下至文人，都沉浸于這深奧美妙的理論之中。玄學開始吸收佛教思想并促成新的發(fā)展，此時的人們托物言志，渴望生命的自由。他們始終堅信人一旦有所頓悟，現(xiàn)象世界就成了佛的世界。⑩基于此，人們存活于亂世，心中卻擁有信仰，有了和這個亂世對抗的勇氣。南朝士人能接納佛學并且融合玄學文化，其中也有一定的共性。文化的交融對于服飾紋樣的發(fā)展也有著一定的影響。

蓮花紋，意指為一方凈土，心靈純潔。南朝時，被大量地運用于織物之上。這種吉祥紋樣被應用于衣飾，是人們希望它能寄托自己美好心愿?！冻o》中就有對于蓮花的相關描述，我要用荷葉去裁制一件上衣，然后用蓮花來織就一條裙子。以此可以看出文人對于蓮的喜愛，不難想象蓮花可以成為一種廣泛應用的紋樣。蓮也是高潔品格的代表，文人常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品質激勵自己，其超凡脫俗的個性象征正是南朝士人一直苦苦尋求的。

忍冬紋，忍冬是一種蔓生植物，形態(tài)則為能常見到的金銀花，在夏季開花，初白后黃，秋末枯落，接著又重新發(fā)芽，冬季也不會凋零，于是將其稱為忍冬紋。因為它頑強的生命力而被佛家所稱贊，成為古代寓意吉祥的紋樣。忍冬紋多被用于裝飾織物上，且常為二方連續(xù)紋樣，主要用三尖葉元素在織物上裝飾。O11通過重復、反轉、旋轉等形式讓圖案更加豐富，富有變化，植物的動態(tài)感，自然且柔美，這是南朝士人的審美習慣。

天王化生紋，其特殊之處在于是植物紋樣與佛像紋樣的結合。O12戰(zhàn)亂兵分的年代，人們往往寄托自己美好的希望于紋樣上，祈禱平安幸福。這種佛教意味很濃的紋樣的使用，意在以此勸誡塵世間的人們如果能安心

修煉，死后便可以得道成佛，能夠避開亂世的煩惱困頓。也正因為這些美好的信仰，使得這些紋樣在南朝流行起來，續(xù)寫出一段紋樣的輝煌史。

魏晉南朝是玄學愈發(fā)成熟的階段，在原來的理論上融入了佛教文化，玄學擁有了新發(fā)展。在此背景下，紋樣也出現(xiàn)了新的變化，其蘊含的意義更為豐富。蓮花紋、忍冬紋、天王化生紋這種具有佛教意味的紋樣相繼出現(xiàn)，并且運用在衣飾和織物上。O13這種帶有佛教色彩的紋樣，封存了世人對于社會安寧美好的期待。玄學新發(fā)展下的思想讓這些紋樣更飽滿，更生動，并且附帶著南朝百姓所期許的太平盛世。

任何社會發(fā)展、藝術行為、以及服飾文化都在特定的歷史情境下產(chǎn)生，形成其獨特的時代風采，仔細探究其產(chǎn)生的原因，就能發(fā)現(xiàn)該時期的思想意識與學術行為在社會各個領域中都留下了痕跡。中國哲學作為傳統(tǒng)哲學體系中的一支，形成了獨具中國文化特色的自然觀、歷史觀、人性論等。在眾多關于哲學思考的書籍中，共同總結出一個問題：有人這么思考，中國文化的精神基礎多在于倫理，這是不是說明中國人還沒有意識到，在道德倫理之上，還有什么是更高的價值追求呢？O14魏晉時期出現(xiàn)的一種試圖沖擊禮教的玄學思想正好回應了這個問題。玄學興起，思想活躍，士人們自我價值開始顯露，對于服飾、配飾、發(fā)式、紋樣的審美與選擇都能重現(xiàn)這種曠達疏放氣質。南朝，在玄學的發(fā)展與融新下，士人的自由浪漫，成為時代的特色與風流。

注釋：

①湯用彤.魏晉玄學論稿[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

②唐翼明.魏晉清談[M].成都：天地出版社，2018.

③葉嘉瑩.葉嘉瑩說阮籍詠懷詩[M].北京：中華書局，2018.

④劉義慶.世說新語[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⑥劉義慶，沈海波譯注.世說新語[M].北京：中華書局，2016.

⑦劉文.江南服飾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

⑧沈從文.中國古代服飾研究[M].上海：商務印書館，2011.

⑨黃強.南京歷代服飾[M].南京：南京出版社，2016.

⑩董梅.玄學對服飾的影響[J].職大學刊，1996（3）.

O1l徐百佳.試論魏晉南北朝染織繡紋樣形成的原因[J].絲綢，2004（11）.

O12王紅，王偉.漫談魏晉南北時期服飾紋樣之美 [J].大眾文藝， 2009（21）.

O13王芙蓉.魏晉南北朝時期玄學對當時服飾的影響[J].百家講壇，2008（2）.

O14馮友蘭.中國哲學簡史[M].北京：新星出版社，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