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毛大慶 優(yōu)客工場創(chuàng)始人兼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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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疫情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持續(xù)了近三年,當我們穿過斷斷續(xù)續(xù)的疫情期,我相信不只對于我,對于我們幾代人而言,都是非常特殊的大事件。加上國際環(huán)境等外部因素變化對經濟造成的沖擊,每個年齡段的人,都在經受人類共同面對自然災害和社會管理的應激反應。
一開始我也很困擾,有段時間覺得很不安,后來逐漸學會讓自己適應,再從適應過程中,找到未來相當一段時間內的生活工作方式的變化之處,以及那些應該強化而不變的東西。
100年后,當未來的人們再度回顧起今天,我相信這一頁不會抹掉,而且會濃墨重彩。我們沒有必要去抱怨,作為個體,我們要把它自然地放在自己的人生狀態(tài)里,去思考未來的路。這三年來,我自己的狀態(tài),細微到公司治理和生存、員工怎么辦、業(yè)務怎么調,我都想得非常具體。
疫情影響下,辦公顯現(xiàn)出多元化趨勢,出現(xiàn)了各種虛擬性要求,比如,把元宇宙場景帶入到辦公服務中,出現(xiàn)類似于Facebook做的虛擬場景下的各種辦公服務。
“共享辦公”這4個字,“共享”是核心理念。一個企業(yè)聚合平臺,天然地有著共享經濟的各種特征,同時又把樓宇使用這樣一個物理問題,變成了一個可以碎片化的、更加靈活敏捷的物理服務場景,然后在這些場景上附加以各種企業(yè)服務,比如法務服務、人力服務、靈活用工服務。
所以,共享辦公既服務了城市的樓宇經濟,又服務了一大批對辦公場景使用越來越靈活、越來越敏捷的用戶。由于一頭抓樓宇,一頭抓用戶,這個公司應該有一個強運營的運營商背景,同時又懂得如何搭建運營的IT中臺,以及用中臺連接一堆服務和運營商,對入駐的企業(yè)進行服務。過往的兩年里,我們也開始拓展,做園區(qū)類型的服務。
很多入駐企業(yè)在疫情中出現(xiàn)問題。比如,被政策影響到的互聯(lián)網和培訓教育,大量用戶撤走;國際旅行社因為疫情消失,我們的客戶也消失了。同時,很多大型實體經濟企業(yè)紛紛開始尋找靈活辦公的場地,他們填充了那些撤走的用戶需求。
因為疫情反復,那些以傳統(tǒng)招募手段為主的寫字樓宇,越來越傾向把運營變得更加靈活。他們開始把樓宇托管給我們這樣的運營公司。所以,伴隨著問題的出現(xiàn),機會也在產生。原來我們做一些半輕不重的模式,類似二房東模式下的所謂直營店,后來我們逐漸把它轉換成為資產管理、資產托管模式。
疫情這三年,也是我們急劇轉型的三年,困難很多。我們需要不停地改變原來的模式,由重轉輕,由笨重轉靈活,由單一轉多元,由原來簡單的空間物理服務轉化成空間加軟件服務等。這一過程非常艱難,公司做了七年半,轉型用了三年半。轉什么?轉前面四年的型。
對于轉型,我感觸頗深。剛開始做企業(yè)的時候,有很多認知局限,也會受到當時大環(huán)境的影響,想當然地認為怎么做都是對的。當你發(fā)現(xiàn)這條路走不下去的時候,要斷然丟掉原來的東西進行轉型。你會特別痛苦,因為要犧牲很多成本投入。但不做這樣的決斷,就會在錯誤的路上越跑越遠,直至萬劫不復。
所以必須斷臂,必須轉型,甚至必須忍耐。大量外部的不解甚至質疑都不重要,只有一條路是真實的,就是你是不是在圍繞真實的價值進行改良。無論你原來做得多么聲勢浩大,如果它已經不適合今天的環(huán)境,你就得切斷。
這兩年大家都在說,活下去是硬道理,只有活著才有希望。這句話非常樸實,但在那些風平浪靜甚至艷陽高照的環(huán)境下,我未必能真實地理解,只有把你逼到墻角、懸崖,逼到無路可走,你本能地會去想這樣的問題。
除了疫情,近些年共享辦公行業(yè)也受到資本退潮的影響。2014—2016年,資本極其充盈,有一點未來的火星,大家都會撲過去投資。那時候對于共享經濟沒有太多人仔細甄別和分析,包括我們這些實操者,都是跟著潮流走,資本也是。
因為快,就會考慮不周全,我覺得也正常。硅谷死尸無數(shù),才奠定了后來極少量的成功者的成長沃土,這就是創(chuàng)業(yè)和風險,共享辦公行業(yè)也是如此。
三年前我們開始輕資產轉型,去年我們還逆勢開業(yè)了11萬平方米的新社區(qū)。今年前4個月,也開業(yè)了幾個幾萬平方米以上的小型園區(qū)?,F(xiàn)在我的第一工作重心,是堅定不移發(fā)展輕資產。
我們還增加了一些新內容,比如去年底今年初開始做靈活用工服務,業(yè)績相當不錯。零工經濟國家也很重視,就業(yè)需求非常大。針對我們園區(qū)內和我們關聯(lián)公司的需要,我們啟動了零工業(yè)務。希望在今年年中,這塊業(yè)務可以帶來比較好的報表表現(xiàn)。
近期我們還在研究在辦公場地內吸納一些新東西,包括直播的連鎖基地、沉浸式戲劇體驗等。將來所謂的連鎖共享辦公服務,會變成一個連鎖城市更新的空間服務,這個方向會給我們帶來更多元化的場景和收入。
疫情讓人過上了一種“計劃生活”,但也可以在其中找到一些樂趣。一個人的樂趣,在于每天的價值和你所積累的價值。這個價值是要你自己去尋找和創(chuàng)造的。四處旅游、財務自由,這就是樂趣嗎?我覺得不是。即使在困頓之中,也可以找到樂趣,這是疫情教給我們的。
疫情以后,尤其今年以來,我也焦慮、困頓、著急,但如果我們把所有的快樂、幸福、樂趣都建立在別人和外部因素的基礎上就會很危險。
我一直在談過程主義。我是一個不太研究長期主義的人,我覺得沒有過程的意義,再長的長期也沒有意義。相比目標和結果,過程更加重要。過程主義講的是,如何過好當下每一天,如何讓每一天都當作真正的最后一天去過。每個人的一天都是24小時,你得讓日子過得有點價值。
人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停下來。我主張慢下來,但不要停下來。這段時間慢下來以后,我檢討了很多問題,也在休養(yǎng)我的身心。
多巴胺、內啡肽都是讓人有快感的東西,但這倆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快樂。多巴胺是當你接觸了一些特別美好的東西給你帶來了愉悅,比如說談戀愛的過程、吃到好吃的食物。內啡肽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換來獎勵和快樂。
創(chuàng)業(yè)很多時候特別像創(chuàng)造內啡肽的過程,但是比體育運動難得多。體育運動畢竟可以不停訓練,創(chuàng)業(yè)沒得訓練,基本是一次性的,弄不好就萬劫不復。
這些年來看企業(yè)史,很難看到哪個企業(yè)沒經歷過外部環(huán)境災難和問題。你要做企業(yè)家,就要想好怎么解決問題,還要不斷面對別人制造的問題并解決。你要覺得沒本事、沒心態(tài)、沒心智、沒耐受力,最好別做這種人。
2016和2017年,我連續(xù)幾次跟王石上哀牢山見褚時健。我印象特別深,每次下來我都會問王石:你一次一次上山去找他,你在尋找什么?他說,我每次找他,都是在找我人生的航標燈;每次看見他,我就知道了自己的方向和意義。即便是王石,也得找航標燈,盡管他已經是別人的航標燈。他在找什么?意義。
褚時健給我最大的啟示是,生命的意義來自于自己的創(chuàng)造,而不是誰給你的。我去山上看到他的狀態(tài),非常簡樸。早晨起來他就像農民一樣,抱著大碗喝粥,接著就下地干活,這就是一種意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