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建萍： 始于初心，臻于匠心，成于決心

郭博文

姚建萍

中國工藝美術大師、中國工美協(xié)會刺繡專委會主任委員、國家級非遺項目（蘇繡）代表性傳承人、全國文聯(lián)委員、中國文藝志愿者協(xié)會副主席、江蘇省政協(xié)常委、江蘇省文聯(lián)副主席、全國中青年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全國“三八”紅旗手、江蘇省新的社會階層人士聯(lián)誼會副會長、南京大學兼職教授，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姑蘇女兒? 情系蘇繡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

古宮閑地少，水港小橋多。

夜市賣菱藕，春船載綺羅。

遙知未眠月，鄉(xiāng)思在漁歌。

在小橋流水邊，老蘇州古舊的窄道民巷里，許多小姑娘的童年該是在懶洋洋的午后，在幾株翠綠的桑樹下，一群小小的人兒圍著兜售蠶寶寶的人，扯著長輩的衣袖，眼里透出“想要”的模樣。

采桑葉、養(yǎng)蠶寶寶是江南孩童兒時的一大樂趣，“蠶寶寶”是蘇州人對蠶的稱呼，吳儂軟語里，“蠶寶寶”的音調中藏著蘇州人最深的愛憐。

史料記載，蘇州從兩千多年前的春秋時期便開始有刺繡，在中國，蘇繡與湘繡、蜀繡、粵繡并稱“四大名繡”。一枚針，一縷線，牽動的是蘇州和蘇繡幾千年的芳華，多少代人的夢想，鎮(zhèn)湖作為蘇繡的發(fā)源地、重要基地和主要產(chǎn)地，歷來就是“閨閣家家架繡繃，婦姑人人習針巧”。

生于斯、長于斯的姚建萍也不例外，多少次，小小的她踩上矮凳，趴在木質的窗臺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白胖胖的蠶寶寶吐絲，耐心地等著它“破繭成蝶”。長大后，她更是將江南女兒這一抹如姑蘇河水般靈動素雅的柔情寄托在了針線上，在棚架邊一繡就是30多年。

1967年，姚建萍出生于一個蘇繡世家，幼年時期，母親在做蘇繡時，經(jīng)常將她抱在懷里，在昏暗的煤油燈下她幫母親穿針引線，銀針和絲線翩翩起舞的畫面，是她無法抹去的美好記憶，蘇繡的種子就這樣深埋在姚建萍心里，耳濡目染下，她對蘇繡逐漸萌發(fā)了興趣。殊不知正是母親當年的無心之舉，鑄就了一代蘇繡大師。

不同于有的女孩是迫于父母之命，姚建萍喜歡刺繡，從刺繡里她得到的是獨屬于自己的樂趣。8歲時，她的天賦就開始展現(xiàn)出來，她可以將一根繡線分成幾十股或上百股肉眼難以看清的細線，她也可以十分耐心地在繡布面前端坐整日，反復練習手法。

17歲那年，她做了一個大膽卻改變她一生的決定———放棄高考，學習蘇繡。

“從那時起，我堅定了我的理想信念，就是一定要把蘇繡學好。認準了一件事，就要盡全力，集中精力去做。”

此后的10年，是姚建萍打牢基礎、不斷學習的時光。放棄高考后，她在蘇州工藝美術學校刺繡班學習過，得到過蘇繡大師李娥英、蘇繡前輩孫茂娟老師的指點。而影響她一生、與她情同母女的是徐志慧老師。

當時，蘇繡的最高藝術機構是蘇州刺繡研究所，徐志慧老師是蘇所里的輔導員，徐老師德高望重、技藝高超，曾去故宮里復制清代的繡品，為西哈努克親王繡過肖像，并在國際上作過蘇繡表演。但當時研究所的刺繡絕技相當保密，并不輕易對外傳授。

“當時，蘇州刺繡研究所的老師不能帶體制外的學生。所以在整整3年時間里，我求學無門，四處碰壁。”在姚建萍大女兒8個月大的時候，徐志慧老師因病退休，那時已年近70，離開體制后，徐老師答應收姚建萍為徒，她在徐老師家里系統(tǒng)學習蘇繡技藝，苦苦磨煉，學了4年人物肖像技法。

親近蘇繡并將其當作一項事業(yè)，并非難事，但若要將其上升為一門藝術，則并不容易。那時候，姚建萍每天練習技藝超過12個小時，每月只回一次家，她苦練各種技法，從基礎針法到肖像繡，她如癡如醉地吸收著徐志慧老師一生累積的繡藝精華，吃了很多苦，回憶起這段學習經(jīng)歷，姚建萍流下了淚水。

1994年，姚建萍學成歸來。而后，她繼續(xù)鉆研蘇繡技藝，開始了漫長又精彩的創(chuàng)作之路。“我想做一名優(yōu)秀的手工藝傳承者，再放大一點，想做一個優(yōu)秀的蘇繡藝術家。”找準這個定位以后，姚建萍和她的團隊開始不斷地探索、學習、研究、思考。

針融百家? 藝開新境

記得《紅樓夢》里，黛玉曾把一個親手繡的荷包送給寶玉，以為他賞給別人，還哭鬧了一回，最后得知那個荷包被寶玉珍藏在懷中，便暗自欣喜，頗為感動。

用了心的繡品，—針—線都飽含情意，—件繡品，從穿針引線，從針腳線尾，從開始到結束，打磨的不是時間，不是功夫，而是心性。這份精致婉約，最深也最含蓄，最能看出匠人的心意，才讓冰冷的布料、干癟的絲線有了溫度，可以融化人心。

《沉思》是姚建萍學藝歸來后的第一件肖像刺繡，也是她的成名作和代表作，每每說起，她總是感慨萬千。

1995年春天，姚建萍從朋友處覓得一幅意大利攝影家焦爾喬·洛迪為周恩來總理拍攝的照片，這幅照片攝于20世紀70年代初，畫面上的周總理身著灰色中山裝，面容清癯，側坐在紫紅色沙發(fā)上。

憑著對周總理的敬仰與緬懷，姚建萍決定采用雙面繡的方式完成這幅人物肖像繡作品，并把這幅作品定名為《沉思》。

《沉思》繡制了整整8個月，200多天里，姚建萍廢寢忘食，有時在深夜已經(jīng)躺下，想起好的構思她又躍然起床。那段時間，她的牙疼病經(jīng)常發(fā)作，有時腮幫紅腫說話都困難，但她總是吃點止痛片就繼續(xù)工作，作品完成后，她的體重也從原來的56公斤降到了49公斤?！氨仨氁徽毂３植徽f話，不被打斷的狀態(tài)，一旦站起來，就沒有感覺了?！焙髞?，姚建萍一直覺得，也正是這段經(jīng)歷成就了她堅韌不拔、精益求精的心性。

由于配色精妙、針法獨到、線條細膩，繡像上周總理兩鬢斑白，卻神采奕奕，面色和藹，音容笑貌猶在，給人以強烈的藝術震撼力。多年以后，時任中國文聯(lián)主席周巍峙在作品《沉思》前駐足，沉思良久：“站在那幅繡品前，不經(jīng)意地就讓我想起曾經(jīng)在總理身邊工作過的日日夜夜?！?/p>

1996年，《沉思》在鎮(zhèn)湖舉辦的蘇繡精品展上榮獲一等獎，1998年更是獲得首屆中國國際民間藝術博覽會金獎，驚艷全國，引起業(yè)界轟動。

“十年磨一劍，也是這一次的得獎，讓我堅定了走精品蘇繡之路，因為只有這樣，才對得起自己過去十年的苦苦鉆研?！币ㄆ颊f。

在姚建萍拿到第一個全國金獎以后，蘇州當?shù)卣d建了鎮(zhèn)湖刺繡一條街，鎮(zhèn)湖成為全國刺繡的開放市場。彼時，已頗有建樹的姚建萍并沒有選擇在這條集萬千寵愛的繡品街上去開設自己的店鋪，而是成立了鎮(zhèn)湖刺繡研究所，開始培養(yǎng)精英隊伍，研究刺繡技藝，她和團隊一起“坐穩(wěn)冷板凳，不改初心”，以創(chuàng)作蘇繡頂級作品，打造出一張更漂亮的文化名片為使命，關起門來靜心研究蘇繡的未來發(fā)展，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

一縷絲線，幾段馨香，纖纖素手，飛線走絲，栩栩如生的動物，巍峨的萬里長城，秀美的江南春景，都能展現(xiàn)在姚建萍的繡布上，她的作品，每一個針孔，都有水鄉(xiāng)的細膩，以針腳細密、色彩淡雅、繡品精細而著名，山水能分遠近之趣，樓閣具現(xiàn)深邃之體，人物能有瞻眺生動之情，花鳥能報綽約親昵之態(tài)。

在潛心創(chuàng)作、刻苦鉆研下，姚建萍不但繼承了蘇繡兩千多年來積淀的傳統(tǒng)技藝與手法，更創(chuàng)造了獨樹一幟的“融針繡”風格?！叭凇本褪羌媸詹⑿睢⒉┎杀婇L、融會貫通，將油畫、攝影、雕塑、國畫、書法的線條、結構、色彩、光影變化融于蘇繡的創(chuàng)作中，與蘇繡傳統(tǒng)的平針繡、亂針繡等技法有機結合，更注重作品的唯美主義，強調光影的自然過渡，追求色彩的斑斕豐富，在題材的選擇上，把握時代特征，緊扣時代脈搏。

同時，姚建萍還提出了“以針線表達時代”的創(chuàng)作理念，她認為，“只有不拘于傳統(tǒng)，緊密結合現(xiàn)代社會的生活方式、時代需要、藝術潮流，不斷創(chuàng)新，才能讓蘇繡綻放更璀璨的藝術魅力?！币ㄆ紕?chuàng)作了一系列表達時代精神、時代風貌的作品，將蘇繡藝術推向了新的高度。

絲絲傳情? 繡美天下

七百多年前，馬可波羅來到中國，琳瑯滿目的中國工藝品使他目眩神馳，不禁驚嘆于中國技藝的精美與高雅，中國刺繡也隨商船漂洋過海，風靡了西方上流社會，成了享譽世界的中式奢侈品。

如今，當跨越千年歷史的蘇繡，與21世紀的今天相遇，我們?nèi)耘f能看到她巧奪天工，而使她錦上添花的是一代又一代傳承人的創(chuàng)新。被賦予了新生命的蘇繡在國際舞臺上大放異彩，更加光芒四射。

2015年10月20日，英國女王伊麗莎白在白金漢宮為來英國訪問的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和夫人彭麗媛女士舉行歡迎宴會。宴會后，英國女王伊麗莎白和習主席在白金漢宮白色會客廳互換禮物，習主席贈送給女王一幅精美的蘇繡———女王夫婦肖像《歲月如歌》。這幅長達1.18米的刺繡作品由姚建萍帶領兩名最得力的助手，在100天的時間里全力以赴，吃住全在繡房，不舍晝夜，最終創(chuàng)作完成。

為了達到形神兼?zhèn)涞乃囆g效果，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姚建萍綜合了多種傳統(tǒng)針法和現(xiàn)代針法，力圖形象地表現(xiàn)出女王夫婦伉儷情深、高貴非凡的神韻和氣質。姚建萍介紹，“以繡制女王的眼睛為例，最精微的細節(jié)部位需要將一根絲線劈分成六十四分之一繡制，局部的色彩和光影效果也是通過十幾套色系的絲線層層疊加才能融合而出?！边@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俺鲆环髌贩浅２蝗菀?，但我覺得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只要你相信自己，愿意付諸行動，就一定能收獲意外驚喜?！币ㄆ颊f。

其實，早在2012年6月，在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登基60周年慶典之際，姚建萍的蘇繡作品《英國女王》就被白金漢宮正式收藏。后來，姚建萍一家受邀到白金漢宮做客，安德魯王子會見姚建萍時，對她說：“我徹底被你的藝術征服。原來女王眼角的皺紋是這樣長的，你比我這個做兒子的觀察得還要仔細！”

“前后兩幅作品不同的角度能讓世界知道中國蘇繡的表現(xiàn)力可以是多維度的，不同的神態(tài)、不同的意境通過針法的融合都能將其表現(xiàn)出來。蘇繡不僅是考驗每位繡娘手藝的精湛程度，更加需要的是在傳統(tǒng)手藝中增加更多的思考?！币ㄆ颊f。

2014年，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夫人克勞迪婭、國際奧委會名譽主席羅格夫人安娜、布隆迪總統(tǒng)恩庫倫齊扎夫人德尼斯、黑山總統(tǒng)武亞諾維奇夫人斯威特拉娜、瓦努阿圖總理納圖曼夫人克雷西抵達時，受到彭麗媛熱情歡迎。彭麗媛同來賓們一起坐在一幅正在制作中的蘇繡作品“絲綢之路”旁，在姚建萍老師的陪同和指導下一同穿針引線，體驗中國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蘇繡技藝，共同祝愿南京青奧會圓滿成功。

從1996年起，姚建萍帶領團隊多次為祖國創(chuàng)作具有時代精神的蘇繡作品，她的作品四次獲得中國民間文藝最高獎“山花獎”金獎，十余次獲國際大獎，兩次搭載衛(wèi)星飛天歸來，并多次被作為國禮贈與外國政要及知名人士，姚建萍獲得了“國繡手”的美譽，她的團隊被外界評為“國禮團隊”，她被譽為當代“蘇繡皇后”“刺繡女王”。

這些光環(huán)看著亮眼，然而姚建萍十分謙虛，“不過是把普通勞動者的工作，多出了一份力，多盡了一份心，追求極致、精益求精，用決心與恒心去做好一件事，不僅僅是蘇繡，我們刺繡人都該有這一份‘匠心。”

這些年，姚建萍始終將蘇繡推廣視為己任，先后帶著作品走進上海美術館、中國美術館、英國白金漢宮、法國巴黎藝術沙龍等，在國際時裝周的T臺上、在各大博物館的櫥窗里、在各類藝術展的展位上……姚建萍致力于讓蘇繡以多種形式出現(xiàn)在國際舞臺上，通過蘇繡講好“中國故事”，讓國際社會看到中國勞動人民的勤勞、智慧、堅守、創(chuàng)新，向世界展示中國文化的自信力與生命力。

一根絲線原來可以劈成1/64！當國際友人了解到蘇繡制作技藝后，每每十分驚嘆，甚至流淚。姚建萍回憶，一次，她在受邀出席法國巴黎藝術沙龍活動時，發(fā)生了讓她十分震驚的一幕：“西班牙的一位著名雕塑家，他兩次來找我，沒找到我，他第三次看到我的時候就‘撲通跪了下來，說他對中國的蘇繡技藝佩服得五體投地?！痹瓉?，國際社會早已將蘇繡視為高雅藝術中的“頂流”，姚建萍自豪不已。

工以匠心? 不負使命

山光水色，太湖之濱，姚建萍坐在棚架前，眼神專注，身子一動不動，只有她的手，不停地忙碌著。她的網(wǎng)名叫“不偷懶的姚建萍”，如今，50多歲的她每天還在堅持練習和創(chuàng)作。

我國有數(shù)千年的文化，歷史上朝代更迭，也有不少的民間技藝失傳，能夠保留至今的，應該要被更加珍惜，姚建萍的技藝不怕有人取代，只怕無人傳承。我們祖國的偉大復興，不僅是要讓綜合國力趕超世界強國，也要讓歷史文化跟緊發(fā)展的腳步，這或許就是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對我們的意義。

好在，姚建萍的兩位女兒真正做到了女承母業(yè)。

大女兒姚蘭，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碩士、紐約蘇富比藝術學院碩士、清華美院“刺繡工藝”課程客座教師、中國科學技術史學會傳統(tǒng)工藝研究會理事、江蘇省紫金文化創(chuàng)意優(yōu)秀青年。她多次參與國禮蘇繡設計創(chuàng)作，作品屢獲大獎。2010年，姚蘭創(chuàng)立了“姚繡”品牌，推出了一系列生活美學產(chǎn)品，使蘇繡走入當代人的日常生活。

二女兒姚卓，英國皇家藝術學院碩士研究生。入選江蘇省鄉(xiāng)土人才“三帶”新秀、江蘇省“我們身邊的好青年”，是國家藝術基金2019年度清華大學《藝術產(chǎn)業(yè)新型實踐人才培養(yǎng)》學員。她與蘇州博物館開設合作課題項目《蘇州刺繡歷史及發(fā)展研究》，成立“姚繡課堂”，致力于蘇繡教育推廣、蘇繡歷史及技藝研究，其個人作品《深雪宦像》入選中國美術館“錦繡中華———江蘇刺繡藝術精品展”。

有著高學歷和良好的外形條件，姚蘭和姚卓本可以找到一份更好更輕松的工作，但她們都選擇了和媽媽一起，傳承好蘇繡技藝，助推蘇繡品牌化發(fā)展。“把蘇繡傳承下去，這是我們家族的使命，也是我們這個社會的使命，她們眼界開闊，思路新穎，既能沉下心，也能邁開腳步，大膽創(chuàng)新?！闭勂饍蓚€女兒，姚建萍難掩驕傲與欣慰。

然而如何讓蘇繡得到更好的保護和傳承，實現(xiàn)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讓它們不僅依然散發(fā)出傳統(tǒng)的魅力，也鮮亮地活在當下、綻放活力，是姚建萍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在她看來，真正的傳承并非“復制過去”，而是“用創(chuàng)新的思想，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東方與西方，藝術與科學、以及藝術本身各種形式的融合中，尋求和諧與統(tǒng)一?！?/p>

目前，她的女兒、女婿都在家族品牌里工作，對于蘇繡事業(yè)，姚建萍希望自己的孩子們能夠牢記傳承傳統(tǒng)文化的使命，能夠吸引、引領一批年輕有為的設計師和刺繡專家，將“姚繡”打造成中國的愛馬仕。“未來是年輕人的，只有年輕人加入到傳承蘇繡的隊伍中來，用年輕人的創(chuàng)意和審美創(chuàng)作出一批時尚的、有溫度的蘇繡產(chǎn)品，才能讓蘇繡真正走入年輕人的生活，蘇繡這塊傳統(tǒng)文化瑰寶才能代代相傳?！?/p>

作為新階層人士，姚建萍也深深的感受到了新時代賦予新階層人士新的使命與新的力量，怎么去發(fā)揮更大的作用？姚建萍一直在努力。“精美的作品自己會說話，將自己創(chuàng)作的精美作品展現(xiàn)給世界，構建交流的橋梁，服務大國外交，這些都是踐行了作為新階層人士的精氣神，向世界展示新時代的中國形象。”

此外，她立足自己的專業(yè)，堅持為整個行業(yè)做好示范與引領，她覺得讓更多的繡娘看到希望，感受到榜樣的力量，蘇繡才會發(fā)展得越來越好?！拔彝ㄟ^自己的努力，趕上了一個特別好的時代，從‘匠到‘師，從一個普通的農(nóng)村女性，成長為一個行業(yè)的專家，通過自身的專業(yè)得到了社會的尊重與認可。我的經(jīng)歷也是告訴我們廣大女性首先自己要有作為，積極參與經(jīng)濟社會建設，才能實現(xiàn)更高的自我價值?！?/p>

針針功夫深，靜靜繡娘情，悠悠歲月里，拳拳匠人心。

在姚建萍的身上，既有吳儂軟語的優(yōu)雅與慢條斯理，骨子里又有蘇州人的堅韌與勇敢，為了“傳承好老祖宗的技藝”，姚建萍一“鉆”就是半生、一守就是一輩子、一干就是幾代人。作為蘇繡文化傳承路上的接力者，姚建萍有決心，更有信心引領蘇繡在傳承與創(chuàng)新中綻放新的芳華。

（責編? 凌?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