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湖1。郭際 攝
夢之湖2。郭際 攝
有一首歌曲名叫《富士山下》,作詞者把美麗的富士山比作人,愛慕她,卻不能搬走她,那么就只有讓自己靠近她。這是怎樣的一種心境呢? 當眼前的景和自己內心的景呼應起來,自己早已入境。美國攝影師安塞爾·亞當斯說:“要舍得花時間和你的被攝者相處”。所以,對風光攝影來說,風光永遠不同,只是看自己如何入境。
風光攝影作品是一種獨特的視覺文本,無論是山川湖海、曠原極地,還是瀚海冰川,都可以通過相機的鏡頭將最美的景象留存下來,呈現給大眾。日本文藝評論家柄谷行人說“: 風景不僅僅存在于外部。為了風景的出現,必須改變所謂知覺的形態(tài),為此,需要某種反轉?!?/p>
風光攝影不只是拍攝時按下快門的過程,也不只是跋山涉水、一路征服困難的感慨,更是發(fā)現大自然“風景這處別樣美好”的收獲?;蛟S是角落,或許是微光,或許是內心的那個景。
攝影師將想法融入自己的視角,表達意境,風景開始“反轉”。人們從“自我意識的球體”( 小林秀雄) 跳出來,將自己融入風景,添加了少許情懷、少許愛戀,這種“風景的發(fā)現”不只是美的發(fā)現,更是一種“心境”的自我發(fā)現。
瑞士的亞彌爾說:“風景即心境”。這5個字時時提醒我——對風光攝影而言,相同的地點、不同的人、不同的時間、不同的角度都會有不同的風景。不是已經發(fā)現了多少,而是還可以發(fā)現什么。我每每翻到被放棄的舊片,也會發(fā)現還有讓自己眼前一亮的風景,這是因為時境在變化,人的心境也在變化?!帮L景”的邊界被不斷突破,“風景”被各種新奇的手法創(chuàng)造,“風景”承擔起諸多表達需求。
風光攝影讓人們禮贊大自然,同時也是拍攝者所思所想的物化。透過那些光影、構圖幾乎無懈可擊的作品可以感受到攝影師端著相機的雙手的微微顫動; 感受到構圖中蕩漾著一股輕盈、蓬勃的生氣; 感受到宏大、雄奇寫意的奔涌; 甚至能感受到對人與環(huán)境的觀察和思考。不同的攝影者有不同的風格,可以是詩意的,可以是抒情的,可以是犀利的,可以是水墨的。因此,“風景”既是一種隱喻,又是一種現代性裝置,而且,這個裝置一旦成型,其起源便被掩蓋起來,就如同山水畫里畫家觀察的不是“事物”,而是“意境”。
攝影評論家郭力昕說:“風光攝影看的景點,是被挑出來的?!睌z影師基于對某種“意境”的表達,根據自己的喜好和感悟,用鏡頭“挑風景”。這種“挑風景”將風景中的宏觀和微觀相互轉換,使風景變得更加廣博易良。對風景的截取、對拍攝手段的選擇、對技術細節(jié)的控制和對表現形式的取舍的目的在于表達“意境”。正如柄谷行人所說:“‘風景不在于外界。不僅如此,‘風景還由毫無關心外界的、只關心內在精神的人們所發(fā)現。所以說,風景就是和‘內界或‘自己一同出現的。”
夢之湖3。郭際 攝
安塞爾·亞當斯說:“我的世界,是個安逸、美麗的世界。我信奉美,我信奉磐石、流水、空氣、泥土、人、以及人的未來、人的命運。”風光攝影之旅,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美麗和安逸,讓我信奉美,讓我信奉人的未來。記憶猶新,在肯尼亞、納米比亞的原野上空,在納庫魯湖、納純湖色彩斑斕的夢幻景致中,我一次又一次迫不及待地按下手中的快門,希望捕捉到更多平日無法觸及的美。聞名遐邇的火烈鳥并非是這里唯一的主角,它和湖面上隨風變幻的礦彩、重疊斑駁的云影、蔥蘢繁茂的灌木叢、時涌時退的水波、星羅棋布的沙島一樣,都是無心的演員,只做自己,卻共同勾畫出一幅幅難以言傳的美景。在這里,我總是不知不覺間忘了自己,一次次回到太古時代那個未曾分裂的“一”,回到那個無人稱的夢境。
這是需要由心觀看的風景,所以,不必在乎錯過了那個時間點,更不必在乎拍攝角度的偏差……享受這個過程,享受一直“在路上”的狀態(tài),心境的風景會無時無處不在。
夢之湖4。郭際 攝
夢之湖5。郭際 攝
夢之湖6。郭際 攝
夢之湖7。郭際 攝
夢之湖8。郭際?攝
山海間1。郭際 攝
山海間2。郭際 攝
山海間3。郭際 攝
山海間4。郭際 攝
山海間5。郭際 攝
山海間6。郭際 攝
山海間7。郭際 攝
夢之湖9。郭際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