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寶瑄[山西大學,太原 030006]
我和晉文教授在大學里教同樣的專業(yè),我們所教的課程一樣,教學思路也一樣,也一樣帶研究生。很長一段時期內,山西大學影視文學專業(yè)的畢業(yè)論文外聘的碩導都是晉文教授。所以我想從流派確立的方法和意義方面談一些想法和體會。
我看了這部書以后,馬上就想到,以前我做“山西話劇史”研究時,我們師生就是建立了一個學術團隊,實際上成員很多是學生,學生的畢業(yè)論文選題就是其中的一個方向,這樣育人和帶團隊很有必要。第一,既能培養(yǎng)學生有一種研究的態(tài)度和精神,還能讓他們掌握一種學術研究方法。第二,學生能在尋找資料和使用資料時,相互協(xié)同并互相支援。這樣可以迅速地把資料搜集起來,使學生很快進入研究狀態(tài)。第三,這種方法帶有中國傳統(tǒng)的師徒傳承的性質。因為我是從事世界戲劇的斷層研究和中國電影電視劇類型學研究,所以每年我和晉文教授基本上都去參加相關的學術會議。我們在進行類型學系列研究時,最多會有十多名學生來研究一個類型或研究一個系列,用的就是這種學術組織方法。在高校這是培養(yǎng)人才最快的一種研究性的方式,也是研究課題和帶好隊伍的好方法。
再一個我想說的就是,晉文教授的重點在影視的分類上,就是類型學的方法和意義。首先大家要知道,在西方,影視的類型研究早已形成,我國在這方面起步較晚?,F在電視劇的類型學研究比電影的類型學研究還要多,那么電視劇的類型學研究,特別在影視專業(yè)里形成了一種系列研究的方式。在這一點上,晉文教授走在了前頭。首先,他提出了一個“晉派影視藝術”的新概念,其次,他掌握了高校這種團隊研究方法和育人的有效方式,最后,他把研究成果拿來與專家學者進行討論。這是很難得的,在高校的學術研究中是值得推廣的。
但是不容回避的是,在這個基礎上研究出來的成果,其局限性就是面面俱到,因為我也面臨過這樣的問題。具體來說,我們就一位導演或者一位編劇進行研究時,面面俱到的問題就會顯現。把他的生平經歷、作品一一羅列出來,這就會形成研究重點不突出,觀點不明確,這也是高校里研究團隊留下的一個后遺癥。盡管這種研究育人方式很難得,但也是很難突破的。因為團隊成員畢竟是學生或者是剛進校的青年老師,要想形成一種特殊的高質量研究力量,研究出文藝批評方面的高端成果,或者是國家級的更高水平的成果都是比較難的,所以這種方法方式反倒造成了一種阻力和弊端。
這就要求我們在類型學的分類上,必須更精細、更準確、更系統(tǒng),具體怎么做呢?比如要對牛建榮導演進行研究,我們可以組織晉派藝術家中若干這樣的導演,然后把團隊進行精細分工。有人專門研究編劇、人物、矛盾怎么處置的,怎么形成的特點;有人專門研究導演,有的人專門研究音樂或舞美,等等。這就是更周全的分類,也是很有效的一種研究方法和路徑,也能更精準地收獲好的成果,當然最后這個成果也能經得住檢驗。我認為這是“晉派影視藝術”未來研究中需要更加注意的方面。
我非常贊同楊占平的觀點,“晉派影視藝術”必須有理論支撐點,這樣就更加扎實和立得住。大家知道《黃帝內經》里頭開篇就講了八個字“智者求同,愚者求異”。我省與其他省,如陜派和魯派、湘派等相比較有什么不同呢?那就是我們晉派的起點很高,高在哪里呢?首先是很多著名的、有能力的作家在早期就源源不斷地將文學的資源輸送給影視創(chuàng)作,這個很了不起,也是晉派影視創(chuàng)作高起點和高質量的原因所在。
但是我們不要老求異,要求同,山西的晉派編劇到底有什么共同點?導演方面有什么共同點?怎么才能形成共同的晉派創(chuàng)作現象?怎樣傳承“山藥蛋派”,并彰顯山西影視方面的特色,從而形成“晉派影視藝術”的卓越風格?
另外,我們搞文學批評,要避免當年席勒先生的“傳聲筒”的困境和尷尬。我們可以更好地詮釋相關政策方針,開拓我們的創(chuàng)作思路和創(chuàng)作方法,鞏固我們的創(chuàng)作成果。
我認為晉文教授的研究方法對高校培養(yǎng)學生和取得課題成果會很有效,他敢于大膽提出“晉派影視藝術”的概念很重要而且很必要。但是要形成一個獨特流派,理論的確立必須更加嚴謹、細致和周密。對于“晉派影視藝術”的研究,我建議晉文教授在理論上要更進一步研究,在內涵和外延上更進一步加強,使得從事這方面的研究人員,能有一個明確的根本遵循軌跡,最終形成一個大學派,那樣會更好。就像我當年提出“西域文學和中原文學”概念的時候,首先要把這個最基礎的理論確立起來。這樣對像賈樟柯等導演以及他們的作品就可以進行研究了。又如,與別的地域影視文學相比,我們的長處是什么?我們不足是什么?我們的特點是什么?我們的共性是什么?這些都需要晉文教授及其團隊一步步認真研究、斟酌和敲定,期待和祝福他們團隊能夠取得更好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