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北日報》兩種圖書館學周刊考論

付俊良

(首都體育學院圖書館，北京 100088)

從現(xiàn)有的資料上看，在民國100多種圖書館學專業(yè)期刊中有10余種是以報紙副刊的形式發(fā)行的，如《民眾日報·圖書館雙周刊》(1928年，上海)、《民國日報·圖書館學周刊》(1931年，福州)、《大公報·圖書副刊》(1933年，天津)、《時事新報·圖書與圖書館學專號》(1934年，武漢)、《民主報·圖書館》(1946年，重慶)、《學生日報·圖書館》(1946年，上海)等，《圖書館學周刊》和《圖書周刊》是由《華北日報》編輯發(fā)行的兩種圖書館學周刊，但由于《華北日報》影響力有限，這兩種期刊不僅在當時不為業(yè)界廣知，即便今天，學界仍少有提及。

1 《華北日報》及《圖書館學周刊》《圖書周刊》概述

1929年1月1日，《華北日報》在北平創(chuàng)刊，譚延闿題寫刊名，社址位于王府井大街117號，報務由李石曾、段錫朋、沈尹默、劉真如等組成的委員會主持，劉真如任社長，總編輯是安懷香。該報受國民黨中央宣傳部直接控制，是國民黨在華北地區(qū)的中心報紙。

該報注重編排和印刷質(zhì)量，重視國際新聞，對北平文教界的消息報道較多，力圖控制這一文化中心的輿論，設有教育、黨務、經(jīng)濟、本市新聞等專欄，“九·一八事變”之后著力宣傳抗日，1931年10月6日將“黨務”欄改為“抗日救國”欄。除了兩種圖書館學周刊以外，還設有 “跡”周刊、文周刊、婦女周刊、自治周刊等。該報初期每期12版，1931年11月10日起改為8版，期間偶有4版，1933年10月10改出10版，至1934年3月16日又恢復為12版，間而有幾期14版。1930年春，因北方政局動蕩，該報曾一度?？?。1937年7月北平淪陷后，被日偽據(jù)有，改稱《武德報》，不久日偽又合并其他報紙改出《華北新報》。1945年9月抗戰(zhàn)勝利，10月1日該報在北平復刊，由張明煒主持，之后曾創(chuàng)辦日文版，供日俘閱讀[1]。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時，報社的人員、設備、器材由《人民日報》接管[2][3]。

《圖書館學周刊》創(chuàng)刊于1931年4月9日，每周四出版，發(fā)行至1931年11月5日第29期后?？?，?？虿辉敗Ｔ摽掷m(xù)時間僅7個月，共出版29期(期間，9月17日、10月15日未發(fā)行)，但從第29期的發(fā)文看，沒有停刊的計劃，該期僅刊載一篇文章，文末有“未完”字樣。

《圖書館學周刊》?？?年之后，1934年11月5日，《華北日報》再次創(chuàng)辦同類周刊《圖書周刊》，故宮博物院院長馬衡題寫刊名。該刊每周一刊出，發(fā)行至1936年3月30日第74期后?？?，?？?，據(jù)編者自述：“心為形役，因職務上生活上的壓迫，致本刊不得不暫時與諸位賢達讀者告別”[4]。該刊歷時1年4個月，共出版74期。

對于以上兩種周刊，目前學界關注不多，特別是《圖書周刊》幾無人提及，張敏的博士論文《民國時期圖書館學期刊研究》中提到了《華北日報·圖書館學周刊》，原文如下：

《華北日報·圖書館學周刊》

北平《華北日報》社編輯出版。1931年5月20日創(chuàng)刊，1936年停刊，總期數(shù)不詳。該刊是圖書館學期刊中出版時間最長的報紙副刊。[5]

顯然，張敏這段關于《華北日報·圖書館學周刊》的介紹存在三個問題，一是在創(chuàng)刊時間上，《華北日報·圖書館學周刊》創(chuàng)刊于1931年4月9日，而不是5月20日；二是張敏將兩種圖書館學期刊混為了一談，實際上《圖書館學周刊》和《圖書周刊》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圖書館學期刊，盡管它們同屬《華北日報》，但首先名稱不同；其次，出版時間上前后差距較大，《圖書館學周刊》至1931年11月5日之后未見出版，而《圖書周刊》創(chuàng)刊于1934年11月5日；再次，編輯人員不同(下文詳述)；還有就是從刊物的風格上也看不出二者有傳承關系，內(nèi)容上《圖書周刊》要比《圖書館學周刊》豐富的多；三是，基于一、二兩點，也就不能說“該刊是圖書館學期刊中出版時間最長的報紙副刊”。其實，即便二者為同一種期刊，也不是時間最長的，同時期的天津《大公報·圖書副刊》持續(xù)出版長達近4年，共出版191期。張敏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除了將兩者混為一談以外，可能還忽視了《圖書館學周刊》的?？瘯r間，誤以為該周刊一直在持續(xù)發(fā)行。

2 對兩種周刊編輯人員的考察

兩種周刊的編輯人員，報紙均未明確說明，但《華北日報·圖書館學周刊》的編輯人不難確定。檢覽報紙可知，該刊由“圖書館學周刊社編”；通訊處：“北平清華大學圖書館李繼先轉交”，至第16期改為：“北平燕京大學圖書館房兆楹轉交”。從全部的發(fā)文看，李繼先和房兆楹同時也是該刊的主要撰稿人。據(jù)此可以推斷，該刊先后分別由清華大學圖書館的李繼先和燕京大學圖書館的房兆楹編輯，或者二人同時編輯，前期以李為主，后期則房負責。關于二人當時的活動情況，從民國一些文獻或相關研究中可以窺探一二：

李、房二人同為文華圖書館學專科學校1930年的畢業(yè)生。1928年李繼先從北平考進該校(庚午級)，隨后負責庚午級級友會研究股的工作[6]。學習期間，李繼先在《武昌文華圖書科季刊》上發(fā)表文章9篇，另有2篇刊登在《中華圖書館協(xié)會第一次年會報告》上。主要文章《圖書館雜件與小冊子》(連載)論述的內(nèi)容是關于文獻保管的，其余是對國外圖書館學文章的譯介，如《學校與圖書館》《近代圖書館之意義》等。1929年參加中華圖書館協(xié)會第一次年會，提出《各圖書館互借書籍法案》[7]和《訂定中國圖書館學術語案》[8]兩項議案并獲得通過。1930年7月，李繼先畢業(yè)，先入職北京大學圖書館，后轉至清華大學圖書館[9]，其后期的著文也以介紹國外圖書館學文章為主，曾參與美國人鮑士偉主編的《世界民眾圖書館概況》一書的編著，主要負責瑞士、突尼西亞(突尼斯)、土耳其、北美合眾國部分的翻譯，該書于1934年由武昌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出版。1938年11月，32歲的李繼先入國立云南大學圖書館，擔任西文編目員。從當時的職員登記表上看，其籍貫是浙江紹興[10]。之后，囿于文獻發(fā)現(xiàn)，很少見有他的資料，韋慶媛《清華大學“圖書館”題名探秘》一文略有提及：李繼先(1907-1993)，浙江紹興人，1930年9月到清華圖書館任事務員[11]。

房兆楹(一名房兆穎)比李繼先晚一年入學。1929年秋，房兆楹以北平燕京大學格致學士的身份到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插班學習，根據(jù)當時的招生規(guī)定，“大學畢業(yè)生在一年內(nèi)能將圖書科課程習畢者經(jīng)考試委員會核準得于一年內(nèi)畢業(yè)給予圖書科證書”，所以他也于1930年畢業(yè)[12]。學習期間，房兆楹在《武昌文華圖書科季刊》上發(fā)表有2篇圖書館應用方面的文章：《圖書館經(jīng)營法雜談(附表)》(第二卷第1期)和《圖書館買書法(附表)》(第二卷第3-4期)。畢業(yè)之后房兆楹入燕京大學圖書館，任中文編目部主任，并參與《燕京大學圖書館報》的編輯和撰稿[13]，1934年赴美留學[14]，后成為美籍中國史研究專家。

李、房同為文華圖書館學專科學校1930年的畢業(yè)生，之后又都回到北平工作，相互熟悉是肯定的，但二人協(xié)同利用《華北日報》編輯圖書館學周刊的緣起，限于文獻發(fā)現(xiàn)，尚不得知。

而關于《華北日報·圖書周刊》的編輯是何人的問題，則不易確定。該刊每一期的刊頭所示的主編為“圖書周刊社”，通訊處：北平華北日報社轉。在第六期“編后附言”中，編輯指出：“惠函、大著，最妥請經(jīng)寄交北平王府井大街華北日報社轉圖書周刊社，請勿轉遞個人，俾免周折?！盵15]且于第35期《編輯附言》中再次聲明：“碩論、鴻著，切請勿轉遞個人，以免周折，最妥請寄北平王府井大街華北日報社轉圖書周刊社，謹此再聞?！敝苑磸蛷娬{(diào)，說明當時有人直接將稿件寄給了編輯個人，而因為編輯住址或行蹤的不定(《休刊詞》)，固不能確保收到稿件，只有寄至報社，再由報社轉交最為穩(wěn)妥。但編輯名姓，報紙自始至終沒有言明，對此，不能不讓人嗟嘆，畢章該周刊從創(chuàng)刊到停刊，中間未曾間斷，就連每周刊發(fā)的日期都沒有任何的變動過，內(nèi)容上也較為豐富，屬于一份質(zhì)量堪稱上乘的圖書館學周刊，如此，對其編輯人員沒有理由不去作一番探究。

好在，通過對發(fā)文的分析，可以肯定，該刊主編與山東有關，因為其載文即便不是關于山東的主題，其作者也與山東緊密相連，如第一期的《古今字詁疏證敘》，就是由山東省立圖書館(以下簡稱“山圖”)館長王獻唐為其桑梓許印林《古今字詁疏證》所作的序。之后的各期、載文，也幾乎全涉山東，并且設有“海源閣”(第3期)、“蒲留仙先生”(第7期)等專號，還有一些雖未說明是專號，但其實相當于專號，如“征選山左明詩啟暨采訪書”(第38期)、“說文義證定本——許印林先生遺著”(第71期)等，均與山東有關。主要撰稿人如王獻唐、屈萬里、劉階平、丁稼民、路大荒、牟祥農(nóng)、欒調(diào)甫、金燦然、孫次舟、趙毅生、王統(tǒng)照、丁東齋(名啟結)，等等，這些在中國近代文化史上比較有名的人均系山東籍，且當時又多在山東工作，如王獻唐、屈萬里、牟祥農(nóng)在山圖；欒調(diào)甫、孫次舟、趙毅生供職于齊魯大學；路大荒是淄川縣民教館體育部主任，就連當時在國立北平圖書館任館員的趙錄綽也是山東安丘人，另有圖書館學家邢云林，雖不是山東人，但也曾在齊魯大學圖書館工作過。綜上所述可以斷定，《圖書周刊》的主編應該是一位山東籍人士。即便不是山東人，肯定也與山東產(chǎn)生過交集。

所幸在《休刊詞》中編輯透露出了一點信息：“去年春初和冬天(應該是“夏天”)，前后四個月的工夫，編者因為力量實在來不及了，所以力請比編者還忙的屈翼鵬先生代編，因為屈先生生活安定，通訊上有些捷便。但是屈先生是在百忙中為著本刊滴血汗的，編者的敬佩慚感心緒，自是千回百結。”這里提到的屈翼鵬先生即屈萬里，字翼鵬，山東魚臺人，除了教學以外，他終生致力于中國古代經(jīng)典文獻和甲骨文研究，尤其精于《易》學。1932年之前，屈萬里曾在山東魚臺縣圖書館擔任過一年多館長；1932年到山圖，一直工作至1939年。進館之初，先任館員，后任編藏部主任[16][17]。1932年至1939年，《圖書周刊》的存續(xù)時間也正好居于這個期間，據(jù)此，可以推測，《圖書周刊》應該是由山圖負責編輯，此時館務負責人是王獻唐。王獻唐，名琯(初名家駒)，字獻唐，以字行，山東日照人，著名的圖書館學家、考古學家、文獻學家和藏書家，1929年起主持山圖工作，期間致力于山東地方文化遺產(chǎn)的整理和保護，他通過實地調(diào)查，大力搜求各類文獻，保存了大量具有極高學術價值的著作和文獻?？箲?zhàn)全面爆發(fā)后，在日軍漸逼濟南之際，為轉移和保護山東地區(qū)珍貴圖書、文物及文獻，他出資盡力，做出了巨大的貢獻。1931年3月主持創(chuàng)辦了《山東省立圖書館季刊》。

如果《圖書周刊》確由山圖負責編輯，主編極有可能是王獻唐。首先，王獻唐在當時北方的圖書館界和文化界影響比較大，且為館長，具備主編的“資格”、具有主編所需的組稿上的資源和便利；其次，從王獻唐與屈萬里的交往上分析，二人關系非同一般，王對屈的學術影響極大，屈萬里一入省館，在學術上即受到了王獻唐的指導，再加上王獻唐的館長身份，在其無暇顧及《圖書周刊》編輯時，委托屈萬里代勞，合乎情理；再次，就是從《圖書周刊》的發(fā)文作者上看，屈萬里、牟祥農(nóng)等自不必說，本身就是“山圖”的職員，其他像丁稼民、路大荒、欒調(diào)甫、孫次舟、趙孝孟等人均與王獻唐交往甚密，特別是學術上的交流較多，王獻唐、欒調(diào)甫和路大荒，三人當時高舉“齊魯學派”的大旗，可稱“山左三杰”[18]。也許正是因為頗有交情，該刊采用的稿件，“十之八九是卻酬的”[19]；最后，從《圖書周刊》與《山東省立圖書館季刊》(以下簡稱“季刊”)的比較上看，也可以說明該刊主編可能就是王獻唐。王獻唐于1931年3月主持創(chuàng)辦了季刊，該刊僅發(fā)行兩期，但兩期之間間隔長達5年有余，時間跨度相當大。從載文的內(nèi)容和作者上看，《圖書周刊》與季刊如出一轍，季刊的內(nèi)容除了圖書館學方面的內(nèi)容，其它多是以山東地方文獻為主的；在季刊的主要撰稿人中，王獻唐以外，也有欒調(diào)甫、牟祥農(nóng)等，而且在《圖書周刊》?？瘞讉€月之后，季刊第2期即于當年的12月發(fā)行，如此，該周刊主編最有可能就是王獻唐。并且，通過對季刊和周刊的比較之后，給人的感覺是，在1934年至1936年之間，《圖書周刊》很有可能在代替季刊發(fā)揮著山圖館刊的作用。

當然，這些仍不能斷定主編就是王獻唐，上述內(nèi)容也只是試探性的分析和推測，權作提出問題，期盼有專家給出確切的結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通過《休刊詞》可以知道，屈萬里曾經(jīng)主編了4個月、至少16期的周刊，因此可以認為屈萬里是該刊的編輯之一。

3 兩種周刊的內(nèi)容述要

《圖書館學周刊》在其《發(fā)刊詞》中提出了自己的使命，一是引導人們認識圖書館、利用圖書館；二是宣傳圖書館學，“發(fā)起這個周刊，或能將一得之愚，貢獻給讀者”；三是研究圖書館學相關問題，比如分類法等[20]。但是在實際編輯發(fā)行過程中，該刊的欄目和內(nèi)容較為固定單一，概括起來，主要涉及四個方面：第一、關于國外圖書館介紹，如李繼先的《美國國會圖書館》《英國博物院圖書館》《法國巴黎國立圖書館》等，另有書刊方面的評論，有房兆楹的《日本圖書館界近刊書籍略評》等；第二，該刊設有一個叫“叢書談片”的專欄，主要刊發(fā)由杜聯(lián)喆撰寫的一些叢書的成書及流轉過程；第三，關于國內(nèi)圖書館學方面的書籍、期刊、館務介紹等，如房兆楹的《北平公立圖書館應辦的幾項事》等；第四，關于圖書館學術，如李繼先的《圖書館雜件與小冊之管理》《書本目錄與卡片目錄》、房兆楹的《圖書館與民眾》《鄉(xiāng)村圖書館理想》等，數(shù)量也不是很多，算是體現(xiàn)出了一點點“使命”；此外，第7期是悼念韋棣華?？?。作者方面，主要是李繼先、房兆楹及其夫人杜聯(lián)喆3人。作者分布范圍小，可能也是導致該刊內(nèi)容比較單一的原因，進而影響了傳播。當然，也不能因此抹殺其影響，該刊對于了解當時美、英、法、日等國圖書館事業(yè)、相關文獻的流傳、國內(nèi)外圖書館學書刊的出版狀況等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較于《圖書館學周刊》，《圖書周刊》的內(nèi)容要豐富的多。其創(chuàng)刊緣由：“優(yōu)秀民族的孵育，超越民族力量的團結，以及悠久民族生命的源泉，卻正是靠著這‘圖書’種子來發(fā)揚光大”“一國圖書事業(yè)盛衰，不只表現(xiàn)出這一國文化事業(yè)的盛衰，并可表現(xiàn)出民族力量的強弱情形”“為生存的奮斗，是應就各方面來努力，‘圖書’事業(yè)既與民族文化有這樣重大的悠關，于是就著這一點意義和希望，就是本刊發(fā)動的原旨和懷抱?！盵21]發(fā)文范圍包括：“關于圖書學問上的如版本、目錄和校讎學的研論，先賢遺著存稿的整理，以及文獻史料的撮要記述”“中外圖書的評述、專門學科上有系統(tǒng)的研材探討和介紹”[21]等。計劃分為論著、書評、介紹、序跋、剳記、通訊、學術要聞、書報簡訊、雜組等九類，在實際出版時，類型名稱不完全與計劃相同，并且增加了“史傳”一項。各類別實際名稱及具體載文數(shù)量如表1所示：

表1 《華北日報·圖書周刊》各類載文數(shù)量簡表

《圖書周刊》的發(fā)文遵循創(chuàng)刊時的計劃，也基本實現(xiàn)了創(chuàng)刊的“原旨和懷抱”，所需指出的就是文章的主題或內(nèi)容突出的是“山東”。現(xiàn)將各類型發(fā)文略舉一例，如表2所示：

表2 《華北日報·圖書周刊》各類型所載文章舉例

表2所示僅是從各類型發(fā)文中隨機列出的一篇文章。從全部發(fā)文和作者上看，《華北日報·圖書周刊》其實就是一份以整理和出版山東鄉(xiāng)邦文獻為主的圖書館學周刊，因此，與其稱之《華北日報·圖書周刊》，不如叫它《華北日報·山東圖書周刊》更為貼切。

作為一份報紙周刊型圖書館學專業(yè)期刊，《華北日報·圖書周刊》為研究民國時期，我國特別是山東省地方文獻提供了重要的一手資料，對于考察民國時期我國圖書館學、文獻學和目錄學等學科的發(fā)展有著極為重要的史料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