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齡與淄川韓氏

孫啟新

摘要：蒲松齡在淄川西鋪坐館授徒期間，與“淄邑大族”韓氏子孫交往頗多，但流傳至今的史料少有記載，主要有以下四則：蒲松齡與韓沖當(dāng)有交往，韓沖去世后，蒲松齡撰寫祭文、挽聯(lián)，深切悼念;《犬燈》記述狐女深夜勾引韓茂椿家仆人，被韓茂椿設(shè)計驅(qū)逐的傳奇故事;明末韓敬止帶領(lǐng)鄉(xiāng)兵保衛(wèi)淄川縣城，蒲松齡代淄川鄉(xiāng)紳撰文，舉薦其入淄川鄉(xiāng)賢祠;蒲瑞欲與韓維垣結(jié)為兒女親家，蒲松齡代其回函韓維垣，允準(zhǔn)婚事。

關(guān)鍵詞：蒲松齡;韓沖;韓茂椿;韓敬止;韓維垣;交往;考證

中圖分類號：I207.419 ? ?文獻(xiàn)標(biāo)志碼：A

明清之際，淄川韓家窩的韓氏“科舉蟬聯(lián)，衣冠鱗次”，全族成進(jìn)士十三人，中舉人二十五人，各類貢生、生員多達(dá)一百多人，時為淄邑望族。蒲松齡在淄川西鋪坐館授徒三十年，與淄西文人來往頻繁，友情深厚。這期間，當(dāng)與韓氏子孫多有交往，但目前見之于聊齋各類資料的記載卻不多，能夠查到準(zhǔn)確出處的只有韓沖、韓茂椿等人。現(xiàn)依據(jù)有關(guān)資料，簡要考證蒲松齡與韓沖、韓茂椿、韓敬止等人的交往及韓沖等四人的生平事跡。

一、韓沖

韓沖，字麗宇，淄川韓家窩韓氏八世，行五。其祖思文，其父公揚。韓沖出生于明天啟元年（1621），清順治五年（1648）中舉人，六年（1649）成進(jìn)士，授山西白水縣知縣。六年之后升任河北廣平府同知（人稱廣平公）。因遭受小人中傷，以事罷歸。在家期間，不與官宦交往，醉心研究李贄和佛道學(xué)說，七十六歲時去世。著有《韓氏邑乘》《金剛經(jīng)大義》《箕山散著》《私淑集》等文集。

韓思文，《〈淄川韓氏世譜〉譜文選》記載：“韓思文，以孫濘贈勇將軍，都司僉書，都指揮僉事?！?[1]35

韓公揚，《〈淄川韓氏世譜〉譜文選》記載：“韓公揚，字桓庵。明增監(jiān)，文華殿中書舍人。以子沖兩遇覃恩，應(yīng)贈文林郎、白水縣知縣。少以文學(xué)顯，數(shù)奇不中，乃游太學(xué)。曰：‘斥財毀家，以助大農(nóng)之急，西京賢公卿類出其中矣，吾何靳焉！既登承明，旋賦遂初，課子耕讀，嘗擁書萬卷，志羨古人。萬歷乙卯，歲大祲，賑粟煮糜，所活無算。于村北孔道創(chuàng)石梁以通往來，行人目為韓家橋云。尤深于性命之學(xué)，讀內(nèi)景、心印、紫陽諸書，大有悟門，有步虛欝蕭、神游八極之意。卒年七十有八，蓋上根大智所得于天者，非偶然也。高司寇珩志其墓曰：‘余少時雅聞先生好道，期蟬蛻五濁，惜方弱冠，未及從風(fēng)請也。其追慕如此?！?[1]35-36

乾隆《淄川縣志·選舉志·進(jìn)士》有韓沖的傳記：“韓沖，同己丑榜，授白水知縣。越六年，給由業(yè)，擢廣平司馬矣。會蜮射之輩中以事，罷歸。當(dāng)其時，值章皇帝肇造區(qū)夏之始，西陲余孽劉宏才等潛伏未靖，孟制府心亭以豐沛舊臣出鎮(zhèn)，而公方新發(fā)于硎，詣制府，陳剿撫機(jī)務(wù)，娓娓甚悉。制府謂需者事之賊也，尚其以密檄直上幕府，而迅出偏師以佐之。公得隨，宜招擒，一切寬其文綱，于是鷹眼悉化。前令以緝捕無功獲罪者，今以綏遏有方賞矣。乃兵久將驕，有徐弁者殺人于市，民弱，無如之何。公卒上之臺使，論如法要，非其主帥意也。悍弁摭他事反噬，制府素稔公廉，一切悉直之。閭左謳公者無虛日。及按之，果無實，立杖弁于庭，而群邪側(cè)目矣。人謂公之受毒以此，而不知州邑之牒直達(dá)軍府，事屬破例，此萋菲之所以中也。公歸時，年才三十有五耳。既杜門卻掃，旁涉博覽，最會心于溫陵梵策之論，輒自署‘毗尼居士，又受記莂于太山石堂禪師，居平圓頂方袍，回視簪袚，直如蟬蛻耳。年七十六歲而終。所著有《金剛經(jīng)大義》《箕山散著》《功德林》，行于世。” [2]533

韓沖對淄川韓氏家族的貢獻(xiàn)是依據(jù)《淄川縣志》編纂了《淄川韓氏邑乘》，記載了韓家窩韓氏族人的相關(guān)資料，后代據(jù)此續(xù)編為《淄川韓氏世譜》。關(guān)于此事，《〈淄川韓氏世譜〉譜文選》記敘：“清康熙六年（1667）丁未前后，八世沖公曾欲增修族譜，但筑舍三年，終屬畫餅，未成?！滴跏拍辏?680）庚申前后，沖公亦因參修《縣志》之機(jī)，遂將關(guān)于吾氏之人事匯集成冊，并與其所撰《寄生說》一文為一書，稱《淄川韓氏邑乘》，請邑中諸名公高珩、唐夢賚、畢際有、袁藩等做序。”“清康熙九年（1670），八世沖公，九世茂椿、愈章齊心共力，正舊譜之漏訛，增其所未備。沖公最后銓次，付梓印行，為吾氏第一次梓行世譜。” [1]7

韓沖與蒲松齡估計有交往，但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往來書信資料，也沒有找到他人有關(guān)記錄?，F(xiàn)在能查到的資料是：蒲松齡撰寫的祭奠韓沖的祭文《祭韓麗老（據(jù)手稿）》、挽聯(lián)《挽韓麗老（據(jù)手稿）》，代沈凝祥起草的致韓沖的書信《為沈德符與韓麗老啟》，代畢盛鉅撰寫的挽聯(lián)《又代畢韋仲挽韓麗老（據(jù)手稿）》，還有代韓沖撰寫的祭奠畢際有的祭文《韓麗宇祭載績先生（據(jù)手稿）》。

《祭韓麗老（據(jù)手稿）》高度概括了韓沖的生平事跡，其文曰：“生而穎異，眉目俊朗，人則張緒楊柳，文則謝氏芙蓉。未滿弱冠之年，早展垂天之翼，栽花秦水，制錦彭衙，竊幸制府之賢，遂蒙國士之遇。虹霓滿野，難鳴單父之琴;蓮花插腰，實參將軍之幕。益州屬郡，人盡蠶桑;渤海居民，家無刀劍。汾陽兵至，不撓賢令之清;蜀道鬼興，亦懼長史之法;乘時任事，得盡所長，遇亦僅已！無何，最奏三年，秩移半刺，適值制府謝世，讒謗遂興。惠人聞子皮之亡，潸焉出涕;宵小畏司隸之用，吠者成群。蹇嵼天道，久有投簪之愿;翩幡謠諑，適遂舞彩之思。身為逸人，年未強(qiáng)仕，流德澤于里社，何必服官？施孝友于家庭，是以為政。賢良學(xué)士，義助新橋;射聲校尉，仁掩枯骼。遵梓橦之訓(xùn)，尤憐只字之遺;設(shè)坂橋之漿，非求雙璧之報。迨至晚忘世味，早悟法門;惱脫十纏，心空五蘊。香山居士，形體如僧;輞水才人，池亭作寺。像雕白玉，香聞忉利之宮;地布黃金，影徹水晶之道。既已身登寶岸，品證金蓮;為善種其福根，成佛須其慧業(yè)。不意一染沉疴，遽離殼漏！析象知亡，宴集族黨;康節(jié)觀化，笑別故人。古者逃死而去，寄游魂于蜂窩;登高而哀，發(fā)癡悲于牛首;視此從容，賢愚遠(yuǎn)矣！” [3]1316-1317

《挽韓麗老（據(jù)手稿）》聯(lián)云：“弱冠時朱綬腰垂，斗膽般水，星福彭衙，望同威鳳祥麟，竟于錦繡場中，華屋忽開靈照戶。 ? ?斜景來紅塵夢滅，金布祗園，寶裝貝葉，戒得長天秋月，遙憶琉璃界內(nèi)，蓮花應(yīng)現(xiàn)宰官身?！?[3]1357-135813F889D9-3E2B-4911-8BE5-3D4781E0ECBB

二、韓茂椿

《聊齋志異·犬燈》開篇寫道：“韓光祿大千之仆，夜宿廈間，見樓上有燈，如明星?！?[4]491文中的“韓光祿大千”是韓茂椿。韓茂椿，字大千，其祖韓師曾，其父韓源。

韓師曾，《〈淄川韓氏世譜〉譜文選》記載：“韓師曾，寧陽訓(xùn)導(dǎo)，升江西瑞金王傅，不就。以子源贈中大夫、太仆寺卿。為時名儒，屢副正榜，不第。嘗試泰安講學(xué)，督學(xué)使亟稱之，謂‘在圣門當(dāng)班顏閔?！?[1]35

韓源，字逢之，號乾宇。明歷歷二十三年（1595）中舉人，明崇禎元年（1628）成進(jìn)士。乾隆《淄川縣志·選舉志·進(jìn)士》記載：“韓源，崇禎戊辰劉若宰榜。授郾城知縣，調(diào)固始，擢禮科給事中，戊寅回籍。順治甲申起禮科給事中，升吏科都給事中、太仆寺卿，管通政使司右通政事，致仕。有傳。” [2]531-532

乾隆《淄川縣志·選舉志·恩蔭》記載：“韓茂椿，字大千，源子。以歲貢蔭授光祿寺署丞。奉裁，補(bǔ)太仆寺主簿，授征仕郎。奉裁，候補(bǔ)。刊有《金剛經(jīng)大旨》，著有《尚友堂史略》百卷?！?[2]578

《〈淄川韓氏世譜〉譜文選》對韓茂椿的記載，較之《淄川縣志》更為詳細(xì)。其傳曰：“韓茂椿，字大千，源子。以歲貢蔭授光祿寺署丞。奉裁，補(bǔ)太仆寺主簿，敕授征仕郎。賦性明敏，學(xué)貫古今，文多奇氣，明動河朔，一時文人宗之。尤工詩律，著有《尚友堂文集》三十六函、《歷代古文選》六函，后學(xué)多傳誦焉。見《府志》。 ? ?按，祖塋舊缺始祖碑碣，世遠(yuǎn)?；?，幾難辨識。封御史伯父嘗以囑中丞兄浚，未就而卒。椿慨任其事，墓表巍然，重報本也。又于塋東鄙置后土碑，陰鐫八家新墓文以垂永久。又刻《韓氏族譜》，皆公事而能獨賢者。晚益潛心貝葉，殫精全史。著有《金剛經(jīng)旨》，行世?！渡杏烟谩范僖皇呔恚赜诩?。從叔沖識?！?[1]37

依據(jù)其上所載，韓茂椿為淄川韓氏九世，字大千，系清順治年間太仆寺卿、管通政使司右通政事韓源長子。明崇禎六年（1633）登鄉(xiāng)試副榜，清順治十一年（1654）歲貢。后以歲貢蔭授光祿寺署丞，再升太仆寺主簿。光祿寺，明清兩朝掌管朝廷祭享、筵席及宮中膳羞的機(jī)構(gòu)。太仆寺，掌皇帝的輿馬和馬政，清代廢止。韓茂椿“學(xué)貫古今，文多奇氣”，尤其工詩，著有《尚友堂文集》三十六函、《歷代古文選》六函。不僅如此，韓茂椿還修繕了祖塋，創(chuàng)修《淄川韓氏世譜》，晚年研修佛教，刊刻《金剛經(jīng)大旨》。

在淄西一帶流傳民諺：“南山到北山，文武出兩千?！蔽闹械摹皟汕А闭f的便是韓茂椿、茂柯兄弟二人。韓茂柯，字貫四，官至山西路安府同知，因其兄字大千，時人呼為“二千”。

韓茂椿的妻子賈氏（淄川儒生賈士鵬之女）、兒媳孫氏（淄川拔貢孫琰齡長女），均在順治四年（1647）謝遷義軍占據(jù)淄川城時遇害。

三、韓敬止

蒲松齡寫有《舉韓建侯入鄉(xiāng)賢啟》，舉薦韓敬止入淄川鄉(xiāng)賢祠，接受士民祭祀。其文曰：“故將軍韓公建侯：賦姿英銳，不以帖括為能;投筆奮揚，輒以將軍自許。迨后明季李闖賊之患起，因而王茂德之寇興，烽火連天，村墟零落，虹霓滿野，妻子流離。公乃只手團(tuán)兵，匹馬捍患，脫胄而行敵壘，正氣銷鷹眼之雄;折箠而驅(qū)賊營，遙幕聽烏聲之樂。矛弧解散，不掠鄉(xiāng)村;婦子奔逃，還歸井里。邑不被寇，豈大令之功？背得著床，伊何人之賜？甲兵在抱，實造福于生靈;蓮花插腰，大有功于桑梓！況乎恤貧周急，厚澤不斬于枌榆;課子督工，芳型猶傳于里社。是必蒸嘗百世，始協(xié)輿論之公;若不俎豆千秋，終屬國典之缺。” [3]1217

關(guān)于鄉(xiāng)賢祠，東漢孔融為北海相，以甄士然祀于社。此為祭祀鄉(xiāng)賢之始。明清時凡有品學(xué)為地方所推重者，死后由大吏題請祀于其鄉(xiāng)，入鄉(xiāng)賢祠，春秋致祭。乾隆《淄川縣志·建置志·學(xué)?！酚涊d：“鄉(xiāng)賢祠，名宦祠后，祀鄉(xiāng)賢十六人……康熙六年，御史李棠題為請禁冒濫之祀典，以勵人心，以正風(fēng)華事……嗣經(jīng)學(xué)臣周龍甲確查善跡，堪舉者二十一名，首王樛，次高捷，皆淄川人?！?[2]358-359

韓敬止，字德淵，一字建侯。原名茂權(quán)，為淄川韓氏九世。明天啟七年（1627）丁卯科武舉，授明威將軍。欽依練總守御，明末有保衛(wèi)淄川縣城之功。唐夢賚為其撰寫墓志銘。

乾隆《淄川縣志·選舉志·武科》記載：“韓敬止，字德淵，一字建侯，淄川北鄉(xiāng)人也。家本世胄，幼習(xí)舉子業(yè)，有聲。及長，翻然曰：‘大丈夫會當(dāng)從六郡良家子，跨鐵裲襠，馭嚙馬，左馘盜首，右摩盾鼻，草露布，肅清海宇耳，安能囁嚅作兔園老生為？用是，取孫吳、穰苴諸家書，及魚麗、鵝鸛、孤虛、旺相法，揣摩而講肄之。比天啟丁卯，褎然與鷹揚之宴矣。當(dāng)其時，珰炎熏天，流寇西訌，蹲沓猬集，伏莽叢起，所在糜爛。枌榆社人人自危，舉匿縮城中。州邑亦在在乘墉，與黃巾角也。會朝廷有團(tuán)練鄉(xiāng)兵之命，邑人交推將軍。將軍重違桑梓意，乃攝謖門、長白蒼頭千百人，為畫屯御之策，教以比伍卒兩之令，而蘭锜、渠答、壁壘一新矣。兩臺使交題，以加銜守戎，團(tuán)練于邑，此明威將軍所由階也。時有叛丁王茂德者，所過村落成墟，進(jìn)而薄城。烏合且萬，中外咋指，至不敢呼其名，舉字之曰‘王銘盤云。將軍曰：‘是可一鼓擒也。遂擐甲胄，冒矢石，戈鋌所指，交綏而戰(zhàn)，小丑粉齏。既大創(chuàng)之，又覘其所往，設(shè)伏邀擊。賊計大窘，遠(yuǎn)遁去，而萑苻靖矣。將軍則高臥邱園，教兒孫課誦讀。子煊登賢書。將軍年六十七卒。于康熙五十三年祀鄉(xiāng)賢?！?[2]600-601

鄒宗良先生博士論文《蒲松齡年譜匯考》記載：“[明崇禎十七年、清順治元年（1644）]邑人韓敬止團(tuán)練鄉(xiāng)兵，號明威將軍，聽命于故明原陜西、三邊總督李化熙，守御淄川并擊走王茂德。后蒲松齡有《舉韓建侯入鄉(xiāng)賢啟》，以彰其事?！?[5]69-70

韓敬止之子韓煊，康熙十一年（1672）舉人，康熙四十二年（1703）病逝。乾隆《淄川縣志·選舉志·舉人》記載：“韓煊，字曉生，號韞斯。同壬子科。初任東平學(xué)正，再補(bǔ)沂州，三補(bǔ)濮州。日夜吚唔，總無廢讀書事。其課士有條法，動履端莊。癸未正月，赴春宮，路侵霜露，溘逝于涿鹿旅次，士論惜之?！?[2]54613F889D9-3E2B-4911-8BE5-3D4781E0ECBB

韓敬止之女入乾隆《淄川縣志·人物志·烈女傳》，文曰：“韓氏，系天啟丁卯科武舉、晉階明威將軍韓敬止室女，于順治十八年于歸進(jìn)士孫宗元男、太學(xué)生宿奎為室，時氏年十七歲也。至康熙十一年，宿奎病故，氏年二十八歲。所生二子，長德峋、次德仙，皆在襁褓。氏堅貞自矢，上事舅姑，下?lián)峁聝?，苦?jié)四十三年，至康熙五十四年。享年七十一歲，卒?！?[2]711

四、韓維垣

蒲松齡寫有婚書《為信侯與韓子宣啟》，文題中的“信侯”即蒲瑞，字信侯，順治八年（1651）辛卯科舉人，順治十五年（1658）戊戌榜進(jìn)士，授湯溪知縣。文題中的“韓子宣”即韓維垣，字子宣，其祖韓茂桂，其父韓允嘉。此文是蒲松齡代蒲瑞回函韓維垣，允準(zhǔn)其女兒婚事。此文詞語華麗、用典繁多，涉及婚事時寫道：“承達(dá)人之曠懷，無嫌谫陋;托公子之高義，謬附昏姻。只緣累世通家，曾切同譜之幸;因而百年永好，遂忘倚玉之羞。” [3]1277

乾隆《淄川縣志·選舉志·封贈》記載：“韓茂桂，字秋華，明附監(jiān)。以子允嘉遇覃恩，應(yīng)贈文林郎、廣東東安縣知縣?！?[2]575

乾隆《淄川縣志·選舉志·進(jìn)士》記載：“韓允嘉，順治戊戌孫承恩榜。授三水知縣，補(bǔ)廣東東安知縣。卒于官?！?[2]534乾隆《淄川縣志·選舉志·舉人》記載：“韓允嘉，字媧石，丙戌科。見進(jìn)士。” [2]543韓允嘉與蒲瑞是同榜進(jìn)士，乾隆《淄川縣志·人物志·續(xù)文學(xué)》有其傳記，明末清初時為“般陽四俊”之一。韓允嘉有子三人：長子韓維垣，字子宣，諸生;次子韓維塏，字西仲，號荊農(nóng)，諸生，詩人才子;三子韓維鏞。

韓維垣系淄川韓氏十一世。乾隆《淄川縣志·選舉志·附錄》記載：“韓維垣，字子宣，允嘉子，邑諸生。有詩一卷，《山左詩鈔》。唐豹巖曰：‘子宣博綜古今事，如數(shù)三桓七穆，詢之輒得，自是兼人之材，本之天授?！?[2]565據(jù)縣志中韓維垣小傳，韓維垣寫作詩集一卷（詩集可能佚名），其詩收錄《山左詩鈔》。唐夢賚評論他：才力過人，與生俱有;通曉古今諸事，如數(shù)家珍，娓娓道來。此外還有一則資料涉及韓維垣，乾隆《淄川縣志·選舉志·附錄》記載：“韓維塏，字西仲，號荊農(nóng)，允嘉子，邑諸生?！⑿肿有麨橹T生，有聲?！?[2]565其意是說，韓維垣雖則是秀才，但社會聲望極高，《附錄》記錄了明清時淄川縣二十四名“其文行可稱者”的生平事跡和文學(xué)成就，韓維垣、維塏兄弟二人能夠同時入選，說明當(dāng)時他們文學(xué)成就較高、影響很大，得到了社會各界的高度認(rèn)可。

參考文獻(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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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鄒宗良.蒲松齡年譜匯考[D].濟(jì)南：山東大學(xué)，2015.

Pu Songling and Han Family in Zichuan

SUN Qi-xin

（Zibo city commission for discipline inspection，Zibo 255001，China）

Abstract： During Pu Songling's apprenticeship in Xipu，Zichuan，he had a lot of contacts with the Han family，the“big family of Ziyi” ，but there are few historical records that have been passed down to this day. There are mainly the following four： After Han Chongs death，Pu Songling wrote sacrificial articles and elegiac couplets to mourn deeply，so Pu Songling should have contacts with Han Chong;Dog Lantern describes the legendary story of a female fox who seduced Han Maochun's servant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and was expelled by Han Maochun using strategies;in the late Ming Dynasty，Han Jingzhi led the local soldiers to defend Zichuan county town，and Pu Songling wrote an article on behalf of the squire of Zichuan recommending Han Jingzhi to enter Zichuan Country Sages Temple;Pu Rui wanted his child to be married to Han Weiyuan's child，and Pu Songling wrote back to Han Weiyuan on his behalf，agreeing to the marriage.

Key words： Pu Songling;Han Chong;Han Maochun;Han Jingzhi;Han Weiyuan;Communion;Textual research

（責(zé)任編輯：朱 ?峰）13F889D9-3E2B-4911-8BE5-3D4781E0EC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