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散文歷史文化意蘊探源

摘?要：余秋雨先生的散文，憑借著他特殊的創(chuàng)作方法成為“文化散文”的先發(fā)之作。散文中包含的歷史意蘊，正是他獨特性的表現(xiàn)。筆者從意蘊入手，深入探究形成其文化內(nèi)涵的原因。余秋雨的散文特色主要得益于他文人學者的使命意識和戲劇家的古典身份以及時代背景的造就。這三大因素是造就余秋雨先生散文風韻的來源，并使其散文獨具魅力、余味悠長。

關鍵詞：余秋雨;散文;歷史文化意蘊;探源

一、初論

“現(xiàn)代散文發(fā)軔于揭開中國現(xiàn)代史的‘五四’時期，‘五四’白話現(xiàn)代散文以其嶄新的思想文化內(nèi)涵、新的形式，有別于文言的白話文字載體?！?[1]余秋雨的散文自問世以來就在文學界掀起了一股熱潮，引發(fā)了散文界的“文化散文”熱和“余秋雨”熱，吸引了不同階級、不同群體的廣大讀者的喜愛和文藝界同仁、媒體的關注。而余秋雨散文創(chuàng)作所取得的巨大成功“自是因為他在他的作品中投入了自己的學識、熱忱和創(chuàng)發(fā)力，為當代散文做出了富有文學史價值的探索和貢獻?！?[2]

二、歷史文化意蘊探源

余秋雨“文化散文”中形成的歷史文化意蘊和他自身的雙重身份密不可分，文人學者的使命意識和戲劇學家的古典身份賦予了他雙重視角，使他自覺地對古代文化產(chǎn)生天生的熱忱，此外，時代背景的造就也是又一重要因素。

（一）文人學者的使命意識

如果說社會是一座金字塔，塔尖象征著上位者和統(tǒng)治階級，基座是普通平民和愚昧大眾，那么中間的中產(chǎn)階級就比較復雜。他們中的絕大部分是知識分子和精英階級。而知識分子的源頭代表最早可以上升到戰(zhàn)國時期的策士、縱橫家，他們奔走于列國之間，向諸侯展示自己的政治構想，作為一個國家的精英階層，自身具備豐富的文化素養(yǎng)和人文素質，從一開始就擔負起了不凡的責任和使命。而作為官方正統(tǒng)思想的儒家文化，一代又一代地培養(yǎng)者更多的知識分子，為中央統(tǒng)治集團服務。

從古至今，社會在變，但知識分子的選擇沒變。余秋雨也不例外，作為文人學者，比起普通人，更多一份責任，對文化的反思和出路的探索就成了困擾他的兩大命題。這種反思自然也是受到了文人使命意識的驅使。這種意識是無畏的，是一群立足于社會長遠發(fā)展的建設者們的共同選擇，滿懷一腔熱忱，將大愛揮灑人間。

馬休·阿諾德曾盛贊知識分子，他們“具備一種激情，要將他們時代最好的知識，最好的思想從社會的一端傳播、搬運到社會的另一端，使之流行不衰……保留了時代最好的知識與思想?！?[3]文化知識分子就是這樣一群偉大的人，他們傳播文明，保留時代的結晶，發(fā)揚人類的優(yōu)秀的文明成果。同時把高高在上的精英文化拉下神壇，盡可能的大眾化、平民化，這亦是文人學者的使命意識。

（二）戲劇學家的古典身份

除了文學家的身份，余秋雨還是戲劇界比較權威的戲劇理論家。他于1966年畢業(yè)于上海戲劇學院戲劇文學系，1980年陸續(xù)出版了《戲劇理論史稿》、《藝術創(chuàng)造工程》以及《Some Observations on the Aesthetics of Primitive Theatre》等一系列學術著作。正是這些著作等身，為余秋雨的戲劇威望帶來了廣泛的認可，同時也奠定了他戲劇理論家的身份，使之成為上海戲劇學院的院長和榮譽教授。戲劇的理論知識和經(jīng)驗給了他無窮無盡的養(yǎng)料，成為他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精神源泉。

戲劇的思維賦予余秋雨的文學創(chuàng)作更多一層的維度，戲劇創(chuàng)作的抽象、情感、宣泄等精神特質使他比普通文化史學家多了一個舞臺或屏幕，習慣于藝術的形象思維的特殊品質促成了他獨特的“歷史造象”的散文風格。比其他文藝家，他多著戲劇學和文化學兩個視角，它們同人文學視角重合顯現(xiàn)了余氏散文的特別景觀：文化與歷史在他眼里成為一個又一個真實而具體的生命過程，活的歷史生命的標本。

在散文的寫作中插入戲劇化的手法，將散文視作一方舞臺，臺上的人物講述自己的故事，李冰自述如何修筑都江堰、康熙如何修建木蘭圍場完成他的政治藍圖、蘇東坡如何在被廟堂放逐的情境下開啟自己的人格修養(yǎng)……這些劇情化的演繹無疑是他的戲劇修養(yǎng)帶來的靈感?！坝嗲镉暧蒙軐W構筑的話語‘解構’了歷史，又‘重構了’歷史，顯露出獨特的審美心理和審美情趣?！盵4]

（三）時代背景的特殊造就

伴隨著商品經(jīng)濟的飛速發(fā)展和世紀末的恐慌意識，與小說、詩歌、戲劇、影視一樣，二十世紀90年代的散文也進入了多元的時代。而90年代的文化背景正是一個“在理性與欲望、靈魂與物質、集體功名與個體無名各種對峙之間呈現(xiàn)無限值得深考的精神問題的時代?！?[5]

余秋雨文化散文的橫空出世 ，無疑給散文界下了一場“及時雨”，洗滌了人們的心靈。而散文的發(fā)展也在社會經(jīng)濟的推動下走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一方面是通俗化的寫作，在市場經(jīng)濟的刺激下，一些散文創(chuàng)作為了迎合市場和消費者的審美需求，體現(xiàn)出通俗性、紀實性、社會性的特征，而時事熱點、名人軼事、家常閑話成為其主要變現(xiàn)內(nèi)容。正因如此，這類散文的文化價值、審美價值和文學價值都不高，僅僅關注最表層的生活事件，經(jīng)不起時間的檢驗和歲月的沖刷，只能作為大眾無聊時的消遣。

另一方面，是與之相對存在的具有憂患情懷的學者文化散文的興起，面對商業(yè)精神和消費意識對文化領域的沖擊，主流文學淪為取悅大眾的文化工具，為挽救這種現(xiàn)實的風氣，學者文化散文應運而生。余秋雨的“歷史文化散文”作為“學者散文”的分支，就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產(chǎn)生的，呼吁人文精神，呼吁傳統(tǒng)文化，反擊商品化傾向，是余秋雨創(chuàng)作文化散文的最初原動力。

三、小結

孫紹振曾指出，“當代散文繁榮地標志之一就是形態(tài)的多樣分化，尤其是余秋雨的散文出現(xiàn)之后，散文作為文學形式正在揭開歷史的新篇章。”[6]余秋雨散文的首創(chuàng)性在于他開創(chuàng)了“文化散文”的新文體，成為“學者散文”的分支。

作為知識分子，對國家、文明的憂思成為余秋雨寫作的原始動機和堅定立場，而這種憂思也貫穿了他文學作品的始終，成為他散文的靈魂。其首創(chuàng)的“文化散文”一派，極大地改變了散文的文體和寫作范式，賦予了散文更多的生機。

通過對余秋雨“文化散文”歷史意蘊探源的分析，讀者可以更加清晰地認識余秋雨先生散文的寫作特色，領略他所塑造的文化世界。

參考文獻

[1]?孫紹振.為當代散文一辯[J].當代作家評論，1994（01）：94-95.

[2]?樓肇明.當代散文潮流回顧[J].當代作家評論，1994（03）：107-116.

[3]?嚴冰.論余秋雨歷史文化散文[D].福建師范大學，2003.

[4]?王姝.多元嘩變下的“史詩性”重構[D].浙江大學，2006.

[5]?鄭艷.試析余秋雨散文的文化意蘊——再讀《文化苦旅》[J].遼寧工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04）：44-48.

[6]?孫紹振.為當代散文一辯[J].當代作家評論，1994（01）：94-95.

作者簡介：孫悅，女，漢，1998年7月生，四川達州人，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文藝美學。

注釋：

[1] 樓肇明.當代散文潮流回顧[J].當代作家評論，1994（03）：107-116.

[2] 嚴冰.論余秋雨歷史文化散文[D].福建師范大學，2003.

[3] [英]馬休阿諾德.文化和無政府狀態(tài)[M].韓敏中.三聯(lián)書店，2008.

[4] 鄭艷.試析余秋雨散文的文化意蘊——再讀《文化苦旅》[J].遼寧工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04）：44-48.

[5] 王姝.多元嘩變下的“史詩性”重構[D].浙江大學，2006.

[6] 孫紹振.為當代散文一辯[J].當代作家評論，1994（01）：94-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