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艷鋒 蘇小兵 彭柳林*
(1 江西省農業(yè)科學院 農業(yè)經濟與信息研究所,南昌 330200;2 鷹潭市余江區(qū)農業(yè)農村糧食局,江西 鷹潭 335200;第一作者:fionayu6@126.com;*通訊作者:pengliulin2010@126.com)
早期我國糧食總量不足,供求偏緊,為避免糧價大幅波動而影響糧食生產,于2004年出臺了以糧食價格調控為主要內容的糧食最低收購價政策,以保障國家糧食安全和提高農民種糧積極性。之后,連續(xù)多年提高最低收購價,有效促進了糧食增產,糧食生產實現“十三連增”。然而,連續(xù)增產表象下隱藏著國內糧食品種結構、質量與市場需求不符,糧食產量、庫存量與進口量“三量齊增”現象凸顯。為推動農業(yè)供給側改革,完善農業(yè)政策,國家積極探索“市場定價、價補分離”改革措施,逐步構建由市場形成價格的糧食購銷新格局,糧食最低收購價政策改革拉開序幕。2014年開始停止上調稻谷最低收購價,2016年早秈稻最低收購價略降,2017年和2018年全面下調稻谷最低收購價。2019年為穩(wěn)定稻谷市場供應量,稻谷最低收購價保持在2018年的水平。2020年和2021年稻谷最低收購價連續(xù)兩年分別上調0.02元/kg,并實行限量收購。2021年《政府工作報告》明確提出,穩(wěn)定種糧農民補貼,適度提高稻谷最低收購價[1]。2021年5月6日,國務院常務會議要求要毫不松懈抓好糧食穩(wěn)產豐產,穩(wěn)定和完善稻谷小麥最低收購價、玉米大豆生產者補貼等政策[2]。既要確保糧食安全,又要順利開展糧食價格改革的大背景下,掌握糧農對糧食最低收購價上調的響應,把握糧農的呼聲,探索推動糧食產業(yè)健康有序發(fā)展路徑已成當務之急。
國外關于糧食最低收購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最低收購價的經濟學原理、政策制定及其實施效果等方面。最低收購價的經濟學思想最早可追溯到20 世紀30年代SCHULTZ、TINBERGEN和RICCI等提出的“蛛網模型”,認為糧農一般會根據前期的糧價水平預估當期糧價,以此做出生產決策。糧食最低收購價作為農產品價格支持政策之一,曾被發(fā)達國家廣泛用于保護、扶植本國農業(yè)。1933年美國國會通過了《農業(yè)調整法》,之后演變成一套完善的農產品價格支持制度[3]。1998年日本頒布了《米政策大綱》,制定了稻作經營穩(wěn)定對策,設立專項基金調控主要品牌的大米市場價格,以保護稻農的經濟利益。韓國的糧食價格支持政策由1968年的以大米價格支持政策為核心的糧食價格調控政策,演變?yōu)榘串斍笆袌鰞r收購稻米,并由政府補貼市場價與政府最低收購價之間的差價[4-5]。價格支持政策對農產品市場起著重要作用,有利于穩(wěn)定農產品市場,保護農民利益[6-7];應推進價格支持政策改革,從價格支持向直接補貼轉型,盡可能減少嚴重扭曲市場作用[8-9]。
國內研究主要集中在糧食最低收購價的實施效果上。從定性定量角度研究發(fā)現,糧食最低收購價能起到托底糧價的作用,協調糧食市場各方參與主體利益,對市場供需產生影響[10-12]。相比其他補貼政策,最低收購價政策能有效刺激種植大戶行為[13-15]。糧食最低收購價政策實施效果與設計初衷存在背離,弱化了市場機制,加重了財政負擔,不利于農業(yè)供給側改革[16-17]。調整最低收購價政策,實行目標價格補貼,或采取“降低最低收購價水平+種糧收益補貼或目標價格保險”方式[18-19]。
國外學者對糧食價格支持政策的理論和實證研究起步較早,多基于對本區(qū)域產業(yè)研究基礎上,與我國國情不符。國內對糧食最低收購價的研究,見仁見智,但基于江西地域角度開展的研究尚不多見。本文通過對江西萬年縣600 戶糧農的調查,掌握不同種糧主體對2020、2021年稻谷糧食最低收購價上調的反應,以期對該政策的進一步完善提供參考。
為準確了解在2020、2021年糧食最低收購價連續(xù)上調情況下,糧農的種糧和售糧行為,2021年4月,調研組深入江西萬年縣12個鄉(xiāng)鎮(zhèn),向農戶發(fā)放調查問卷600 份,收回有效問卷520 份。
萬年縣位于江西省東北部、鄱陽湖東南岸,生態(tài)環(huán)境好,是世界稻作文化的起源地之一。2020年全縣早稻播種面積15 750 hm2、中稻10 330 hm2、二晚16 730 hm2。水稻播種面積占農作物播種面積的70%左右,90%以上的農戶從事水稻種植,稻谷年產量在20萬t以上[20]?!叭f年”已被列入江西稻米區(qū)域公用品牌,“萬年貢”品牌價值高達48.36億元。萬年大米除每年8萬t 左右供農民自留消費外,其余稻谷均外銷或轉化,商品率達到60%以上,高于江西省50%的平均水平,是江西省水稻主產縣。
2.2.1 年齡結構多以中老年為主,農村老齡化、高齡化趨勢明顯
本次接受調查的農戶基本為男性,其中有效調查散戶220 戶,種糧大戶300 戶。從圖1可以看出,無論是種糧大戶還是散戶,高齡化趨勢明顯,30 歲以下從事種糧農戶為零。散戶年齡最大69 歲、最小35 歲,平均年齡53.3 歲,其中50 歲(不含50 歲) 以上占52.27%,30~45 歲(含45 歲)僅29.55%;種糧大戶最大72 歲、最小35 歲,平均年齡51.7 歲,其中50 歲(不含50)以上占50.00%,30~45 歲(含45 歲)僅13.33%。由此可見,從業(yè)農民老齡化、高齡化趨勢明顯。
圖1 調查戶年齡分布
2.2.2 大多為兼業(yè)型農戶,部分種糧大戶從事與水稻相關生產、服務
從表1 看出,有75%的農戶收入來自多種經營,多為兼業(yè)型農戶。散戶的家庭收入來源渠道多樣,但仍以水稻種植作為家庭收入主要來源,主因在于散戶中的老年人居多,這些老年人多安守幾分(畝)耕地,多從事農業(yè)生產;散戶中的中青年則多為兼業(yè)型農戶,大多務工或經商或從事養(yǎng)殖,種糧僅為實現口糧消費。種糧大戶多以水稻作物為單一收入來源,以雙季稻為主,且大多實現全程機械化;但以水稻為第一收入來源的種糧大戶占比高,高達66.67%,部分種糧大戶同時從事與水稻種植相關的社會化服務、育秧栽培或稻漁綜合種養(yǎng)。
表1 調查戶家庭收入來源分布 (單位:戶)
2.2.3 受教育程度多為初高中文化,有助于提高糧食生產能力
隨著上一批老齡人喪失勞動力,家庭農田轉移給后代,目前這批勞動力的文化程度較父輩有所提高。從圖2 看出,農戶的文化程度集中在初中或高中,兩者約占總調查對象的70%。較高的文化水平促使糧農的糧食生產能力得到提高,能迅速了解到國家出臺的各項政策措施,能更快掌握和使用最新農業(yè)技術和農機具,獲取更高效益。
圖2 調查戶文化程度分布
2.2.4 對技術更新的要求不同,水稻品種多為優(yōu)質稻
從調查中發(fā)現,多數散戶以“父傳子”模式承襲家庭老一輩的種植技術,多數種糧大戶則會隨著社會進步和科技發(fā)展,根據社會宣傳和周邊試驗示范效應,向農業(yè)專家、當地農業(yè)部門咨詢,不斷更新種植技術和種植品種。此外,糧農到種子店購買種子的時候,基本都會要求購買優(yōu)質稻,如早稻選擇中早33、中早35、中早39,晚稻較多選擇新香優(yōu)906、新香優(yōu)926等,一季稻則選擇黃華占、D 優(yōu)33。
2.2.5 以直銷濕谷為主,部分銷售干谷
調研發(fā)現,無論是散戶還是種糧大戶,大多缺乏倉儲和烘干能力。因此,多數農戶直接將收割的濕谷銷售到烘干廠或大米加工企業(yè)。據調查,受最低收購價上調且2020年江西全省不利氣候導致早稻減產等影響,2020年萬年縣優(yōu)質早稻濕谷和干谷市場收購價分別在90元/50 kg、118元/50 kg 左右,高于2019年。部分中小型農戶,在天氣利好情況下,也會自己晾曬后出售干谷。
2.2.6 稻谷銷售渠道多以經紀人(烘干廠)或加工企業(yè)居多,少部分銷售給國有糧庫
近幾年,萬年縣稻谷烘干廠發(fā)展迅速,烘干廠規(guī)模不大但網點眾多,承擔著類似經紀人的職能。受國有糧庫布點、開倉收購期限、收購標準、路途遠近、排隊時間等多方影響,調查中發(fā)現,80%以上糧農樂于選擇將稻谷銷售給經紀人(烘干廠)或加工企業(yè),種糧大戶直接通知經紀人(烘干廠)或加工企業(yè)到稻田現場裝車、稱重,按照稻谷質量等級定價,拒收情況很少,且經紀人(烘干廠)或加工企業(yè)在收購稻谷時直接將谷錢轉至糧農賬戶,交易簡單便捷。其中,種糧大戶77.05%選擇將稻谷銷售給稻谷經紀人(烘干廠),13.11%選擇銷售給大米加工企業(yè),9.84%選擇銷售給國有糧庫,沒有種糧大戶選擇將稻谷自留或自己加工銷售;而散戶43.90%選擇將稻谷銷售給經紀人(烘干廠),稻谷自留或銷售給大米加工企業(yè)各有21.95%,僅12.20%散戶選擇銷售給國有糧庫。
2.2.7 散戶與種糧大戶產前、產中、產后行為反應同異共存
調研發(fā)現,散戶與種糧大戶在選擇種植模式方面存在很大差異。為了有更多時間兼業(yè),50%左右的散戶選擇以中稻種植為主,而大戶往往從經濟效益出發(fā),為提高水稻復種指數,超過81%大戶選擇種植雙季稻,僅有9%左右的大戶選擇僅種植中稻或中稻輪作模式等。散戶與種糧大戶一季水稻的種植成本基本相近。散戶多種植中稻,投入成本約在750元/667 m2,而大戶以種植雙季稻計算,投入成本約在1 400元/667 m2。在調研中發(fā)現,越來越多的散戶主動對接農機社會化服務,采取機耕機收,而大戶多自購耕田機、插秧機和收割機,但購買烘干機的極少。散戶與種糧大戶對農村金融信貸和農業(yè)保險需求存在較大差異。散戶因自身種植規(guī)模小,通常不會考慮農村金融貸款和農業(yè)保險。而大戶對農村金融信貸需求旺盛,但受限于“難貸款”與“貸款難”局面,使得民間借貸現象普遍;大戶對商業(yè)保險基本不考慮,而對于政策性農業(yè)保險則持猶豫態(tài)度,認為受災后獲賠率太低,難以覆蓋生產成本。散戶與種糧大戶糧食外銷程度不同。散戶尤其是兼業(yè)散戶種植水稻只為口糧消費,外銷很少,大戶則以水稻外銷獲取家庭收入,早稻全部外銷,晚稻中留足自家口糧后剩余部分外銷。
總的來看,2020、2021年稻谷最低收購價上調幅度太小且實行限量收購,基本不會影響糧農的種糧行為。相比早、中晚秈稻從2015年的135元/50 kg和138元/50 kg 分別下調至2019年的120元/50 kg和126元/50 kg,早稻累計下調15元/50 kg,中晚稻累計下調12元/50 kg。而2020年和2021年較上年僅提高1元/50 kg,幅度太小,難以提升糧農種糧積極性。調研中有農戶反饋,2016—2018年稻谷最低收購接連下調,使種糧效益從最高時的1 000元/667 m2下降至400~500元/667 m2(遭遇極端不利天氣時甚至虧損),前幾年心理上確實有較大不滿情緒。但是,經過多輪下降,現在也已經習慣,不再抱怨,覺得稻谷價格已降至谷底,再降也不太可能。部分農戶認為,“稻谷最低收購價每斤才漲1分錢,簡直跟沒漲一樣!稻谷價格還是太低了,我們對種糧還是沒有太大信心。1 斤糧食還不如1 瓶礦泉水。物價普遍都漲,糧食不漲反降,很無奈”。
小、散戶和訂制型糧農對稻谷最低收購價小幅上調基本沒有反應。小、散戶多自產自銷,稍有多余的稻谷更多傾向于贈送給親朋好友。而訂制型糧農有穩(wěn)定的客源,只需按照合約進行標準化生產,把控質量即可,不用考慮銷售問題。種植面積在0.67~1.34 hm2的中小型農戶對稻谷最低收購價小幅上調反應較小。這類農戶大多屬于兼業(yè)農戶,收入的主要來源來自務工;如果是老齡農戶,相比青壯年,因其機會成本低,對收入期望值不高。種植面積在幾公頃以上的種糧大戶對稻谷最低收購價小幅上調的反應敏感,最低收購價的微小波動對其種糧收益影響較大。糧食企業(yè)對稻谷最低收購價小幅上調反應不大。這類群體更注重的是品質,產品價格由消費市場和品牌價值決定,與稻谷最低收購價關聯度低。但是,最低收購價的提高促使糧農更大程度追求高產,導致市場優(yōu)質糧供給不足,加大了烘干廠和加工企業(yè)收購優(yōu)質糧的難度和成本,最終影響效益。
大多數農戶提出,國家公布的稻谷最低收購價與最終市場收購價不同,甚至認為國有糧企基本壟斷了托市糧收購市場,最低收購價與國有糧庫捆綁在一起,只有將稻谷直接賣給國有糧庫,才能享受到稻谷最低收購價上調帶來的好處,否則稻谷最低收購價小幅上調并不會給自己帶來利益。此外,近幾年,糧價不高、氣候欠佳且缺乏儲糧烘干設施,稻谷呈現快收快銷態(tài)勢,糧農直接賣濕谷成為趨勢,基本不會選擇將稻谷銷售給國有糧庫。
部分種糧主體認為,稻谷最低收購價小幅上調起到了市場風向標和兜底的作用。種糧農戶反饋到,2021年稻谷最低收購價上調釋放了政府高度重視糧食安全、糧食市場向好、農民種糧收益有望提高的積極信號。在競爭較充分的情況下,稻谷最低收購價上調會帶來最終市場收購價格的一定幅度上調。即使中間收購商可能會壓低價格,但有稻谷最低收購價作為支撐,壓價不會壓得太狠,尤其是多家收購商競爭的情況下,中間收購商留足自己正常利潤后,會依據稻谷最低收購價上調幅度來確定市場收購價上漲幅度,從而提高了農民的種糧收益。
多數種糧主體反饋,稻谷最低收購價上調的大部分紅利被稻谷流通的中間環(huán)節(jié)(糧販、烘干廠等)獲取,甚至土地流出者也會通過提高租金獲取一部分紅利,最終留給種糧主體的政策紅利很少。調研中不少糧農感嘆到:“國家出臺政策支持種糧、保障糧食安全,是大好事!但現實中,稻谷最低收購價并沒有讓真正種田的人得到最大實惠,糧販、加工企業(yè)、糧庫等中間環(huán)節(jié)直接把大部分政策紅利拿走,真正到農戶手里的利益所剩無幾?!边€有農戶反饋到,“最低收購價上調,土地流轉戶也會順勢要求漲租金,糧農能享受到的最低收購價上調紅利會進一步削弱?!?/p>
從江西省萬年縣糧農調研結果看,糧農對國家出臺的促進糧食穩(wěn)定生產政策總體上是擁護和支持的,對上調稻谷最低收購價和加大種糧直接補貼的期盼較高。因此,要穩(wěn)定糧食生產面積,調動農民種糧積極性,短期內仍需完善糧食最低收購價政策,長期則需要綜合考慮糧食生產成本、市場供求、國內外市場價格、產業(yè)發(fā)展等因素[21],不斷完善相關體制機制建設,積極引導糧食經營主體主動適應市場,保障糧食安全,兼顧糧農利益。
地方政府要積極向糧食經營主體宣傳國家出臺糧食最低收購價政策的背景、意義、目前國內國際糧食產業(yè)發(fā)展形勢。堅持以市場需求為導向,逐步減少政府對糧食價格的直接干預,實現糧價與政府補貼脫鉤,充分發(fā)揮市場對資源配置的決定性作用[22]。而市場競爭能有效推動農戶調優(yōu)種植品種、提升種植技術、注重種植環(huán)境,增加綠色優(yōu)質安全產品供給,有利于優(yōu)質糧食市場構建,推動地方農業(y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引導糧食經營主體早日主動適應市場。
完善補貼機制,大力推行物化和技術補貼方式,控制生產成本上漲,提高農戶種植收益。一是地方政府統一組織專業(yè)技術隊伍免費為農戶提供階段性服務。二是采取更靈活的農機具購置補貼政策,讓更多糧農用得起農機,實現水稻輕簡化生產。各縣區(qū)可以根據地方實際,因地制宜適當調整補貼范圍和補貼機型[23],滿足農民的生產需要;也可以根據供求關系適當調整補貼比例,可以考慮對農機具購置實行二次補貼,即除國家補貼外,省內各縣區(qū)對應性給予同等財政補貼。三是完善糧食生產利益補償機制,逐步將耕地地力保護補貼發(fā)放對象從土地承包權者轉為實際耕種者[24];依據“高質高補貼”原則,推動糧食生產者補貼與最低收購價政策向目標價格補貼政策轉變,將政策紅利真正流入糧農口袋。同時,依據“多種高補”原則,細化不同種植規(guī)模的補貼標準,提高規(guī)模農戶種糧積極性[25]。四是加大農村金融創(chuàng)新力度,探索形成一批符合地方農業(yè)農村特點的金融服務模式,大力推行“財政惠農信貸通”政策,種糧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專業(yè)合作社以及大米加工企業(yè)均可享受無抵押、無擔保的貸款優(yōu)惠,解決糧食經營主體金融信貸需求。
一是加快推進農業(yè)基礎設施建設。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實施新一輪高標準農田建設規(guī)劃,中央和地方共同加大糧食主產區(qū)高標準農田建設投入,提高建設標準和質量,健全管護機制。同時,在推進高標準農田建設基礎上,整合宜機化改造、產糧大縣獎勵資金等項目,改善水稻生產條件,推廣優(yōu)良品種、提高農機化水平、加大病蟲害防治等,深挖糧食增產潛能。二是開展農業(yè)面源污染和重金屬污染防治項目建設,完善區(qū)域農用地土壤環(huán)境質量標準評價體系,實施土壤質量動態(tài)監(jiān)控,嚴控污染物流入耕地,從外部環(huán)境上確保農產品質量安全。三是地方政府要熟化推廣已有重金屬污染耕地治理技術,嚴管農業(yè)投入品使用,科學施用有機肥,構建植物-土壤-環(huán)境循環(huán)立體生態(tài)模式。
一是盡可能減少農戶因災損失。提高理賠標準,擴大完全成本和收入保險范圍,從“保成本”轉到“保收入”,進而提高到“保效益”上。二是盡可能減輕農戶保費負擔。提高政府承擔保費比例,有條件的地方政府全部承擔保費;對無理賠的參保業(yè)主給予相應獎勵,在下一年度續(xù)保時優(yōu)惠保費。三是提高保險損失界定的精準性。建立一套由政府、保險公司、農戶代表、技術專家等主體組成的多方定損評估機制,提高農戶參與度,確保定損公平公正。四是提升理賠效率。優(yōu)化理賠工作流程、簡化理賠單證手續(xù);在發(fā)生大面積、廣區(qū)域受災情況下,配置先進設備,加快查勘理賠速度,及時發(fā)放理賠款,提升理賠兌現率。五是做到“想保盡保,應保盡?!薄_m應當前我國糧食生產“應種盡種、宜種盡種”要求,允許低洼、荒地、旱地等區(qū)域農田納入承保范圍,制定不同農田等級的投保和賠付標準。六是擴大政策性農業(yè)保險范圍。將自然災害(如“寒露風”)引發(fā)的農作物減產列入賠償范圍,不斷創(chuàng)新地方特色農產品保險,并在起步試點階段制訂“一品一策”或個性化條款,推進農業(yè)保險增量擴面。
一是國有糧庫收購時應充分體現優(yōu)質優(yōu)價。鼓勵和引導地方中儲糧系統根據市場糧食品種、品質,實行更加精細的差別化定價策略,實現優(yōu)質優(yōu)價,適當調低供給過剩糧食品種的省市儲備糧收儲價格,使農民種糧收益與糧食品種、質量直接掛鉤,運用價格杠桿引導農戶優(yōu)化糧食品種結構。二是地方政府要加強對轄區(qū)內中儲糧系統和收購庫點、掛牌收儲網點的監(jiān)管,引導其進一步增強服務意識,改進工作方法,規(guī)范收購程序,嚴厲打擊變相壓級壓價等侵害農民利益的行為,降低農戶售糧成本及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