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讀中,詩人的靈魂復活于人生的現(xiàn)場。
詩圣杜甫,只是一個憂國憂民枯槁老者的形象嗎?2018年宅茲中國河南行走時,我們帶領學生在杜甫誕生窯前的大棗樹下,一起朗誦起這樣的詩句:“憶年十五心尚孩,健如黃犢走復來。庭前八月梨棗熟,一日上樹能千回。”你能想像15歲的杜甫是這樣一個調(diào)皮而充滿熱忱的少年嗎?
2019年春節(jié),我們來到海南儋州東坡書院。你能想像在大年初三的白天,儋州的溫度是多少嗎?——37℃!在那樣的情境中,我突然明白蘇軾所說的“茲游奇絕冠平生”是怎樣的一種含義,我突然懂得“天容海色本澄清”,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2017年帶領學生蜀道行走,我們在劍門關的山頭一起朗讀了陸游的《劍門道中遇微雨》:“衣上征塵雜酒痕,遠游無處不銷魂。此身合是詩人未?細雨騎驢入劍門?!逼浜蟮膸资戤斨校懹卧僖矝]有能夠走出劍門關外實現(xiàn)他的理想。他在劍門關頭發(fā)出這樣的感慨,就像我們每個人都會在人生的某個時刻發(fā)出類似的感慨一樣。我們追問自己的身份,我們追問自己的理想。只有在行讀的歷程當中,我們才能觸及詩人的靈魂,才能讓詩人的靈魂復活。
行讀中,詩歌能激起生命的熱忱。
2017年,我們帶領學生開啟“尋路西夏,絲路探秘”行走。從寧夏賀蘭山腳下走到甘肅祁連山口,從沙坡頭沙漠鐵路、黃河岸邊走到敦煌玉門關、陽關遺址,在戈壁大漠遠望青海阿爾金山,那時,我們才真正地感受到“黃河遠上白云間”“青海長云暗雪山”是怎樣的一種詩情豪意!
行途中,詩歌記錄著人生無數(shù)詩情真義。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閩海華韻福建行走時,我和幾十年前的學生在泉州洛陽橋邊相逢,在文廟邊,在古老南音的樂曲中,共話巴山夜雨,體味那古老中國的故事,那南北相望的師生情誼。
“非敢緩也,蓋有待也”。我們在“江右文林我讀行”江西行走時,因為對歐陽修詩文的熱愛,歐陽氏故里江西吉安的老師們幫忙尋找到守候祖墓的歐陽修后裔。我們在陰冷細密的雨絲中,共話文化傳承守望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