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富春堂本崔時佩、李日華《南西廂記》的《游殿》一折中,出現(xiàn)了兩個情節(jié)重復(fù)的套曲。本文研究其作者歸屬問題,認(rèn)為【甘州歌】套曲保留了崔時佩的原作風(fēng)貌,含有雜調(diào)聲腔的風(fēng)格;【忒忒令】套曲為李日華新增,盛行于后世的昆山腔舞臺。
關(guān)鍵詞:《南西廂記》 李日華 崔時佩 昆山腔 海鹽腔
崔時佩、李日華《南西廂記》的著作權(quán)問題,明清至今始終未有定論。此種《南西廂記》的最早記錄,見明高儒《百川書志》卷六:“李日華《南西廂記》二卷。海鹽崔時佩編集,吳門李日華新增,凡三十八折?!盿明閔遇五《南西廂記跋》亦云:“此崔時佩筆,日華特校增耳,間有換韻幾調(diào),疑李增也?!眀這兩則文獻(xiàn)說明崔、李都參與了《南西廂記》的創(chuàng)作,但并不能確定在傳世作品中,具體哪些曲文出自誰手,以及二人各自的創(chuàng)作比重。
針對這個問題,明萬歷金陵富春堂本《南西廂記》提供了重要的參考。近年來,學(xué)界已經(jīng)指出富春堂本《南西廂記》的獨特價值,如俞為民在《〈南西廂記〉的版本與流變考述》一文中說,明代《南西廂記》的版本“當(dāng)以富春堂本為一類,其余如萬歷本、汲古閣本為另一類”c。孫崇濤進(jìn)一步說道:“富春堂本可能較多保留了崔時佩的原作面目。”據(jù)此,他將富春堂本稱作“雜調(diào)本”,其余版本稱為“昆腔本”d。通過對比富春堂本與其他版本中差異較大的內(nèi)容,可以分析和推測崔時佩的創(chuàng)作風(fēng)格,以及《南西廂記》的早期面貌。
一
在崔、李《南西廂記》現(xiàn)存的所有版本中,明萬歷年間金陵富春堂刻本(下稱富春堂本)的第五折《游殿》存在一個有待推敲的現(xiàn)象。e其他版本中,《游殿》所使用的套曲均由【忒忒令】【園林好】【江兒水】【川撥棹】等八曲構(gòu)成,僅在個別曲牌數(shù)目上存異;而富春堂本不僅完整收錄了【忒忒令】套曲,還在前面多出了四支【甘州歌】與四支【解三酲】?,F(xiàn)對比富春堂本與明末汲古閣本如下:
【忒忒令】套曲及開篇的【光光乍】【菊花新】,基本就是后世所通行的唱段,而富春堂本中的【甘州歌】套曲卻并不見于《西廂記》的各類版本,在戲曲選本和西廂題材題詠的詩詞、散曲中也無跡可尋。經(jīng)對比,富春堂本《游殿》的【甘州歌】套曲(前八曲)與【忒忒令】套曲(后八曲)應(yīng)當(dāng)出自兩個不同的文本系統(tǒng)。
首先,這兩個套曲存在明顯的情節(jié)重復(fù)。前八曲中有三首【甘州歌】描寫法聰攜張生游殿的場景,從第四首【甘州歌】到末一首【解三酲】,講述張生與崔鶯鶯相遇,最后有一【尾】唱“空妄想,春風(fēng)面,傍花隨柳過前川,將謂偷閑學(xué)少年”,至此,“佛殿奇逢”的情節(jié)已被完整敷衍。但從【忒忒令】“隨喜到僧房古殿”開始,又將該情節(jié)重復(fù)了一遍,破壞了劇本的連貫性。
其次,這兩個套曲的登場人物一致,但行當(dāng)安排有所不同。末一首【解三酲】由凈唱“秀才們好心不善”,說明前八曲是凈扮法聰,而后八曲以及富春堂本其余之處皆是丑扮法聰。另外,前八曲由生、凈二人主唱,后八曲是生、旦(紅)、丑皆有唱段。
第三,這兩個套曲所展現(xiàn)出的人物形象有所不同。頭曲【光光乍】中,法聰和尚“假持齋,為長老”,是一位道貌岸然的丑角。在【忒忒令】套曲中,法聰與張生一起偷覷小姐,還公然討論崔鶯鶯腳大腳小,保持了形象的前后統(tǒng)一。然而在【甘州歌】套曲中,法聰?shù)男蜗髤s大有不同。他與張生合唱“巍巍端坐普陀巖”“凈瓶楊柳貯春煙”等句,對法寺莊嚴(yán)氣象多置歌頌之詞??吹綇埳鷮Υ搡L鶯暗生情愫后,還勸導(dǎo)他“自宜篤志攻書卷,莫誤了玉堂金殿”,這一切都襯托出法聰端莊、沉穩(wěn)、愛說教的性格特征。這表示,【甘州歌】套曲單獨出自另外一個系統(tǒng),其中的法聰和尚以正面人物的身份出現(xiàn)。
最后,這兩個套曲的語言風(fēng)格也有差異?!靖手莞琛刻浊鷮ν鯇嵏Α段鲙洝返哪7潞圹E不重,只是偶爾化用;【忒忒令】套曲則幾乎全部引自《王西廂》,且基本繼承了后者的句數(shù)和語序。統(tǒng)計【甘州歌】套曲中與《王西廂》相關(guān)聯(lián)的語句,約占31.3%,而【忒忒令】套曲則高達(dá)65.3%,是前者的兩倍有余。由此可見,【忒忒令】套曲是對《王西廂》的改編,而【甘州歌】套曲可能只是對《王西廂》進(jìn)行了參考借鑒。
要之,富春堂本《游殿》的【甘州歌】套曲與【忒忒令】套曲分屬于不同的文本系統(tǒng),后者與王實甫原著的貼合程度更高。而前者與全劇產(chǎn)生了一定脫節(jié),是“多余”的選錄。
二
既然如此,那么這兩個套曲的作者就成了一個疑問。在富春堂本《南西廂記》中,作者僅題李日華一人。f綜合“海鹽崔時佩編集,吳門李日華新增”的說法,不去考慮富春堂本《南西廂記》是否存在第三作者,兩個套曲的作者也就鎖定在了崔時佩、李日華二人之中。本文以為,【甘州歌】套曲應(yīng)是崔時佩的原作,而【忒忒令】套曲是李日華的新增。
首先,從明人對《南西廂》的評論中可判斷【忒忒令】套曲乃李日華所寫。凌濛初在其所編寫的《譚曲雜札》中有一段通行之說:“改北調(diào)為南曲者,有李日華《西廂》。增損句字以就腔,已覺截鶴續(xù)鳧……直取‘東風(fēng)搖曳垂楊線,游絲牽惹桃花片’兩詞語填入耶?真是點金成鐵手!乃《西廂》為情詞之宗,而不便吳人清唱,欲歌南音,不得不取之李本,亦無可奈何耳?!眊凌濛初批評李日華對《王西廂》斷章取義的做法,所舉“東風(fēng)搖曳垂楊線,游絲牽惹桃花片”一例,即出自【忒忒令】套曲的【尾聲】,可見他把這段文字的作者歸于李日華。不過,也有曲家對此持相反意見:“此實崔時佩筆,李第較增之。人知李之竊王,不知李之竊崔也?!県“崔割王腴,李攘崔席,具堪齒冷。”本文以為,采用與李日華時代更近的陸采之說更為穩(wěn)妥。陸采言:“李日華取實甫之語翻為南曲,而措詞命意之妙,幾失之矣……”陸采認(rèn)為,李日華的創(chuàng)作動機(jī)是從北雜劇中進(jìn)行曲目移植。因此,他沒必要對《北西廂》的文辭做出巨大改動,只需要“翻北為南”即可。陸采自作《陸西廂》一種,經(jīng)學(xué)者考證或成書于嘉靖十四年(1535)i,并自述有與李日華爭鋒之意。從三位作者所處年代來看,陸采很有可能也看過崔時佩的原作,如果崔時佩才是此種《南西廂記》的第一作者,那么陸采大概不會將矛頭直指李日華,而對崔時佩只字不提。如前所述,【忒忒令】套曲基本上繼承了《王西廂》的語句,與陸采所言情況正相符。而【甘州歌】套曲則只是部分借鑒了王實甫的經(jīng)典語句,不應(yīng)出自李日華之手。
其次,從李日華的其他作品中可推測【忒忒令】套曲乃李日華所做。據(jù)徐復(fù)祚《三家村老委談》:“李日華改《北西廂》為南,不佳,然其《四景記》亦可觀?!眏《四景記》惜已不傳,但李日華的存世作品還有《四景閨情》小令四首、《四景宮怨》套數(shù)一套,與《游殿》中崔鶯鶯的唱段在意象使用、篇章結(jié)構(gòu)和語言風(fēng)格等方面有頗多相似之處,如:
這兩段皆是清新流暢的南曲,同屬于春怨、春愁的主題。兩組曲均使用了“蜂蝶翅”和“梧桐”等意象,并且在每一曲末尾集中抒情的部分,也都采用了語句的不完全重復(fù)結(jié)構(gòu),即“燕銜春去”后四句、“人別后”后兩句。在《四景宮怨》套數(shù)中,也有一句“怎如得雙雙燕子梁間語,怎如得兩兩鴛鴦沙上眠”,與《游殿》中“紛紛紅紫斗爭妍,雙雙飛雀行書案”的寫法十分相近。類似例子還有很多,不再贅舉。由此可見,【忒忒令】套曲的語言風(fēng)格與李日華的其他作品是較為相近的。
最后,從曲牌與聲腔的使用上可間接說明【忒忒令】套曲乃李日華所做?!赌衔鲙洝び蔚睢分械摹具睢刻浊c【甘州歌】套曲同為八曲、用“先天”韻,說明二者之間確實可能存在原作與改編的關(guān)系。其中,【忒忒令】套曲屬于南曲和傳奇中常見的【步步嬌】套數(shù),常用于生旦唱段,敘事、抒情皆可,情緒由平緩轉(zhuǎn)入激烈,用在《游殿》中可謂合情合景。加上生、旦二人的頻繁互動,能夠取得良好的舞臺效果,也符合李日華為昆山腔舞臺設(shè)計劇本的動機(jī)。反觀【甘州歌】套曲卻絕跡于臺前幕后,無人問津?!靖手莞琛颗c【解三酲】在成為昆山腔曲牌之前,都屬于海鹽腔曲牌。比如有學(xué)者考證,【甘州歌】就頻繁出現(xiàn)在有著海鹽腔“活化石”之稱的劉家孟戲中,是“生旦的唱腔,帶有濃厚的海鹽腔韻味”l。不過,《游殿》中這八支曲子使用了同曲牌堆疊的形式,在敘事上略顯單調(diào),舞臺效果也比較差,隨著海鹽腔的消亡,便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了。綜上所述,【忒忒令】套曲更像是李日華針對崔時佩原作的不足,并結(jié)合昆山腔的音樂特點所做出的改編。
三
從文本閱讀的角度而言,富春堂本《南西廂記·游殿》中兩個套曲的并置顯然阻斷了閱讀的連續(xù)性,其原因或許是有意為之。富春堂所刊刻的戲曲數(shù)量,堪稱金陵書坊之首,且“雜調(diào)”劇本占有很大分量。在刊刻李日華《南西廂記》的時候,富春堂或許同時擁有數(shù)量眾多的“雜調(diào)”《南西廂記》資源,只是今天都亡佚不存了。所以,這很可能是書商故意將其并列以供對照,理由有二:富春堂本《南西廂記》僅第五折前注有“新增”二字,提示讀者存在改編的情況;【甘州歌】套曲并不在一個完整的版面上,排除了不慎混入其他版本的可能性。戲曲文本刊刻的功能指向,無非案頭閱讀、場上對照、演出腳本三種。早期劇本主要為演出的腳本,“出像”和“音注”的設(shè)計給戲班和演員提供了直觀提示。如浣月軒本《藍(lán)橋玉杵記·凡例》即說:“本傳逐出繪像,以便照扮冠服?!迸c此相對,觀眾在欣賞演出時也需要一個輔助理解的劇本,許多便攜又精致的“巾箱本”由此誕生。另外,戲曲作為綜合的藝術(shù)形式,它的文本自成獨立的審美體系。凌濛初刻本《西廂記》的凡例中就說:“是刻實供博雅之助,當(dāng)作文章觀?!眒有了案頭閱讀的需求,各類標(biāo)榜“新刊”的版本、名人評點本以及“花欄”“出像”等取悅消費者的印刷形式便層出不窮。萬歷年間,海鹽腔、昆山腔并行于舞臺,且同一劇目的舞臺演出差異不大,富春堂在《南西廂記·游殿》一折中加入【甘州歌】套曲,很可能是為了便于海鹽戲班演出和觀眾對照,這樣一來,就避免了大量內(nèi)容的重復(fù)版刻,降低了書坊的成本。另外,從案頭閱讀的角度來說,【甘州歌】套曲的風(fēng)格與全折有異,也正可相映成趣。
在內(nèi)容上,這兩個套曲與王實甫《西廂記》的原作是“貌離神合”與“貌合神離”的關(guān)系。李日華的【忒忒令】套曲,在語言上模仿《王西廂》,卻與它原有的意境背道而馳;崔時佩的【甘州歌】套曲,雖在語言上與《王西廂》相去甚遠(yuǎn),卻真正繼承了王實甫的精神內(nèi)核。其一,李日華的原作加入了旦、貼的唱段,使崔鶯鶯與紅娘貫穿整個《游殿》的表演,如此雖然增加了生旦之間的互動性,卻也顯得膚淺鄙俗。曲家金圣嘆給《游殿》的題名為“驚艷”,重點在于“驚”字。試想:若崔鶯鶯總是于舞臺間穿梭往返,甚至與張生多次眉來眼去,哪里還有“驚艷”的效果呢?相反,【甘州歌】套曲采用生、凈合唱,崔鶯鶯與《王西廂》中一樣,只有上下場的提示語和一句“恰似嚦嚦鶯聲”的念白。這樣的處理方式更加含蓄、有爆發(fā)力,保全了“驚艷”之本色。其二,李日華將法聰塑造成“每日吃葷腥常醉倒”的假長老,增添了迎合低級趣味的“幽默感”。而在王實甫的原著中,卻少有抹黑寺中僧侶的做法。崔時佩的《游殿》與《王西廂》一樣,保全了法寺莊嚴(yán)的氣氛,作者花費近乎一半的筆墨來描寫古寺春景,具有很高的文學(xué)價值。如第一支【甘州歌】:
(生)三生幸有緣。荷尊師不棄引領(lǐng)觀瞻。朝臣待漏,坐榻清閑。因過此地逢僧話,又得浮生半日閑。(合)嬴蓬島,賽閬苑。果然世上地行仙?;乩认?,游幾遍,恍疑身上九重天。
這些語句雖然與《王西廂》無一相關(guān),卻在氣象上頗為契合,為崔、張的愛情故事披上佛教文化的色彩。清人姚華在《南辭定律》中言:“《西廂記》曲本北調(diào),李日華……顛倒互用,使詞章血脈斷續(xù),已失元人本旨?!眓這是李日華創(chuàng)作被后人所公認(rèn)的弊病。而崔時佩的原作又因為舞臺表現(xiàn)力弱、文人氣質(zhì)較重等特點與戲曲表演難以融合,因此不行于后世。兩相對照,正可互補。
關(guān)于富春堂本《南西廂記》,杜信孚曾一語指出它的重要地位:“此為李日華所撰《南西廂記》之最古本,定為海內(nèi)孤本。”o由于“古”且“孤”,其中所蘊含的價值也是包羅萬象的。崔時佩、李日華的生平事跡流傳甚略,且崔時佩不像李日華一樣,有其他存世作品可供參閱。今只憑借《游殿》中的只言片語,便能管窺二人作品的不同風(fēng)貌,并直觀展示崔時佩的文字風(fēng)格,這對于《南西廂記》的文獻(xiàn)與文學(xué)研究,或可提供啟迪。
a 〔明〕高儒:《百川書志·古今書刻》(合排本),古典文學(xué)出版社1957年版,第88頁。
b 蔡毅:《中國古典戲曲序跋匯編》(第二冊),齊魯書社1989年版,第1185頁。(本文有關(guān)該書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另注)
c 俞為民:《宋元南戲文本考論》,中華書局2014年版,第83頁。
d 孫崇濤:《南戲〈西廂記〉考》,《戲曲研究》2001年第1期,第12—18頁。
e 崔時佩、李日華《南西廂記》共有五個現(xiàn)存的明代版本:明萬歷年間金陵富春堂刻本、明萬歷梁伯龍題敘本、明萬歷周居易??瘫?、明末汲古閣本、明末閔遇五《六幻西廂記》所收本。其中,富春堂本《南西廂記》分折、無出目名?,F(xiàn)按照后世通行的說法,稱第五折為《游殿》。
f 富春堂本《南西廂記》共上、下兩卷,上卷卷首缺失數(shù)頁,卷末題為《新刻出像音注李日華南西廂記》;下卷卷首題為《新刻出像音注花欄南調(diào)西廂記》,卷末題為《新刻出像音注李日華南西廂記》。
g 〔明〕凌濛初:《譚曲雜札》,見俞為民、孫蓉蓉:《歷代曲話匯編》(明代編第三集),黃山書社2005年版,第192—193頁。
h 〔明〕祁彪佳:《遠(yuǎn)山堂曲品·能品·西廂》,見中國戲曲研究院:《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第六冊),中國戲劇出版社1959年版,第57頁。
i 郭英德:《明清傳奇綜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39頁。
j 〔明〕徐復(fù)祚:《曲論》,見中國戲曲研究院:《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第四冊),中國戲劇出版社1959年版,第239頁。
k 謝伯陽:《全明散曲》(第二卷),齊魯書社1994年版,第238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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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n 伏滌修、伏蒙蒙:《西廂記資料匯編》,黃山書社2012年版,第221頁,第7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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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李曉騰,同濟(jì)大學(xué)人文學(xué)院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戲曲史、戲劇理論。
編 輯:趙斌 E-mail:mzxszb@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