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春林,李鳴,,邱濤
(1.新疆醫(yī)科大學,新疆 烏魯木齊 830054;2.新疆自治區(qū)人民醫(yī)院泌尿中心,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1)
前列腺癌(prostate cancer,PCa)是男性常見的腫瘤,在西方國家男性腫瘤性死因排名中位居前列,發(fā)病率在我國逐年上升[1]。有些研究表明,炎癥在一些惡性腫瘤的發(fā)生發(fā)展中起重要作用,與這些惡性腫瘤的發(fā)生和發(fā)展具有相關性[2-3],可表現(xiàn)為血液中性粒細胞計數(shù)增加,淋巴細胞計數(shù)相對減少,外周血中性粒細胞與淋巴細胞計數(shù)的比率增高[4]。中性粒細胞計數(shù)與淋巴細胞計數(shù)的比值(neutrophil-to-lymphocyte ratio,NLR)是系統(tǒng)炎癥的參數(shù),已證實與卵巢癌、乳腺癌、肺癌和結直腸癌等多種實體腫瘤的預后相關[5-8]。為了驗證NLR 與前列腺癌是否具有相關性,本文回顧分析了一些病例的臨床數(shù)據(jù),分析和探討NLR 與前列腺癌的相關性。
選擇2014 年2 月至2020 年12 月在我院初次診斷為前列腺癌和前列腺增生的患者。納入標準為:前列腺癌患者全部通過前列腺穿刺活檢、經(jīng)尿道前列腺電切術或前列腺癌根治術病理確診為前列腺腺癌;前列腺增生患者經(jīng)穿刺活檢或者前列腺電切病理確診為前列腺增生。排除標準:(1)全身感染性疾??;(2) 患有急性前列腺炎;(3) 血液系統(tǒng)相關疾??;(4) 自身免疫性相關疾??;(5) 腦血管疾??;(6) 病檢結果并非前列腺腺癌者;(7)曾接受過抗癌治療或用藥前兩周內服用消炎藥、活檢;(8)相關資料遺失或患有其他類型腫瘤的患者。共有 376 例患者納入本研究,其中確診為前列腺癌者256 例,平均年齡為(70±7.3) 歲(52~88 歲),確診為前列腺增生者(Benign prostatic hyperplasia,BPH) 120 例,平均年齡為(71±7.43)歲(55~83 歲)。前列腺癌患者中,病理檢查及影像學檢查證實,腫瘤局限于前列腺內者108 例;前列腺癌骨轉移者148 例。骨轉移是在前列腺病理檢查證實基礎上,經(jīng)MRI 或骨顯像檢查證實。全部患者均為初次住院檢查確診,尚未接受任何治療,嚴格按照納入和排除標準入組。收集患者臨床資料,術前血常規(guī)、前列腺特異抗原(Prostate specific antigen,PSA) 化驗結果,穿刺活檢或手術病理檢查結果、Gleason 評分、MRI 和骨顯像檢查結果。
尚未接受任何手術前,清晨空腹抽取的患者外周靜脈血,在檢驗科完成血常規(guī)、PSA 檢測,NLR 是用血常規(guī)中性粒細胞計數(shù)和淋巴細胞計數(shù)的比值來計算獲得。試劑、校準、質控均按照臨床檢驗科現(xiàn)行有效的標準操作流程進行,全部標本均采用全自動血液分析儀完成血常規(guī)檢測,采用化學發(fā)光免疫分析法檢測血清PSA。分析三組患者NLR 的差異,NLR 與T-PSA 值、Gleason 評分的相關性。
連續(xù)變量根據(jù)分布以均值和標準差或中位數(shù)和四分位間距表示。連續(xù)變量之間的相關性采用t檢驗或Mann-Whitney U 比較。因NLR、T-PSA 為非正態(tài)分布,故NLR、T-PSA、中性粒細胞計數(shù)、淋巴細胞計數(shù)的比較均采用非參數(shù)檢驗。各等級分類變量間的相關性采用Spearman 相關性分析。采用SPSS 統(tǒng)計軟件23.0 版進行統(tǒng)計分析。P值小于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年齡為正態(tài)分布,采用t檢驗,NLR、T-PSA 為非正態(tài)分布,故NLR、T-PSA、中性粒細胞計數(shù)、淋巴細胞計數(shù)的比較采用兩組間Mann-Whitney U 檢驗,三組患者之間NLR值無顯著差異(P>0.05),三組患者間T-PSA 值差異有顯著性(P<0.01),詳見表1。
表1 三組患者之間NLR 比較,與PSA 相關性
Spearman 等級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前列腺癌患者組內NLR 與T-PSA 值無明顯相關性(r=0.245,P>0.05)。將256 位患者按照T-PSA 水平分組,分別按照T-PSA 分為T-PSA<10 ng/mL 組、10-20 ng/mL 組、20-50 ng/mL 組、50-100 ng/mL 組和>100ng/mL 組,共五組,患者NLR 值在組間比較無顯著差異(P>0.05),詳見表2。
表2 前列腺癌患者NLR 與血清 PSA 值的相關性
Spearman 等級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NLR 與Gleason 評分無明顯相關性(r=0.033,P>0.05);256 位前列腺癌患者按照Gleason 評分分組,分別按照Gleason 評分分為≤7 分組、8 分組、9 分組和10 分組,共四組患者,NLR 值組間比較無顯著差異(P>0.05),見表3。
表3 前列腺癌患者NLR 與Gleason 評分的相關性
前列腺增生者120 例,平均年齡(71±7.34)歲;256 位前列腺癌患者的平均年齡(70±7.3)年,其中108 例為前列腺癌尚未出現(xiàn)轉移者,148 例為骨轉移者。NLR 在前列腺增生組、前列腺癌無轉移組和骨轉移組(表1)三組之間比較無顯著差異,三組之間T-PSA 值差異顯著(P<0.01)。提示NLR 與前列腺癌或前列腺癌骨轉移均無明顯相關性。在前列腺癌患者中進行Spearman 等級相關性分析,前列腺癌患者NLR 與T-PSA值無明顯相關性(r=0.245,P>0.05)(表2);NLR 與Gleason 評分也無明顯相關性(r=0.033,P>0.05)(表3)。
NLR 與前列腺癌的相關性研究存在一些相互矛盾的結果。Adhyatma 等[9]對比了接受前列腺活檢的良性前列腺增生(BPH)和前列腺癌(PCa)患者,認為NLR 在預測前列腺癌方面具有很好的價值。NLR 可評估前列腺癌患者內分泌治療的預后,是前列腺癌患者出現(xiàn)早期去勢抵抗的獨立危險因素,并且 NLR 對前列腺癌出現(xiàn)早期去勢抵抗的預測具有較高靈敏度[10]。與前訴研究結論完全不同的是:Ahmet Camtosu 等[11]報道前列腺良性和惡性病變的NLR 值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NLR 與前列腺癌無明顯相關性。Zhang 等[12]報道,與尚未出現(xiàn)骨轉移的前列腺癌患者相比較,骨轉移患者的NLR 顯著升高,但在前列腺增生患者與未出現(xiàn)骨轉移的前列腺癌患者之間NLR 無顯著差異。
本文回顧分析了256 例前列腺癌和前列腺增生患者的臨床資料及其NLR,統(tǒng)計分析的結果提示NLR 在前列腺增生患者與前列腺癌未出現(xiàn)轉移的患者間無明顯差異;在腫瘤侵襲范圍擴大,即出現(xiàn)骨轉移的前列腺癌患者與前列腺增生患者相比較,NLR 也沒有顯著差異;進一步在前列腺癌患者中根據(jù)Gleason 評分和按照T-PSA 分層比較,NLR 與Gleason 評分和T-PSA 沒有明顯相關性。NLR 在局限性前列腺癌和前列腺癌骨轉移之間的比較,是不同腫瘤侵襲范圍情況下的比較,根據(jù)Gleason 評分和按照T-PSA 分層的比較可作為腫瘤惡性程度不同的比較。統(tǒng)計結果提示NLR 在前列腺良性增生與惡性病變前列腺癌之間無明顯相關性,與前列腺癌侵襲范圍也無明顯相關性,并且與前列腺癌的惡性程度也沒有明顯相關性。
NLR 是全身炎癥反應的指標,炎癥或是良、惡性病變均可能導致NLR 的增高,NLR 易于受到感染、炎癥和其它潛在病灶的干擾。前列腺癌細胞的生物學行為差異較大,存在種族的差異,應用NLR 來鑒別前列腺病變的良惡性似無積極的預測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