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擁有過什么（組詩）

玉 珍

美妙的情感

我希望現(xiàn)在就騎單車穿過田野

或走路也行。跑也行

讓我穿過那香氣，綠色

穿過自然

神性

不用去制造什么

不用疲勞我痛苦的頭腦

現(xiàn)在就是愛

就是美

在田野中間

在山和野草中間

我飛馳著美妙的情感

動物性

我們吃下了一顆死魚的眼睛

幾塊三文魚肉，幾只兔子的頭

還吃了豬的肚子，牛排

雞胸肉

一種新奇復雜的物種在我們夢中誕生

我們說話，像豬

口是心非，像牛

溫和，像羊

發(fā)飆，像豹子

其他的時候是

野獸結合體

我們也吃蔬菜，吃草

吃一點氣味和風

那是我們樸素的地方

我們的頭發(fā)演變?yōu)橐黄虏说暮Ｑ?/p>

解 散

一個人對著空氣說了聲

解散！

這兩個字被使用一次

那些人便從此消失在這兒

他們?nèi)チ四膬簺]有人知道

他們后來是否過得好沒有人知道

我們只知道他們在這兒解散

比一陣風更快

但完全有形，有聲地

回蕩在時間中

在那聲巨大

哀傷

隨意的

解散之后

所有人真的解散了

他們再沒有重逢

擁有什么

告訴我，你擁有過什么？

我想跟你談一談田野，柴房，小叢林

我擁有的東西曾在那兒站著

天真無邪，充滿著友誼

現(xiàn)在我離它而去

放空那些顏色

墻角還放著生銹的斧頭等待一片柴焰

我要去小學的馬路上走一遍，看那些

優(yōu)美的痛苦在河邊洗她的腳

我要用鋤頭再刨開野草的根，鐵將發(fā)光

吻那些泥巴

還有男孩，牛，肥胖的鵝

在那古老壓水井的下面拎上純潔的地下水

風是柚子花味的，雨沒有味道

我的鄉(xiāng)親們走在傍晚中，金色，或紅色

灼燒的臉龐融入火燒云

燒那些農(nóng)學或哲學的紅色之心

風沒法撼動我們，沒法撼動這回憶

我的小鳥歌唱著稚嫩的快樂

歌頌或哀悼那鐵與土的時代在大火中生銹

農(nóng)田堅硬了起來

我的鐵鍬永遠死于它厚重的休息

而孤獨蠕動著

像噪音

在夢中發(fā)出燃燒的滋滋聲